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省。
某咖啡廳。
呂白蓮與閨蜜趙晶晶述說着當年她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我那時對他挺失望的,就不讓他再寫了,讓他出去找工作。
他倒是聽話,乖乖的出去找了份工作。
或許是用心付出卻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報,又或許是兩三年來拮据的生活消磨了當初的,總之那段時間我心情莫名的低落。
然後,我遇到了那個渣男。”
聽到這裡,趙晶晶知道重點來了,當即坐直了身子,傾聽閨蜜的講述。
呂白蓮心情複雜的說道:“當時我也是腦抽了,在那渣男的噓寒問暖之下,下意識的忽略了自己已婚婦女的身份,跟他越走越近,最終在一個喝多的晚上,跟他滾了牀單。”
雖然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但聽到這裡趙晶晶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她追問道:“蓮姐,後來呢?”
呂白蓮長嘆了一聲,說道:“剛開始,我還內疚了一番,但事實證明,無論男女,出軌都只有零次和無數次,那次的出軌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我沉迷了進去。
甚至,還膽大包天的把那渣男帶回家來偷歡,過着極爲刺激的生活。”
“這……”趙晶晶看着眼前這個相交了十幾年的閨蜜,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事情她是真的想不出會是她這個閨蜜做出來的。
呂白蓮回想起當初那一幕,哪怕事情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五年,她都想狠狠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語氣中充滿後悔的說道:“那時我真的迷失了自我,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某次在家裡與那渣男偷歡的時候,終於被辭職回家的他撞到了……”
想到那個畫面,趙晶晶忍不住問道:“蓮姐,當時這事是怎麼處理的?你那前夫應該非常憤怒吧?他沒拿刀剁了那個渣男?”
“他很憤怒,但又能控制住自己沒有衝動,用他的說法就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我是被強的,那他就算是一命換一命,也肯定把那渣男給剁了,可如果是你情我願的話……”
說到這裡,呂白蓮搖了搖頭,不再提那令她腸子都悔青的醜事,繼續往下說道:“第二天,我跟他不爭不吵,非常平靜的去辦理了離婚手續。
或許他念着我那兩三年的婚姻生活對他還算不錯,爲了保住我的名聲,他對離婚的原因守口如瓶,對外只說是跟我性格不合,一直到現在,包括我父母在內的親朋好友,沒人知道當年我跟他離婚的真正原因。
至於後來我跟那個渣男的事,你都已經知道了,我離婚跟他在一起沒多久,他就見異思遷,又撩上了其他小姐姐。”
趙晶晶喝了口咖啡,嘆道:“蓮姐,聽你這麼一說,你那位前夫,其實還挺好的,可惜就是賺錢能力差了點。”
聽到這裡,一直挺堅強的呂白蓮哭了。 …
趙晶晶看到眼淚忽然間涌出來的閨蜜,不由得懵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蓮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呂白蓮一邊掉淚一邊說道:“晶晶,我好後悔你知道嗎?他寫了三本書撲了三本,被我趕去上班後,他其實也沒有放棄寫作,而是瞞着我精心準備了第四本書。
這本他花費了極大精力的書,終於取得了成功,他那天辭職回去是想向我報喜的,只是萬萬沒想到報喜最終演變成了抓姦,真是造化弄人啊!
跟我離婚後,他便一飛沖天,收入一年比一年高,如今早就身家破億了!”
趙晶晶聽得目瞪口呆,難怪閨蜜哭了,換作是她,她恐怕哭得更厲害,這不是搶紅包那種開玩笑的錯億,而是真正的錯億了!
如果當初閨蜜能管住自己,現在妥妥的就是億萬富婆了,每天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不用爲工作忙碌,不用爲錢不夠花而煩惱……
總之,當初的一念之差,造成了如今截然不同的結果。
趙晶晶都爲閨蜜感到惋惜。
“蓮姐,你沒想過向他道歉,乞求他的原諒嗎?”
呂白蓮扯了張紙巾擦了擦眼淚,自嘲的笑道:“我不僅想過,還行動過,在跟那個渣男分手後,我曾約他見過一面,認認真真的向他道歉。”
趙晶晶插話道:“他不肯原諒你?”
呂白蓮搖頭道:“不,他原諒我了,還感謝我結婚那兩三年對他的支持與鼓勵,但當我試探着想說出複合的話時,他給了我一個至今都難忘的眼神。那種眼神我形容不出來,反正他用那種眼神看着我的時候,我就沒有勇氣再提複合的事情。
其實以我對他的瞭解,我一直都明白這事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因爲我觸碰了一個男人的底線,戴綠帽是正常男人都無法容忍的,他可以在離婚後選擇原諒我,但想要再複合,那是不可能的了。”
趙晶晶嘆了口氣道:“蓮姐,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再糾結這個也於事無補,還是看開一點,重新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呂白蓮把杯中的咖啡喝完,苦笑道:“我知道糾結這個於事無補,但人都有相同的毛病,會爲錯過的機會懊惱不已,能夠坦然接受的都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說句實在話,如果我那前夫沒有後來的成功,而是像之前一樣寫一本撲一本,那我錯過這段婚姻雖然會有些小遺憾,但絕對不會讓我十幾年來念念不忘,日夜爲之後悔。
這麼說,晶晶你理解嗎?”
趙晶晶點頭道:“我理解,這是人之常情,就像買彩票,因爲一時大意把彩票給弄丟了。如果彩票沒中獎,那丟了也就丟了,沒什麼好在意的。可偏偏弄丟的這張彩票,它中獎了,而且中的還是一等獎,這種遺憾註定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
呂白蓮如小雞啄米道:“就是這個道理。”
趙晶晶想了想,問道:“蓮姐,你們夫妻做不成,難道不能做朋友嗎?”
呂白蓮讓服務員幫續杯,嘆道:“雖然這世上有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的例子,但這種例子是屈指可數的,正常情況下,離婚的男女是不太可能成爲朋友的。
就不說夫妻了,就說男女朋友,分手之後還能繼續做朋友嗎?”
趙晶晶想起自己的前男友,不由得點頭道:“確實是做不了朋友。”
喝了口咖啡,趙晶晶又問道:“蓮姐,那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跟他離婚至今已經十五年了,難道就一直這樣單下去?”
今天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呂白蓮也不再隱瞞這個相交了十幾年的閨蜜,帶着一丟丟希望的說道:“我之所以一直沒再找,是因爲我那位前夫目前也還單身,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明知道跟他已經沒有可能了,但他一天不結婚,我就沒有結婚的想法,或許我內心深處還心存幻想吧!”
趙晶晶理解閨蜜這種心理,想勸又不知道從何勸起,畢竟十幾年的執着,不是說放就能輕易放下的。
索性,她就不再勸,轉而打探起閨蜜這個神秘前夫的情況。
今天的呂白蓮也敞開了心扉,基本是有問必答,一直聊到晚上十一點左右才散場。
回到家洗完澡準備睡覺的時候,呂白蓮習慣性的打開網站,找到了前夫正在連載的作品,準備看完更新再睡。
自從她的前夫入行寫書以來,每一本書她都有追看,哪怕是兩人離婚以後,她也沒有中斷過,所以她是看着前夫一步步走上神壇,成爲億萬富豪的。
書架中,呂白蓮一眼就看到了前夫發表的一個單章,單章標題起得非常簡單,就兩個字:喜訊!
呂白蓮迫不及待的點進去看。
“跟了三尺多年的老書友都知道,三尺早在十八年前就走進了婚姻殿堂,只可惜那段婚姻只維持了三年不到,就走到了盡頭。
這十五年來,三尺也短暫的談過兩次戀愛,但都因爲性格不合而分手。
原本,隨着年紀的增長,三尺以爲這輩子就只能做一隻單身狗了,可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多月前喜從天降,把美麗動人的總盟送到了我的面前。
今天,是我跟美女總盟登記結婚的大喜日子,我三尺在此立貼爲證,此生一定好好愛咱們的美女總盟,無論生老病死都對美女總盟不離不棄。
嗯,就說這麼多,感謝各位衣食父母一直以來對三尺的支持。”
看完這個簡短的單章,呂白蓮傻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早就已經淚流滿面了。
此時此刻,呂白蓮的心情無比複雜,帶着三分難受,三分遺憾,三分釋然,還有一分希望破滅的無所適從。 …
不知過了多久,呂白蓮纔拿起手機,給那個她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手機號碼發了一條短信,短信內容只有三個字:恭喜你。
……
桂省桂C市。
某加盟茶店,李景正在跟朋友悠閒的喝茶聊天。
作爲朋友滿天下的社牛,李景的茶店從來不缺朋友,每天至少都有幾個朋友過來陪他喝茶閒聊。
幾個男人聚在一起,聊女人可以說是永恆的話題,此時幾位中年男人正在聊各自錯過的最令他們遺憾的女人。
一個身高勉強達到一米七,但長相非常帥氣的中年男人嘆道:“我當年錯過的那個女人真的是極品,可惜當時我不懂得珍惜,等知道她的好之後,她早就杳無音訊,想找都找不到她,唉……”
“金哥,你這從不欠女人的傢伙,還有這麼一個讓你念念不忘的極品女人?”
“金哥,你錯過了什麼樣的極品女人?跟我們說說唄!”
“金哥,說說你的故事。”
“行,那我就跟你們說說。”
在衆人的催促下,金哥便講述起了他當年的戀愛史,“那個女人長得非常漂亮,身材更是極品,對我更是千依百順,唯一的缺點就是家裡比較窮,只是一個賣衣服的小妹。
那時候我年輕不懂事啊,一心只想找個富婆,所以我一直拖着不肯跟她結婚。
她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應該是猜到了我的心思,某一天,我正在跟朋友打牌,她給我發了好幾條信息,說她在火車站,即將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如果我願意娶她,就在火車開動之前到車站找她,然後跟她登記結婚,如果不願意娶她,那她就會徹底消失在我的世界裡,讓我永遠也找不到她。
當時我打牌正打得起勁,而且對她的重視也不夠,只給她回了一條信息,讓她別鬧,回頭打完牌再去找她。
結果,牌局散了,我聯繫她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聯繫不上她了。
去火車站找,沒找到人,回出租屋,發現她的東西都已經帶走,去上班的地方找,發現她已經辭職。
總之,她應該是對我徹底死心了,走得非常乾脆,一點後路都不給我留。
人吶總是這麼賤,在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等失去之後才知道她的寶貴,後來我瘋狂的找過她,用盡了所有的辦法。
只可惜,十幾年過去,她仍然杳無音訊,讓我至今想起都後悔得想撞牆。”
聽到這裡,李景忍不住道:“金哥,這姑娘不簡單啊,做事這麼果決,說一不二,只要給她一點機會,真能成就一番事業。”
金哥嘆了口氣道:“她當年就說過要跟我一起奮鬥,做出一番事業的,只可惜當時的我聽不進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一心只想找個富婆,真是有眼無珠啊!”
朋友甲道:“這姑娘確實夠狠,不走則已,一走就不留餘地,要是當時金哥你提前結束牌局到火車站去找她,那你的人生軌跡就徹底改變了。”
金哥點頭道:“跟她在一起不說能做出多大事業,但肯定不會過得比別人差。”
李景問道:“金哥,你沒去她的老家找過嗎?”
金哥搖頭道:“我沒去過她家,只知道是岑市那邊的人,可一個市的範圍那麼大,不知道確切的地址,想找到她家無疑是大海撈針。”
就在他們閒聊的時候,一個長相漂亮頗有氣質的姑娘走進了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