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羿安的左手邊是臉色難看的朗倏,右手邊是眉飛色舞的師羿羣。看着師羿羣還在那裡沒心沒肺的終談生意,就覺得自己頭疼,半晌之後他於還是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師羿羣的話:“賈先生,我覺得我們還是明人不要說暗話了,你如果真的是找我們來看風水的,是絕對不會在外面設下陣法把我們困在這裡的。”
“什麼陣法,這位先生在說什麼?”賈先生一臉裝模作樣的轉頭問師羿羣。一幅“這個傢伙說什麼,我完全不知道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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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了,你挪動了整個小區的石頭裝飾的位置,弄了這個一個陣法,肯定不會是僅僅想要留我們在這裡給你們看風水這麼簡單吧。”師羿安問道。
“真是太對不起了,我對這些東西完全不瞭解,也不知道這位先生說的陣法是什麼,我只能告訴你們,因爲前一段時間這個別墅區出了些意外,所以大部分的住戶都不在這裡居住了,而我是實在是太喜歡這裡了,所以纔會堅持住在這裡。”賈先生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真誠,可是師羿安卻覺得他現在是打死都不認帳,讓他每一個神態和動作都變得可惡了起來。
一直坐在旁邊不做聲的朗倏突然出聲了,他說:“等等,賈先生,你說你是一個地產商人對嗎?”
賈先生攤攤手笑着回答:“是的。”
“按說你平時的工作應該都是坐在辦公室中動動筆,即使出門應該也是前呼後擁的吧。”朗倏問。
賈先生沒有說話,只是笑盈盈的坐在那裡看着朗倏,等待他接下來的內容。
朗倏站起來,走到賈先生身邊,一把抓起他的手說:“那請問,你手上這些老繭和被利器劃出來的傷口都是哪裡來的?”
賈先生笑意未改的坐在那裡說:“其實你們還是笨一點比較好,至少會死的比較舒服。不過,我沒想到你們的觀察力這麼仔細。不過,不知道倏帝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法力被壓制住了呢?”
朗倏眼神一凜,他其實今天早上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只是當時他的法力被壓制的還沒有現在這麼厲害,現在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法術開始變得凝滯。
師羿安在看到朗倏站起來的一瞬間,就已經將符紙從隨身的腰包裡取出來攥在手裡了,此刻,他手腕一翻,翻出一張散靈符紙,就直接襲上賈先生的額頭。賈先生就着朗倏抓自己的姿勢,轉身捏住師羿安的手腕。
師羿安也不知道對方的手指怎麼動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就像是抽經了一樣,捏在手裡的符紙也掉在了地上。
“也只有趙瑜那種蠢貨纔會被你這種半吊子化去一身的靈力。”
賈先生一甩手放開師羿安的手腕,堪堪躲過朗倏的攻擊,使了個手段掙脫了朗倏的手,向後退了兩步,帶着冷笑說:“沒想到已經將近12個小時了,倏帝居然還有能力反擊,看來我還要再等等了。”
說完就飛身撞破旁邊的落地窗衝了出去。
站在一邊的師羿羣完全被這個事情搞懵了,一臉呆像的半張着嘴坐坐在那裡,說:“什麼情況,這個風水我到底還看不看了。”
師羿安一邊往窗子邊跑一邊煩躁的低吼:“看你妹!我們要趕在朗倏的法力完全被抑制住之前弄死這個賈先生,否則老子就小命不保了。”
這個賈先生知道趙瑜,那他肯定就是那個重明派來的沒跑了。真是死纏爛打,半刻都不讓他閒下。
師羿安衝出去別墅後,覺得山上的霧氣更濃了,白濛濛的一片,入贅仙境一般,雖然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卻也基本上達到幾步開外不辨人畜的級別了,師羿安在大霧裡茫然的追了幾步,哪裡還有賈先生的身影。師羿安咬牙切齒的捏了下拳頭,準備回去嚴刑逼供賈先生的管家,卻在轉頭之後發現,身後除了幾步開外的朗倏和師羿羣外,就只剩一片茫茫的大霧。
“別墅呢?”師羿安可不相信那麼大的一個別墅就這樣被大霧掩蓋了。
“跟我來。”朗倏帶着師羿安和師羿羣慢慢往回走,他們速度也不敢太快,怕一個失足就掉進幾步開外的懸崖。
沒走幾步,師羿安就再一次聞道了那熟悉的檀香味,濛濛大霧之後,一個紙紮的紙房子背向懸崖置於地上,紙房子前擺着一個香爐,檀香味就是從這個香爐裡散發出來的。師羿安後背發涼的走了過去,他看到紙紮房子以各種藍色爲主,期間點綴一些其他的亮色調。和他們之前所住了一晚的房間色調一致。
“這種設計也是大師的風範?”師羿安轉頭對師羿羣說。
師羿羣抖了一下說:“我們昨天晚上就住在這個紙房子裡?那,那我們昨天晚上吃的都是什麼。”
“元寶香燭。”朗倏冷聲道。
師羿羣喉頭滾動了一下,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問:“昨天晚上的人呢?”
師羿安在指着旁邊的一排紙紮的人,說:“這個黑衣服的應該就是那個管家,這幾個女人可能就是別墅裡的女傭。”
師羿羣激動的擺擺手說:“不可能,我都靈力雖然沒有大哥和你這麼強,但也絕對不可能被這種簡單的障眼法給哄了,在怎麼說我也是師家的傳人。”
“別激動,我也沒發現。我覺的應該是這個檀香的問題,這裡面肯定是加了別的東西。”師羿安走過去一腳將香爐踹下了懸崖。他每次聞到這個香味都會覺得大腦裡一片恍惚,而且聞的時間長了,總覺得自己的腦仁就像炸裂了一般,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來考慮別的。
他轉過頭來準備和朗倏說話的時候,卻看到朗倏的頭頂上比平時多了一對兒三角形的耳朵,黑乎乎毛茸茸。
“朗倏,你的耳朵出來了。”師羿安愣了一下說。
朗倏轉身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說:“我的法力現在正在一點一點的凝結,現在僅剩的法力已經不夠我維持人形了。”
師羿羣自己也召喚了一下自己的守護,卻發現自己的守護根本就召喚不出來。他突然愣在了原地,片刻後眉頭緊鎖,語氣深沉的道:“我覺得,這個陣法可能真的不是賈先生設的。”
“嗯?”師羿安正盯着朗倏身後的尾巴發呆站着想辦法,然後在聽到師羿羣說話後,才轉過頭去。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大的陣法叫什麼,但是我知道,這個陣法中套用的另一個小陣法卻是師家獨有的。這個陣法的功效就是壓制所有師家人的守護的法力,專門用來抓捕犯了重大門規的師家人的。”師羿羣說。
“那就好辦了,我們打電話給大伯或者是大哥,他們都是精通奇門遁甲,肯定能給咱們指條生路。”師羿安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掏出了手機,卻發現一格信號都沒有。
師羿羣苦笑着說:“沒信號是不是,以他的縝密心思,是絕對不會給你場外求助的機會的。不過就算有信號,我也會勸你不要打電話給他們的。”
師羿安猛地轉頭退了兩步,站在了朗倏身邊,和師羿羣拉開了距離。他看到師羿羣抓着頭髮蹲在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大笑起來。在這樣的情況下真是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你知道這個活兒是誰介紹給我的嗎?”師羿羣突然停下了狂笑,擡頭問道。
師羿安心裡咯噔一下,說:“誰?”
“是大哥!他前天晚上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是在h市有個活兒,還暗示我這個地方不乾淨,讓我帶上你。原來他打的竟然是這般主意,兄弟都要害,他tm的還有沒有人性了。”師羿羣瘋了一樣轉身將旁邊的紙紮房子和紙紮小人都推下了旁邊的懸崖。
“師羿博,你給老子出來,我知道你能聽到。你快滾出來。”師羿博對着濃霧大吼,整個人煩躁的在地上走來走去,師羿安看到師羿羣這般,擔心他出事,連忙手腳並用的將他拉了回來,師羿羣一邊掙扎,一邊對着師羿安大吼:“你別管我,我一定要讓師羿博出來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羿安覺得他不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發現師羿羣根本沒反應,果然中招了。師羿安抽出一張安眠符紙貼在了師羿羣的背心上。然後輕緩的將他放在了地上。
知道對方是師羿博,師羿安倒是不擔心他會對師羿羣出手了,脫了自己的外衣墊在師羿羣的身下,轉頭對着大霧說:“大哥,你不會對羿羣出手吧。”
過了幾秒後一個聲音傳來,環繞立體聲,讓人分不清這聲音究竟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他說:“你放心,我們老闆只要你一個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