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羿安觀察了一下白瀟,他肩膀上的血倒是流的並不算厲害。\(^o^)/ \|經@典*小#說\|更\|新\|最\|快|\(^o^)/因爲屍王的指甲上都是屍毒,所以傷口上的血肉已經凝結了。雖然血液凝結了的傷口已經發黑了,而且還有些猙獰猙獰,卻也有效的避免了白瀟因爲失血過多而死亡。
師羿安站在一旁乾着急卻沒有一點辦法,畢竟他主修的專業就是用符咒。現在他要是出手,就等於幫倒忙,更重要的是,他師羿安現在是一屍兩命啊,他師羿安死了不過轉世投胎的事情,朗倏什麼時候再能遇上一個有緣人可就說不定了。
屍王也看出這些人對它是束手無策,藉助靈巧的身姿,直接脫離了圓通和白鬚兩人的包圍圈,向着距離他最近的一個人撲去,那個人雖然胖,卻也算是一個活潑的胖子,踩着小碎步往銅鼎後面躲了一下,纔算是勉強躲開了攻擊。
圓通一躍而,將手中的禪杖再一次掃向屍王,屍王不願在與他硬碰硬,輕巧的躲開了,禪杖上的銅環撞上銅鼎,發出巨大的響動,整個銅鼎都被禪杖撞成了碎片。
屍王趁着圓通用禪杖擋開碎片的空檔,偷襲圓通,圓通胸前的佛珠金光大作,幫他擋了一下致命的攻擊,縱使如此,圓通還是被打飛了出去,撞在銅鼎上,昏死過去。屍王趁着圓通昏死過去,就想要趁他病要他命。旁邊的幾個人都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被一個人搶了先。
“師傅!”站在角落裡的慧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擋在了圓通大師的身前。
“慧靈!”師羿安師羿安受了圓通的委託要保護慧靈,沒想到這個慧靈卻上趕子的跑去送死,原本師羿安以爲自己即將看到血濺五步的血腥場景,卻沒想到,屍王突然就剎住了車,跪在了慧靈面前,而且全身都抖得像要散架了一般。
師羿安推了朗倏一把道:“這個屍王不對勁啊。”
朗倏攬着師羿安往後退了幾步道:“你放錯重點了,不對勁的不是屍王,是那個和尚。”
師羿安還沒反映過來朗倏說的是什麼,就被屋裡驟然改變的燈光給驚到了,原本藍光縈繞的靈燈突然變成了淡淡的紫色,紫色越來越深,等到紅色的光芒完全遮蓋了藍色的燈光之後,就好像要有紅色從靈燈中溢出來一般。師羿安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裹着灼熱的氣息從小和尚的方向襲來。這不是鬼氣,也不是死氣,而是一種師羿安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氣息。
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看着手中紅色的靈燈,都愣住了,他們第一次見到靈燈可以發出紅色的光芒。紅色籠罩之下的慧靈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好像比平時的他多了一份妖嬈之氣,他站在那裡,嘴角微微上揚,讓人看的心底發涼。他就定定的擋在圓通前面,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暗紅的氣息,他的額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紅點,這個紅點就像水印一般開始向外擴散,慢慢的暗紅色的花紋爬滿了他的整個額頭。
屍王動了一下,這次不是攻擊,而是逃跑,只是它還沒能竄到門口,兩扇大門就被合上了,撞在大門上的屍王,哀嚎一聲,摔在地上。慧靈一步一定的走到屍王面前,微微彎腰,將兩隻手放在了屍王的太陽穴上。
所有的人都好像被人施了了定身咒一樣,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
慧靈和屍王對視,屍王突然就發出絕望的尖叫,人們眼睜睜的看着強壯的屍王就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一樣開始萎縮,最後只剩下一把枯骨。
看到屍王枯骨落地第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只是下一秒,慧靈的一句話就把所有人的心都抓了起來。慧靈笑吟吟的轉過頭,環視整個大廳,語氣輕巧的開口問道:“下一個是誰?”
他的眼神帶着似笑非笑的意味,看到拂曉時雖多停頓了兩秒,卻把眼神最後落在了躺在一旁的白瀟身上,他舔了下嘴脣輕聲道:“雖然有些屍毒,但是看起來還是很美味啊。”
小慧靈啊,你魅成這個樣子你家師傅知道麼!師羿安緊張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圓通大師,大師啊你快醒醒,你家小徒弟餓極了現在要吃人啊,你快醒來看看他啊。不過圓通大師可能是撞壞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師羿安想要過去看看圓通大師怎麼樣了,腳尖纔剛剛轉向着圓通的方向。
“你最好不要靠近我師父,你要是不動,我還能考慮最後一個吃你,你要是敢打我師傅的主意,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慧靈說話的時候不在像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眼角上揚的雙目帶着笑意,可笑意卻不及眼底。
“我,沒有惡意,就想看看他沒事吧。”師羿安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這貨吸成人幹了。
慧靈厲聲道:“碰都不許碰。”
師羿安連忙收起雙手向後退了兩步以示清白,然後在慧靈的灼灼的注視下微微後退貼上朗倏的胳膊,師羿安看到慧靈轉過頭去了,低聲說:“他到底是什麼?”
“魔。”朗倏看了慧靈一眼繼續道,“自上古神魔之爭後,這個世界早就已經沒有了魔的生存空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們。”
慧靈看着躺在那裡的白瀟,舔了舔上脣,好像要準備開吃。坐在那裡的白瀟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的小命,咳嗽了兩聲,就任由慧靈的手按上了他的頭。
師羿安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白家的族長就這麼做了別人的餐後小點,他瞟到躺在那裡的圓通大師咳嗽了一聲,似乎是要轉醒了。
“慧靈,你師傅好像快醒了。”師羿安連忙提醒道。
慧靈頭看了圓通一眼,看到圓通確實是快要轉醒了,眼神才緩和了下來。他放開白瀟的腦袋,輕輕走過去,跪在了圓通的身邊,讓圓通靠在自己身上,低聲叫着師傅。聲音溫婉而動人,好像又變回了之前的那個慧靈,但是他額上的紅色印記卻沒有消退。
圓通睜開眼睛,他先是看着一室的紅色愣了一下,轉而望向慧靈的額頭,低聲笑了一下,擡起手指撫上慧靈額頭上的花紋低聲問:“你有沒有淘氣啊。”
“沒有。”
“有沒有亂吃東西啊。”圓通說這話的時候還艱難的掃了一下大廳裡的其他人,看來慧靈這個樣子他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熟悉。
“沒有。”慧靈撒謊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什麼沒有,你是根本還沒來得及吃好不好,要是圓通大師傅再醒來的晚一點,這屋子裡就只剩下一地的藥渣了好麼,你師傅問你的時候你還裝什麼乖寶寶啊。師羿安在心裡默默吐槽。
“那我就放心了。”圓通鬆了口氣,抓住慧靈的手,繼續道,“我現在很累,所以你能抱着我睡一會兒嗎?”
“好。”慧靈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坐下來動作輕緩的低聲說,“我不會走的,你放心吧。”
滿室的靈燈開始漸漸變暗,紅色也隨着慧靈額頭上的紅色紋理的褪去開始褪去。褪去的速度很慢,並不像開始那樣來勢兇猛,紅色完全褪色以後,滿屋子又只剩下藍色的靈燈靜靜的亮着。
雖然慧靈已經恢復原樣了,但是大家依舊不敢接近,只是遠遠的找了個地方坐下,警惕的盯着坐在大廳最中間的圓通、慧靈二人。
師羿安腿軟了一下,扶着郎倏的胳膊坐了下來,他學習道法這麼久,第一次如此害怕,第一次距離死亡如此接近。原來雖然他之前對上那些惡鬼的時候都很驚險,但是師羿安卻不得不在心底承認,只要郎倏在身後,他就覺得自己還有路可退,可是這次,他知道自己已經被逼到牆角了。
“你每次出案子都這麼驚險?”師羿行坐在了師羿安身邊坐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虛弱的問。他倒是不怕,只是累得夠嗆。
“都沒這次驚險。”師羿安其實想說的是,嘿,老兄,你真是太走運了,第一次就趕上了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這次不僅僅是驚險,更是一波三折。那可是魔啊,就連郎倏這個老不死的都沒見過的稀有生物,簡直看到就是賺到……
“話說,那麼厲害的屍王就這麼再見思密達了?”師羿行問。
師羿安的臉頰抽搐了一下才道:“這個屍王頂多就是rmb玩家開了掛,而慧靈根本就是遊戲管理員,不在一個等級上。”
師羿安緩過來之後檢查了一下白瀟,才發現他身上的毒素已經基本上都被清了,傷口也開始重新變的鮮活起來。
“我怎麼不知道我家小叔的藥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了?”師羿安嘟囔了一下,幫白瀟揭下了他頭上的符紙。
白瀟輕笑兩聲,卻不想帶動了傷口,皺着臉回答道:“這個慧靈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比較重啊。”
“嗯?”師羿安愣了一下,滿眼的疑惑。
白瀟道:“他剛纔把手放在我頭上,是把我身上的屍毒都吸走了。”
“哦,原來他不吸人啊。”師羿安鬆了口氣,取了紗布來幫白瀟處理他肩膀上的傷口,不論怎麼說,這也算是個好消息。
白瀟撇了下嘴說:“不是不吸,是不屑,對於他來說,咱們的靈力實在是太微小了,吸了咱們的靈力,不能給他帶來分毫好處,還有可能惹怒他師傅,得不償失。”
師羿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都被慧靈給玩了。
“唉,話說真沒想到,這個慧靈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居然這麼惡劣。”師羿安特地在白瀟的胸口位置上給白瀟打了一個蝴蝶結。
白瀟用手扯了扯蝴蝶結道:“依我看,應該是慧靈本身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重身份,這個不過是在緊急的時候纔會迸發出來的本性。”
“算了,只要不吃人,我纔不管呢。”師羿安找了個舒服位置安頓好白瀟,“接下來,就是等你家的人來開門了。”
之後一羣人也不知道在這裡等了多久,終於聽到了樓下一傳來一身巨響,不多時,就聽道樓梯間裡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高亮度的led燈瞬間晃瞎了所有人的人眼。
“族長,族長你怎麼了,都怪我們來晚了啊。”
臥槽,師羿安聽到他們這種浮誇的聲音,瞬間覺得這個人喊的是“皇上,皇上,屬下救駕來遲啊”。
不過看白家人趕來的這個樣子確實像是來救駕的,把高燒的白瀟一路擡走了。這麼窄的樓梯,也真是難爲他們了。
“各位大師,我們已經爲大家安排了新的食宿,醫生也已經等候多時了,如果真的大家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早些檢查。”一個看起來就像主管的人將剩下的倖存者都安排在了不遠處的一個酒店裡。
主辦方自然是不可能出面了,大家誰都沒能拿到傳說中的一百萬,修養一夜,第二日大家都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師羿安四人剛剛走到酒店的大廳,就遇上了同樣準備離開的圓通和慧靈。
慧靈好像已經忘記了之前的所有事情,怯生生的躲在圓通身後像師羿安打了個招呼。
師羿安打了個招呼說:“大師,你們也要離開了啊。”
“嗯,我和慧靈已經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想要帶他回寺裡了。”圓通施禮之後慢慢道。
師羿安也明白,就慧靈這個情況,不出三天,整個玄學界就都會知道了,到時候會出什麼事情,誰也預料不到。
“大師,你走前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師羿安突然開口道。
圓通點點頭示意師羿安開口。
“爲什麼當時你就要把慧靈託付給我呢?”師羿安問。
聽到師羿安的問題,圓通笑笑道:“大概是因爲施主你有佛緣吧,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趕路,那就先告辭了。”
“嗯,再見。”
晨光裡,一高一矮一黃一黑兩個身影漸漸遠去,師羿安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道:“有佛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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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站在石棺邊上,看着已經空無一物的石棺,塗了紅色指甲油的白皙手指撫上石棺的邊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很傷心?”她的身後有人問到。
“到底是耗費了我不少心血才養大的,沒想到,就這麼死了。”女人收回手指,四隻手指輕輕碾過拇指,將手指上的灰塵碾掉。
“不必難過,託它的福,我發現了一個比屍王更有意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