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在公司裡,我雖然有着話語權,但是珩深那孩子……”
果然她還是要搬出來自己的軟肋。
“媽,您別說了。我答應就是。但是我希望這件事情不要被珩深知道…畢竟…”
“這個你放心,你我都是謹慎的人。那些兩敗俱傷的手段我肯定不會用。”
秦筠早已喜形於色,她握上夏岑兮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哪怕白色的紗布依舊刺眼...依舊好似看不見一般。
從環納大樓走出的時候,剛巧在樓下遇到了前來報備的王景恆。
“少夫人…”
夏岑兮頷首示意,沒想到這簡單的會面將成爲引爆他們好不容易緩和氣氛的***。
走到環納影娛的時候,她回想着的依舊是靳珩深在看見昨天發生的一切時,眼中的冷漠。想起靳珩深,又想起金菲兒,夏岑兮不禁扶額。
果不其然,金菲兒再一次來到了她的工位前,坐等一場持續已久的鬥爭。
“我還以爲靳夫人今天不來了…那我可找誰說理去?”
女人打扮招搖,對着夏岑兮居高臨下的態度讓一旁的夏美很是不適。
但是她口中的“靳夫人”一點也不慌亂,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夏岑兮想要自動過濾昨夜在別墅前目睹的場景,卻在看到女人脖頸處的鮮紅時思維飄離。
夏岑兮瞥開眼。
“你到底想做什麼?”
“靳夫人還沒答應我的請求不是嗎?我要你承諾的那些到底什麼時候能做到?在這之前只要我公佈,我相信毀掉的絕不是你和靳總的聲譽,而是無數人的精力。”
雲菲兒的表情誇張,每一幀都像是宣告和命令着夏岑兮儘快將她的要求做到。
還沒等夏岑兮應答,總經理辦公室便邁出一條長腿。
靳珩深在經過二人時早就習慣了她們的相處方式,只是礙於表面,沒有選擇開誠佈公的站隊…
“要吵出去吵,別在這裡丟人。”
在經過的時候,靳珩深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夏岑兮手上的紗布。
夏岑兮對着金菲兒挑了挑眉頭,隨後快速坐回了工作崗位。
回到辦公室的靳珩深正聚精會神地盯着文件。
王景恆突然的闖入讓他有些面露不悅。
“靳總…”
“什麼事?”
“那個…那個…”
秘書的吞吞吐吐讓他不再忍耐的瞪了他一眼。
“有屁就放。”
“剛纔總部傳來的調令。秦…秦贏製片人被調來了環納影娛,說是從基層做起。還有…少夫人…也升爲了總監…”
聽着王景恆說出的一連串,靳珩深嘴脣微微顫動,想象到不久前心中的憐憫,讓他感受到了噁心。
原來二人聯手,依舊能將自己騙的團團轉。
把她的人都安插在自己身邊,親母親的手筆依舊直白的讓人唾棄。
靳珩深手指點了點桌子,擡頭看着王景恆。
“把夏岑兮叫進來,順便,解除她現在的工位,把茶水間旁邊的位置騰出來。”
聞聲走進辦公室的夏岑兮還沒料到秦筠的動作會這樣迅速。
見女人走進,靳珩深緩緩起身將她身後的門反鎖。
隨後用力將她的下頜捏住,惡狠狠地扳向自己。
“你還是一樣的令人作嘔。”
“夏岑兮,你到底還有多少沒有用盡的手段?都想借着我一步一步的爬上去嗎?”
他的問題接踵而至,砸在夏岑兮很快就要被擊垮的內心上。
“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被迫的你信嗎?”夏岑兮不打算僞裝自己的善意,她用冷靜的語氣正視着清冷的面孔。
“你覺得我會信嗎?”
“現在的我真爲昨天的那點憐憫感到噁心。你和秦贏,秦筠狼狽爲奸的時候可真是一點顏面不顧。”
“是嗎?夏總監。”
他的尾音刻意加重,直直的砸在了夏岑兮的心上。。
“靳珩深,爲什麼你從不信我?”
她忽視了頜下的疼痛,只想尋求他內心深處的答案。
“因爲……你不配。”
環納總部。
秦筠聽着秘書將靳珩深的種種行爲如實相告,眼神中的冷漠和她的兒子倒是大相徑庭。
“好了我知道了。”
“想辦法把少爺身邊的那些花花草草都給我清理掉,靳家的女人,只有夏岑兮能稱得上。”
即使身爲女人,在商場征戰多年的秦筠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角色?
征戰商場靠的不是打打殺殺,而是誰都不容信任的冷漠,這一點顯然在靳珩深眼裡也是耳濡目染。
她見慣了太多的情場離合,只要能保住畢生的心血—讓環納依舊永存,任何人的犧牲都具有意義。
和她不同的是,夏岑兮心中,還在期待着愛,還永遠保留着作爲女人的柔情。
她失神的走在離家不遠的小巷,想着方纔靳珩深的暴力言行。那不是對她的告誡,而是直接的審判與宣告。
宣告情感的死亡。
眼眶中的淚水不知何時浸上雙頰,在昏暗的路燈下,清冷的姑娘似乎快要被這憂傷消散。
“你爲什麼從來不信我?”
“因爲你不配。”
不斷翻涌着的片段在她的腦海中交織成繁雜的脈絡,靳珩深的每一個字似乎都能戳到她最痛的點。
回到家的時候,她第一次沒有渴望能再次見到那個身影,就連以後的相處也成了奢望。
與此同時的維納斯酒吧。
燈紅酒綠的世界映襯着吧檯中央坐着的男人,他的懷中抱着的就是當紅女星金菲兒。
靳珩深一杯杯烈酒灌進,企圖麻痹神經來掩飾最好是解脫他失落的情緒。
金菲兒試探性的奪下他手中的酒杯。
“親愛的,你少喝一點。”
男人神色冷淡,略帶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我不喜歡話多的女人。”
金菲兒吃了癟,不再說話,安靜的坐在他的腿上看着靳珩深飄渺的眼神。
“我問你,如果我沒有錢,你會愛我嗎?”
在他看來,每一個略有所圖的女人的接近,都如同夏岑兮一樣帶有目的性。
金菲兒突然被問住,如果能說出她心中的答案,那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否定。可是面對這樣一個極品男人,誰又會輕易說出真話呢?
“當然不會了親愛的。我可不像某些人,紅了眼眶的嫁入豪門,目的誰知道呢?”
她內涵夏岑兮的語氣讓靳珩深感到不適,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拿起一杯酒送到女人面前。
“喝酒。”
金菲兒想到腹中的賭注,她淺笑着推開酒杯。
“人家不舒服,親愛的。”
掃了靳珩深的興,靳珩深不再看金菲兒,繼續將失意灌下去,腦海中卻滿是那女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