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應付慕容九呢?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沈天歌整個人都舒爽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手到半空中時,突然一頓,隨即垮了下來,苦了一張俏臉。
她昨天不僅偷跑了出去,還玩到那麼晚纔回來,這也就算了,被慕容九當場抓包,她好像一句話也沒解釋,就溜了。
依照她對慕容九的瞭解,絕對會大發雷霆,畢竟,他是那麼小氣的一個人,又非常的獨裁霸道,被她一個弱女子如此無視,不發火才叫人心裡發虛。
坐以待斃。
這可不是她沈天歌會做的事。
“得想個辦法才行。”
盤腿坐在牀上,沈天歌一手撐着腦袋,懶懶的倚靠在牀頭,思考着,須臾,漆黑的眼眸裡閃過一抹亮光,利索的翻身下牀,飛快的梳洗之後,沈天歌就直奔慕容九的書房。
看樣子,她竟是打着先下手爲強的主意。
“慕容祈大婚已過,你得……”
書房裡,司徒南正輕擰着眉頭,提醒慕容九小心注意慕容祈的動向,可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破門的聲音打斷了,不禁眉宇擰得更緊。
正待揶揄幾句,卻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大大咧咧的闖了進來,見到他的時候,那精緻的俏臉上還露出明顯的錯愕,但很快又恢復了淺笑,“啊,你們在談事情啊,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啊,我……等會兒再過來。”
她本意是想化解橫在她與慕容九之間的結的,沒想到,那頭還沒解開呢,又添新的,頓時讓原本鬥志昂揚的沈天歌心生怯意。
她也沒想到,她的運氣竟然如此之好,掐算着這個時候慕容九應該剛剛下早朝回來,應該還沒開始一天的辦公纔是,她正好過來把事情解決了,反正就算沒能有個圓滿的結局,但至少,她可以保證慕容九不會太爲難她,可……
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慕容九竟然一回來就在談事情呢?
“司徒南見過王妃。”
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司徒南行了個禮,阻止了沈天歌欲離開的腳步。
不怪他驚訝,要知道,這王府裡,慕容九的書房可算是禁地,沒有他的命令,府中的人是絕對不能踏進一步的,更別提以這麼粗暴的方式了。
換作之前,他敢肯定,這王妃必然死定了,可現在,在確切知道了慕容九的心思後,司徒南不禁開始好奇起來,慕容九會怎麼處理這膽大妄爲的王妃呢?
“呵呵,那個……我認識你嗎?”
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沈天歌敢肯定,這個模樣長得不賴的男人必定是故意的。
而她也早就認出來了,上次半夜遇上刺殺的時候,跟隨着慕容九一同前來的就是這個男人,爾後,在地牢,負責審訊的,也正是他。
沈天歌不禁納悶了,怎麼感覺這個男人與慕容九幾乎形影不離呢?
好像……哪哪都有他。
忍不住擡眸看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慕容九一眼,並沒有看出什麼來,可沈天歌知道,在慕容九的心裡,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慕容九不是一個會輕易信任別人的人,一來,他出生的環境決定了他必定生活在荊棘之中,二來,也許是個性或者經歷所致。
雖然沈天歌並不是很清楚,慕容九生活到現在,到底經歷過什麼樣的事,但她想也能想到,生在帝王之家,絕對不可能想平常人家那樣,一帆風順,所以,這就註定了他的性子,也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他爲人處世的風格。
可顯然,從這個男人可以在任何時候出現在王府的任何角落來看,慕容九對他是絕對的信任和縱容,否則,他斷然不敢這麼放肆。
單就這一點,沈天歌就不得不對司徒南這個男人高看幾分。
然該死的,他們說到底也沒什麼交集,那這個男人爲什麼沒事就跟她過不去呢?
沈天歌有些無語問蒼天,難道她命中犯小人不成?
“呵呵,王妃真風趣。”
不認識?
別的不說,就上次她出現在地牢裡,他們就正面對上過,雖然沒說幾句話,但司徒南並不認爲自己是那種很容易被人忽視的人。
“你們還有事要談吧,那個……王爺,我先走啦,你們慢慢談,不用着急。”
再次翻了個大白眼,沈天歌沒心思理會司徒南到底什麼用心,她現在就想趕快離開這裡,要知道,這裡真正可怕的不是別人,而是慕容九。
“女人,本王還沒同意呢。”
見沈天歌撒丫子就往外跑,一直沉默不語的慕容九忍不住輕蹙了眉頭,終於開了口,瞬間就讓沈天歌整個人都僵了僵,爾後,方纔訕訕的轉身,看向慕容九。
“王爺,你們談得都是家國大事,那些我可不懂,留下來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所以,還是讓我哪兒涼快哪兒去吧,可別耽誤了你們的大事。”
雖然之前準備的措辭完全用不上,但這還難不到沈天歌,眼眸一轉,立馬就想好了應對之法。
“噗——”
“你找本王有事?”
冷冷的瞪了一眼被逗笑的司徒南,見他有所收斂,方纔移開視線,繼續盯着沈天歌看。
“沒……沒事,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事呢?”
拜託,能不能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
沈天歌被慕容九那過於深邃的眼神看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忍不住擡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不敢與慕容九對視。
“本王曾下令,擅闖書房禁地者,殺無赦。”
見沈天歌這般,慕容九也不着急,收回視線,淡淡然的說道:“王妃是想要試試看這條禁令嗎?”
擦!
聞言,沈天歌整個人頓時就怒了,可偏偏慕容九的樣子也不像開玩笑的,她又沒那個勇氣真的與慕容九對着幹,只能狠狠的瞪了慕容九幾眼,方纔咬牙切齒的哼道:“不想。”
她到王府這些時間,又沒有人告訴過她,王府有這麼一條禁令,更何況,上一次她已經踏過這裡了,也沒有聽慕容九提及過,所以,今天就很自然而然的跑過來了,誰知道,這背後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
她就說嘛,這麼重要的地方,怎麼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敢情……
越想越生氣,連帶着站在一旁的司徒南也遭到了幾記冷眼,不禁覺得很冤枉,但在這個時候,他也只會站在一旁圍觀,而斷然不會突然開口,將炮火引向自己。
“說吧,到底什麼事?”
這話明顯是給沈天歌找了個臺階下,意思很明顯,只要沈天歌如實告訴他,突然闖進來找他的原因,他就不會追究她的擅闖之罪。
聽聞此言,連站在一旁的司徒南都有些驚訝的看了慕容九一眼,但很快他就釋然了,畢竟,上次地牢都讓她去過了,又怎麼可能真的追究她擅闖的罪呢?
之前之所以搬出那條禁令,只怕也是擔心王妃不肯說真話吧。
“我真沒什麼大事,你先忙吧,我等會兒再過來。”
慕容九都已經退讓到這種地步了,可偏偏沈天歌還不識趣,不肯順着他給的臺階下,頓時將氣氛又弄得沉抑起來,只看得司徒南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擡手撫了撫額,不敢去看慕容九的臉色。
不用想,依照他對其的瞭解,這無疑於挑釁的話,定然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看,從四周驟降的溫度就可以看出來,可他倒是很好奇,慕容九到底能爲他的王妃退讓到何種程度。
“女人,你真的想死嗎?”
誠如司徒南所料,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慕容九的臉色沉了下來,說話的語氣也冷了幾分。
“好吧好吧,我說還不成嘛。”
她也是爲了他着想好嗎?
不識好心人。
沈天歌在心裡哼哼着,見慕容九真的生氣了,她也懶得管還有個外人在場了,立馬很沒骨氣的妥協了,其變臉速度,令原本還以爲她至少還要再扛一會兒的司徒南大跌眼鏡,不禁思忖:早如此,又何必一開始強撐呢?
“嗯。”
這個時候哪有心思去理會不出聲的司徒南在想什麼,慕容九見沈天歌妥協,瞬間就收斂了自己的怒氣,輕嗯了一聲,以此示意沈天歌可以開始說了。
“王爺,我問你,假如……我是說假如啊,有人欺負我,你會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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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眸靜靜的看着慕容九,沈天歌試探着問道。
“不會。”
毫不猶豫的給出答案,慕容九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天歌,倒不是他絕情,而是他覺得這個世上能欺負沈天歌的人還沒出生,她不去欺負別人就很不錯了。
“我就知道。”
這個答案一點兒也沒出人意料,儘管她在問出那個問題時,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
“好吧,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我要出去,你下了那道禁令,可不可作廢?我要是總偷偷摸摸的出去,被熟人看見了,丟臉的可是你王爺,更何況,哪天我要是一個沒忍住,傷了你手底下的那些精英,那可就不好了。”
收斂了情緒,沈天歌終於不再跟慕容九繞圈子了,直奔主題道:“再說了,這事若是傳到皇上耳中,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萬一惹惱了皇上,到時不還得勞煩王爺費心嘛,所以,你就大發慈悲,別爲難我跟你手底下那些人,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