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愛你（16）
溫祁揚的手指抖了抖，他此時的心情，真的不知道怎麼去描述，不是因爲她吃醋而開心，不是因爲她難過而懊悔，他的心像是變成一塊巨石，不斷墜落、墜落。
他擡頭看這曲清歌，女孩沒有看他，而是看着窗戶，瞳孔裡有沒一絲的焦距，也沒有淚水，更沒有剛纔對他的笑，對他的哭，對他的埋怨，對他的任性。
看着她彷彿掉進了一個冰冷黑暗的萬丈深淵，溫祁揚的腦子瞬間覺得一陣空白，身體都跟着麻木了。
“清歌--”
他想解釋，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解釋，可是終究只是化作了這兩個字。
曲清歌像是沒有聽到他在叫自己，依然木訥的看着遠方，自顧自的開始唸叨，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溫祁揚聽的。
“小時候，我以爲爸爸疼我愛我，我就有家，有天堂，可是我還在路上顛簸的時候，他不要我了--我去找他，以爲可以像以前那樣，撒嬌，淘氣，可是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一個女兒，流着自己的血液的女兒，抵不過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長大了，遇到了你，霸道專制，讓開始成了我逃不開的宿命，可是漸漸的，我變得會向你鬧脾氣，會像你生氣，覺得可以肆無忌憚的隨心所欲--”
曲清歌開始笑了，那種笑像是夢幻的泡沫，美麗而又不真實，如同她的感覺一樣。
“我開始學着相信，原來，還會有一個人對我好，不管我怎麼樣，都會對我好--”
“可是--你也走了，是你放開了我的手，在我開始相信你的時候--”
是因爲他轉身了，所以她才現敢面對自己的情感，還是她面對了自己情感，但是他轉身了--
曲清歌覺得有些混亂，無論如何，他們都走了--
都走了--
曲清歌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那種痛是那樣的深刻，那樣的刺骨，又是那樣的複雜和沉重。
她的頭很痛，向被幾萬只螞蟻在咬着，她也覺得很冷，感覺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只有寒氣從腳底冒出，浸透了她整個人。
她慢慢的蹲下，蜷縮在角落裡，環抱着自己的身體。
想着想着，她竟然把臉埋在手臂裡，輕輕的啜泣着。
溫祁揚怔怔的站在那裡，安靜的聽她說着，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鞭子在抽打自己的心。
原來，她開始相信了自己，開始相信自己真的對她好；
原來，她所有的小脾氣小性格，不單單只是因爲吃醋生氣，而是因爲她覺得他是自己可以依賴的人。
溫祁揚有點懂了，爲什麼她始終抗拒着自己，原來她是害怕重蹈覆轍。
可是他還是讓她走上這個覆轍，即使他不是故意的。
他突然想到了她說過的一句話
‘我不怕地獄，我怕的，是從天堂掉到地獄’
溫祁揚的身體猛然一抽，大步走到了曲清歌的身前，他愣愣的看着縮在地上的人兒顫抖着肩膀，可是她卻沒有勇氣上去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