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280:命運中的恐怖鐘聲,最強天命
正處於雲夢宗傳承寶殿內的楚歌倏然心血來潮,心靈中閃過一抹難以掩蓋的驚奇感受,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涌上精瑩通透的靈智,令他不由自主腦海中冒出一個人,一道曼妙的身影。
那身影在腦海中猶如驚鴻翩飛般顯現而出,面紗後長長的秀眉輕輕向上揚起,一雙妙目朝楚歌瞧來,在這驀然回首間,泛紅的臉上若喜若嗔,似乎羞不可仰,又若情深似海,一舉一動,都別有一番優美風韻,扣人心絃。
“明心?!”
楚歌幾乎無可抑制的腦海間已幻想出對方最理想的美麗形象。
那不堪一握的小蠻腰,充滿青春的活力,那雙修長的美腿,若隱若現,隨着擺動,似乎整個身體都散發來野性魅力。
然而更誘人的卻是獨孤明心面上那種欲拒還迎的表情,彷彿一個深閨中純潔未經人道的少女,當人忍不住接近時,卻又感覺像是接近了一團熾熱的火焰,要令人融化在那溫暖之中。
楚歌心神生出一種奇異感,恍覺彷彿還在那天的水潭中與獨孤明心在野外放縱的景象。
然而當他心神被吸引之時,女子的形象竟又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另一幅面容,吹彈得破的容顏如同花瓣初綻、凝霜帶露,兩條彎彎長長的秀眉,配着鮮嫩花瓣似的小嘴,翹挺的鼻尖,姿容如仙,耀眼生花。
只見她展顏一笑,露出來一對深深的酒窩,白皙的嬌軀無限誘人,展露出性感優美的線條回過身來。
赫然竟是天命聖女祁碧玲。
“來北方天命我將助你揭開命運中的困惑。”
她張開柔若無骨的雙臂,擁向楚歌,胸口前天命羅盤熠熠生輝,綻放出吸引人想要探究的光環。
那似是宿命之環,有種致命的吸引力,令楚歌心靈雖是感覺到不對,卻逐漸無法自拔,將要深陷其中,要敞開內心的秘密,去挖掘當初穿越的謎題,挖掘出龍鍾的秘密。
這彷彿是一種陽謀,令人明明清楚美麗的事物往往伴隨危險,卻也仍想接近,明明知道敞開自身秘密會很危險,卻因想要解開心中的疑惑而不自覺的靠近。
這似就是天命羅盤所掌控的命運的力量——宿命的選擇,是每個人最終的歸宿。
“楚歌!?”
傳承寶殿內,正處於楚歌身旁的馮婕立時察覺不對,感到楚歌的神情似有些恍惚。
而與此同時,楚歌腰間的吉祥如意掛千開始急劇搖擺,釋放出一股股安定心神的神兵意志,撫慰楚歌的心靈,送去預警。
然而,無論是馮婕的提醒,還是吉祥如意卦千的預警,此刻竟都無法打破楚歌那已被天命羅盤封鎖的心靈世界,將預警訊息傳遞進他的心神當中。
天命羅盤畢竟乃是天命宗所持的頂級先天神兵。
此等神兵構造的命運封鎖,不是尋常手段能攻破的。
明夜城,浩瀚星空背景映襯的屋脊之上,天命聖女祁碧玲身前天命羅盤懸浮旋轉,閃爍炫紫光澤。
在她身前,獨孤明心已陷入昏迷,曼妙身軀被天命羅盤釋放的命氣籠罩飄浮半空,臉龐上的面紗也已脫落,露出一張絕美面龐。
一股股天命之氣,從她的眉心命宮之內不住淌出,如絲如縷,與天命羅盤的命氣交織相融。
這一股股命氣好似一條歷史重現的時光命運長河,展露出昔日她與楚歌相處的點點滴滴以及歡愉畫面,似種種命運的交織,皆落入天命聖女的心靈之中。
這種種命運交織的畫面,也唯有手持天命羅盤的天命聖女方能看清掌握,並藉助天命羅盤的力量,將自身命運插入其中,借獨孤明心爲媒介,干預橫插進獨孤明心與楚歌交織的命運中,鳩佔鵲巢,竊取走二人所有的天命之力,促進自身的快速發展。
如此秘法,在天命宗,被稱爲‘竊取天命’,唯有掌控天命羅盤的天命聖女,方可實施,便是命主也無能爲力。
原本此等手段,應是待果實徹底成熟,天命聖女祁碧玲纔會真正實施摘取。
然而,當今天下的格局變化太快,大周皇帝周武,更似是得到了上代聖女的指點,竟不惜前往凜海以身涉險破局。
她身爲天命聖女,若是死板到墨守陳規,便不是操控命運,而是被命運戲弄操縱的可憐蟲。
此時,隨着一股股命氣持續增強,天命羅盤正中的命珠光芒照耀在獨孤明心的命宮之上。
祁碧玲雙眸光華劇盛,藉助天命羅盤的力量,以獨孤明心爲媒介,嵌入到北方天命楚歌的心靈深處,化身爲命運軌跡者,觀察北方天命的命運走向,抓住其命運的枷鎖,竊取北方天命的天命之力。
天命羅盤劇烈旋轉,命珠內映射出種種有關北方天命過往的種種景象,甚至包括其所精擅的左道手段。
然而,祁碧玲驚奇觀察到,北方天命的命運似存在缺失。
這種缺失,不像是命運本身的不完整,而像是被一種強大的力量掩蓋了命運的軌跡,令天命羅盤都無法預測映射出。
這也就使得她觀察到的命運軌跡中呈現的畫面,時斷時續。
很多時候,每當北方天命擊殺強敵之後,命運便會出現短暫的空白空缺,再恢復時,又徹底恢復如常。
“這是爲何?難道是他身上那件神秘探測不出的神兵,在干預天命羅盤的窺測?這怎麼可能?”
祁碧玲感到震驚。
若說昔日她單純以天命羅盤的力量,還無法精準窺測北方天命的命運軌跡,那還情有可原。
可如今,藉助培養了許久的北方靈仕作爲媒介,竟還無法窺測北方天命的命運軌跡,這就很不可思議了。
若是不能把握一條完整清晰的命運軌跡,她也根本無法奴役北方天命的命運枷鎖,竊取其天命之氣。
但事到如今,她已是弓在弦上,不得不發。
錯過這次,若是下次再來,北方天命有所提防之下,可能將再無如此好的機會。
她而今唯有冒險一着,藉助天命羅盤強行侵入北方天命的命運軌跡中,窺探其所有命運與秘密,在其命運與心靈中種下命種,如此便可達到竊取其天命的目的。
可此舉一旦失敗,便會給北方天命可乘之機。
一旦對方反應過來,侵入她的命運心靈之中,反會在她的心靈命運中種下命種,令她迷失在命運軌跡的交織中,深陷其中無可自拔,屆時結果將發生天大逆轉
是搏還是放棄?
祁碧玲心中只是稍作猶豫,便毫不猶豫選擇博一次。
她手持天命羅盤,又對命運軌跡無比熟悉,自認縱是楚歌反應警覺過來,她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而屆時,楚歌的所有秘密和命運枷鎖,也將在她眼前徹底敞開。
她當即運轉天命之氣,全力催動天命羅盤,命珠攜帶她的靈神侵入到楚歌那一片片空白的命運軌跡當中。
她彷彿化作無邊浩瀚的大海,海面溫柔的閃閃悠悠地顫動着,要將楚歌的所有包容進去。
隨着這般全力的侵入包容,她只覺彷彿來到了一片金光燦燦的世界,耳畔竟聽到了震盪心神的陣陣鐘聲,令人感到心神動盪,要被這宏大的鐘聲折服。
她尚還未弄清這鐘聲的來源,倏然心靈中已感到了驚兆紛現,天命羅盤竟都開始嗡鳴震顫,劇烈預警。
此時此刻,雲夢宗遺蹟的傳承寶殿之內,馮婕和附身在骷髏架子中的小茜都被楚歌的狀態驚嚇到,一人一靈嘗試了以各種手段,都未曾將心神恍惚的楚歌喚醒過來。
而這時,楚歌整個人的精氣神,已陷入天命羅盤構造的命運囚籠之中,陷入與天命聖女祁碧玲以及獨孤明心三者的命運交織當中。
他感到自己已完全被全身散發聖潔與魅惑的天命聖女所吸引,絲毫也不覺得這其中的異乎尋常。
這種命運間的糾纏,完全激發了他深而爲人的七情六慾中的所有慾望,彷彿化作了一頭脫繮的野馬,要把這看似聖潔的天命聖女摁倒在地,恣意佔有。
這最爲簡單卻又粗俗的慾望,赫然是祁碧玲所設下的陷阱。
她非常清楚,當平日裡聖潔端莊高貴的自己一旦敞開所有之時,將會令多少人爲之瘋狂,化爲裙下之臣,讓那些人深陷命運囚籠中無法自拔。
楚歌在她看來,也是不可例外。
這種精神層面的交織與陷阱,往往比單純肉身上的更爲歹毒猛烈。
而更關鍵的是,所有陷入命運囚籠的囚徒,直到淪爲命運的囚徒,其實也未曾觸碰到她一根手指。
然而這次,她註定是要失手了。
當她見到璀璨金光,聽到洪亮鐘聲的剎那,楚歌也瞬間感到了龍鍾的存在,在命運囚籠的心靈世界同樣聽到了這洪亮的鐘聲。
這鐘聲,頓時將他的心神從命運囚籠鍾解脫出來,令封鎖的心靈世界綻開了一道縫隙。
楚歌霎時從祁碧玲設計的陷阱中清醒過來,他火熱的眼神逐漸冷靜,目視着對面無限動人的天命聖女,卻只感到一種無盡的空虛和孤獨,只想一人獨處,所有情緒上的火焰都立即熄滅。
這就好似過去他與獨孤明心每次的歡樂過後,都會變得空虛而孤獨,精神和思想都上升到了一個更高深的層面,無念無想。
一直以來,他都將之當作是天地陰陽的一種調和,既是調節身體內的陰陽二氣,達到循環不息之境,更是視作身心上的娛樂,不可作爲持續的追求。
因爲剎那歡娛,永遠會缺乏一種永恆的價值。
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當他徹底覺醒的剎那,另一邊主動侵入進他的命運與心靈的天命聖女,卻是霎時心神反噬。
命運囚籠的破除,更是令她遭遇了最爲顧忌的命運反噬。
這一瞬間,她想要藉助天命羅盤以及自身對於命運軌跡的熟悉,迅速回撤退出命運的交織,也已是遲了一步。
只因那強烈的鐘聲,已令她心神失守,令天命羅盤竟都感到了恐懼,對那鐘聲的恐懼。
這是首度出現了連天命羅盤竟都無法預測,無法窺探出的詭異事物,讓天命羅盤感到了恐懼。
這種恐懼在此時,極其致命,使得祁碧玲竟第一時間無法撤出楚歌的命運軌跡之中。
霎時,她整個人的靈神以及命運,徹底捲入了楚歌的命運軌跡中,承受反噬的因果報應,與之命運糾纏到了一起。
一時間,她的所有秘密,從幼時被天命宗秘密培養,到成長過程中的每一步經歷,甚至是她最爲隱私而難以啓齒的一面,都徹底毫無保留的爲楚歌敞開,任其瀏覽。
非但如此,當楚歌真正開始瀏覽她的命運軌跡之時。
她的命運枷鎖也被撥動。
她爲楚歌設下的陷阱,竟是反噬作用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她只感到自己逐漸沉淪。
彷彿是化作了一匹任勞任怨的馬,任由主人拴上繮繩,在大草原上被拉扯着肆意馳騁狂奔,逐漸迷失在無邊廣闊的天地之間。
從此心神與命運中,徹底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記,將要被征服。
然而,就在她的命運軌跡中即將凝結出命種的剎那。
一隻有力的大手和不甘怒吼,驟地將她從深淵中驚醒。
讓她在絕望之中,看到了一縷光。
“嗡嗡嗡!——”
天命輪盤在此時終於徹底擺脫恐懼,迅速裹挾她的靈神與命運軌跡,回撤而出。
然而,命運的軌跡既已交織,既已留痕,想要毫無代價的離去,又談何容易?
“啊——”
天命聖女祁碧玲慘哼一聲,驀地嬌軀輕顫,身前天命羅盤迴彈到手中,靈光黯淡,天命之氣損耗不少。
更多從獨孤明心體內抽出的天命之氣,在此時竟然迴流回了獨孤明心的體內。
祁碧玲俏容驚變,眼神黯淡恐懼,嘴角溢出鮮血。
“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感覺你的天命之氣竟損耗了那麼多?”
一旁,氣質冰冷霸道的男子將抓在祁碧玲肩上的手掌挪開,神色驚怒質問。
祁碧玲緩緩閉上雙目,長長睫毛顫動,感受到自身命運軌跡之間那無法消除的深深印記,甚至此時心神中還無法抑制的回味、迷戀之前在命運中與北方天命楚歌的溫柔交織。
她內心充滿複雜,痛苦又甜蜜,詭異的交織一起,這是命運反噬的結果。
她如今卻要惡果自食,自身承擔。
這令她已心靈瀕臨崩潰,縱然沒有發生最壞的結果,在命運軌跡中凝結出命種,受楚歌的奴役,卻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她深吸口氣,聽着一旁男子的怒喝,心裡一片冰冷,已生出厭煩。
所謂東方天命,或是其他天命,在她看來,皆不過玩物和果實罷了。
什麼東南西北四大天命,都不如她自己當自己的天命。
因此,自始至終,她就沒有想過要與某位天命結合,一切不過逢場作戲。
最終的結果,便是她以天命羅盤竊取所有天命之子的天命之氣,成爲天命宗史上最強的天命聖女,最強命主,掌控自身以及其他天命之子的命運!
可如今,這個計劃卻因北方天命,幾近夭折。
她心中殺機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