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各位代表都相視一看,心中繃着的一根弦也都鬆了下來,瞬間對這次投資已然都有了把握。
夏岑兮一個富家千金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孩子耳根子幾乎都軟,只要說個兩句好話,那合同不就能搞定了。況且她才大學畢業幾年,社會都還沒適應開,能有什麼資歷和本事,論談判的技巧那跟他們這久混商場的人是遠遠不能比的。
對於這次的注資,大家全都胸有成竹,艾希這杯濃羹他們是勢必都要分一杯的。
夏岑兮無聲的揚了揚嘴角,精緻的小臉格外動人,包臀裙下的腿筆直纖細,高跟鞋碰撞到地板,發出噠噠的聲音。一步步的走到餐桌中間的位置,將手中挎着的包掛在了椅子上。
她聲音清亮,微微一笑,紅脣映的她肌膚很白,先衝大家打了個招呼,介紹自己:“各位好,我是艾希基金的代表總裁,夏岑兮。”
擁有着從小收到良好的教育風範,夏岑兮說話不急不躁的,見過很多大場面。她對待這些人也絲毫沒有怯場的感覺。
從進門但現在,夏岑兮一舉一動都彰顯着大家規範,坐在主位上,雙腿微微斜靠,優雅端莊。
點好的菜也一道道的接連開始上齊,原本空蕩安靜的包廂也熱鬧了起來,飯菜的熱氣徐徐飄着,陣陣香味充斥在每個人的鼻尖周圍。
有幾個頂着啤酒肚的老總率先開了口,打破了這份寧靜,笑着臉對夏岑兮恭維:“夏總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地位,在下實在佩服啊。”
“可不是嘛,艾希現在發展的這麼好,夏總私下絕對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一個女孩子真是不容易啊。完全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我像夏總這個年紀時還在苦苦尋工作呢,夏總年少有爲,長的還這麼漂亮,真是誰娶了誰有福氣。”
見有人先開了口,開始上添討了關注,剩下的人也是坐不住了,紛紛起身相附和,語氣也是好的不行。
“對呀,你看夏總現在可謂事業愛情雙豐收,這是妥妥的人生贏家啊。”
“……”
他們這些討好的話夏岑兮也是能聽出來的,臉色一直平淡,只是掛着淺淡的笑容。今天這場飯局她是做了萬全準備,首先第一條就是,千萬不能跟着他們的思路走,不能被帶偏。
夏岑兮聲音淡淡的,面上沉穩冷靜。紅脣微微勾起,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從容而不燥沒有冷的太厲害,語氣稍加緩和:“客套話咱們就不說了,大家各自做一下自家公司的介紹。”
她這一席話,是完全的想要按各自本事來相較的局勢。面對各種阿諛奉承也沒一絲見好的樣子,有些人先捏了一把汗。
傑奧百貨企業的張老闆垂在椅子上的手慢慢攥了起來。他就是那個剛纔最先開口的老總,一個啤酒肚身材有些肥腫看的出來常年出入酒局。但身上沒有那些油條男人的油膩感,穿着一身正裝也是有幾分男人的氣勢。
桌上有着放好的酒,張老闆拿過酒往自己的杯子裡倒了杯酒精濃度很高的白酒,從椅子上起了身。端着倒好酒的酒杯看向正中間的夏岑兮,語氣很好,一臉慈祥的說:“不知道兮兮還認識不認識張叔叔。”
這打感情牌,那語氣和名稱首先先改變了,說話也帶了些恭嚴。
張老闆的那張臉在夏岑兮的腦海裡實在想不起來有這號人物。完全陌生的很。
“不好意思,不認識。”夏岑兮態度很好的回了他。
張老闆那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人也沒尷尬,面上依舊帶着笑。
但包廂裡其餘的人都抿着嘴偷偷笑,一出招還不行,這還想打感情牌。感情這還是好多年之前的感情牌,人家都不認識,真是好意思的了。
張老闆很豪爽的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臉上面色不改,看的出來,他的酒量很好。喝完將酒杯放在了餐桌上,還笑着說:“那這杯酒就當敬你的。”
見此,是個懂事理的人一般都會回敬一杯,但夏岑兮實在喝不下那高濃度的白酒。面上裝作不知的就這樣過了去。
寥寥誇讚他兩句:“張老闆酒量真好,岑兮佩服。不過我一女子酒量不好,也就不回酒了。”
簡單兩句話,夏岑兮既是沒有得罪,也脫了一會要喝酒的情。
外面談事,酒是必不可少的,但若是現在提了,一會在有人逼酒,那就顯得他們氣度小。
張老闆呵呵的只笑着,很是理解的說:“喝酒傷身,自然是要少喝。”
夏岑兮正要略過這個點,讓大家正式開始介紹,張老闆終於步入了他想說的主題。
面上還陪着笑,對夏岑兮說起了以前的事:“可能是兮兮你忘了,張叔叔當年可是夏家銀行的老主顧。”
夏岑兮脣角微勾,他這一頓操作,讓夏岑兮看的更清了。沒實力,只會奉承討別人開心,打以前的感情牌。夏家銀行以前的老主顧多了,當時他們經營不利可沒見這幫忙。
夏岑兮也不想在因爲他耽誤接下來的進度,畢竟因爲他這騷操作可耽誤了不少時間。
只是空有其表的繡花枕頭,夏岑兮也沒必要在陪他聊下去。面上微微笑着,衝他點了點頭。心中的注資名單裡已經去除了傑奧百貨公司。
看向還站在位置上的張老闆,直白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也是她今天第一次做出評判的公司。
“張老闆,據我所知當年傑奧百貨與夏家銀行合作並不順利,既然當年都不順利,我們自然會挑選最爲適合的公司。抱歉,這次艾希也不會與傑奧合作。”
夏岑兮那清冷的聲音,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傳入張老闆的耳中。
她聲音力度不大不小,整個屋子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是擺明了沒給張老闆面子,以後也是徹底得罪了。
張老闆臉色頓時一變,沉的厲害,他那麼努力的討好她,她非但沒給他好臉色。這倒好,還當衆讓他下不來臺,張老闆這張老臉是掛不住了,合作談不妥了,他也不必再虛着張臉在捧着她。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臉色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