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剛醒來不久的林凌問春楠:“怎麼了,是鈺華回來了嗎”
春楠臉上的淚水還沒幹,強忍着平復心情:“不是,她剛剛打電話給我說,她爸生病了,過兩天才能過來照顧你。”
林凌雖然此時還躺在牀上,眼睛也看不見,但還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你說這老頭兒,生個病都要和我趕在一起,這不是搶我受照顧的機會嗎。哎對了春楠,我這眼睛啥時候才能摘紗布啊,不會瞎了吧。”
春楠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放心吧沒事兒,馬上再進行一次小手術就好了。”
“還得做手術啊,啥都看不見,都快無聊死了。”
沒過多久,林凌便進行了視網膜移植手術,幾天後,已經可以摘紗布了。
(林凌,林凌)
林凌似乎聽到了鈺華的聲音:“我是不是太想華華了,怎麼感覺聽到她聲音了。”林凌迫不及待的摘掉紗布,然而並沒有看到鈺華。
身旁的春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跟林凌說:“幻聽了吧?”
林凌把紗布扔到一旁:“不可能啊,她是不是藏起來了想給我個驚喜。”林凌四處張望。
(你沒聽錯林凌,是我。)
林凌這下聽清楚了:“我艹,我就說我沒聽錯,這下聽實在了,擱哪兒呢鈺華?”
林凌見四周無人,甚至想到翻看牀底,一旁的春楠看到林凌這樣,以爲是他腦子壞掉了。
(別找了林凌,我在你眼睛裡)
林凌坐回牀上,一臉壞笑:“小東西,還跟我玩浪漫,你不知在我眼睛裡還在我心裡,腦子裡。”
春楠更加確信,這人腦子壞掉了。
一旁的林凌還在自說自話,見四周實在無人,便問春楠:“春楠,是不是把藍牙音響藏起來了。”
春楠也被問懵了:“什麼音響啊?”
(林凌,你別找了,春楠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我現在真就在你眼睛裡)
這下輪到林凌懵了:“到底什麼情況啊?”
(我慢慢跟你說,但你聽完一定要冷靜啊)
林凌點點頭:“行,你說吧。”
看到林凌一個人自言自語,春楠都想出去叫醫生了。
“什麼!”林凌突然叫了起來,“我眼睛是你給我的?那你人呢,你出什麼事兒了。”
(你讓春楠跟你說吧)
林凌轉頭看向春楠:“春楠,說,怎麼回事,爲什麼鈺華我眼睛是她給我的?鈺華出什麼事兒了。”
一旁的春楠早都嚇傻了,本以爲是林凌腦子出問題了,直到聽到他說眼睛的事兒,現在又說是鈺華給他說的,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難道真是鈺華給他說的?
“說話啊,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林凌聲音大了起來。
春楠嚇了一跳:“我我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那天鈺華從他爸那兒回來後,路上被人…被人…”
林凌急得面紅耳赤:“被人怎麼樣,你快說啊”
(你別嚇着她)
“被人從後面捅了一刀,醫生和警察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春楠說的時候眼淚又掉了下來。“你出事兒的時候,眼角膜保不住了,她去做過匹配,你和她的正合適,她去找她爸之前,給了我捐獻單,說是如果她出意外的話,就把她的眼角膜給你。沒想到意外來得這麼快。”
林凌聽了感覺天都塌了:“不可能不可能,她還在和我說話呢,誰幹的,誰他麼乾的”
(林凌,你別這樣,至少,我現在還在啊)
聽到鈺華的聲音,林凌又冷靜了下來:“對啊,那爲什麼現在我可以聽到你聲音,你聽得到嗎?”林凌轉頭問春楠,春楠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天出事兒後,我的意識就一片黑白,後來雖然能感受到自己,但又什麼都看不見,直到你醒來,我才又從你那裡感知到外面,我也是你拆開紗布的時候才知道,你眼睛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
雖然接受不了鈺華的突然遇害,但至少目前爲止鈺華還能以這種形式陪在自己身邊,也算是一份慰藉。
春楠懵了半天,終於緩過神來問道:“真是鈺華跟你說話?”
林凌點點頭:“這對眼睛就是我和她唯一的聯繫,既然上天讓她以這種方式重新陪在我身邊,勢必是讓我找出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