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寒,清冷的風颳過耳際,窗外的雨已經停了,慕寒也早已睡去,與瞳跟阮真兩個人就這麼默默的坐在客廳裡,相對無言。
這時,阮真突然想起韓墨臨行前那句意味深長的話,他不禁啞然失笑,這麼說,一直跟與瞳住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就是慕寒?
“怎麼了?”
與瞳看到阮真臉上流露出罕見的笑意,她眨着如水的雙眸,不解的問道。
“與瞳,慕寒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與瞳平靜自若的輕擡眼眸,目光在看到茶几上兒子的照片時,立刻變得溫柔如水,她伸出修長美麗的手指靜靜的撫摸着,眼中滿是寵溺。
此刻的與瞳,渾身上下里充滿了一種母性的成熟與優雅,舉手投足間那份從容不迫,令人驚歎,她淡淡的看了一眼阮真,冷靜的說道:
“你猜的沒錯,慕寒----是澈的兒子!可是,他現在姓夏,只是我夏與瞳的一個人的骨肉。從他出生,到他長大,我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裡。
他向來冷血無情,我行我素,任何事都不會成爲妨礙他的理由,如果他早知道,恐怕這個孩子已不復存在了,所以,慕寒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韓墨答應過我,會將這件事守口如瓶,可他還是違背諾言,既然如此,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說到這裡,與瞳幽幽的嘆了口氣,接着道:
“也許,你不能瞭解,可是,我真的想讓慕寒像個正常孩子一樣長大,給他一個沒有遺憾的人生----”
燈光下的與瞳,雖然外表柔弱,骨子裡卻透着一股堅定勇敢。那情景,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此刻,她目光堅毅的盯着阮真,悽美的眼眸裡隱隱閃着淚意,阮真的心緊緊的糾結在一起,他知道,自己觸到了與瞳的痛處,於是連忙打斷她,誠懇的解釋道:
“與瞳,你誤會了,真的不管他的事,是因爲我最近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被他偶然得知,況且,他早就知道,從你失蹤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四處找你,實在是迫不得已,他才告訴我。”
說罷,阮真站了起來,下意識的拿過與瞳幫他烤乾的外套,英俊的臉上,顯得異常憔悴,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疲憊的說道:
“看到你生活的很好,我就放心了,與瞳,我沒想到,因爲我的到來,會打擾你們平靜的生活,抱歉----”
說完,他勉強擠出一絲苦笑,緩緩的站起身,頭一暈,險些跌倒在地上,與瞳慌忙扶住了他,擔心的問道:
“你怎麼了?”
他緊緊閉上眼睛,呆了好一會兒,這才聲音嘶啞的說道:
“沒事,只是從昨天,就水米未進,我想我是有些體力透支了----不過你不必擔心,我還能走!”
說罷,他吃力的推開與瞳的攙扶,腳步沉重的向門口走去。
“你----留下罷!”
與瞳低聲叫住他,遠遠的望着他憔悴的樣子,有些心痛,他這個樣子,她於心何忍?
“我去給你煮麪。”
“與瞳,慕寒他----”
阮真不安的轉回身,背朝着她,心中忐忑。
“不用擔心,他不同意,我怎麼會留下你?”
說罷,與瞳含笑向廚房走去,阮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