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關係 作弊人生
28 微妙關係
“林芊芊，你最近很不對勁。”宋思睿篤定的說，自從那日林芊芊被沈老師教育過之後，就變得很不對勁，宋思睿原本以爲那晚過後，兩人的關係或許能往前發展一點，沒想到之後幾天林芊芊的刻意疏離反而將兩人原本的距離拉開。
“沒有啊，你怎麼這麼認爲。”林芊芊反問，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下了晚自習的兩人走在昏暗的路燈下。
“林芊芊，我想你懂我在說什麼。”宋思睿做了一個深呼吸，緩緩的說，他不喜歡自己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被林芊芊刻意拉開。
“不要亂想了，我就是不希望老師會誤會什麼，於是言行上稍微約束了一下。”林芊芊甩着雙臂，邊走邊說，身體在路燈的照射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林芊芊，你把我當成你的誰？你刻意疏遠，有沒有和我說一聲，我們是朋友不是嗎？爲什麼關於咱們兩個的事，你可以單方面就做出決定？”宋思睿有些急切的問。
林芊芊一愣，倒是沒想到宋思睿這般控訴自己，一時間有些懊惱。
“芊芊，你有沒有發現你在刻意疏遠所有的人？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可是初中三年下來，你看看你和誰走的比較近？和你做過同桌的人，在是你同桌的時候，關係很好，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旦調整座位，你卻和他們連話都不說。畢業之後，到了高中，和關係比較好的，或許只有常年在你身邊，你甩都甩不掉的我，現在你終於決定把我也甩開，然後孤獨一個人？”宋思睿深吸了一口氣，把心底的話說出來。
“不是的，你聽”我說，林芊芊還沒有解釋，宋思睿繼續說：
“我們認識到現在，都快五年了，可是你呢，你有沒有在心底把我當成朋友？你心裡難道就只有你一個人嗎？難道你的心就小的連多餘一個人都裝不下了嗎？咱們班有多少同學想要和你交朋友，可是卻發現你總是和人保持着距離，你的笑帶着疏離，你當大家都是傻子看不出你的故意疏遠嗎？大家都主動邁出這一步，爲什麼你還要退縮？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這麼做？”
林芊芊做了一個深呼吸，裝作笑的樣子說：“宋思睿，你今晚說話，好瓊瑤。”
說完這句話，林芊芊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隨即渾身僵硬。
“芊芊，你在緊張什麼，我是宋思睿，不會傷害你，爲什麼你還會發抖？是不信任我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比你想象的還要喜歡，可是你爲什麼就故意逃避呢，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逃避所有的人，只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裡，我有多無奈，我希望把你拉出來，你或許覺得我說的話肉麻，可是我還要說，我喜歡你笑，不是那種假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你能和同學們打成一片；喜歡你能毫無顧忌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喜歡你充滿正義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喜歡你啞口無言時張牙舞爪的樣子，但是我不知道爲什麼，這些統統不見了，你把自己包裝起來，完全不像這個年紀的人。”說道最後，宋思睿回想起林芊芊上輩子的樣子，閉上眼睛，面上流露出隱忍的苦澀。
“宋思睿。”林芊芊嗓音有些乾澀的說，卻不知道該解釋什麼，最後只說了宋思睿的名字，然後輕輕嘆了口氣。
“我想我回不到那個年紀了，你說的那些，或許我通通做不到了，我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於隱藏自己情緒，和大家保持距離，我也想蹦蹦跳跳的和大家打成一片，可是我發現，我沒有那種所謂熱情的東西，你或許永遠無法理解那種感情，那種因爲長期重複一種生活，對未來完全失去了期待的絕望。”林芊芊最後輕輕的說。
“？”宋思睿放開林芊芊，低着頭看着同樣低頭的林芊芊，面露疑惑。
“什麼叫做回不去？什麼叫做對未來失去希望的絕望？我們有誰能真正預料到自己的未來呢？即使我們重新活一次，那麼你認爲你的生活就是這樣一成不變嗎？”宋思睿抓起林芊芊的手，莫名的，突然變得激動。
林芊芊掙扎了一下，可是發現自己掙脫不開，頭偏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回去吧。”聲音中透着些許疲憊，卻是不想繼續下去。
“芊芊，要是你有重新來過一次的機會，你會選擇過怎樣的人生呢？”宋思睿突然問，讓林芊芊的心停跳了一下。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林芊芊竭力隱藏着自己的尷尬，恐怕自己的秘密被發現。
“我曾經無數次幻想，我要是有機會重新活一次會怎麼樣。曾經我覺得，我這麼聰明的人，知識什麼的既然已經學過了，那麼重生的那輩子，一定選擇做一個天才，然後改變許多我想改變的事情。”宋思睿突然間笑了說。
“呃，如果是我……”林芊芊話沒說完，再次被打斷。
“後來我想，要是重活一次的話，我也會老老實實的呆着，那種想要依靠重活一次來改變的命運，不如就在這輩子改變好了，我現在做出努力，就是在改變我有可能已經存在的未來，你覺得呢。而且我想，就是因爲你，我也應該老老實實的按部就班的生活着。統治世界這一類的夢想，或許對於十歲的我是夢想，可是現在我已經十八歲了，又遇見了你，我更希望的是，能夠賺足夠的錢，然後陪在你身邊，看你快快樂樂的生活。”宋思睿面帶笑容，可是又很篤定的看着林芊芊說着自己的心裡話。
林芊芊看着宋思睿認真的眼神，她相信，如果此時自己點頭說願意嫁給他的話，他一定會再也不肯放開自己的手，那種眼神，是上輩子的自己，從所愛的人身上，無時無刻不能發覺的。
“宋思睿，你的想法很實際，可是我們都沒法重新來過，不是麼？”林芊芊最後還是這麼說着，只是因爲心虛，頭略微低下。
“我剛剛不是說過嗎，即使沒有人能重新活一次，那麼現在的一小點改變，或許就會改變整個未來呢，我今天站在這裡說，林芊芊我喜歡你，喜歡的都要死掉了，或許未來的某一天，在教堂裡我就會娶你爲妻，過着幸福的生活，如果在那個假定的未來裡，我們不是彼此的愛人，那麼今天我所做的努力，不就是改變未來麼，而改變既定的未來，不就相當於重活一次了嗎？區別就是我有沒有在一開始就知道那個結局，不是嗎？”宋思睿拉着林芊芊的手，頭一次爲自己的大膽感到驕傲，當年的自己就是沒有這個勇氣，纔看着林芊芊的手最後被另外的人牽起。
“我們現在還是學生，宋思睿，你不覺得，說感情這些事，太幼稚麼。”林芊芊最後還是避開了宋思睿的話題。
“芊芊，我喜歡你，所以我現在沒有考慮如何和你在一起，而是一直在想，我該如何努力，才能給你一個舒適的生活，然後陪你走到生命的最後一刻，讓你這輩子都享受着被愛的生活。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一天兩天，甚至是一個月兩個月，從我喜歡你的那一刻開始，我所打算的，就是我們的未來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刻。”宋思睿將林芊芊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讓她感受着自己的誠意。
“我們這個年紀，你不覺得，說這些話，都是蒼白無力的嗎？”林芊芊繼續問，她不是不相信宋思睿的決心，她只是不希望宋思睿這麼堅持，堅持的她想放棄自己當初的堅持，想着這輩子就這麼和他在一起算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可是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向你證明，我所對你說的每一句承諾，都會做到。”宋思睿堅定地看着林芊芊，說着這世上最美的承諾。
“太晚了，我們回去吧。”沉默了半響，林芊芊最後還是選擇逃避問題。
“我知道芊芊你不會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如果不是你最近對我的刻意疏遠，今天的話，我或許會留到我覺得更適合的時候說，可是因爲你的逃避讓我覺得，無論如何都要讓你知道我的心意，以前因爲我沒有說，你可以裝作不知道，可是現在我已經說了，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了，我要你時刻注意着我，看我有沒有按照我所許諾的誓言來對你。”宋思睿此時有些霸道的說。
“宋思睿，我謝謝你的表達，可是對不起，我想……”
林芊芊的話，今夜第三次被打斷。
“你可以不喜歡我，可是我相信，你終究會喜歡上我的，所以別急着下結論，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相處，今夜，就先回家吧。”宋思睿用手指按住林芊芊的嘴脣，搶過對方的話頭，拒絕聽到那個答案。
林芊芊默不作聲，算是默許了宋思睿的行爲，兩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這是第一次林芊芊覺得一向溫柔的宋思睿，在感情上有些意外的霸道。
“宋思睿，對不起，如果不是意識到你對我的重要性已經馬上要趕上那個人的話，我是不會刻意疏離你的，不過既然你已經做好決定了，那麼就讓我們一起期待一下未來吧。”林芊芊最後在心中暗暗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