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路極爲枯燥,每日就是不斷吸納外界的靈氣,一點點增加自身的靈力。所幸柳清歡早已習慣這種孤獨,又對修煉極有興趣,所以倒不覺得煩燥無聊,反而樂在其中。
春去秋來,季節變換,落葉翩翩間,又迎來新的一年春天。
不知不覺間,柳清歡已在此處居住了兩年之久。山洞內也完全變了樣,地面平整乾淨,一套像模像樣的石桌石凳擺在當間兒。靠牆處一張石牀,鋪着豐厚的乾草,上面的被褥雖已不新,卻很是乾淨。
已經十一歲的柳清歡長高了一大截,原本的衣物他早已穿不上,所以現在身上穿的是儲物袋中的一套黑色玄衣,只是稍微有些大,柳清歡把下襬和袖子裁掉一截,勉強湊合着穿。因常年在山洞裡打坐修煉,原來微黑的膚色也恢復白淨,長相清秀,身量頎長,兩年前的豆芽菜轉眼間已是少年模樣。
右側壘了一個小小的竈臺,竈內填着木柴,發出桔紅的火光。上面垛着一隻雙耳爐鼎,鼎內的山菇野雞湯已熬得白濃,正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要是許遠知道自己重金購制的煉丹爐被柳清歡用來燉湯,不知會不會氣得從墳墓裡鑽出來掐死他。明明他的儲物袋中就有一瓶辟穀丹,這小子竟然不遠離人間煙火,還燉湯吃!
此時柳清歡正坐在石牀上打坐,沉浸在修煉中。這兩年來,他絕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修煉上,如今已是練氣三層過半。
練氣期三個大階,除了三、六、九階有瓶頸之外,其餘階段都是積累靈力的過程。
除了打坐,他在許遠留下的玉簡中找到一個記載五行基礎法術的玉簡,上面記載瞭如火球術水箭術之類的基礎法術。
柳清歡幻想着自己如林煥之那樣,甩手就是一串大火球,所以興致勃勃地練習火球術。練了十天半月,發現他最多能發出一個小火苗來,不由大驚失色,難道自己沒有學習法術的天份?
後來才憶起《青玉派門規》後面曾提到,學習五行法術是由靈根決定的。他沒有火靈根,偏要去練火球術,自然是事倍功半。
於是轉而練習藤蔓術,這次果然順利很多。藤蔓術,需借用植物種子,最好是韌性極好的藤蔓類植物的種子,以靈氣激發種子的力量瞬間迸發,以此纏繞敵人,限制別人的行動。
爲此,柳清歡翻遍山野,不斷比較,終於選出其中最有韌性的一種種子。這種藤蔓長於懸崖壁掛上,蔓如絲線,卻出乎意料地極爲堅韌,柳清歡把靈力注入刀中,都要兩三下才能砍斷。
他曾用藤蔓術纏住一隻黑虎,然後上前輕鬆一刀解決了它。當晚,柳清歡眉開眼笑地吃了平生第一頓燉虎肉。
只是木系法術在殺傷力上比不得火系和金系,且藤蔓術僅有纏繞功能。
要是用荊棘呢,藤蔓術不就自帶傷害了?
柳清歡摸着下巴想,只是他卻未找到適合用來施展藤蔓術的荊棘種子,只好先作罷,留待以後遇到合適的植物再說。
接下來他又練了其他幾種法術。靈氣護罩,將靈力形成一個護罩護住全身,能一定程度上防禦別人的攻擊,只是需要時時消耗法力。木刺術,以木刺作爲攻擊手段;土牆術,立起一道土牆在身前進行防禦;水箭術,以水箭進行攻擊。
是的,柳清歡還是不死心,將玉簡內的基礎法術都試驗了一遍,發現水系和土系法術,他練起來雖不如木系那麼順遂,但還算湊合。
只是這是不是代表他是木水土三系靈根?柳清歡若有所思,三系靈根在修仙資質上只能說是很一般啊。
他也常常深入山脈內練習法術的實戰配合。橫蕪山脈裡兇猛的野獸極多,爲達訓練目的,柳清歡主動去招惹一些據他觀察後能應付的野獸,即使這樣,有好幾次也把自己置入了極爲危險的境地,不過也因此實力猛進。
山中兩年,柳清歡過得忙碌又充實,從未感到孤獨和寂寞。
正沉浸於修煉的柳清歡突然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剛剛似乎聽到了人的聲音,現在仔細聽去,又彷彿並沒有。
柳清歡想了想,還是起身來,往洞外走去。洞道已被他在這兩年中擴大到他能站立行走,只是洞口處依然和以前一樣大小。他蹲下身,輕移開堵住洞口的石頭。
果然有人聲!只是那聲音聽上去卻十分微妙,是女子似痛楚實歡愉的呻吟和男子的粗喘。
柳清歡皺起眉頭,他雖少不更事,但自小便見了人間百態,自然明白這種聲音所代表的含義。但無緣無故地這荒山野嶺竟突然出現這種事,讓他深覺不安。
確定洞口周圍並無異常後,他小心地鑽出洞去,躲到洞外的大樹後面往山下望去。
空山寂寂,溪水潺潺,在山下小溪旁邊的草地上,只見兩隻光溜溜的身體正激烈交纏在一起,歡、愛、聲因山谷的迴響,竟彷彿充斥了整個空間。
柳清歡目光一凝!這兩人是修仙者!而且從被隨意丟棄一旁的衣物上來看,還是他最熟悉的青玉派和黃山派的人。
柳清歡不由苦笑。怎麼他到哪都能遇到這兩個門派的人,打打殺殺就算了,竟然還搞到了一起,真是讓人無語。
他正想轉身回洞,不看這免費的活春宮,誰知山下的情景讓他一下頓住了腳步。
山下兩人哪裡想到在這種地方會有人在旁偷窺。兩人已到最後關頭,那男子喘着粗氣越動越快,坐在他懷中的女子緊緊攀在他的身上,發出噬骨銷魂的呻吟,聽得柳清歡面紅耳赤。
卻聽那男子一聲低吼,突然停了下來。此時,變故陡生!
原來眼神迷離的女子,目中已是一片冷然,緊摟在男子身後的雙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刺進男子的後頸。
“咯、咯……”原本正沉浸在絕頂快感中的男子捂着被刺穿的脖子,眼裡全是不可置信,張嘴想發出聲音,卻只有大股的鮮血從嘴裡涌出。
女子面色冰冷,擡手拔出匕首,對着男子的心臟毫不留情地又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