墜落之感悄然乍現,隨即而來的便是往上的收縮之感,身處在傳送大陣之中的衆人都能無時無刻的感受到那股莫名的推力,阿逸早就體驗過這種被擺佈的強烈助力,故而還算好的。
但身旁的兩位小姑娘便沒了這抵抗之力,特別是江鳶,本是精緻紅潤的小臉剎那之間變得慘白,阿逸心中一疼,趕忙築起結界幫忙抵擋這股推力和位面壓制。
“逸,讓我師兄來吧,否則你吃不消的。”
蔚彩也在一旁看着,示意身旁的幾位地尊元老幫忙,因結界的佈置需要耗費巨大的靈力,若是時間一長便會虛脫。
“好。”
阿逸惜字如金,畢竟此刻憋着一股氣鑄造結界,心疼的看了看江鳶後才道:“謝謝。”
藥門元老隨手一揮,一層結實的光幕便已經成型,穿梭時衝擊而來的氣流都被阻攔在外,掀起的白色氣浪在觸碰到光幕之時化成細膩的煙霧吹散了去。
“哥,仙界的壓制會不會還是這般恐怖啊?”
江鳶所問非虛,越接近仙界,壓制力道就會越加強大,到時候甚至會壓迫得境界跌落下線也是常事,就怕一時間沒能接受而缺氧昏迷了去。
阿逸笑笑道:“沒事,有哥在,還能傷了你不成?”
...
熬過了傳送陣法之後,幾人顯現在仙界一處諾大的八角陣臺之上,往外一瞧,只見得碧瓦朱甍竟顯雍容,四面旌旗高掛,齊上雕畫着‘李’字,四周人羣涌動皆是些境界高深之輩,大約都是其他地界來的天之驕子。
由於仙帝遺蹟是爲了提點年輕的有緣人,雖然不限年齡和境界,但年歲越高,進去後受到的境界壓制就會越強。
故而很少見年老的傢伙,但也有些不知好歹的老傢伙前來湊湊熱鬧。
“此處是仙界李家的地盤,以前有幸師尊帶我來過,逸我們走吧。”
蔚彩簡略的介紹了下,便走下臺子來,深吸了一口仙界的靈氣道:“仙界如今四海誠服,不和修神界那般烏煙瘴氣,倒是個享樂的好去處。”
“哥,我們這幾日好好玩玩,就當是出來散心了!”
江鳶每逢見到新鮮事物便是那副趨之若鶩的可愛模樣,四處張望着不同的事物,倒是童心未泯的小孩子該做出的表現。
阿逸寵溺地看着她道:“本來也是叫你和玥兒來此散心,我呢順便辦些事情,靈石花銷包在我身上了。”
“真的啊!”
江鳶激動的無法言表,嘟起小嘴後踮腳朝着阿逸的臉頰親了一口,興高采烈道:“哥你最好了,那我和玥兒姐姐去玩了?”
“嗯。”
阿逸轉頭看了蔚彩一眼,蔚彩會意,招手吩咐身後的地尊元老道:“師兄,她們就麻煩你一路保護了。”
吩咐妥當,蘇玥也不好拒絕,只是有些擔心道:“相公,我們如何找到你呢?”
阿逸哦了一聲道:“我能找到佩兒,也就能找到你,去玩兒吧,記得找好客棧派人來通知我就好。”
之所以說能找到江鳶,是因爲阿逸身上有一塊神奇的石頭,只要注入靈力便可找到她,故而阿逸也不擔心搞丟了她們兩的行蹤。
目送着她倆挽手離去,阿逸轉過身來,望着身後的一片瓊樓玉宇,心中不禁感慨這些前人修建的宮殿是何等的尊貴繁華,又是用了多少人力財力所建築而成?
“走吧,去會會李家的掌權人,也讓我們在這好過些。”
阿逸丟下一句話,昂首挺胸的往更加繁華的地帶走去,四周都是從其他界面來的人物,包括魔界和佛界的人,要麼長得妖魔鬼怪,要麼就如忍善那副百年不變的僧袍,頂着光頭走來走去。
“逸,一線因一線果,我們...沒必要去招惹李家的人吧?”
蔚彩還是略微擔憂,畢竟此處不是藥門的主場,更不是辰逸的地盤,要是說了什麼不適宜的話或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恐怕真要應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
“無妨。”
阿逸轉頭一笑道:“蔚姐姐不知道,我是最擅長和這些自以爲高高在上的人打交道的,要是哪天沒從他們嘴裡搶些吃食出來,我恐怕還餓得慌。”
“...你討厭!”
蔚彩突然嬌羞一笑,御女風采一閃而逝,唯有絲滑柔情表露在外,讓阿逸不由得呆了呆,半刻緩過神來嬉笑道:“蔚姐姐,我說錯什麼嗎?”
也怪阿逸說什麼‘從別人嘴裡搶吃食’這樣的噁心話,倒是惹得美人嬌嗔淺怒,別處風景雖好,也抵不過此情此景的女兒嬌媚無端。
兩人對視着輕笑不止時,就聽得前方宮牆腳下,白瓦磚石雕砌之上,傳來幾聲清澈悅耳的譏諷之詞。
“你要麼自己出宮去,要麼我就告知父王你偷偷摸摸的搞男人,好歹你也是我身邊待了許久的奴婢,怎麼能這麼不守規矩,做出這等下賤的事情!”
“公主息怒,我和小琴只是恰巧碰到,她也只是教我如何做酥油餅給皇子吃......”
好似那下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那什麼公主打斷道:“你還敢糊弄我?是要壓你去父王那才承認是嗎!”
此公主的聲音雖然純粹空靈,但言語卻是咄咄逼人,雖然話語沒有不對的地方,但也不能算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阿逸遠遠聽了幾句,想了想道:“蔚姐姐,我們走吧。”
“逸你知道路嗎?”
蔚彩不時打亂阿逸的步伐,掩嘴輕笑道:“前面是通往仙昌宮的必經之路,我們要不等一會?”
畢竟人家前面在處理私事,這般赤條條的過去難免讓人厭惡,但阿逸豈是那般乖巧愛文明的好孩子?
“走吧,她若是在氣頭上來搭理我們,我也不是她奴僕,豈能被她罵了去?”
阿逸哈哈一笑,帶頭走在了前邊,蔚彩唯有在後面苦笑,果真還是那個在誰面前都不落下風的男孩,雖然看起來幼稚,但誰敢說比他聰明呢?
前面的喧囂逐漸淡漠了下來,大約那兩個幽會的僕人是在受罰,不時傳來牙齒間磕絆的呻、吟聲,還有那小琴侍女的哭泣聲綿綿不絕。
“哭什麼苦,煩死人了!”
“啊~”
又是一聲慘叫,還有皮鞭抽打皮膚的脆響聲,嚇得阿逸都腳下一抖,心想這誰家的嬌氣公主又開始興風作浪來了,怕是鹿原宗的小公主都沒她這般張揚吧?
轉過廊腳,踏上層樓疊榭之上,阿逸才見得這耀武揚威的小公主來,卻又是呆傻了去。
不遠處的女子,一身輕羅小扇白蘭花,腰間纖細佩舞天紗,但細細看着,那白衣之中,卻又奼紫嫣紅的點綴,大紅絲帶奪人目光,遠遠觀之,疑似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喂!你們做什麼的,皇宮外牆,豈是你們可以隨意出入的!”
如此體態柔美,黑髮長墜的背影,阿逸看得有些舒服,直到被對面眼尖的侍女大吼才清醒過來,有些冰冷道:“你再跟老子吼一個試試?”
這話冷若寒刀,若有若無的煞氣外放而出,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實在是不配拿着雞毛當令箭。
“你放肆!”
此刻,那公主這才轉過身來,她衣衫輕飄,清秀淡雅,容色極美,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
只見其雙目湛湛有神,秀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透過樹梢綻放的陽光寸照在他晶瑩剔透的肌膚上,柔美如玉,眼中更有秋水藍意。
有詩曰,一代傾城逐浪花,吳宮空自憶兒家,效顰莫笑東鄰女,頭白溪邊尚浣紗,如此而已。
唯有一點便是女子眼中有一番清雅高貴的氣質,讓人爲之所攝,不敢褻瀆,而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頗令人寒冷。
“喂,你是做什麼的?”
公主芊芊細手往前一指,趾高氣昂的仰着小臉道:“還不走開,小心我連你一塊罰!”
阿逸剛想說話,卻被蔚彩拉住了衣角,聽她低聲道:“這女子看着不簡單,李家勢力龐大,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們,我們怕是有危險。”
這話倒是沒什麼問題,但阿逸卻也有自己的想法,拍了拍她的手道:“蔚姐姐你放寬心吧,我還能讓一個小姑娘給吃了不成?”
“竟然不回話?來人,把他給抓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阿逸頓時無語起來,這他媽哪裡是個會通情達理的漂亮姑娘?
明明就是個被寵出來的母老虎啊?
“慢着!”
眼見着就有侍衛朝着自己蹦了過來,阿逸只能大吼一聲,往前走了三步道:“本人是來拜會李家仙帝的,如此怠慢貴客,姑娘你負得起責任嗎!”
“姑娘?”
女子冷笑一聲,對身旁人道:“來人,把他抓起來關進天牢!”
“...”
好像是遇到高手了?
阿逸只能送出雙手交給大步流星走來的侍衛,一邊喊着:“哎哎哎...輕點...”
“住手!”
蔚彩猛地站出來攔在前面,一臉寒霜道:“仙昌宮也算是一方帝都,如此仗着權勢刁難他界遠客,真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是嗎?”
那公主拂衣坐下,看着面前這長得與自己不分高下的女子,輕聲道:“我可沒有仗勢欺人,是這男的先貶低我的身份,爲了我李家皇朝的顏面,我作爲李家皇族子嗣,理當維護,何錯之有?”
阿逸被抓在一旁,眼神一凝,輕聲奚落道:“小姑娘,有點意思,但你知道,抓了我你有什麼好處嗎?”
“我喜歡!你管得着嗎?”
斯~這他媽好像沒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