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染的真相(18)
可是面對着朱培和一羣面色冷寒的保鏢,醫務人員連大氣都沒敢喘一下,婉轉的對着溫祁揚說了句:“先生,夫人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好好養養,很快就能痊癒,只是…夫人肚子裡的孩子…”
溫祁揚沒有說話,乏力的閉上了眼睛,癱軟在了牆壁上,他擡起手,將臉埋在了手掌之中,眼角溼溼熱熱的不知是血還是淚。
醫生們看到溫祁揚沒有說話,立刻快速的從他的身邊散了去。
趙洋也沒有在動手,一個人走到了搶救室外,透着玻璃窗戶看着病房裡的牀上,那小女人臉色蒼白的睡在那裡,絲毫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
趙洋看了好大一會,才動了動脣,沒有出聲,但脣瓣的形狀說的是:“清歌,我帶你走…帶你走。”
說完這句,趙洋疼惜的目光緊縮了一下,就轉身,沒有再去看一眼僵硬在原地的溫祁揚,便獨自走出了醫院。
……
醫院的走廊上,又恢復了一片死一般靜諡。
奔來的保鏢已經全部退下,站在樓梯口和電梯旁看護着。
朱培撓撓頭,好幾次想開口安慰溫祁揚,卻不知道說什麼,最後支支吾吾的扭捏了半天,才自言自語的埋怨道:“曲清歌這丫頭也是,懷了孕自己也不說,如果她早說,還有那個曲甜甜什麼事。”
溫祁揚的眼珠,木訥的轉動了一下。
倒是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燕兒,突然之間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先生,即使你要把我開除,有些話我也不得不說了。”她抽泣了兩聲,抹了抹眼淚,就走到了溫祁揚的身邊,語氣恭敬卻帶着很深的埋怨:“這幾個月,你光是忙着帶着你外面的女人出席活動,你知不知道夫人她過的是什麼日子?”
“開始的時候,夫人自己懷了孕都不知道,還跑去打工,辦公室也做過,服務生也做過,最後還被別人開除回家了。”
“有時候晚上在家的時候,打開電視就能看到你帶着曲甜甜在鏡頭前,我想安慰她,可是她卻衝着我扯嘴笑笑,等我走後,就一個人躲在臥室裡,一哭就是一夜。”
燕兒說到這,就突然停了下來,神色已經有些激動了,仰頭看着他的眼睛,吸了吸鼻子,又說:“你知不知道,你帶着曲甜甜住進別墅以後,她明裡暗裡的給夫人多少羞辱,可是夫人卻看着她肚子裡懷着你的孩子的份上都沒和她計較。”
“她曲甜甜有專人伺候,有人給她做孕婦餐,有你帶她去醫院…可是夫人呢,身體那麼虛,反應又大,卻只能自己洗衣服,吃泡麪,擠着公交車去醫院做一次檢查。”
溫祁揚的脣瓣抖動了一下,臉色越發的蒼白。
“溫先生,她才二十一歲啊,你怎麼忍心在外面養了女人後,還能狠心的打掉她的孩子。”
“就算你不愛她,你也不能這樣的糟蹋她,也不能這樣的作賤她。”
……
曲清歌懵懵懂懂中做了一個夢,她夢到在一片綠油油的麥田裡,有一個小女孩扎着一個可愛的小馬尾,拿着風箏奔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