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沉天沉着臉,一個個的看過去,緩緩地,沉沉的問道:“當真全無影響?全無變故?”
“當真!”
馮兄正色道:“夢少,我可以用我的職業生涯作保!”
其他幾個老成持重的,前後左右飛着看了一圈,道:“至少從表面來看,的的確確是沒有任何影響的。”
馮兄心中一突,道:“是的,表面看來確實無妨。而從更深層次來看的話,夢氏集團氣運,還有寧氏家族氣運,可謂是這整個鳳凰城的兩個中心點。不管是何方氣運,都會被這兩家吸引……”
“只要地脈沒有發生鉅變,那麼兩家的風水局,便是穩如磐石,萬世不移。”
說着又是連連點頭道:“夢少,當年爲你們兩家看風水的,可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哪!”
對於這一點,其他望氣士亦是沒有半點懷疑,直接開口附和:“不錯,當年爲你們佈下風水局的人,端的是一位望氣採風的高人!這一點,毋庸置疑。這樣絕佳而且幾乎無法破壞的風水局,放眼中原大地,能夠佈置的出來的,真沒幾個。”
“那是,以天地爲局,山水爲輔,大地做基,陰陽相承……歎爲觀止,真是歎爲觀止。”
“枉我等素來自視極高,但今日得見此局,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吾遠遠不及也!”
夢沉天眼神稍稍寬鬆了幾分,但也不知怎地,還是感覺心頭沉沉,心懷不暢。
寧隨風那邊卻已經是寬心大放,捋須微笑。
夢沉天沉吟道:“若是要破我們這風水局,需要怎麼破?”
“此局已臻風水局大圓滿之境,想要強破此局,雖非是絕無可能,但實在太困難了。”
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望氣士道:“這裡麪包含有一內一外的雙重難題。是故在我看來,這文水的倒流,或者就是在嘗試破你們這個風水陣,亦是我提及的從外部着手破解。”
“只可惜徒勞無功,難以遂行。”
夢沉天急忙問:“還請大師名言,箇中關竅如何,又要如何防範於未然?”
這位望氣士沉吟一下,道:“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將任何一側大山盡數消除。那樣,鳳凰城天然風水陣必破;所有相關氣運都會順着缺口流出,你們兩家身在鳳凰城範疇之內,自然也不會例外。”
“但這種做法,沒有人敢。因爲這其中牽扯的到乃是這裡面的數百萬人氣運,不管誰這樣做了,都必將承受最極端的反噬。絕對沒有人能夠承受數百萬人乃至祖祖輩輩在這裡的氣運極端反噬。”
“所以這個破局者,充其量也只是打個擦邊球,將水流走勢掉了個個兒,說到徹底破壞格局,根本做不到的,或者這纔是風水局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根本原因所在。”
夢沉天緩緩點頭,看着遠方的凝重眼神,終於緩和下來,道:“大師剛纔提到了內外兩法,縱使外法不可破,但若是從內而破呢?”
“從內破也不可能;從內破的辦法就是將夢氏集團總部大樓整個拆除,再將寧氏家族祖墳拆遷……還要兩邊同時進行。”
“可是這種作法……甚至比從外界破更難遂行,不光是你們自身不會允許,鳳凰城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允許。”
“這樣做的難以執行程度,恐怕就算是中原王親自來拆……都是拆不得的。這一節,相信夢公子比誰都瞭解吧……”
那位望氣士苦笑一聲,道:“所以,這是一個無人能破的風水局,無論從內從外,盡皆有心無力,註定無功而返。”
夢沉天口中喃喃唸叨:“無人能破的風水局……”
終於長長鬆了一口氣,道:“多謝各位指點迷津,各位,如果確定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那咱們去總部喝茶,稍後還有薄禮奉上,還請……莫要嫌棄。”
“夢少太客氣了。”
衆人紛紛笑着道謝,人人都是滿面春風。
看着護衛帶着望氣士們下去,夢沉天拉住了寧隨風:“寧伯父?”
“嗯?”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安。既然有人做了這麼大的事情,卻落得一個無用的結局?換成你我,也都不會甘心吧?”
“所以我懷疑,這裡面另有蹊蹺。若是不能搞個清楚明白,我始終不放心……您看……”
夢沉天低聲道:“是不是要請洪瞎子出山,來看一看呢?”
寧隨風皺眉考慮一會,輕聲道:“沉天,你……是否有些過慮了呢?”
夢沉天吸了一口氣,道:“終究是涉及你我兩家之根本,難得放心啊!”
寧隨風笑道:“我們兩家的風水局,既然沒有遭到破壞,那便是天大的好事。還有什麼可不放心?”
夢沉天稍稍有些愕然的看了看寧隨風,心中卻是一陣無語:不該和他商量的,考慮得根本不是一個方面……
微笑道:“既然寧伯伯這麼說,我便放心了。”
寧隨風大笑而去。
轉過身去,笑容依舊,眼底神色卻已經冰冷,心道:想要一口全吞?你夢氏的胃口,也着實太大了吧!
隨即心中想到:“夢沉天其實說的不錯,費了這麼大事兒,只得落了一個無用功?換成任何人,都不會甘心,若是換成老夫自己,只會更加得不甘心。這其中,定有蹊蹺。”
“看來,還要秘密的找一找洪瞎子,再看看祖墳。”
“但是這夢氏集團,究竟是誰說了算呢?這幾次接觸的密集了些,怎麼感覺夢沉天的權力,似乎並不遜色於夢天月呢?”
寧隨風哈哈笑着進入了夢氏集團總部:“夢兄,此次是我們過慮了,沒啥大事,兩家的風水局固若金湯,安然無恙,好的很。”
夢天月正在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飲,聞言轉頭:“寧兄辛苦了。”
……
幾乎是前腳後腳,又有一羣人衝上了天空。
看着鳳凰城的周邊氣勢。
“在鳳凰城的那些個望氣士,都被夢氏和寧氏請去了。看來,這兩家還是很在乎自身氣數的。”
“嗯,葛老,您來上上眼,看看這文水突然西流所形成的影響,或者說,對鳳脈,是否存在影響?”
後來的這批人,幾乎所有人都被雲霧遮住了面容,唯有這位“葛老”,卻因爲要觀視狀況,顯露出來了清晰面容,頭髮花白,精神矍鑠。
此刻,他正認真的看着下方山河狀況。
眼神凝重:“東西變化,文水逆轉,本該對固有風水格局,造成極大的影響,但怎地從表面看來,竟沒有生出任何影響,當真怪哉!”
“嗯,南邊……驟然火來,其火勢極猛,爲鳳脈注入了源源力量,所謂鳳凰浴火而重生……可是南邊怎麼就突然的起了火呢?那邊可正是鳳尾之處啊!”
說起這個,其他隱藏在雲霧之後人等的臉色都顯得難看了起來。
說起這場火,實在是太意外了,意外的到了家。
誰能想到,就只是幾個學生試煉身亡,卻引動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最終引起這麼大的事情?甚至動用到了黑榜,上了懸賞前列,進而造成了萬人截殺。
本來到這個階段,就已經是奇葩至極,非“鈔能力”不能爲之了。
可是最後的最後,那個沈玉書真真不知道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就那麼毫無徵兆地放了一把大火,生生以人力強焚鳳尾山,而這亦是當前劇烈變化的根本由來!
“無知真是可怕!”
放火……對於嬰變級數的強者來說,有個屁用?!
而對於這件意外,巫盟方面之人的唯一感覺就只有日了狗!
在鳳凰城的所有巫盟高手,確認這一信息之後,幾乎是集體的炸了鍋,正待去找沈玉書麻煩,以泄心頭怒火,卻愕然見到沈玉書自己一個人施施然地將自家人頭送到了夢家……被人一刀切了。
緊跟着就是整個家族盡都被連根拔起,滿門被滅,雞犬不留,寸草無餘!
夢家與寧家的動作,是如此的犀利快速,下手之狠絕毒辣,簡直比巫盟親自落手還要更極端!
這簡直是特麼的徹底凌亂,連出口氣都找不到對象了。
“此事,咳咳,真的純屬巧合,純天然的意外,絕非有的放矢。”雲霧中,一個聲音很是有些無語的說道。
“所幸咱們之前的種種佈局佈置的周到,就目前看來,對鳳脈影響並不算很大,針對鳳脈衝魂的既定計劃,還是可以按照原本的節奏來。”
葛老淡淡道:“但由於這把火的一衝,令到鳳脈增添了一定程度的底蘊之力,所以……原本是百分百的欲飛無從,現在,卻已經變成了尚有些微的騰飛之望,這一節,衆人不可有絲毫疏忽大意。”
“……”
所有人都是一片無語。
不知佈置了多少年的局,若是毀在這個王八蛋一把大火之下,葬送在一場徹底的意外之中,那纔是真正的被狗日了,要憋屈到吐血而死啊!
“但那點騰飛之望,僅止於些微……那兩座山的逆轉,終究並沒出現什麼大的變動,無關宏旨,但接下來的時日裡,需得嚴密盯防,看對方是否尚有陰招。”
“陰招?怎麼說?”
葛老沉沉的看着面前山河,道:“望氣士佈置風水,除了利用天地大勢之外……還會用一些道具,一個不慎,還是有可能被對方翻盤了。”
“所以,一定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這類道具大都都是很小的物件,不容易被發現。”
葛老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沉思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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