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縱使你找來彼岸花,給她吃了,也未必有覺醒的記憶,縱然有,也絕對不是風華的記憶。”
吳雨婷道:“穆老師乃是一個全新的人,有獨立思維的人,這一節你尤其需要明白!”
“明白,我明白。”
“所以你將人家當成風華的替代品,這對人家來說,本身就已經不公平的。你要是真喜歡她,就要用真心的去追。”
吳雨婷道。
“她已經很明確的表示了不會接受……”遊東天嘆口氣。
“你哪隻耳朵聽到她說不願意了?”
吳雨婷恨鐵不成鋼道:“笨蛋!她說的是,她不想被人強迫;而沒有說,如果水到渠成會怎樣?她說的是不想成爲別人的替代品,卻沒有說……她不想活成某人的樣子。”
“你連這都沒聽明白,真不知道你這麼多年,都活到哪裡去了?”
吳雨婷嘆口氣。
“是啊,可不是麼。”遊東天目光一亮,一拍大腿。
“所以……”
“所以我是有希望的。”
“嗯,希望很大。”
“明白了,我這就去追求她!”遊東天頓時站了起來。
“你等會再去。我們走了以後再說。嗯,還有一層我必須跟你說在頭裡,一切都得以穆老師願意爲前提,你要是再敢妄動,我保證立馬就打斷你的狗腿!”
“不會了不會了!我保證不會了!”遊東天轉着圈,喃喃道:“可是我要怎麼追求呢?”
吳玉婷氣不打一處來:“當年你怎麼追的風華?”
“當年不是您給定的麼,哪裡還用我追……”遊東天一臉的六神無主道。
“……”
吳雨婷心累。
這麼說還怪我了?
一直在一邊當雕像的南正乾自告奮勇將功折罪:“我會,我教你。”
遊東天哼了一聲,斜眼看:“叛徒!”
南正乾:“你就說聽不聽吧?你要說一句學不學,我立馬走人就是,等着你報復到頭了,我就不信你還能打死我?”
居然很硬氣,態度也是硬得很。
遊東天咳嗽一聲:“先幫我。”
“那我呢?”南正乾。
“追上了,我就不怪你。”
“這可不行,我把左大哥兩口子請過來,是怕你小子做錯事,就算目的有所不純,立心仍是好的,你怨怪我不該,我現在幫你,是基於朋友一場,你不但不能事後怪我,還要欠我一個人情!”南正乾一朝得勢,小人嘴臉溢於言表。
“行,只要追上了,我不但不怪你,還欠你人情,這總行了吧?”
“此言當真?”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好,成交!”南正乾喜笑顏開。
好好好,不但逃脫一劫,還有額外收穫,此行不虛,此行不虛啊!
遊東天肚子裡尋思,嘿嘿,有一句話說得好,新人進了房,媒人扔過牆!
南正乾,到時候我肯定既不打你不罵你,唯有真個那一天,我就封了你的修爲,扔過牆就行了……
至於牆那邊是不是東軍南軍某一個軍團的公共大茅坑……
那我就管不着了……
我只負責將媒人扔過牆,如此而已……
當天晚上,急於完結此事,順手撈到人情的南正乾風風火火地拉起了一個羣,組織了一個泡妞大隊。
羣名更是簡單粗暴:遊東天泡妞軍師羣。
而建立該羣的宗旨顯而易見,讓大家羣策羣力,積極地出主意想辦法。
我好難:(先將情況介紹一遍)在場都是資深泡妞老手,所以這事兒大家都想想有什麼錦囊妙計。
雲中有老虎:南正乾你說誰是泡妞老手?恁的憑空污人清白!
東方大太陽:南正乾你說誰是泡妞老手?恁的憑空污人清白!
北方大英豪:南正乾你說誰是泡妞老手?恁的憑空污人清白!
西門很壯烈:南正乾你說誰是泡妞老手?恁的憑空污人清白!
‘我好難’改名爲‘我真的好難’。
我真的好難:反正就這麼個情況,現在的問題不是你們有沒有興趣;關鍵是怎麼幫一下游東天這個老光棍兒,羣策羣力,互幫互助,幫幫兄弟吧。
雲中有老虎:你惹出來的事兒,憑什麼讓我們去給你擦屁股?
東方大太陽:你惹出來……
北方大英豪:你惹……
西門很壯烈:你……
又是一圈隊形。
我真的好難:左天王帶出來的兵還真是整齊,連羣聊都這麼齊水,歎爲觀止,呵呵呵……
雲中有老虎:你呵呵個屁!
東方大太陽:你呵呵個……
隊形。
仍舊是隊形。
我真的好難:我今生能認識各位,真真是祖墳上冒了青煙了……
雲中有老虎:你陰陽怪氣的說誰呢?
下面又是一排排整齊的:你陰陽怪氣的說誰呢?
南正乾:打躬作揖表情。各位想想辦法,救救小弟,小弟每人欠諸位一個大人情……這事要是不辦圓滿,遊東天那廝可是真的會把我撕碎滴……
雲中有老虎:幹我鳥事……
東方大太陽:幹我鳥事……
仍舊是一片隊形。
我真的好難:語音發出一段哀嚎——各位老大,小弟跪求了……
東方大太陽:這貨在上京幹財政部長的時候威風八面,專門拿一點點的錢拿捏咱們,根本就不給咱們兄弟面子……如今,這貨也有今天。
西門很壯烈:財政部長是誰?姓東方嗎?
衆人:……
東方大太陽下意識的破口大罵,反脣相譏,眼看着就起了內訌,整齊的隊形也隨之分崩離析。
雲中有老虎:行了,一羣逗比,趕緊商量商量正事吧,這事兒,貌似還挺好玩……
北方大英豪:確實好玩,我也很有興趣。
於是乎,開始羣策羣力,認真的出主意想辦法。
不過片刻之後,我真的好難退出了羣聊。
衆人面面相覷,悄然無語半晌後,羣聊升起了好一片哈哈哈的隊形……
南正乾這會的臉直接紫了,這幫傢伙都是想得什麼餿主意。
“先生米煮成熟飯,還怕女方不就範?!”
“遊東天都打了這麼多年光棍,也不知道那啥還行不行,我這裡有藥……”
“你爲什麼有藥?”
“我了個去,現在是問這些的時候嗎?”
“雖然不是時候,但是你怎麼知道你那藥有用?難道是你用過?”
“你爲什麼用過?”
一連串的靈魂拷問,一問狠過一問,直指人心最柔軟的部位,端的痛下殺手,又毒又辣!
“……”
就算是神仙,在這樣子的氛圍之下,哪裡能談得出什麼好玩意來。
南正乾只好一個人落寞的回去南軍,找自己的老部下們想辦法去了。
可是走到半路——雲中有老虎邀請您加入羣聊。
“艹!”
南正乾仰天大罵。
不過這次回去,語境氛圍貌似正常了許多,大家是真的開始想辦法、出主意了。
仔細咂摸過那許多注意之後,感到頗有可行性的遊東天開始如碗照搬,展開泡妞之旅……
……
幾天後,穆嫣嫣在營房內皺着眉頭,滿臉盡是憔悴之色。
“要不你就從了吧……”藍姐的狀態貌似比穆嫣嫣尤爲不堪,顫聲道:“我受不了了……”
晚上好好的睡會兒覺,招誰惹誰了?
早晨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片花海之中,周遭全都是清一水的玫瑰花……而且還都是摘了刺的玫瑰,馥郁芬芳,端的美輪美奐。
但問題的關鍵是……我們倆女孩子睡着覺,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連人帶牀的進了花海……我們也幸虧不是裸睡,否則……
但就算是這樣也不行啊……
誰睡覺還沒有個小毛病啥的了?磨牙打呼嚕放屁翻身……這可不是男人才有的毛病……而且這些私密的毛病大家自己都未必知道……
就這麼生生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第二天兩女決定不睡覺了,打算用打坐來代替睡眠。
本來這對於高深修行者乃是常事,說是家常便飯也不爲過,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吧,反正兩女就是又睡着了……
而這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在百合花海中……
到了第三天,自暴自棄的兩人早早上牀睡覺,再睜眼醒來的時候赫然已經去到了數萬米的高空之上,星光閃爍,極盡瑰麗,星星更彷彿觸手可及,單論意境的話,堪稱浪漫……
但如果真正身臨其境,切身感受,這特麼的睡醒一覺發現身在萬米高空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設想一下就知道了!
這根本就是他麼的夢魘好麼!
遊東天硬生生將浪漫搞成了浪,還沾沾自喜。
穆嫣嫣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在這幾天裡,從小就有的那種閃爍而過的自爆場面……似乎,沒怎麼出現?
這是爲什麼?
而且我分明不樂意,但是……潛意識裡居然不是很討厭……
似乎……在心中,有一個小人兒,在臉上帶着溫婉的笑容,看着遊東天忙活來忙活去,原本應該是清冷的臉上,卻是一片幸福,一片縱容……
充滿了期待……
就看着這位右路天王折騰吧,看看能折騰出什麼花兒來……
若是僅止於此,倒也罷了。
可是右天王找媳婦,這是何等大事?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帥酒後故意或者無意的漏了一嘴,於是……事情徹底失控了。
這些天下來,不斷地有無數的將軍們,閒着沒事兒就來溜溜彎,從門口路過……
路過一次……路過兩次……反正就是不斷地路過。
每當路過的時候,馬屁如潮,刻意的大聲。
“這一戰又勝了!哈哈,爽。”
“是啊,多虧了右天王,右路天王大人真是英明神武,算無遺策……難得還長得那麼英俊瀟灑……”
“是啊是啊,右天王大人爲人真是沒的說,聰明睿智勇敢高強,真是我輩楷模,我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右天王了……”
“呵呵,天王大人而且很專情,十分專一。”
“這我當然知道,永遠喜歡十八的……咳咳,不是,我的意思是,永遠喜歡一個人是吧?忠貞不移啊……剛纔忘了加上一個人這三個字……咳咳。”
“是啊,天王大人曾經說過一句話,讓我記憶頗深。”
“什麼話?”
“若遇意中人,平生不二色。”
“妙!妙!沒想到右天王大人不僅神機妙算,英俊瀟灑,武藝高強,縱橫無敵,而且還有這麼俊的文采……”
“那是那是,天王大人的好處,那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一羣一羣的人在路過,在高聲大嗓子的談論天王的好,生怕別人聽不見……
穆嫣嫣直接不敢出門了。
難道我傻?這幫傢伙什麼意思簡直是昭然若揭……
前前後後來到這裡溜達的軍官們一看這招無效,連人都見不到,這……回去完成不了任務啊……
於是改變了方法。
直接登門拜訪!
咚咚咚……“有人在嗎?”
我們能說不在嗎?
穆嫣嫣與藍藍渾身無力……
自從開了一個頭,突然間……
每天都不斷有無數人過來參見,絡繹不絕……
一會兒東軍的人來了,一會兒南軍的人來了,爲了給天王長面子,一個個都表現得尊敬文雅……
可就算再文雅,從這麼一幫大老粗的嘴裡冒出來的夸人詞,再怎麼變花樣,都感覺是在罵人……
而且各種方言,五花八門。
“這就是穆姑娘?右天王果然有眼光,賊特麼的漂亮!!”
“格老子的,這女娃長的巴適的很。”
“啷個水靈!”
“美滴很,美滴很。”
“這妹子,真給勁兒。”
“……這妞兒真颯!”
“這小閨女真尊,忒耐人看了……”
……
偶爾還有不少女將,比如白髮天仙善小茹等,過來拉着穆嫣嫣的手兒談心……談着談着,就拐個彎到了右天王身上……
日子一天天過去……
穆嫣嫣坐在椅子上垮着一張臉,兩眼無神,心若死灰。
早知道這樣,你還不如直接搶親呢……
到了第四天,右天王出現了,文質彬彬,英俊瀟灑,高大挺拔,一表人才,走起路來,飄啊飄的,一張嘴露出兩排大白牙,笑容分外可親:“穆姑娘,這幾天過的可快活?
快活?
穆嫣嫣有氣無力的翻個白眼道:“挺快活的。”
這個原本無意識的白眼卻一下子將遊東天電了個瓷實……
哎呀呀,當年風華生氣鬱悶了就這麼看我……
不禁愈發誠懇地問道:“那你想不想更快活?”
想不想更快活?
話音未落……
“噗哈哈哈哈哈哈……”
牆外徑自就傳來了遏制不住的連環爆笑聲響。
遊東天憤怒的衝了出去,將聽牆根的四個人盡數趕走,一直趕出去數十里路還能聽到遊東天憤怒的咆哮與另外幾人的哈哈哈哈哈,不絕於耳,有餘未盡……
穆嫣嫣轉頭,蒼白着臉看着藍姐,真誠的道:“我不想活了……”
藍姐:……
……
且不說右天王如何泡妞。
巫盟,巫神山上。
洪水大巫與面前的人已經戰鬥了十天十夜。
蟾聖!
又一次戰鬥完結,兩人繼而對坐論道。
兩個人的思想,呈現又一番的激烈碰撞之餘,兩人都是感覺受益匪淺,大有裨益。
但這十天下來,蟾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貌似有些跟不上了,面前的這位巫盟大巫,不但實力強橫,底蘊更是恐怖,進境之速,超乎想象。
原本自己初來的時候,這傢伙只是大巫,實力比自己還要稍微差那麼一點,只能靠戰鬥經驗與威猛錘法來彌補。
但是……
到了現在,這傢伙一日千里的往前狂飆,竟然是自己略略有些落後了。
打一個比較形象的比方來說,洪水大巫一天一千里往前飛,蟾聖一天七百里的往前跑,一天追上三百里,十天就追上了三千里,蟾聖雖然起步在先,領先了一段距離,可也頂不住這樣的追及速度,現在已經是齊頭並進,而洪水大巫兀自有餘未盡,隱隱超出的跡象表露無遺。
估計用不了幾天,洪水大巫就能徹底將蟾聖拋在後面。
“以大巫你現在的實力層次,進境幅度,我最多再與你論道七天,七天後,我就必須得離開了。”蟾聖言語間很是感慨,七情上面。
洪水大巫沉吟了一下,沉聲道:“敢問蟾聖,我現在的實力,比起當初祖巫大人如何?”
蟾聖想了想,道:“比起祖巫來說…還略有些差距。”
洪水大巫道:“比之共工祖巫又如何?”
蟾聖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但洪水大巫已經明白了。
無法宣之於口,那就是差得還遠!
“來!戰!”洪水大巫拎起來千魂夢魘錘,再度發起邀戰。
“好。”
洪水宮後山。
一間茅草屋。
白雲亭在閉關。
嗯,更準確一點應該說是,在關禁閉。
自打回到這裡,見到了師兄洪水,得意洋洋地稟報了自己的所作所爲之後,跟着就被洪水大巫二話不說,強勢的關了禁閉!
一直關到現在,白雲亭都不明白爲什麼。
爲什麼關我禁閉?!
但洪水根本就不解釋,隻言片語都沒有。
白雲亭一肚皮的鬱悶,我明明立了大功了!
不說嘉獎什麼的,居然把我關禁閉!?
一直到這天晚上,再做突破的洪水大巫,纔來到了這裡。
面對着白雲亭的疑惑,洪水大巫很難得的解釋了一次。
“現在我的目標與敵人,亦或者該說巫盟的敵人,再不是星魂大陸了!”
“對於現階段態勢而言,星魂與道盟,越強越好!底蘊越深厚,天才越多,越好!”
“具備擁有未來成聖之姿的天才,多多益善!”
“我們巫族,在遠古時期與妖族征戰,就落在下風,但尚有祖巫支撐大局,未至一敗塗地。而今妖族歸來已成定局,可我們的祖巫卻一尊不存,單憑我們的一己之力,哪裡是歸來的妖族對手!”
“巫族命脈,很大程度串聯到了星魂人的身上!”
“這已經是三方高層的共識!”
“從現在開始,你需要算計的,是妖族,是魔族,是羅剎族,是西方族!而不再是……星魂和道盟!明白麼?”
白雲亭恍然大悟,卻又一陣頹然:“那之前你不說?”
“我以爲你知道,是誰時常宣稱自己是巫族第一智者?”洪水大巫看他一眼,飄然而去。
“……你以爲我知道,我知道個……雞兒啊!”白雲亭大怒的跳起來:“你……”
洪水大巫已經沒了影子。
靜下心來想了一想,白雲亭長長嘆口氣。
“難怪……這麼多年壓着星魂打,卻始終沒有將之一舉摧毀……我早說過,只要十二大巫一起動手,畢其功於一役,以絕對的武力壓制,任何兵法策略智計謀劃,皆難成事,星魂早就沒了,三大陸早就一統了……原來不過是在練兵……”
“不知道這層根本目標,我再有智計又如何?”
“但是你這謀算……也藏得太深了些。”
白雲亭此刻的心裡很是憤怒,惱怒洪水早不對自己說破這層因由,也怨恨自己竟看不出其中的蹊蹺,所謂巫族智者,竟淪爲小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卻哪裡知道,三大陸高層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妖族還能不能歸來,原本的三方爭霸格局,真實不虛,不存花假。
而今妖族歸來已成定局,三大陸高層纔將這個更具威脅性的危機放到檯面上,共議商討。
錯非到了最近百年,尤其是星芒羣山異變驟起,太子學宮再現塵寰,這才終於確定了洪水大巫乃至三大陸高層,心底擔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事情。
妖族,果然就要歸來了,而且還是沒有幾天的近期迴歸!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就算是讓洪水大巫自己詳加解釋,他也未必解說得明白。
奈何他有絕對的實力,根本不需要解釋……
“一切,都是爲了無敵!”
……
道盟大陸現在也呈現處天翻地覆的變革之相,作爲最高層的七位道人幾乎瘋了一般,大力整頓軍隊,整頓高層,手段極見雷厲風行。
但道盟已經懶散慣了,而道盟七劍心底始終存有一份我們道盟很能打,拉出來一個就是精英的念頭!
結果當真拉上戰場一看,我曹,全是烏合之衆,個頂個的草包!精英?那是什麼,怎麼都找不到呢?
現在再如何的狠抓,如何的亡羊補牢,已經爲時晚矣,來不及了,甚至因爲七道的動作過於激進,引動了相當的反抗情緒,索性七個人深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後患,下了狠心,痛下殺手,一次過殺了七千多軍隊中層,纔將軍心重新穩定了下來,將之重新導入正規。
但就算是這樣,道盟軍事戰力跟星魂以及巫盟的大軍相比,已經有一段遙不可及的差距。
而爲了儘速縮短這份差距,道盟現在乾脆開展實戰操練。
這所謂的實戰操練就是……兩軍交戰,不限制死亡名額!
死了就是你運氣不好。
除了以這種最極端的最殘酷的方式往外拔……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雷道人乃至其餘六道,每個人都很清楚,妖盟即將歸來!
而道盟往昔的高手,當年也有流落在外……卻不知歸期,亦或者早已經隕落了,完全指望不上。
若是妖族遮天蓋地而來,現在的三個大陸,縱然精誠合作,多半仍舊是擋不住的……
縱使再如何的不忍心,也只能用這種最殘酷最血腥的手段來練兵。
雷道人常常嘆息。
“與其貪圖安逸,他日喪命在妖族手中,莫如今朝早早上路,圖個痛快!”
“一切,都是爲了生存下去!”
……
另一邊的星魂邊關,同樣是緊鑼密鼓,不,至少也得是更加的緊鑼密鼓。
別看高層們一個個遇到點機會就逗比打屁,似乎舒服得很,輕鬆的緊。
但每一個來到自己崗位上,都像是明天就要戰死的款。
巡查部隊的頻率,原本一個月都未必有一次,但是現在,幾乎是一禮拜兩三次。
抽籤抽到巡查的軍隊,若是表現不能讓大帥滿意,這個月這支部隊就直接過年了,就算是歸玄飛天高手,也一天就被操練成一團泥……
“一切,都是爲了變強!變得更強!不僅是爲了迎接妖族,哪怕是滅了妖族,人族也需要更強!”
“越強越好!”
……
重新將目光拉回豐海。
羣龍奪脈正式告一段落,左小多等人仍舊不見絲毫怠慢,除了持續修煉精進之外,更多了一個項目,短短時日之間,豐海方圓萬里地界內的所有山頭密林,無一遺漏的盡都被十五個人掃蕩了一遍。
所有天材地寶,所有妖獸星獸,所有劫匪幫派……
舉凡是能夠榨出點油水的地界,全部被貪得無厭的不夠大隊掃蕩得乾乾淨淨、清潔溜溜!
而且還都覺得不夠!
左小多還藉此找到了朱厭的正確使用方法;在全然沒有任何目標的時候,就派朱厭出去打前站。
而朱厭,就是能找到一些聚集地,無論是陰差陽錯亦或者是鬼使神差又或者是歪打正着,反正就是能找到左小多等人苦心孤詣費盡心思都找不到的目標之地……
被不夠大隊弄回來的一應物事,高巧兒很乾脆的召集個一百個賬房,時時刻刻分門別類的整理,然後儘快處理掉……
就這樣,左小多李成龍的別墅後院,時常總是有那麼幾座大山,往往舊山未去,新山已立……
左帥公司每三個月一分成,着落到左小多手裡的收益隨隨便便就得有好幾十個億,只不過現在的左小多對這些已經全不在意。
這才幾個錢啊?
哥們出去打劫一趟,回來最等閒也得幾萬億。
連本錢都沒有的無本億萬利,還都不用費心管理啥的……
一念及此,自然對左帥公司的運營是愈發的不上心了,有時候有什麼請示,乾脆置之不理、置若罔聞,拋之腦後。
反正當時是爲了石雲峰校長才搞得這個公司……現在,這公司已經沒啥用了。
左小多這個甩手掌櫃的,乾脆將這個勞心勞力還沒多少收益的買賣打包給了李成龍:“你看着辦,只要以後別讓他們找我就好!”
眼界同樣很高的李成龍對此也是不耐煩,但總算還是下達一項相對靠譜的指令:以後公司自主運行就好,我們坐等分紅,不參與決策了。但是分紅每年不得低於五百億。
收益只能超出不能下降,下降一分,集體滾蛋!
這份指令出去,左帥公司的上下人等齊齊倒抽一口氣的同時,卻又鬆下了一口氣。
其中幾個高管互相使了一份眼色。
然後幾個人在出了辦公室後,就開始商量。然後就上報了。
“天王,幕後老闆不管事兒了……”
回覆很快就來了:“那不正好?”
“卑職請問,左帥公司是納入國庫直接管理還是……”
“人傢俬人企業,你憑什麼歸入國庫管理?見人家買賣好,眼紅了?”
“不敢不敢,卑職明白了。”
“我可警告你們,但凡在這公司貪一分錢……我都救不了你們!”
“……卑職明白。”
“將我的意思通知所有人,我不希望出現任何的凌亂,任何的麻煩都需要時間心力處置,現在沒有這份閒心!”
“卑職明白了!”
結束通訊。
衆人商量了許久,高層肯定不會將太過高端的事情告訴自己,那麼相關一切就只能靠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去猜測,去分析。
“大人的意思我有點沒聽明白……”
“有多不明白?”
“意思是……從不加入統一管理?這樣的龐然大物,一直私人的?這其中的意思,有些細思極恐啊……這是不是說……咱們家大老闆的勢力,比國家還大?”
“……嘶……你他麼的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心裡毛毛的……”
“不能吧?大老闆比國家還厲害?”
“反正我是聽出來這個意思……而且,你說咱們什麼公司不能伸手?但是天王說,在這裡貪污一分錢,他也保不住咱們,這話還不明顯麼?”
“呵呵,這就心驚了,你咋不繼續琢磨下去了,天王的意思是,連凌亂麻煩都不可以有,就是說,不需要他處理煩心的麻煩,都是多餘的,你們琢磨琢磨,是不是更恐怖了?”
“嘶……嘶嘶……”
“所以,告訴手底下人都老實點吧……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動輒就是滅頂之災,不是說笑!”
“是啊是啊,我對咱們大老闆是真的服氣……乖乖給他老人家看家了。”
“我也是。”
“還有我,我也是!”
……
左小多走出滅空塔,深深地呼吸外面的空氣。
衆人也都跟着左小多出來了,一個個就活像是蹲了十年監獄纔剛放出來的囚犯,盡都貪婪到了極點的呼吸着外界的空氣,看着外面的樹葉都是那麼親切。
這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可憋死我了。”李成龍吐着舌頭。
其他衆人也都是一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表情,一個個的臉都在滅空塔裡待的有點蒼白了。
常年不見陽光,臉變得比較白,也不過是情理中事。
隨着左小多的滅空塔功能持續走高,每隔幾天,就有數十噸,數百噸的星魂玉粉末源源不斷的送進來,令到小龍收取的氣脈進度越來越快,越來越迅速,滅空塔,簡直就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急劇改變。
迄今爲止,滅空塔內部的時間流速,赫然達到了恐怖的六個月相當於外界一天的比例!
衆人連續三天沒有出門,便等於是在滅空塔的內中,連續修煉了一年半,整整的一年半。
本來修者修行,修得就是水磨工夫,須得日積月累才能功體精進,便是閉關個百八十年也不過等閒事。
可不夠大隊這幫人修煉模式,與衆不同,李成龍等人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裡面,幾乎就是在天天捱揍中渡過的!
除了左小多和左小念之外,其他人基本每天都要平均三頓的被修理。
其中修爲最末的和不擅長近戰的甄飄飄和餘莫言李長明皮一寶,更是每天挨個七八頓揍,不過家常便飯……
你修爲弱就是原罪,被人揍了就要在你身上找回來,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道理了麼!
但也基於此,每個人的實戰經驗夯夯的,同時修爲也是一個個夯得足足的,實實的。
李成龍目前已經處在飛天巔峰壓制真元十八次的地步,眼看着就快要負荷不住,隨時可能爆發,更進一步了。
而其他人在得到氣運龍之後,也得到了長足的進步,功候的平均水準,也都在壓制真元十三四次。
至於左小多和左小念,沒人知道外加沒人想知道他倆到底壓制了多少次,不打聽還好,真打聽出來只有窩心,以及從此失去挑戰他們的信心,傻子纔打聽呢!
更別說其他所有人都到極限了,唯有他倆還沒到極限!
而大家聚集在一起出來,卻也只是因爲大家要度合道劫了!
衆人一窩蜂的出來,徑自向着城外飛去。
朱厭正自鞍前馬後的跟在左小多身邊,萬二分的溫順。
朱厭之所以會這麼心甘情願、甚至是上趕着的跟隨左小多,一方面是左小多心情好的時候,會用補天石給他彌補一次本源,雖然補天石彌補朱厭這等強者的本源用處也不大——主要是這貨的腦漿被秦方陽喝得太多了,但好處卻仍是立竿見影,至少朱厭感覺自己有了恢復的希望,不再那麼恐懼肉身負荷去到極限,一命嗚呼……
另一方面,卻也是因爲左小多的氣運實在太過渾厚,自己跟隨他這麼久,幾乎是日常跟隨,此君不見絲毫倒黴事發生,就足夠讓朱厭欣喜,朱厭現在已經將洗刷自己災厄之獸這一妄名的希望都寄託在左小多的身上了。
是故現在朱厭對這位小老爺巴結端的是到了極處,拍馬屁拍得小白啊和小酒都不想聽了,看的小小也是睚眥欲裂!
活生生的爭寵啊!
但是這王八蛋怎麼就這麼會舔!
難道他比我多活了幾百萬年,就爲了深造這……舔的技術嗎?
小小現在每次看到朱厭,都想直接衝上去,噴一嘴大日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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