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雨,伊涵水擡起頭,發現那鬍渣大漢早就消失不見了,阿逸也倒在了小巷子裡,路人看見有人打架也都躲起來了。
伊涵水不知所措,直到有些涼意的小雨拍在臉上,伊涵水才費着力氣把昏迷不醒的阿逸扶起來,正好看見一旁有家客棧便進去了。
守着客棧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剛剛也目睹了打鬥,很貼心地領着兩人上去,伊涵水便吃力的扶着阿逸往樓上走。
走了幾步樓梯,阿逸清醒了不少,溫柔的道:“我自己來。”
伊涵水看到阿逸醒了,頓時眼中泛起淚光說不出話來。
阿逸有氣無力的看了她一眼,舉起手颳了下她圓潤的小鼻樑:“哭什麼,這不沒事嗎?”
伊涵水點點頭,不願意放開阿逸的手一步步把阿逸扶進了房間,阿逸也是很疼,躺在牀上不願意動,伊涵水在阿逸的配合下脫掉了阿逸的鞋子和外衣便出去了。
等了好一會,阿逸都以爲伊涵水回伊家去叫人了,沒想到她又回來了,手上拿着一個小瓶子,應該是跌打的藥。
阿逸沒有理會她,想安靜的睡一會,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的內衣也被解開了,一雙手在自己身上輕輕觸碰了下,有些疼,阿逸便睜開眼:“沒事的,隔幾天就好了。”
伊涵水的眼睛紅紅的,撩了下自己的頭髮:“對不起,讓你受傷了。”
阿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伊涵水等了下便開始給阿逸敷藥,藥水冷冰冰的,但小手很暖和,每次敷一個地方後還會細心的用小手暖一下。
這麼好的女孩子上哪找啊,阿逸會心一笑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別弄了,陪我睡會。”
伊涵水很乖巧,沒有違背阿逸的意思,安安靜靜的躺在阿逸的身邊,側着腦袋看着阿逸俊俏的臉龐,說不出的感動,一絲情愫在柔軟的心中逐漸滋長。
阿逸閉上了眼睛,身上雖然很疼,但是很開心,二哥的拳法真是越發長進啊,這苦肉計阿逸都沒想到可以這麼真實,看來二哥是得到自己真傳了。
兩個人聽着寧靜的小雨,心中都想着莫名的心事,漸漸的陷入了沉睡,只是這個時候,也有一對戀人爲愛而思考,爲劍紛爭。
深夜,坐在橋水邊的羽依依抱着流採劍默然不語,想着自己的師哥,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難受呢?
身後傳來腳步聲,羽依依也不回頭,哀傷的撫摸着劍:“你說,我爲什麼要這把劍,我爲什麼會起那樣的心思?”
王途穿着一身黑衣,取下面罩後坐在羽依依身邊:“師姐,普果自作自受,如果沒有往日因,何來今日果呢?你不去做,總有人做的,再說了,現在已經如此,你何必久思不忘呢?”
“可是。。。”羽依依還想說什麼,但是話道嘴邊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王途伸出手道:“給我看看流採劍是什麼樣子的?”
毫無防備的,羽依依將劍交到了王途手上,王途拿到了劍,側着頭,右手拿劍,左手輕輕撫摸感受着犀利的劍鋒,如此神兵,得之便可縱橫天下,誰能抵制住誘惑?
更何況是一個貪婪已久的人?
羽依依想着心事,突然感覺一旁的王途看她的眼光不對,出於一個地尊的反應,拍地起跳,在空中橫翻兩圈拉開了距離,順勢抽出了心語劍,劍鋒對準王途嬌喝道:“你是誰?”
王途沒有一點驚訝,站起身來耍了兩下劍招:“師姐,我是王途啊,你幹什麼呢?”
確實是王途,但羽依依能夠感覺出此王途已經不是以前的王途了,他的眼中帶着貪婪和血腥,羽依依做好防備:“你把劍放下,我就信你是我師弟王途!”
王途嗤笑一聲:“爲什麼要放下呢,你都放不下心裡的事,我爲什麼要放下絕世好劍跟你談心?”
羽依依看了一眼流採劍,心中不安:“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劍是普果師兄給我的,你不還給我嗎?”
暫時還沒有翻臉,羽依依還存有一絲希望,可是王途卻冷笑了起來:“我從三十歲便潛伏在神劍宗,你現在告訴我這把劍可以送人?那爲什麼他要送給你而不是送給我呢?”
羽依依說不出話來,王途現在至少也有四百歲了!這是多麼大的恆心?
王途無所謂的笑笑:“怎麼,嚇着你了?你知道爲什麼我要接近你嗎,完完全全是爲了流採劍,你還以爲我喜歡你呢?”
冥冥之中,羽依依好像聽見了心臟破碎的聲音,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了他,自己的一切交給了他,爲什麼,羽依依突然一笑,把臉側向一邊,淚水像長虹一般直流而下,什麼狗屁愛情!
王途也跟着笑了起來:“依依,你知道嗎,我這麼多年的寂寞全靠你的身體挺過來的。每一次,你脫下衣服主動上來的時候,我都在想,你怎麼這麼賤呢,好在你的身體總是這麼的完美,讓我不能自拔,現在想想,你真美。”
“夠了!”羽依依咬牙切齒,她的心再也修不好了,只是,她最後悔的是自己親手殺掉了深愛自己的大師兄,全拜面前這個人所賜,報應啊報應!
什麼都不用再說了,羽依依氣急攻心,手中的心語劍好似明白主人的心情,劍鋒顫動,如貫日長虹直奔王途,劍光猶如實質,發出幽藍的熒光。
王途不屑一笑:“不自量力。”
流採之光,散漫天地,區區心語劍怎可與皓月爭輝?
只是一劍,天地色變,流採劍刀鋒如惡魔般蠶食着心語劍的劍刃。
叮!
心語劍應聲而斷!
好在心語劍幫羽依依擋下了致命一擊,灰頭土臉的她雙目失神的看着斷成兩截的心語劍,心中好似一股氣息得不到宣泄般,一口血吐了出來。
還記得心語劍的心語嗎?天道輪迴,可有缺失!
王途就像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冷眼旁觀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羽依依:“自殺吧,誰叫你知道了這麼多?”
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羽依依心中萬馬奔騰,又是一口血吐出來,看着地上的心語劍猶豫不決,心,如死灰。
王途等不及了,這女人真是墨跡,這麼愛惜性命殺你師兄的時候怎麼沒有一絲的猶豫呢?
流採依舊,舊人枉死,在這流採劍下的亡魂都不甘心吧?王途手起劍落落,照準羽依依的頭上就是一劍。
但是必殺的一劍卻沒有砍下去!
讓兩個人驚訝的是一張紙條從羽依依的懷裡掉了下來,紙條在空中翩翩起舞,像是一隻花蝴蝶偏執的扇着翅膀。
蝴蝶有消亡時,但是紙條逝去的更快,只是一瞬間紙條便燃了起來,除了普果,這世上還有誰能不知不覺間留下這一張保命天書?
愛你的人永遠都愛,不愛你的人就算你粉身碎骨那也不過是一場笑話!
“師弟,怎麼把依依弄哭了?”
身後傳來一聲呼喊,王途剛剛看那張紙條太入神,半天才反應過來,轉身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親手關進天牢的東帆!東帆和藹的笑笑:“依依是宗主愛了幾百年的女人,就算師弟不要了,也不要作踐她啊?”
王途多狠毒的一個人,看到有人撞見了自己的事,管他是誰先殺了再說,抄起劍就準備上,但他走出一步的時候就停住了,周圍的殺機涌動,他再過去兩步大概就見不到明天的朝陽了。
欺軟怕硬的東西,東帆冷笑了下:“想不到我的四師弟竟然是一個天尊前期的強者,我神劍宗真是不缺人才和叛徒啊?”
周圍走出了幾個神劍宗的長老,宋霸首當其衝:“你個狗東西,神劍宗怎麼出了你這麼個叛徒?”
一羣人堵着王途指指點點,王途臉色鐵青:“怎麼着,就準神劍宗的人聯合魔族攻打鹿原,就不許我潛伏三百多年只爲得一把上古神器?”
自古神魔不兩立,這個罪名神劍宗是萬萬不敢抗的,就連一向不愛參合這些爛事的左宮放逐都爭辯道:“你何時看到過神劍宗和魔族有所瓜葛的?”
王途冷笑道:“那端木蝶是怎麼回事,神劍宗做的破事還少了嗎?”
確實,神劍宗這些年乾的事情都不怎麼幹淨,但那是普果做的啊,這個鍋衆長老不想要,也不敢要。
話不投機半句多,宋霸二話不說便衝了上去,起手就是一記“吞天劍陣”,絢爛的劍花匯聚成一張大口,空氣被利刃一刀刀的削成了碎片,呼嘯着便朝着王途飛去。
以一敵衆根本不現實,王途也不傻,轉身便跑,風一般的男人,思路清晰,跑!
東帆也不是傻子,這個敗類跑出去了還了得?
幾個大步便衝了上去,也是一招絕殺劍法,但是有所不同的是此劍法乃是鎖定劍法,名曰:“捆殺!”
東帆的劍直直的刺向左右閃躲的王途,王途像是身後長了眼睛,看都沒看後面什麼情況就轉身橫劈。
天空中綻放出了些許火花,東帆的佩劍跟心語劍如出一轍,四分五裂後掉落在地,東帆暗道好險,沒有把自己的寶劍拋出去,不然就回不來了。
如果硬打的話,王途完全不會是對手,但是一個天尊想跑,大概也就只有聖尊境界的大能能一擊必殺了吧。跟何況王途手中還握着流採劍,東帆想了想,殺他,不現實。
過了幾招後,王途跑得無影無蹤,東帆也沒辦法,扶起了羽依依道:“依依,跟我們回神劍宗吧,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羽依依先鞠了個躬,眼中泛着淚光:“依依是叛徒,回神劍宗也只是招人恥笑,多謝師兄們的救命之恩,依依就此別過了。”
說完不待衆人說什麼便走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現在回去不就是捱罵的嗎?
但回頭一想,那你羽依依又何必捏碎符石暴露你的方位讓我們來救你呢?還不如死在王途的劍下,以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