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疑惑,夏岑兮還是思考力一下才做回答。
“是這樣的沈總,我們這次用的藝人都是環納影娛現在最當紅的小生小花,而且這幾年也有不錯的收視率做保證,不知道你這邊是有什麼見解嗎?”
沈亦驍雙手交織在一起,只要想到那張溫婉的面孔,心還是會如同當年般悸動。
“卓沁。”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夏岑兮使勁渾身解數讓他接受卓沁短期內並沒有時間,檔期排滿的現實。
“我目前的訴求只有這個必須解決,作爲甲方我有我的底線。如果沒有能力沒有誠意的話,就不用來和我談了。”
沈亦驍雙手撐在桌上,目光了的認真不容置疑。
“沈先生,可我們的確短期內無法完成您希望的演員。卓沁剛剛進組,如果現在提出違約的話,這個違約金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夏岑兮依舊將這個現實告知於他,與此同時,她的心中也滋生了其他想法。
“我可不可以冒昧的問一下,爲什麼您執意要卓沁老師出演呢?”
沈亦驍似是想到了什麼,神色慢慢凝重起來。他轉頭看向窗外,想要端起咖啡杯卻發現已經被自己飲完。
“無可奉告。”
說罷便起身離開,在經過夏岑兮身邊時停了下來。
“我一直以爲環納影娛會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了。”
沈亦驍從頭到腳的打量着夏岑兮,尤其是在說到最後的時候,更是露出無奈和懷疑的神情。
夏岑兮無奈但也只能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沈總…”
項目的成功與否影響着着環納影娛接下來半年的主要工作,如果因爲自己的失誤造成甲方推翻協議,夏岑兮已經能夠想象靳珩深帶着怒氣走來的樣子。
咖啡廳的玻璃門被秘書推開的一瞬間,門外的身影讓夏岑兮十分詫異。
“珩…”
“沈總,別急着走。這份合同我們還可以慢慢談,如果因爲部分要求沒有達成就放棄這一次完美的合作,你也會覺得可惜不是嗎?”
靳珩深在看見沈亦驍走出咖啡廳的那一刻,深刻的認識到自己決定一同前來是多麼的正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夏岑兮,靳珩深沉着的直視着沈亦驍。
“這位是?”沈亦驍疑惑的看着他,問着夏岑兮。
“你好,環納影娛執行總裁靳珩深,之前多又怠慢,還請沈總不要介意。”
靳珩深眉目清朗的微笑着,朝着沈亦驍伸出了手。
“靳總?幸會。”
沈亦驍散發的是與靳珩深不同的沉穩,伸出手與靳珩深交握。
夏岑兮看着靳珩深和沈亦驍再次推門而入的動作,闔上眼睛長舒一了口氣也跟着進去了。
劇組拍攝現場。
女藝人戴着象徵皇后地位的鳳冠,儀態萬千,當有一種母儀天下的貴氣。
“辛苦了各位。”
卓沁雙手合十,從監視器前回到休息室。看到她進來,每一個工作人員都慌亂的找事情做。
“怎麼了?看什麼呢?”
看着大家整齊劃一的奇怪舉動,若有所思地問道,隨後便要助理將自己的手機送來。
卓沁以爲是有自己什麼不好的新聞,也不甚在意,只是好奇。
“卓沁老師…這個…”
小女生支支吾吾的想要藏起身後的手機,卻還是被她搶了過來。
鮮紅的文字出現在屏幕正上方,在卓沁的瞳孔中倒映出當年那些零星的記憶。
“卓沁,我回來了,好久不見。”
熟悉的號碼無數次出現在夢中,將卓沁拉入美好的幻想又扔進現實的深淵。她快速收起了手機,臉衣服也沒來得及換便跑了出去。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多麼想要再聽聽那個深入骨髓的聲音,渴望見到沈亦驍,告訴他自己這些年的所有遭遇。
另一邊的男人將手機關閉,反扣在桌上,微笑着等待着對面男人的迴應。
“沈總,卓沁…她的確是我們環納的影星,但是您的這個要求我還需要再好好的考慮一下,畢竟她那邊已經進組。”
靳珩深在聽到他的要求之後完全沒有感到詫異,只是略微爲難的皺着眉頭,心中已經在想着解決途徑。
“靳總,我也表明一下我這邊的訴求,就是卓沁。或許有些爲難,但我們合作的關鍵就是這個,希望您也能好好考慮”
賓客盡歡,兩人雖然沒有立即達成協議但仍然結下了良好的建交關係。
看到靳珩深處理的如此妥當,夏岑兮自知自己業務能力還是不夠精熟。抿了抿脣,不待靳珩深發話,就自動認錯。
“珩...靳總,這次是我沒處理好,經驗不夠,我今後一定會更加努力。”
然後又看了看王景恆,淺笑道。
“不打擾你們辦公了,我先走了。”
說完,拎着手包再次微微致意便離開了。
這女人,這次怎麼......
正想的出神,短信的提示音讓靳珩深緊鎖的眉頭更加明顯的皺了起來,捧着手機的右手顫抖着,簡單的幾個字在片刻間讓他的心臟驟縮。
“珩深,你父親的事我查到了一些眉目。”
號碼被刻意加密,沒有人知道他還在暗中調查着這件事的真相。更沒有人知道靳珩深心底深處有着始終無法忘卻的隱秘傷痕。這些傷痛在無數個黑夜吞噬着他,哪怕面對白晝,也讓他無法從父親的死亡中得到一丁點喘息的機會...
靳風,曾經是他心中唯一的光亮。他曾經也有明亮熱烈少年的歡樂,但這一切都在秦荺的計劃中被終結。一個女人對於權勢追求到底能使多大的手段......
回想起那些痛苦不堪的記憶,靳珩深眼前彷彿對那個身影的輪廓更清楚了些…
從出生的一刻,他就註定要被強勢的母親控制整個人生,她絕不允許靳珩深成爲下一個靳風,那個能用權勢壓制她的人。
秦筠的一生都在致力於將環納集團變成手下的利刃,但是這樣的代價是要靠犧牲丈夫和兒子來換取。
靳風死於一場意外。
一場不知是否人爲製造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