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緩緩下降的電梯中,啪——,極爲響亮的巴掌聲在寂靜的電梯中響起。
不多時,叮——,電梯門開了……
穆念亭狠狠喘息,脣瓣鼻息間盡是左傲清冽的味道,他是不是喝多了,還是變態癖好發作?竟要在電梯內……!
因那一巴掌,左傲放了她,雙眸越發深沉,冷光乍現,卻沒有絲毫動作。
遲遲沒人出去,眼看電梯門要再次關上,穆念亭腳步一動急急走了出去。
即便她沒看左傲,也能感覺出那森冷的視線令她芒刺在背。縱然如此,她也沒有回頭,左傲也沒有追上來,飯局不了了之,她一路走出大門。
一輛加長版黑色汽車停在大門前,穆念亭一出來,喇叭嘟——,響了。緊接着車窗降下,定睛一看,是沈二。
沈二眼珠子一轉沒看到自家爺,便問道,“左爺呢,你怎麼在這?”
“他在裡面。”輕聲落下,一隻大手猛然襲來,拽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將她扯入車中。
砰——,車門關上,陣陣威壓瀰漫左傲全身,一點點沁入她。
一時之間四目相對,車內泛着火藥的味道,沈二不敢多言,徑自踩下油門往前急速開去。
汽車尾煙飄散而過,一切全部落入在一旁小酒館內靜坐的二姨太眼中。她的眼睛不禁瞪大,盯着那輛汽車看。
加長版,很闊綽,突然出現的男人,就算戴着黑色帽子擋住眉眼,她仍能感覺到他來頭不小。氣宇軒揚,這番架勢又擁有這種車。家境必定不凡,身份也必然尊貴。
二姨太疑惑頓生,上車的女人她看的清清楚楚,正是穆念亭。她來江陵城不過一段日子,怎認識權貴?和那男人舉動親暱,被直接扯入車中。
難道……被包了?成爲見不得光的女人,被男人富養着。
二姨太好一番思量,越來越確定心中猜測。原來,大小姐口口聲聲說出去打工,打的卻是這份工,被男人金屋藏嬌。這樣的生活雖富足,但心底苦不堪言吧?
稍有地位的男人怎會迎娶大小姐,的確,她很有腦子,做事機靈滴水不漏。可現在的,高門貴戶必須門當戶對。
想到這裡,二姨太不禁嘆氣,不知悠悠行動如何了,成功了嗎?左爺沒有任何妻妾,左公館男嗣只有左爺一個。倘若一舉成功,給左爺誕下男嗣,嫁入左公館便指日可待。
二姨太雙手握緊,就在這時,賓館料理長急匆匆趕來,一眼看到二姨太,壓低聲音道,“你女兒不見了,不是說要討好穆老爺,學做一道菜嗎?我剛停下手中活準備教,卻發現不見了。”
“不見多久了?”二姨太臉上表情未變,但語氣多了絲急切。
“很長時間了,是不是自己回去了,你趕緊回穆公館找找。今天賓館來了大人物,千萬別衝撞了他們!”
二姨太聽到最後,心裡一陣欣喜,看來,悠悠成功了!她回穆公館等着好消息。
“料理長,這丫頭沒耐性,肯定回去了。您別急,她從小乖順,不會給您捅婁子。”
說罷,二姨太緩緩起身,拜謝料理長後出了酒樓攔下一輛黃包車回穆公館。這一步,走的十分兇險,好在成功了。
此刻的她沒有想到,穆悠的確成功了,可對象搞錯了。
時辰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下山晚霞映染半邊天,來往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臉上都被晚霞照的紅彤彤。
豪華賓館四樓房間內依舊火熱,一來二去,不知亂了誰的心思……
翌日,金黃色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入室內,空氣中溢滿歡好的味道。
啪嚓——,打火機的聲音響起,修長的手指夾着雪茄,漫出星星點點的光亮。
穆悠是被煙味嗆醒的,緩緩睜開眼睛迷濛的看着周遭,昨晚的一幕幕翻江倒海般席捲而來。
昨天,她和左爺,抵死糾纏,像夫妻那般。她做到了,成功做到了!她成了左爺的女人,當折不扣的女人!
她的臉上瀰漫出欣喜,可笑意還沒回緩,強有力的手突然扣住她的下巴。雪茄在她臉龐燃燒,嫋嫋煙味翩然而上,嗆的她連連咳嗽。她不敢掙扎,生怕雪茄燙了她的臉。
她擡頭看着眼前筆挺的男人,那張臉英俊不已,高挺鼻樑上的眼睛幽沉如泉,晶晶亮亮特別好看。
左爺如傳聞那般,真真英俊!
“卑劣手段,上本帥的牀,你以爲就此能威脅,本帥就會收了你?”
穆悠的臉被硬生生揪着,絲絲燃燒的雪茄就在她耳畔。恐懼害怕,如潮水般涌來。她瞪大眼睛仔細的看着男人,爲什麼他自稱本帥?他是左爺,總管商會,雖然左督軍在軍部,可左爺和軍部沒有關係。
不可能自稱本帥……,不,怎會,他就是左爺!她不會搞錯的。
穆悠抿緊脣,眼裡含着驚懼的眼淚,“左爺,昨晚我沒有強迫您,是您硬要,奴家拒絕不了。”
冷聲自薄薄脣瓣飄出,齊少謙眼神如同發狠一般,手上的力道越發大,硬生生要將穆悠撕碎。
“呵,左爺?這筆賬,本帥該不該算在左傲頭上?本帥替他背了鍋。”
話落,捏住她下巴的手猛然用力,火紅的雪茄擦上她光潔的皮膚。
“啊……!!”
穆悠痛的慘叫出聲,雙手捂住臉,皮膚被灼燒的味道飄入鼻間。她禁不住疼,在牀上打起滾來。
比臉更痛的是心,怎麼會,她明明計劃好好的,明明是左爺,怎麼會是其他男人。
她失了身,這輩子她都不可能成爲左爺的女人。苦心積慮籌劃一切,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她的心砰砰直跳,萬分痛苦時,幽沉的聲音傳來。她的肩膀被按住,扭頭看到燃燒的雪茄,她瑟縮起來。
怕,怕毀容……
“憑藉你一個人的實力,不可能進入本帥房間。說,誰幫了你?”
穆悠哪怕再害怕,也不敢說出真相,簍子捅到穆公館。她一家全部完蛋,姆媽也跟着遭殃。
看她咬脣安靜的模樣,齊少謙眼睛眯起,夾在指間的雪茄緩緩移動,憑空在她臉上描摹。
“被燙的滋味,是不是想再來幾次?”
穆悠頓時顫抖起來,連連搖頭,溢出脣瓣的話早已破碎,“不,不,不要。”
“說,是誰?本帥沒有耐心。”
“幫助我的人,您認識。”
“薛博士?”
穆悠垂下眼瞼,他口中說的這人是誰?既然有人擋刀,不如胡亂承認,總比自己毀容好。如此一想,她就要點頭,豈料齊少謙改了口。
“昨晚你說過,你不認識薛博士,她近日回國,不可能認識你。她的朋友?”
穆悠發現他的眼神幽沉起來,當即也不管薛博士朋友是誰了,馬上點頭道,“是她。”
兩字落下,齊少謙眼神更加不一樣,“不曾想到。”
穆悠緊張不已,看着越燒越旺的雪茄,心快蹦出胸膛。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放開了她。
雙手撐牀,她很快爬了起來,當看到牀被上觸目驚心的紅時,她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她和左爺,終是陌路人,老天和她開了一個大玩笑。不乾淨的女人,若要再嫁人,談何容易?即便瞞住,新婚夜也會不攻自破。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
穆悠抿緊脣,隨即看向眼前男人,自稱本帥,非江陵城人。結合之前她在茶樓聽到的,這個男人是……,她的眼皮一跳,兩江總督!
近兩年地位不斷攀升,年歲三十,在軍部的地位直逼左督軍,實乃軍中翹楚。
他有沒有正室,妾室有多少,她不清楚,但他終是奪了她身子的人。
此刻,齊少謙已經穿戴完畢,站在牀前低頭看着她。
“昨晚一事,你當一縷雲煙,全部忘記。若藉機動歪心思,本帥的手段,不比左傲差。”
冰冷的聲音後,他轉身離開,腳步邁的又大又快。
在他眼裡,穆悠嚐到了嫌棄的滋味。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搞錯對象遭人厭惡。
穆悠眼裡滿含熱淚,一滴滴滾落臉龐,嗚咽出聲,可畢竟是醜事,她不敢大聲哭泣。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硬撐着起身穿衣,刺目的痕跡橫亙她的身體。
穆悠不敢在這裡停留太久,出了房間後立即進入電梯,隨即走出賓館。不多時,攔下黃包車直往穆公館去。
她本打算偷偷摸摸從後門而入,卻不想剛下黃包車便看到迎面走來的穆念亭。
生怕被人看出來,狠狠擦掉眼淚後她才轉身滿臉笑意的道,“大姐,你怎在這裡,這幾天不都外出打工嗎?”
“多日不回,看看奶孃,你昨晚沒住家裡,大清早的回去?”
“大姐,你可別亂猜,我今日早起,出來透透氣。”
穆念亭早已瞭然,但沒有拆穿她,“如此,一起回吧。”
今日回穆公館,主要是看望奶孃,其他人的事,她不管。昨天回了臨水別墅,被左傲重罰,一直幹活到凌晨。
回到自己房間時,牀已被左傲佔據。如此一來,又被壓了一夜,雖然什麼都沒發生。可她的胳膊,痠痛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