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財樹聽完這一切,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應該說什麼話。
良久,白小燈哽咽着喃喃自語:「我該怎麼辦?」
發財樹脫口而出:「那你現在哭有什麼用呢?哭了,西窗就能活過來嗎?這樣的生活不是還要繼續?難不成你將自己獻祭給霜曉骨瓶,灰飛煙滅嗎?」
她擡起頭,溼潤的雙眼蓄滿了眼淚,臉頰通紅,貝齒緊緊咬住下脣,一道白光投向玉白色的骨瓶。由於瓶內的靈魂,瓶子周身散發出瑩瑩白光,照亮了漆黑的屋子。
白小燈再一出手,發財樹一道綠光過去打斷了她鑽入骨瓶的舉動,「你真要去死?林角你不管了?你進去,她就必須儘快跟着黑白無常投胎!那你這倆月不就白忙活了嗎?!白小燈,我求求你!你看看你身邊的人好嗎?你做錯了的事情,我們就讓它錯下去。實在不行,我替你去死,好不好?」
發財樹的話點醒了她。
是啊!如果她進去了,那麼當初答應林角的事情怎麼交代?
林角生前已經夠苦的了。
發財樹看她呆愣着,繼續說:「不管怎麼樣,先處理眼下的情況吧。李青往這邊來了,還帶着張可可。」
張可可?這個節骨眼,她來幹什麼?
白小燈一揮手,乾爽的面容重新出現,哪裡還有眼淚的痕跡?再做幾個深呼吸,她端坐在門邊的桌前。
她自己再怎麼凌亂,也不願在別人面前自亂陣腳。
*
“咚咚”敲門聲響起了。
白小燈起身打開門,果然是李青,後面還站着張可可。
白小燈瞟過去一個冰冷的眼神,嘴角掛着笑,“下樓客廳談吧。”說完,不看她倆,直接往樓梯走去。
張可可心虛得厲害,連夜被李青傳召回來,她是一百個不同意,但是拿人手短。
坐在客廳沙發上,白小燈那被牛仔褲裹着的雙腿側着放,顯得更加修長。她揚起頭來,扎着高馬尾隨之擺動,露出端正的五官,分外青春秀氣。
李青看她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擡起脖頸,清了清嗓子,說:“家裡進了一個住家保姆,我作爲家裡的女主人,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要不是千凝這丫頭打電話給我,我還被矇在鼓裡。”
白小燈乜斜了任千凝一眼,這個女孩竟然老早就告訴了李青自己在譚家。那麼任千凝那天出現在譚家佯裝示好,實則就是來挑事兒的。想必她此舉就是爲了報復那杯咖啡之怨吧!
“我是由譚夫人僱來的。”
白小燈憶起第一次在大街上遇到推着糖糖的譚夫人,現在才意識到林角認識譚夫人,但是譚夫人自始至終並不認識林角。
“我婆婆她心慈人善,識人不清。如果她知道你接近糖糖有目的,她怎麼會讓你踏進譚家的門呢?”
“我就是抱着好好照顧糖糖的目的,進入譚家的。糖糖她那麼小,母親卻天天不在身邊。難道你不知道生兒不如養兒大的道理麼?”
拋出這樣的反問,白小燈頓覺解氣。她作爲外人,真的看不慣李青帶走了孩子,卻不好好養着。
李青聽她這話,明明話裡帶刺,“你沒資格說這話吧!你如果真的對孩子負責的話,怎麼會讓她降生在這樣的家庭裡?!”
一直保持的微笑在白小燈嘴角僵滯,“糖糖現在你的膝下,希望你好好照顧她。現在說這些不重要了。”
“什麼才重要?姐姐,看不出,你還挺厲害的!一邊吊着兒子,一邊還想着老子。”任千凝上衣穿着襯衣,下身穿着歐根紗的短裙,頭髮燙了大波浪,此刻站在李青坐的沙發後面,真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