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陽見宋勉的啤酒喝完,又給他開了一瓶,問道:“我們在街上逛的時候,你是怎麼發覺那個工地裡有情況的呢?”他自認爲聽力超常,可和宋勉在街上逛的時候卻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那邊有道力波動。”
“道力波動?我怎麼沒有感覺到呢?”
宋勉上上下下打量了秦漠陽幾眼,說:“你是白人,所以感覺不到。”
“白人?”秦漠陽噗的一聲把剛喝進去的啤酒噴了出來,噴了一桌子。他擦了擦嘴,說:“雖然我長得比較白,但我是正宗的炎黃子孫,地道的黃色人種,難道你看不出來?”
宋勉有些尷尬的說:“我們把不會玄功的人叫做白身之人,也就是白人。”
“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嚇我一跳。”秦漠陽笑了笑,問:“你怎麼知道我是白人呢?”
宋勉笑了笑,說:“道門有一種法術,叫望氣之術,可以看出一個人的道法修爲。”
秦漠陽聽了心中一動,心想:“我察覺不到道力波動並不奇怪,我本身連天地間的五行之氣都感覺不到。可他說我是白人,難道也感到不到我體內的真元麼?”說道:“老宋,你的望氣之術水平怎麼樣?會不會看走眼啊?”
宋勉臉上紅了紅,說:“一般情況下,是不太會看走眼的。當然也有例外,如果你的修爲很高,又或精於隱氣之術,那我就看不出來了。不過我聽師父說過,你好像無法修習玄功。”
秦漠陽這樣問顯然有些無理,但宋勉爲人隨和,秦漠陽也就沒有考慮那麼多。他嘿嘿一笑,右手輕彈,一道柔和的勁風將茶几上的酒瓶蓋吹到了地板上。
宋勉看得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說:“這怎麼可能?難道……難道你已經將隱氣之法練到了極致?”他吃驚倒不是秦漠陽顯露出的手段,而是因爲他的望氣之術已經很有造詣,卻感覺不到漠陽體內有半點真元。
宋勉思索片刻,突然伸手抓住了秦漠陽的手腕。秦漠陽還沒來得及叫一聲,就感到一股柔和之極真元從手掌心傳了進來,他體內真元受到感應,輕輕的震盪了一下。
“你幹什麼?”秦漠陽一使勁,掙脫了宋勉的手。
“抱歉之至。”宋勉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實在是很好奇。”
“那你感覺到什麼了?”秦漠陽小心的問道。
宋勉說:“你體內完全是金脈元氣,和真元有很大的不同。倒更像是……更像是先天元脈。”
秦漠陽心想:“金脈真元倒是沒錯。”問道:“什麼是先天元脈?”
“有的人天生體內就有真元,一般會有一種。極少數人有一種以上的脈相。像你這個,就是金脈真元。可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好像還毫無真元。而且就算是先天元脈,我也不會感應不到啊。”宋勉邊說邊皺起了眉頭,思索這裡面的原因,後面半截完全是自說自話。
秦漠陽剛纔一時心起炫耀了一下,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來,頗有些後悔。他的功法雖然不偷不搶,但將賊髒佔爲己有,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而他真元的來源,還是那幾顆內丹,十有是杜昂殺人越貨弄來的,更是見不得光。
從清和真人的作風來看,和杜昂那種人完全兩樣。這宋勉是清和的弟子,要是被他知道了真相,當場要走他的玉貔貅和那些東西去物歸原主也是有可能的。
秦漠陽心想:“老宋雖然不大可能將這些事情四處去說,但真正的情況卻沒有必要讓他知道。”說道:“我爺爺曾給我留下過一顆藥丸,我吃了以後,體內就有一股東西流動,我想就是你們說的真元了吧。”
其實他不說,宋勉也不會追問。事關功法的事是修道者的,除了本門尊長誰不會去細究別人的底細。但秦漠陽因爲心虛,便解釋了一下。
宋勉聽了秦漠陽的話,越發的感到奇怪。固本培元增長功力的靈藥他倒是聽說過,但能讓人身體裡只有一種元脈真元,而吃藥的人又不會因爲五行失衡而走火入魔,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秦漠陽見宋勉臉上的詫異之色更甚,便想把他的注意力引開,問道:“先天元脈是不是修煉起來會更快一些?”
宋勉搖頭說:“不是的。修道之人後天所修之真元,都是五元俱全的。如果五行之氣不平衡,便會走火入魔,輕則身殘,重則喪命。先天真元體內所聚雖然也是五行之氣中的一種或幾種,但因其以失衡爲平衡,再修道法,反而會走火入魔。”
“原來是這樣的。”秦漠陽點了點頭。他手頭的那幾本書,對於一些問題講得很含糊,又或是根本沒有提及到,所以他對這些東西並不瞭解。
秦漠陽又問道:“那先天元脈和修道的人比起來,誰更厲害些呢?”
宋勉看了看秦漠陽,說:“先天元脈有其上限。像你現在這樣,大概已經是極致了。碰上修道之人,恐怕……恐怕……”
“恐怕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宋勉點了點頭。
秦漠陽笑了笑,心想宋勉吞吞吐吐的是怕說出來我灰心啊。他本就不是天生元脈,而且他現在至少找到了一種提升自己能力的方法,雖說當下的能力還弱了些。
現在秦漠陽現在能夠肯定,董金隆手下的喬雨和馮先生,都是身有先天元脈的異能者。從這兩人所用的技能來看,一個是金脈,一個是火脈。那個神秘青年從這兩人身體裡取出的內丹也符合這一點。
秦漠陽喝了一大口啤酒,又回到了兩人之前的話題,說:“你感到奇怪,就是因爲齊雲宗的人會襲擊警察,是麼?”
勉說:“各大宗派,都嚴守國家法律、道門大戒。我想,會不會是齊雲宗的心訣流傳到外面,被人學了爲非作歹。”
秦漠陽心想:“功法流傳到外面的倒是有,可有沒有齊雲宗的我就不敢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