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蘇琪聽完這一翻話會是什麼心情,且這個人也是她一直都不喜歡的人,她從心裡上反感這個女人,再想到以後她若真的跟蔣紀遠在一起,還得稱呼她一聲媽,這聲媽估計她這輩子都叫不出口,何況她現在這般激烈的反對,還那樣說她,還不惜讓她把孩子打掉。
當時,蘇琪一氣之下就往醫院去,到醫院各項檢查都做了,在等結果的時候蔣紀遠來了電話,問她人在哪裡?因爲他在公司沒找着她。蘇琪這人說話不愛拐彎抹角,何況憋了一肚的委屈,便朝的電話那頭吼,“蔣紀遠你媽不同意,讓我把孩子打掉,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蘇琪這話當時真把蔣紀遠嚇着了,他開車往醫院趕的時候還跟人追尾了。
而蘇琪這邊,檢查一結果出來,就被醫生叫了進去,問了她好多問題,後被告知她屬於不容易懷孕的體質,如果真的把這孩子打開,那以後想在要孩子可能就沒那麼容易。醫生讓她回去在好好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蘇琪被醫生唬的心裡有點沒底,坐在走廊上發愣時,蔣紀遠趕到,強硬把她帶離醫院。但蘇琪心裡被他媽那一番話膈應的不行,看到他也沒好臉色,說他阻止的了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
蔣紀遠被蘇琪嚇的不輕,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所有東西全都搬去她公寓,蘇琪當時在公司附近貸款買了套兩居室二手房,蔣紀遠反正是鐵了心,要把孩子生下來。
蘇琪最後被他的魄力征服了,答應先把孩子生下來,但是跟蔣紀遠領證這事,我還沒答應。
我揹着包,柱着一根柺杖走到她面前,“誒,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
蘇琪擡眸看了我一下眼,撅了撅小嘴,“蔣紀遠他媽又來找我了,說我如果把孩子生下來,她就死給我看。”
“呃……你幹嗎還去見她。”我上前給她拉了拉衣領。
“這幾天她估計是知道蔣紀遠不在桐城,天天守在小區口,我避她不見,她就一直打電話……我被她煩的沒辦法。”蘇琪面色倦怠。
“他媽怎麼這樣呢,外面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你們的關係,她有必要這樣以死相逼嗎?”
“知道我爲什麼以前不喜歡她了吧,就是因爲他媽,我是真的無法喜歡這個人,之前我也是因爲這個所以一直猶豫,要不是那天衝動……唉,我真是後悔死了。”蘇琪苦澀的笑了笑,“我們的關係,確實不夠光明。”
“老一輩的思想是比較古板。但你不能因爲他媽的態度,就開始動搖,蔣紀遠對你的愛,我想不會爲任何事所動搖的。”我低嘆了一聲,“他媽估計是說不動他,就趁他不在來糾纏你。”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向來堅強的蘇琪,此時跟個無助的孩子看着我。
我長嘆了口氣,“這事等蔣紀遠回來,讓他再去跟他媽媽好好談一下,實在不行……大不了不在桐城生活,總可以吧。”
蘇琪一聽我這話,眉頭糾的更深,低聲問道:“舅舅、舅媽是不是也挺反對我們在一起的?”
“他們就是覺的說出去有點不好聽,老一輩思想都差不多,不過我爸又說了,拋開那層關係,你跟蔣紀遠在一起挺好的。”我輕拍了一下她的肩,“好了,別瞎想了,孩子都五個月多了,難到你真捨得不要。”
蘇琪擡手輕輕的摸了摸肚子,惆悵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嘴角微勾,眼眸朝我瞟了一眼,“這幾天晚上,我都感覺到它在動。”
“是嗎,那有可能是男孩,聽說男孩動的厲害。”我笑道。
她斜了我一眼,“走吧,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去,吃完飯再回公司。”
“好。”
上車後,我正色說道:“以後你要出來,還是讓司機送吧,挺着肚子開車,總覺的不安全。”
“這有什麼,我上次去產查,肚子比我這還要大的都一個人開車去,老公都不待陪的。”她笑着發動車。
“現在女人真的是越來越強悍。”
“唉,當女人命真苦。”
我輕笑出聲。
車子駛出康復中心,上了環路,蘇琪回頭看了我一眼,“誒,蔣紀遠跟你打電話了吧,說邵易寒要回來了。”
“嗯,”我輕應了一聲,側頭轉向車窗外,“你說,他爲什麼一直不聯繫我?”
“這個……會不會是他身體不方便。”
“身體再不方便,也不會連個電話都不能打吧。”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總是很不安。
“那有可能是醫生限制,國外有些特殊醫院,聽說是不讓使用通迅設備的。”
“你也覺的他一定是得了什麼病纔會……”
“佳佳,咱能不能別胡思亂想,他不是馬上就要回來了嗎,等他回來,一切不都清楚了嗎。”蘇琪瞥了我一眼又說道:“不管是什麼,你們倆能劫後餘生都是幸運的,就應該朝前看。”
我轉頭看着她,“你說的對,所以我要儘快好起來,纔好去找他。”
“嗯,這就對了。”
兩人相視一笑,車裡氣氛立馬變的輕鬆起來。
連着幾日,我都很努力,在康復中心練完,回到家晚上也堅持鍛鍊,雖然只有幾天時間,但腳力明顯比之前要好很多,棄掉柺杖走路,雖還有點瘸,但沒有之前那麼疼。
本以爲很快就能見到邵易寒,不想等了又等還是沒有他回國的消息,蔣紀遠回桐城後,也幫我打了幾話電話打探,那位劉總也不明情,說邵志恆也一直沒有回來,跟他們視頻會議時也沒有說清何時回來。
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但我的心態比之前平靜很多,如蔣紀遠所說,只要他還在這個世上,那我們遲早都會見上面,我應該做的就是把自己照顧好,到時見面,讓他看到一個健康完整沈佳,那就是給他最好的見面禮。
於是我越發的努力,腿恢復的越來越理想。
轉眼又是一個月。
這天我從康復中心出來,手上已不用拄拐了,但腿走路還是有點深淺不一,剛上車,包裡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沈浩打過來的,這小子短短几個月,以新人的身份參加了幾個真人秀,有了點小名氣,在B市混的風聲水起,那天從B市送我回來,在機場有人認出他還,還向他要了簽名,給他得意的。
我一邊讓司機開車,一邊慢慢悠悠的接起電話,“喂……”
“姐,你現在在哪兒?”沈浩聲音有點興奮,“你猜我剛纔看到誰了?”
“誰呀?”我慢不經心。
“就是你一直掛在嘴邊的那個男人……叫什麼來着,對了,叫邵易寒,對不對。”
我一下從後座坐直了起來,“你說你看到誰了?”
“是這樣的,我有一哥們剛從瑞典回來,說他剛纔在飛機上碰到一位比我還要帥還要有型的帥哥,我不信,他說他還偷拍了照片,然後我一看,竟然就是你手機裡的那個男人……”
“你朋友坐的是幾點的飛機。”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
“他早上剛到B市。”
“把你朋友拍的那張照片發給我。”我語速很快。
“姐,你……你鎮定一點,別太激動,我馬上經你發。”
“快點。”話落,我便掛了電話。又嘲司機吩咐了一聲,“不去公司了,先送我回家。”
“好的,沈總。”
我坐在後車座,整個人都有點彷彿,當手機響了兩聲,我的心跟着‘咚咚’響了兩聲,擡起手機的手都有點抖,點進微信,看到沈浩發過來的圖片,還沒點開圖片,我就能清楚的看到圖片裡的人。
照片拍的很清晰,男人完美的側臉,便呈現在我眼前,我微顫着手指點開圖片,照片裡的人更加清晰的展現在我眼前。
我貪婪的盯着那張照片,片刻模糊了雙眼。
隨後我給芳華打電話,讓她給我訂13:00飛往B市的機票跟酒店。
我回到公寓簡單的收拾了兩套換洗衣服,便直接趕去機場。去機場的路上,我給蔣紀遠打了一個電話,公司上的事就全全拜託他了,還有讓他處理好他母親的事,別讓蘇琪難堪。
蔣紀遠讓我放心,他不會讓蘇琪受委屈的。
隨後我又給家裡去了個電了,告訴他們自己要去B市出差幾天。因爲腿一直沒好,這兩人隔天就會過來看一眼,所以也得跟他們打聲招呼,母親說我腿都還沒完全好,怎麼又要出遠門,很是不放心。
我保證了半天自己不會有事,她才掛了電話。
腿雖然沒有完全好,但走路已是沒有問題了。何況我的心早就飛到B市去了,這點小問題又怎麼可能阻礙的了我。
到了機場,我又給沈浩發了條微信,讓他有空過來接我一下。
在飛機上,我怎麼也沒法平復心情,同時各種問題在我腦海裡盤旋,從那張照片裡看,邵易寒氣色神精都還不錯,那他爲什麼一直不聯繫我呢?
我連小說裡的狗血劇情都想到了比如失憶之類的,不然我想不通他爲什麼不聯繫我?
飛行的幾個小時,就在我的胡思亂想裡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