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豐相遇後已經半年了,他們之間相處得也算不錯,郭靖在雲豐的疲勞轟炸下似乎天開始開竅了,漸漸的會開口說話了,可以和雲豐簡單的交流,雖然有時不能清楚的表達他所要表述的意思,不過也是,任誰在一個喋喋不休的人呆久了,不能反抗讓雲豐沉默就只能和他一起墮落了。
一開始小郭靖還會對別人看不見雲豐而感到奇怪,不過時間久了之後,他那個簡單的腦袋也就失去了探索的興趣,把這個當成了理所當然,是自己小心靈裡的秘密,一個只屬於自己的秘密,而且雲豐千叮萬囑他不要更任何人提起雲豐的事,雖然小腦袋裡對李萍感到抱歉,不過數次介紹雲豐給他孃親時,李萍都當兒子胡鬧後就沒再提起了。
在這半年裡,郭靖不解的看着這個古怪的雲大哥有時會盤膝的坐下,閉起眼睛睡覺(這樣睡覺比較好嗎,郭靖試了試後發現腿會很麻,一點都不舒服);有時會伸伸手踢踢腿,奇奇怪怪的。不久後,一臉憤憤不平的雲豐找來郭靖,讓他記一大堆什麼經脈,穴道啊之類的,記得郭靖頭暈腦脹的,但是雲豐卻板着臉要郭靖一定要記清楚記牢,還說什麼對他有用,會讓他更聰明,能幫助他孃親做更多的事,這個讓郭靖心動了,開始學習起來,就是有時會覺得這雲大哥是不是故意整蠱他。
除了要記那些經脈穴道外,盤膝打坐也讓郭靖痛苦不已,連睡覺都如此,所以前一段時間郭靖大白天頂着一雙國寶級黑眼圈,成天無精打采的,讓李萍很擔心郭靖是否得了什麼病,還好郭靖的適應能力不錯,不足一個月就腿也不覺得麻了。接着什麼扎馬啊,拉筋啊,好在郭靖現在年紀還小,身體沒有完全定型倒不會太難,就是扎馬累了點,還練了一些拳腳功夫。
當雲豐問起郭靖現在的狀況時,雖然郭靖沒有感到什麼小老鼠在身體裡串來串去,不過那個頭倒是又長了不少,現在就像個小牛犢了,本來就結實的身體更是好了不少,有一次撞上一棵小樹愣是將小樹撞斷了,他卻啥事也沒用,耐力也似乎久了不少。
“小靖啊,累了吧,休息一下。”雲豐對着正在練習功夫的郭靖道。
“好的,雲大哥。”小郭靖嘴裡這麼說,還是打了一會然後才放鬆身體,活動活動,沒有躺下,只是站在那恢復。這是雲豐告訴他的,說什麼劇烈運動後不要立刻休息,郭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也認真地執行。
“小靖就是這點好,雖然不聰明,但是夠努力,而且我說過的話全都一絲不苟的做倒百分之二百。”雲豐裝模做樣的摸了摸下巴,“我心甚慰啊。”
小郭靖休息好後,沒有理會雲豐的裝相,一件事習慣過後就變得自然了,如果什麼都感到奇怪的話,那麼他會有數不清的事情要問,於是郭靖自顧自的修煉起雲大哥教他的“呼吸”法來,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不過雲大哥對他好,不會害他的,修煉後也確實感道有一點作用。
羊羣雲大哥會幫忙看着,雖然這樣不好,自己的事應該自己做,不過雲豐說了很多次後他才勉強答應了,將感激之情放在心裡。現在小郭靖的內功不深,而且雲豐所教授的基礎內功也沒用中途打斷後會有走火入魔的隱患,基礎打得越好,以後修煉高深內功心法時遇到的危險也越少,就算練功期間被人騷擾,最嚴重也只是受的內傷重些,不會有性命危險,這就是雲豐教的那些基礎內功的奇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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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郭靖不解的是,明明雲豐就比郭靖小(雲豐的個子比郭靖小,郭靖眼裡,個子小就是年齡小),但他非要郭靖叫他雲大哥,不過郭靖是好孩子,不會太過計較的。
中午時分,一隻黑雕看見草原上羊羔在優哉遊哉的,而那個牧童好像在睡覺,在肚子指揮下,向羊羣掠去。郭家的牧羊犬衝着黑雕狂吠,終於驚跑了黑雕,沒讓它得手。不過一個小羊羔受驚後向東急奔而去。
小郭靖從坐定中吵醒,看到情況,急忙騎上小馬,想將小羊追回。
追了大概七八里路,正想牽小回去的時候,突然正前方響起轟隆隆的聲音。
“雲大哥,這是什麼聲音?”小郭靖疑惑到。
“好像是馬蹄聲。小靖,快,牽着小羊避遠點。”雲豐皺着眉頭吩咐道。
小郭靖一聽,連忙牽着小羊走到一個小山上,鑽進灌木叢裡躲好後探出頭來。
只見遠處塵土蔽天,無數騎兵相互廝殺。而靠近郭靖一方的部隊中,軍士們在大聲歡呼:“鐵木真大汗,鐵木真大汗!”
雲豐和郭靖順着大家的眼光望去,只見那個頭領是個身材高大中年漢子,頭戴鐵盔,下顎一叢褐色鬍子,雙目精光四射。
郭靖吐了吐,輕聲的問雲豐:“雲大哥,鐵木真大汗是誰,他們在幹什麼?”
雲豐沒有回答郭靖的問話,將食指豎在嘴脣邊,郭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雲大哥說過的,這要他安靜不要說話,於是郭靖捂住嘴巴,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向那邊的軍隊。
‘那就是成吉思汗了?那麼他身邊的應該就是他的“四狗”什麼的,年輕的應該就是以後蒙古的黃金家族成員了。’雲豐暗暗打量這隻會彎弓射鵰的歷史名人,心中有一些激動,也有一點得意。歷史名人可不是誰都可以見到的。
一開始鐵木真的部隊氣勢如虹,不過隨着對方援軍的到來,和一個黑袍將軍的出色發揮,漸漸地令鐵木真的部隊陷入非常不利的地步,鐵木真還被那黑袍將軍射傷了脖子。雖然戰況不利,不過顯然鐵木真沒有放棄,固守本陣,待敵軍氣勢衰退、陣形凌亂後,大舉****,以少打多一舉敗退敵軍,那黑袍將軍也落荒而逃,雖然如此,但他的神射也讓軍士們不敢迫近,最後逃脫而去。
待大軍清理完戰場走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小郭靖連忙從灌木叢中出來,收攏羣羊回家去了。
回家途中,雲豐望着小郭靖漲紅的臉問道:“小靖啊,感覺怎麼樣?怕不?”
郭靖揮了揮拳頭,“不,不會。我,我……”苦惱的抓了抓頭髮,不知道怎麼表述。
“是不是覺得有點激動,有點興奮,好像全身的血液在燃燒,很想和那些軍士一樣上戰場殺敵啊,殺人屠城!”雲豐瞭解道。
郭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手:“是,是啊。不,不是殺人。”想了想,道:“那個黑袍大叔好厲害啊!”
雲豐笑了笑,“想不想像那個大叔那樣厲害?”看到郭靖點了點頭後,“那麼,你要好好學練習我教你的東西,以後纔可以像那大叔那麼厲害。”
郭靖重重的點了點頭,滿臉都是堅毅的神色。
兩天前的大戰令郭靖對於練武功更用功了,以前是因爲雲豐叫他練,而練了有好處;現在則是爲了像他那心目中的英雄黑袍將軍那樣厲害,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不可同日而語。在郭靖的幼小心靈中,那黑袍將軍就是最厲害的人。
練功練得正勤,忽然一騎慢慢走來,馬上伏着一個人,臨進後,雖然那人滿臉又是泥污,又是血污,依稀可以認得是兩天前的黑袍將軍。
只聽見雲豐向郭靖說:“小靖,給那將軍和他的馬喂一些水吧,再給他找一些吃的。”
小郭靖也看出了那個是黑袍大叔,他連忙跑進屋裡舀了一碗清水,拿了幾塊熟牛肉給那人,又提着水給馬喝。
那人也不客氣的照單全收,吃喝完後,哈哈大笑:“好兄弟,謝謝你了。”說完,褪下手臂上一隻粗大的金鐲子,遞給郭靖,道:“給你!”郭靖搖頭:“娘說的,應當接待客人,不可以要客人的東西。”那人哈哈大笑:“好孩子,好孩子。”
突然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那人滿臉怒容,喝道:“追了這麼久,還是不放過我。”隨即對郭靖道:“我現在受傷了,一個人打不過他們,要藏起來。”向屋邊的大草堆一指,又向他的馬一指,“我躲在那,你將我的馬趕得遠遠的,自己也要躲開,知道嗎?”說完鑽進草堆。
小郭靖望了望雲豐,對他說:“雲大哥,靖兒要幫大叔,你在這等一下。”雲豐知道很快郭靖會受到一頓打,不過現在小郭靖的身體比以前棒了很多,而且學了一些基礎步法和拳腳功夫,不會有什麼大礙的,而且,郭靖現在人雖小,脾氣卻倔犟,爲人俠義,是不會坐視不理的,所以也沒有阻止,照郭靖的話站在原地等。
小郭靖趕走黑馬後,騎着小馬跑了不久就被人追上。任人如何問他都不吭聲。朮赤拿鞭子打郭靖,郭靖咬緊牙關,拼命忍着眼淚,對朮赤說:“你爲什麼打我,我又沒做錯什麼。”朮赤大怒:“你還敢倔強!”又打了郭靖幾鞭,郭靖牛脾氣發作,不住的道:“我不說,就不說。”不知道人情險惡的他是不會明白那些人到底爲了什麼而打他的,只是郭靖心裡清楚,答應了別人的事就要做到。
後來朮赤怒急,拿彎刀打算砍郭靖的時候,黑袍將軍纔出現救下他。在黑袍將軍出現的時候,郭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答應客人的事沒有做到,讓郭靖很是不開心。
哲別(黑袍將軍)出現後,不服鐵木真,並用箭術打敗了鐵木真的大將博爾術,用博爾術的命換了郭靖的命,最後被鐵木真的氣概折服,投靠了鐵木真。
而郭靖的勇敢和義氣也另鐵木真等人十分讚賞,而且郭靖不接受哲別的金子更令衆人喜歡他的赤子之心。
哲別爲了報答郭靖,和從集市回家的李萍商議搬到鐵木真軍中居住,對他們母子二人照顧周到,還將自己的箭法武功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