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易寒又靠了過來,輕環住我的腰,語氣頗爲認真,“今天開始我們正是交往,好不好?”
我擡眸,撞進他深邃的眼眸裡。
“好嗎?”他直直的望進我眼裡。
“你……你昨晚上還說不逼我的。”我垂下眸子,只覺臉頰發燙,“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一個膽小鬼,不敢輕意邁出那一步。我怕他負我,更怕再受到傷害,卻不知這樣的行爲同樣也在傷害着別人。
邵易寒看着我默不做聲,半晌,他輕嘆了口氣,又把我拉進懷裡,“好,我不逼你。”他在我發頂親了一下,叮囑道:“少喝點酒。”
這一刻,我突然有點不捨,在他快要放開我時,我擡手抱住他的腰,臉趴到他胸口。
我極少這麼主動,邵易寒身體微僵,隨即他的雙手環上我的背脊,低聲道:“要不你跟我一塊回去。”
“不行,會被她們罵死的。”說着,我從他懷裡退開,擡頭,抿着脣,“你走吧。”
男人眼裡滿是不捨,雙手捧住我的臉,在我嘴上啄了一下,“那我走了。”
“嗯,”我有點羞澀,跟個小女生似的望着他。
邵易寒輕捏了一下我的臉頰,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這才轉身往電梯口去。
我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拐角處,才轉身回屋。
翌日,三個喝多的女人,睡到快中午才醒過來。蘇琪因爲要去醫院,一醒來,洗漱完就匆匆離開。因爲是週日,我也不着急起來,就懶在牀上,昨晚後面喝的有點多,頭還有點沉。
徐露醒來第一件事就得看機手,上網看有什麼新聞,這是她的職業病。
我趴在牀沿,迷迷瞪瞪的感覺又要睡着了,被她一聲驚叫嚇醒。
“佳佳,你快起看。”她拿着手機捱了過來,“楊錚跟夏婉清在酒吧激吻的視頻,到處都是。”
我揉着眼睛坐了起來,接過她的手機,看着屏幕裡楊錚跟夏婉清在酒吧包間沙發上擁吻的畫面,有點驚愕。“這誰放出去的?爲什麼只有這一小段?”
徐露擡手,滑了一下手機屏幕,“你看看下面的文章,就知道爲什麼只有這一小段。”
文章很短,寫法充滿嘲諷之意,大至意思是宏達老總爲了自保逼迫前妻離婚,轉身迎娶小三入門,卻在小三即將要臨產時,又到酒吧幽會情人……整編文章想表達的意思非常明確,那就是宏達老總是一個品行極爲泥爛的人,這種人所帶領的公司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文章,短而犀利,字字見血,文筆還真的是好。”徐露在一旁連連讚歎。
我擡頭,疑惑的看着她,“這個會不會是莫子玉找人寫的。”
“打個電話問一下,不就知道嗎。”說着,徐露把手機抽了回去,退出網頁,便給莫子玉打電話。
電話打了半天,沒打通,提示無法接通。
徐露嘀咕:“這傢伙有可能在天上飛,不然不可能手機打不通。”
“很有可能。”莫子玉回來接手公司後,確實很忙。
“不管是不是他,反正楊錚這王八蛋徹底嗅了。”徐露有點亢奮,“我給同事發條信息,讓他們把這篇文章,再給我好好轉轉,哈哈,我一定讓全國人民都認識一下這對狗男女。”
我看她那麼亢奮,突然也很想幹一件事。於是從牀頭拿起手機,給林敬業發了一條信息,向他要陸瑩瑩的手機號。很快他就回了過來。我把那個號碼存了下來。讓徐露把那天晚天拍的照片轉發給我,然後我再轉發給陸瑩瑩,我要讓楊錚牆內牆外都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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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發出去不到五分鐘,陸瑩瑩電話就打了過來,我沒接,直接按掉,我的目的就是讓她堵心,可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當初她那個得瑟樣,現在我也讓她嚐嚐那種被人徹底背叛的滋味。
幹完壞事,我跟徐露兩人跟神經病似的在牀上蹦了起來,還高昂的唱起了國歌。
等我們發完瘋,已快十二點了,徐露提議出去吃,吃完飯就去逛街,因爲她好久沒有逛街了,我也一樣。
兩人心情好,在路邊小店吃了碗牛肉麪都覺的很香,然後手拉手逛街去。
其間邵易寒給我發了兩條微信,問我昨晚有沒有喝醉,什麼時候回公寓。我直接給他回了語音。
逛到下午三點多,我跟徐露就受不了,因爲外面真的太熱了,一開始我們激情高昂,時間一長熱的人發躁,也就沒有多大興致在逛下去,不過這幾個小時她的收穫頗豐,手上已提了五六個袋子,我看多買少,畢竟我現在沒條件大手大腿,只買了一套上班能穿的套裙,便沒敢瞎買。
回到公寓我感覺自己像是要中暑了,頭有點昏,渾身沒力,正想洗個澡醒醒神,手機卻響了。
一看來電,我有點小意外,是林敬業打過來的,他說楊錚正往外轉移資金,問我現在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如果只是想讓‘宏達’直接倒掉,那現在靜觀就可以,如果想拿回自己應得的,那麼現在起訴楊錚是最好的時機,因爲今早曝出那個視頻還有他家裡那位即將臨產的女人都是他出軌在先的鐵證,而他逼我簽下的那份協議肯定會被判無效。
能不能分宏達一半的股份我倒真沒那麼在意,只是他讓人欺凌我的事,那份不平等協議真的是我心頭一根刺,也是我人生的一個恥辱。
我讓林敬業先幫我收集他偷偷轉移公司資產的證據,讓我再好好想一下。
掛了林敬業的電話,我也沒心思洗澡了,想了想給蔣紀遠去了電話,想聽聽他的意見,現在他算是我比較信任的人。
蔣紀遠接到我電話時人在醫院,問我有什麼事,我問他是不是說話不方便,他說正在跟醫院討論姑丈的治療方案,讓我過半小時後再給他打,我心想這事也不能急,就讓他忙完事再給我回吧。
等我衝完澡又把換洗的衣服洗完,大概有一個小時,他纔回了過來。我把宏達的情況以及林敬業給我的建議都跟他說了一下,他聽後問道,“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實話告訴他,我心裡很矛盾,我想爲自己平反又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涉,但林敬業說的沒錯,宏達是父親用仕途換來的,就讓它那樣沉下去確實有點可惜,如果我能把宏達接手過來,也許我會做的比楊錚更好。
蔣紀遠聽後在那頭沉默半晌纔回道:“先說你個人這一塊,現在起訴楊錚實確是好時機,但也有潛在的危機。宏達按目前這個情況下去,用不了多久絕對倒,那麼他之前的貸款、及負債,還有在建樓盤停工等損失,都將會成爲負債,那如果你官司打贏,擁有宏達的一半股份,同時也要承擔宏達的一半債務。這種情況下,我估計楊錚巴不得你能贏。其二,宏達現在負面新聞不斷,不管是信譽上還是企業形象都嚴重的受損,就算你接手過來,想要恢復,估計也會很難。”
蔣紀遠簡明要點,分析透徹,聽的我蹙起眉頭。
“那你的建議呢?”我問道。
“我的建議是,先按兵不動。等到宏達塵埃落定後,再做決定。”蔣紀遠非常理智的說道。
我咬了咬脣,心裡有一個想法,“如果宏達被別的公司收購,再塑企業形象是不是就會好一點。”
“嗯,如果收購宏達的公司,是一家有名望且信譽極好的公司,那肯定是不一樣的,相當於改名換姓了。”
“唉,我只是覺的有點可惜,這公司我沒少操心。”我哀嘆道。
蔣紀遠:“你這個想法,在宏達沒有出現危機之前,倒是可行的,至少那會,你爭到的絕對是正資產,現在的話,反而會是一個麻煩。”
“我明白了。”我莫明的有點沮喪。
掛掉電話之後,我發了好一會呆。如果楊錚變的一無所有,我再平反就變的沒意義,可是這口氣我實難以下嚥。
快六點的時候,父親來了電話,說我送回來的那桶水,泡茶口感特別好,還特地讓我謝謝邵易寒。
接了父親了電話,我才發覺已到了晚飯時間,便給邵易寒發了一條微信,問他回不回來吃。隔了很久他纔回過來,說他晚上有事跟人去臨市,讓我別做他的晚飯,他不回來我也沒什麼心情做飯,便泡了桶方便麪解決了晚餐,早早進了臥室,趴在電腦前,研究宏達的情況。
週一,我起了個大早,到辦公室以爲自己會是第一個到的人,不想蔣紀遠比我還早,見他面色有點疲倦,估計昨晚又加班了。
我如往常,先去給他衝杯咖啡送進去,要出來的時候,他突然叫住我。
“佳佳,你等一下。”
我走回到他辦公桌前,等着他吩咐。
他從電腦屏幕擡頭望向我,眼神複雜,看着我欲言又止,見他那副樣子,不用想我也知道,肯定又是跟蘇琪有關的事。
“你這麼早來辦公室,不會是跟蘇琪吵架了嗎?”我試探着問道。
他身體往後靠,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整個人很沮喪,眼眸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