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因爲臨時換角的關係, 楚尋的戲份暫時延後拍攝了。一來,劇組要重新調整拍攝順序,其他的演員也需要調整檔期。二來, 也是給兩個女主演充足的準備時間。

沒有拍攝行程, 楚尋可以不必呆在劇組的, 不過爲了這部戲, 她把近期的廣告節目通告等一些系列活動都推了。現在不拍她的戲份, 她倒成了無所事事的閒人了,所以呆在哪裡都無所謂了,索性就在劇組呆着了。

楚尋整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紀姐來, 可她左等右等沒把紀姐等到,倒是把南宮适那個瘟神給等來了。

南宮适來古城拍攝現場, 明着是以投資人的身份來探班, 實則是給某人做護花使者來着。夏冉冉是靜伊公司力捧的小花旦之一, 短短兩年的光景已經從原來的十八線路人甲搖身一變現在的實力花旦。當然她的風生水起與簽約靜伊公司有着很大的關係,而南宮适這個伯樂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 這其中的風流韻事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如今這麼堂而皇之地秀恩愛,要麼是真愛,要麼還是真愛。怎麼說呢,像南宮适那樣身份的人只要不是以結婚爲前提的交往的對象都是地下的,即使見了光也是要極力否認, 這麼高調結伴同行, 只能說夏冉冉離嫁入豪門不遠了。如果是配合夏冉冉的宣傳炒作的話, 那南宮适這個老闆也未免太盡職盡責了, 要知道他門下的其他藝人可是沒這個待遇的, 所以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南宮适對這個夏冉冉總是特別了些。

楚尋懶得八卦這些是是非非, 反而鬆了一口氣,不管南宮适對夏冉冉是真情還是假意,至少他轉移目標了,不再糾纏她,總算是一件好事。

夏冉冉飾演劉邦的愛妾戚夫人,戲裡也算是她的情敵了,劇組先安排了她的戲份,隨後她們會有對手戲。

南宮适和夏冉冉進劇組的第二天,靳哲居然也來了,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了她所住的酒店。

楚尋剛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冷不丁出現的靳哲,頓時嚇了一大跳,以爲見鬼了呢,“你怎麼……”

還沒等楚尋問完話,靳哲就急不可耐地打斷了:“尋尋,我們結婚吧!”

“什麼?”楚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靳哲神情專注目光堅定,一字一句地重複了一遍,“我們結婚吧!”

楚尋確定不是自己耳朵有問題,他也不是在開玩笑,只是這個求婚怎麼看怎麼像個笑話,“爲什麼?”

靳哲回答說:“想結婚了……”

楚尋苦笑道:“那爲什麼是我?別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靳哲激動抱住楚尋,“只是分手了,不是不愛!尋尋,我想結婚的對象只有你,一直都是你,我們不要爲那些還不確定會不會發生的問題再互相折磨了好不好?只要你答應,我願意放棄這裡的一切,我們遠走高飛,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去法國,去美國,去意大利,去哪裡都好。我們生兩個孩子,最好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如果你覺得兩個不夠,三個四個也好,反正都養的起,再養兩條大狗。房前要有小花園,種滿你最喜歡的薰衣草,哦,還要有湖,這樣我們傍晚就可以領着孩子帶着狗去湖邊散步,看夕陽落日,你說好不好?”

那個‘好’字楚尋差點脫口而出,只是那畫面太美,她不敢想,不過靳哲的話就像香水之於女人永遠都充滿了誘惑力,“靳哲,我想答應你,真的很想,不過不是現在。我答應你我會認真地考慮你的求婚,我們都給彼此一個期限,半年好不好?如果半年後,你還未改初衷,我的心思也沒變,我們就結婚!”

靳哲的身體明顯僵住了,他緊了緊手臂,用力地抱緊楚尋,“不,我不要,半年太久了,我要馬上……”

楚尋推開靳哲,平靜跟他對視,“靳哲,我不想後悔,如果你連半年的時間都不能等待,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剛纔所說的一切?”

靳哲看着她幾次欲言又止,糾結了半天,什麼話都沒說,頹唐地離開了。

楚尋無力癱坐在牀邊,拒絕靳哲已經卸去了她渾身的力氣,她已經沒有多餘的氣力去分析靳哲這神來一筆的求婚了,不過還是很擔心靳哲。聯想起投資人突然向製片方提議換角,再結合他今天的怪異舉動,楚尋不得不腦洞大開,展開無限遐想。

這一夜楚尋睡的並不安穩,做了一宿亂八七糟的夢。

早上醒來的時候,劇組通知她有拍攝行程。

洗漱、早餐一氣呵成,十分鐘全部搞定。還好拍的是古裝戲,劇組有專門的化妝師,如果是時裝劇,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趕到拍攝現場,盛澤把臺本給她,然後給他們講戲。她的戲份有兩場,都是內景拍攝,而且都是跟夏冉冉演對手戲。

當然有夏冉冉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南宮适那個跟屁蟲。他說是來探班的,然後就四仰八叉地杵在那兒看。她和夏冉冉站在一處對戲,都能感到那目光的黏稠炙熱。

其實這兩場戲難度不大,簡單概括就是正室給小三一個下馬威,可今天也不知怎麼了,這麼信手拈來的橋段,她怎麼演都不在狀態。盛澤連着“咔”幾次,表情已經很不耐煩了。

楚尋心裡很急,可越急越演不好,最後表情不對臺詞不對,各種的不對……

一旁看笑話的南宮适憋不住笑,鬧出了動靜,大家立馬轉移了注意力。他這個移動焦點對別人的特別關注早就習以爲常了,完全不受影響,擺了擺手,很隨意的樣子,“行了,明兒再拍吧!”

boss都不在乎進度,他們也沒必要緊趕慢趕的了,反正拍攝週期那麼長,也不在乎這一天半天了。隨即工作人員收拾好器械就都撤出影棚了。

楚尋心裡不大痛快,耷拉着腦袋沒有動。

夏冉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都有狀態不好的時候,大家都會理解的。”

楚尋勉強地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沒事了,謝謝你啊!”

夏冉冉笑了笑,沒說什麼,也出了攝影棚。

楚尋心想終於可以一個人靜一靜了,哪知道一轉頭就看見南宮适那個大活人大肆肆地坐那兒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楚尋覺得更煩了,“你笑什麼笑?”

“就這點演技,難怪被換角!”

提到這事楚尋就氣不打一處來,“又是你乾的是不是?”

南宮适好以整暇地換了一個規矩的坐姿,說話依舊吊兒郎當,“我就納了個悶了,怎麼對你好的事你就不往我身上尋思尋思呢?這回跟製片人說換角的好像是靳哲吧?”

“你拿什麼要挾靳哲這麼做的?”

南宮适收斂了笑意,表情有些高深莫測,“靳哲跟你說的?”

楚尋不想給靳哲惹麻煩就說:“我自己瞎猜的,我和靳哲已經很久沒聯絡了。”

“哦……”南宮适意味深長地拉長音,隨後又說:“那敢情我昨兒見鬼啦!”

“……”差點忘了南宮适這傢伙插根毛比猴都精,啥事都瞞不過他,楚尋索性就不追根究底了。

“怎麼?舌頭被貓咬了?”南宮适忽然站起來,走到她跟前,在她耳邊呵氣,“晚上別鎖門,我去找你……”

那一團熱氣烘得她耳根子發熱發癢,楚尋一把推開南宮适,“你……你就怕夏冉冉發現……”

南宮适給她整理衣領,聽她這麼說頓了頓,笑了,“那就叫她一起……更爽……”

楚尋氣得臉通紅,罵了一句,“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