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熊文鬥明白他的意思,辦雜誌是件好事,但有顧慮。只得把借調的事說出來。
“這個好辦,”鄧匡國很自信,“只要你同意,文化館好商量,畢竟我們是領導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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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文學是他的最愛,但是鄭館長那邊怎麼交差?
“這個你不用管,我來做老鄭工作……下級要服從上級。”
難。
答應得罪館長,不答應得罪局長。都是領導,都不能得罪,怎麼辦?有了,兼職,身兼兩職,白天干業務,晚上當編輯,兩全其美,一舉兩得。
就怕精力不夠。
熊文鬥說夠。
“那就這樣。先搞兩期再說,要是質量不行我就直接下調令,你看怎麼樣?”鄧匡國說。
“好!”熊文鬥不想再纏綿,因爲周華明在樓下。
沒有放行之意,鄧匡國聊起往事。
他講,熊文鬥聽。
話閘拉開後便一發不可收……講他的光榮歷史,講他對越自衛反擊戰時踩到地雷差一點犧牲;講他在解放軍報發表了一篇通訊被記了二等功;講……不能再講,不能讓周華明久等,得走路。“鄧局長,我還要趕班車。”他說。
精彩還在後頭,不得不以遺憾收場。
吸取教訓,遇見任何人都不打招呼,就是一把手也不例外。
管用,如入無人之境。
一口氣跑到樓下,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不見周華明身影。
但是不死心,四處尋找。
驀然回首,周華明站在小賣部旁邊。好像是遇到兩個熟人。
“華明,”他迎上前。
不是熟人,是兩個無業社會青年。
兩個傢伙見她孤身寡人便起邪念,一左一右將她夾在中間,厚顏無恥地要與她交朋友。
周華明露出不屑眼神。
“怎麼不說話?”長頭髮小青年指着小鬍子小青年說,“他老爸是周縣長,找他交朋友是你的福氣。”
假李逵遇上了真李逵。
“哼!”她嗤之以鼻。
分明是瞧不起人,小鬍子發火了:“你**的不識擡舉?”
周華明沒有迴應,擡腳便走。
想走,不答應。
“讓開!”周華明喝道。
不像是弱女子。如此強硬口氣一定有名堂,遇到高人?
鎮住了。
不過不能維持長久,既然起了歹心邪念,就會色膽包天。很快就忘記成本厲害,搏一搏,試一試,打不贏就跑,就是死也值得,因爲對方實在漂亮。
路被擋住,逼她亮出底牌。
周華明怒視對方。
“華明,”熊文鬥趕到跟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發現周華明臉色不對,這才注意到兩個小青年。
“你們想幹什麼?”熊文鬥正色道。
聽口音和衣着就知道來人是鄉巴佬。
儘管熊文斗的塊頭比他們大,個子也比他們高,但是他們不在乎。
誰怕鄉巴佬?
“滾開,土八路。”長髮小青年命令道。
“咱們走。”熊文鬥牽着周華明的手要走。
沒門。
對方一個出拳一個出腳。
捱了一拳,躲過一腳。
不出招不知道厲害,熊文鬥主動出擊。
雖然沒有武功,但是閒來無事照着錄相練了幾招,也還像那麼回事。
出腿,再出腿,是連環腿,管用。
小鬍子是繡花枕頭好看不中用,只兩腳就解決問題。
打不贏就跑,長髮傢伙撇下同伴溜之大吉。
“快跑。”旁邊擺攤婦女提醒,“他們有不少人。”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好人還怕壞人?
不多時來了一羣人,少說也有八九個。
以多勝少是他們稱霸一方的秘訣。
不能被動挨打,赤手空拳不是辦法,得有武器抗爭。
熊文鬥操起水果攤上的板凳與之對峙。
上。
一班人360度圍上來。
板凳在熊文鬥頭上翻轉。
剎那間,寒光閃爍,板凳如龍,撞擊聲四起。
第一個回合結束,板凳上留下幾處刀痕,還有一把砍刀吃進木頭很深,不停地晃動。
熊文鬥用力拔出砍刀,一隻腳踏在板凳上,隨時準備出擊。
亡命之徒也怕死,見對方也有利刃,沒有武器優勢不敢貿然行動。
僵持不是辦法,必須尋找突破口。
拿周華明當人質。
周華明趕緊朝熊文鬥靠攏。
猛不防殺出一個傢伙,揮刀攔住去路。
熊文鬥用力踢飛板凳,正好打在這個傢伙的後腰上,疼得對方嗷嗷大叫。
惱羞成怒,這個傢伙舉刀就劈。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熊文斗的砍刀接住對方砍刀;兩刀相接,發出怵人響聲。
卻不防被另一個傢伙刺中手臂。
還好,只擦一點皮。
熊文鬥怕傷了對方,刀在空中顫抖。輕不得重不得,砍刀反而成了負擔。改用只傷人不死人的板凳,這樣沒有心理負擔反而運用自如。
一比十,還有一個女孩子需要照顧,熊文鬥逐覺體力不支。
危難之時一輛東風卡車衝出馬路,衝向人行道,闖入文化廣場。
一個急剎車,從車上走下一名漢子,一聲斷喝:“長毛,老子的兄弟你也敢欺負。”
是吳軍。
雙方住手。
“你的兄弟?”長毛狐疑地問。
“不錯,我最好兄弟。”吳軍說。
“軍哥,不是騙我,你最好的兄弟是一米八和黑皮,從來沒見到你有這個鄉巴佬朋友。”長毛不服地問。
又是一個急剎車,援軍到;是一米八和黑皮他們。
雙方力量持平,吳軍說話的口氣更狂:“你**的不給面子是不是?別怪兄弟我手下無情。”
長毛一夥小青年居多,有勇無謀;關鍵是缺乏經濟實力。沒有經濟實力,也就沒有凝聚力。靠什麼凝聚人心?物質是保證。吳軍一夥人雖然年齡偏大,但是目標一致,集衆結夥是爲了發財致富。
與軍哥作對是不自量力。
長毛說:“既然是軍哥朋友,也等於是我長毛朋友……對不起軍哥,誤會了,多包涵,後會有期。”說完要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