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幅畫如何?”承澤微笑着將一幅畫地給她。
姿姿接過來一看,是一幅梅花寫意圖,右上角還提着她今早背的那首詩。
“皇上的畫藝天下無雙。”姿姿老套地說着。
承澤笑,“如此朕便送與你了。”
姿姿接過,道了謝,承澤卻又接過去放下,握住她的手,“該是你說答案的時候了,想好了麼?”
“我……”姿姿心一顫,萬分爲難。
南映庭沒有動靜,承澤又看她太近,時間又緊,她連和南宮穆聯繫的機會都沒有,根本無法謀劃其他的退路。雖然憑着過人的本領,南宮穆能暗自出入皇宮,只是她又讓南宮穆注意南映庭那邊的動靜了,眼下,他應該沒在在她附近保護她。
“處斬的聖旨早已寫好,只等你一句話決定要不要交出去了。”承澤倚着書案,拿出一卷聖旨,悠悠把玩着。
“皇上……”姿姿看他的表情,知道事情已將沒有迴旋的餘地,只是答應的話卻怎樣也說不出口。
“一天的相處,你該知道朕是多麼寵你了。甚至朕還多給了你一個時辰思考,答應朕的要求這麼爲難嗎?”承澤看着她,眉目深沉,似乎即將發怒,卻又十分平靜。
“……”姿姿咬脣,是的,很爲難,她還想再拖延,再拖延……
“朕的耐心用盡了。”等了片刻,姿姿依舊沒有回答,承澤皺眉,逼人的氣勢散發開來。
“我答應……”姿姿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承澤的眉宇慢慢舒展開,慢慢瀰漫成一抹志得意滿的笑容,他將聖旨收回遠處,去握她的手,笑道,“那麼,從現在起,你便是朕的人了。”
姿姿後退了一步,“請皇上準我爲南映庭送行。”她必須確定南映庭安全離
開才行。
“不必了,朕不喜歡自己的人還和別人有牽扯。”承澤拒絕得乾脆,揮手示意了一位公公進來,笑道,“告訴宋安,讓他放南映庭一家離開。”
公公領旨去了,承澤又看向姿姿,問,“如此你可放心了?”
姿姿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好沉默。
承澤便又笑着來拉她的手,“不爲這些事煩心了,朕將景春宮賜給你,去看看你的行宮吧。”
姿姿被迫跟着承澤來到所謂的新行宮,被他拉着四處走了一圈。
“怎樣,可還滿意?”承澤笑道,“朕可是前兩天就着人準備着了。”
“很好,謝皇上。”姿姿含糊地應着,事實上她一眼也沒有看進去。
“如此便好。”承澤點頭,溫柔看她,“累了嗎?”
姿姿搖頭,怕點頭之後就會聽到“那我們休息吧”之類的句子。
“那我們再出去走走罷。”
於是姿姿又被承澤拉着四處閒逛,心神不寧地應對着他時不時會蹦出來的話,直到最後天色太晚,終於沒法拖延下去,被承澤拉回了景春宮。
“天色不晚了,今夜朕宿在這裡。”承澤用通知的語氣說着。
“嗯。”終於還是聽到了這句話,姿姿低低應了一聲,心越加亂了起來。
見她的樣子,似乎是侷促緊張,承澤忍不住笑了,“你知道該做些什麼罷?”
“罪婦……”姿姿爲難着,她很想裝傻。
“以後自稱‘臣妾’,說‘我’朕也不會怪罪。”承澤接過她的話,“先伺候朕沐浴更衣罷。”
爲難間承澤已經將她拉到了浴室,微笑着張開雙手等着她替他寬衣解帶。
姿姿咬脣,面對一個內心萬分排斥的人,她連擡手主動
碰他一下的意願都沒有,遑論伺候他沐浴。
但是似乎她的侷促緊張取悅了承澤,他微笑,反而走進抱住了她,“害羞麼?”
冷不防被抱住,姿姿下意識地就狠狠了推了一把,將承澤推了個蹌踉。
承澤面色沉下來,“你如此抗拒朕?”
“皇上……”姿姿心亂如麻,找不出任何反駁的或者拖延的話語。這裡是承澤的勢力範圍,就算這間浴室如今只有他們兩人,她一個女子也是反抗不了承澤的,更何況後者自幼習武。
“朕不喜歡你這個樣子。”承澤有些惱怒。雖然她的反抗曾經讓他另眼相待,覺得她不流於俗與衆不同,但是一個皇帝,被這樣一而再二三地拒絕,到底內心難以接受。說着承澤不顧她的皺眉,走上前,捧住她的頭,脣便壓了下來。
“皇上!”又是這個樣子嗎?姿姿大力掙扎,在此用力推開了他,“你不要這樣……”
“憑什麼要朕不要這樣?”承澤陰沉看她,一邊抓住她的手臂,拉開她的衣袖,露出袖箭,“憑這個嗎?”
“……”姿姿一驚,原來他早就知道她帶了袖箭,枉費她一直苦苦思索着避開左手臂與他的接觸。
“你可知在朕身邊攜帶這樣的利器是怎樣的大罪?”承澤威嚴地問。
姿姿越加慌亂。是的,這是欺君犯上殺頭的大罪。
見姿姿確實驚惶起來,承澤的語氣又緩了下來,放開她的手臂,“罷了,把東西收起來,你自己去洗吧,朕不用你伺候了。”
“謝皇上。”姿姿定了定心神,行禮之後走了出去。
承澤暫時放過了她,可是沐浴之後呢,該怎麼辦?低眉細細思索了一會兒,她忽然站住,摸了摸頭上的髮釵,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復又擡腳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