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我?”殤無憂自言自語道。難道湘湘血書的意思不只是讓君若塵放過自己,而是拜託他照顧自己?君若塵對於湘湘的任何話語都能立馬明白她其中的含義,而自己,除了感激卻不知道她更深一層的含義……
“龍湘湘,謝謝你……”殤無憂輕聲地說道。
農舍外,月明星稀,涼風習習,捲起君若塵飄逸的髮絲和輕質的袍角,讓人不禁感慨那身影的孤寂。
殤無憂走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的就是這麼樣的一個場景,他也被那孤寂的感覺而感染,心底染上一層陰影。
與此同時,一場陰謀正緩緩拉開帷幕……
殤仇陰背光而站,“你來了。”
“家主。”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
“信中我已經將事情交代清楚了,你可有什麼異議?”殤仇陰轉過身問道。
“玉兒沒有異議,盡聽家主吩咐。”
“好,那你去吧。”殤仇陰右手一揮。
天不知不覺的就亮了,一宿未睡的君若塵除了疲憊,還有無盡的擔憂。可是,他也知道,他必須養好精神,不能倒下,湘湘還在哪裡等着他去迎回來。
於是,君若塵逼着自己回房間躺了一會兒,約莫半個時辰過後,有人來報,說雲凌二皇子那邊有動靜了。
君若塵立馬穿好衣服,走去書房,聽手下帶回來的消息。
“相爺,終於發現南王偷偷來見雲凌二皇子了,要不要屬下帶人將其捉拿?”
“捉拿……”君若塵沉思片刻,說道:“你,去通知京城府尹,讓他前去抓捕叛賊南王,但是切記,要抓個現行,最好他們都在場,然後,再佯裝逮捕不力放了南王。”
手下對君若塵的命令從無疑問,領了命令就走了。
話說,那頭被君若塵“算計”上了的南王殷百樓正與雲帆笙密謀着,雲翎羽亦從旁協助殷百樓“忽悠”着自己的哥哥,正當密謀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接着,一羣人魚貫而入將他們團團圍住。京城府尹宋國錦走了出來,說道:“南王,你終於出現了,我們可是等了好久!”
殷百樓眉毛一擰,“你們!你們竟然還在暗中守着這裡?”
“做事自當是需要點耐心的。”宋國錦又看向雲帆笙,語帶嘲諷地問道:“這麼巧,二皇子也在這裡啊!”
雲帆笙極其不自然地咳嗽了幾聲,然後意欲辯駁,忽而宋國錦的背後又響起一陣聲音,讓所有人不寒而慄。
“二皇子當真是關心我傲遊的國事,若非今日所見本相怎敢相信。不知貴國國主是否亦是如此?”宋國錦站到一邊,給後面的君若塵騰道。
雲帆笙頓感不妙,立馬調轉槍頭對着殷百樓說道:“你這謀反叛逆之人即便是本皇子這他國之人也忍不了,今日本皇子就多管閒事替傲遊拿下你!”
殷百樓哪裡知道雲帆笙竟是這種見風使舵的人,於是怒斥其過河拆橋,出賣盟友,此番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訝異不
已,唯獨君若塵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本相已經收到貴國太子送來的書信,說他不日將親自來接回二皇子和七公主。”
君若塵的話一出,讓正賣力捉拿殷百樓的雲帆笙身手一頓,給了殷百樓逃脫的好機會,只見殷百樓直接破窗而逃,宋國錦斥了聲:“快快追回叛賊!”然而並沒有一個人邁腳,敢情早就吩咐好了,這話是喊給殷百樓聽的。
宋國錦轉身朝君若塵拱手一拜,“下官都按照左相您的吩咐做好了。”
“嗯。”
“下官告辭。”
“嗯。”
宋國錦領着他的手下離開了,只剩君若塵與雲帆笙和雲翎羽,雲帆笙一直在想該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上,而云翎羽則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君若塵,任是誰都能看出來那炙熱的眼神代表着什麼。
自此君若塵終於是可以肯定一件事了,於是開口說道:“二皇子一向心疼七公主,爲何連其真假也辨不得?”
雲帆笙被君若塵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給驚醒,心中百轉千回,就在雲翎羽暗道不妙時,雲帆笙衝過去一把撕下了雲翎羽的人皮面具。
然後,就只聽見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露出猙獰面孔的沐晚晴緊捂着雙頰,不敢再看任何人,她的心崩潰了,她最不想讓君若塵看的自己這副可怕的樣子,可偏偏還是被君若塵看到了。
“沐晚晴。”雖然沐晚晴面目全非很難認了,但君若塵是知道她面目全非的事的。
“不,不要看,不要看,我不是,我不是!”沐晚晴聲調尖銳的喊道。
就憑沐晚晴是墨瑾身邊的人,而墨瑾與殷百樓又有聯繫,那就不難猜出這個七公主是假冒的了,不然之前又怎麼會有七公主失蹤又被殷百樓所救一事呢!也正是沐晚晴的牽線,纔有雲帆笙與殷百樓的勾結。
這也就是君若塵一直疑惑的地方,所以在看到剛纔沐晚晴那毫不遮掩地愛慕之情君若塵才終是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君若塵與雲凌七公主可是從未謀過面,不可能在這第一次見面就讓對方產生那麼強烈的愛慕之情。君若塵卻是不會去想自己風姿卓越別人一眼看後就是愛到不行呢?
“殷百樓,你竟然敢欺騙於我!”雲帆笙怒火中燒,恨不能立即將殷百樓抓住然後碎屍萬段。一口氣沒處出的雲帆笙一把掐住沐晚晴的脖子,“賤人,說,七公主在哪裡?”
沐晚晴漲紅了臉,兩手拼命地扒拉着雲帆笙的手,斷斷續續地說道:“不,不知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只吩咐我假扮七公主,然後、後的事我都不知道。”
“你以爲本皇子會信嗎?”
沐晚晴將視線移到君若塵的身上,竟期盼起君若塵能夠救她,君若塵連絲眼角都沒有留給她,“在貴國太子到來之前,本相希望二皇子能夠詢問出七公主的下落,這樣二皇子對貴國太子也好有個交待。”
說完,君若塵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走了。
沐晚晴絕望地看着君若塵離去的背影,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她
愛慕君若塵那麼多年,卻從未得到過君若塵一個眼神的碰撞,就算是施捨的目光乃至幸災樂禍的目光都不曾有,可見君若塵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將她當做一回事,甚至都不願把她當作仇人。
至今纔想清楚一切的沐晚晴連最後一絲不甘也淹沒了,只得一句,“君若塵……你真涼薄……”
雲帆笙譏諷地說道:“哼,事到如今還惦記着人家,人家可是看都不願看你一眼。”
沐晚晴不再出聲,哀莫大於心死。
“你若不說出七公主的下落,本皇子有千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雲帆笙惡毒地恐嚇着沐晚晴。
而那邊,君若塵離開雲帆笙居住的驛館後就直接回到了相府,身後的李卓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相爺,您不打算懲治一下雲凌那個二皇子嗎?他來到我們傲遊後竟然勾結殷百樓意圖顛覆我們傲遊,當真是膽大包天。”
“不用,雲凌太子不是要來麼,他如果聰明的話自然會抓住這個機會除掉雲帆笙,何須我們動手落不得好。”
“可是,屬下沒聽說雲凌太子要來啊,剛纔在驛站那番話不是爲了激雲帆笙倒戈的計謀嗎?”李卓實在是不解。
“早前本相就讓葉行去雲凌送信了。”君若塵說道。
所以,事實上是君若塵請的雲凌太子來,而不是雲凌太子自己前來,只不若最終的目的是一樣的。
李卓恍然大悟,拱手道:“相爺英明。”
“下去吧,要是跟蹤殷百樓的人有消息回來立即來稟。”
“是。”李卓拱手離開。
君若塵舒了一口氣,坐了下來,目光幽邃,“龍湘湘……”
扣扣扣。
“請進。”
推門而入的是殤無憂,“相爺……”仔細一聽就可以聽出殤無憂這聲“相爺”喊的是有多彆扭。
君若塵也不在意,“有事?”
“你負責捉拿殷百樓?”
“殷百樓與你們殤家也有勾結?”君若塵始終不習慣把自己也當作殤家的人,也不會承認自己是殤仇陰那個心狠手辣陰險狡詐之人的兒子,殤仇陰當年害死了君若塵的生母,如今又害了君若塵最愛的妻子,這樣的人,配爲人夫爲人父嗎?
“不是,確切的說,應該是殤家以他爲棋子而已,那麼你是不是也知道一個叫墨瑾的人?”
君若塵眉毛一挑,“看來,今天的收穫不小。”
話說那頭,殷百樓爲了躲避官兵的追拿,一路東躲西藏混出了城,生怕被抓就不能再找皇帝算帳的殷百樓根本沒有心思去想,自那日他謀逆之後京城守衛嚴格了幾倍,就爲了抓他,一直小心翼翼藏身的他因爲想到一條好計謀需要找雲帆笙配合,纔會冒着危險現身,不成想剛好就被人逮個正着。
如今輕而易舉的就被他混出城,是因爲有人早就安排好了,只等他現身,然後再派人尾隨。
殷百樓本想去見墨瑾,只不若途中出現了一點意外,而後讓殷百樓整個都崩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