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這鄭雲的福運不錯啊,本師都爲他感到自豪,只不過,若是不爲他找到兇手,可就真的有些對不住他。”魏目心頭一動,隨即看着蘇怡雪出聲道:“伊雪,既然我能醒來,那就說明這件事沒完,我敢肯定,能夠精準的給我下毒的人,肯定是掌握了我密切的作息時間,必然也是鄭家之內的要人,我和你若是遠走高飛,恐怕有些不妥,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邪人在鄭家之內爲非作歹。”
蘇怡雪聽到“遠走高飛”不禁臉更紅,只不過此時,卻將頭擡起,與魏目雙目對視,這一剎那,蘇怡雪竟然有些感覺眼前之人並非鄭雲二公子,而另有其人。
只不過這種感覺只是一瞬,便消散而去。
“可是,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吃虧的總是我們。就像之前……”蘇怡雪神色黯淡,聲音越來越低。她不希望眼前這位二公子再次陷入危險,因爲什麼,不言而喻。
“無妨,既然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那我們就將明擴大,讓他們無暗可尋。”魏目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蘇怡雪有些不解,看着魏目。
“你將我甦醒的消息傳出去,越廣越好。”
蘇怡雪驚訝:“這?這不是把自己往虎口裡送嗎,我不同意!”
魏目輕輕觸碰了一下蘇怡雪的嫩手,蘇怡雪渾身一顫,再次迅速抽回小手,但那緊張之色絲毫不見退縮,令得魏目也有些無奈。
“你就放心吧,我就怕他們還不知道呢!我自有辦法應付,你只需要傳個消息便可,不過……”魏目聲音頓住。
“不過什麼?”蘇怡雪疑惑道。
魏目輕呼一口濁氣,似是在做出什麼決定一般:“不過,鄭家必然會引發一次暗流,所以,至此之後,你便不可離開我半步,我會保護你的。”
這也算是對得起鄭雲的執念了。
“二公子以現在的狀態可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蘇怡雪雖然被魏目這句話觸心,臉更是泛紅,但依然還有一絲理智,明顯能夠聽出這二公子說出話處處透露着不合理。
魏目尷尬一笑:“這不是現在和以往不同了嗎,去吧,不用擔心。”
蘇怡雪輕嘆一聲,道:“二公子所言自然有其中的道理,我只負責去做即可。”
魏目點了點頭,手不聽使喚的抓住蘇怡雪的另一隻小手,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蘇怡雪見到魏目不老實的手又抓了過來,臉色一紅,起身,離開了房間,只不過在出門回頭的那一剎那,魏目能夠看到蘇怡雪眼眸之中透露的濃郁的擔心之色。
魏目爲之一笑,也不再有所念想,雙腿盤坐起來,靜下心境,吸收着天地靈氣,恢復傷勢。
常州鄭家,魏目在之前略有耳聞,雖然不及常州其他頂尖修煉世家,但在二流世家之中也是佼佼者的存在。
鄭家家主鄭符通,修爲達到了天元四品境界,雖然與九州中的九尊相比,相差了兩個境界,但在鄭家方圓百里之內話語權也是相當有分量。
正因如此,鄭家一直處在實力劇增的趨勢,如此一來有利有弊。
利端自然是能夠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提升族內弟子的整體實力,但也會養成一些壞毛病,那就是狗眼看人低。
他們眼裡,恐怕也就只有九尊才配成爲他們的頭上人,魏目還未成爲怨靈魂醫的時候,行醫路過鄭家就遭到了極力驅趕,若不是魏目“友好”的將鄭家家主以及十大弟子請到自己面前,估計鄭家還在飄飄欲仙的做着自己的春秋大夢。
不過這也是封塵已久的往事,如此運氣好的附身在鄭家二公子的身上,那可真是太有緣分了。
魏目隨手一張,一道隨風擺動的淡綠色火焰出現在掌心處,這便是魏目自身醫術的本源,生靈之炎。
醫術,便是運用天地靈氣,以一種特有的規律潛入患者體內,尋找病根,將其化解。
但說其容易,實則相當困難,一個人體內的經絡足足達到了三百六十五處,想要在這些經絡中尋得病源並且進行醫治,那必然是一個大工程。
其次,不僅僅是要貫通經絡,穴位輔佐也是一道極爲浩蕩的工程,且不說人的穴道足足超過了一千個,光是要準確無誤的判斷出病源造成的穴位就足夠勸退一羣學醫之人。
所以相比之下,學醫要比修煉更加困難,甚至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
而生靈之炎的作用,便是能夠在呼吸之間,尋得人體的病源之處,無需經絡和穴道的相輔相成,便可將人醫治。
也就是說,這生靈之炎,就是萬物生命的本質,掌控生死與一念之間。
生靈之炎如此強大,卻並非人人都能夠擁有,就比如說,迄今爲止,醫術界也就只有一人修煉到了這醫術,那便是魏目。
至此魏目才能成爲當代最強神醫,治百病與一瞬,化百毒爲寡水。
只不過魏目卻因爲一次好奇,走向了人人喊打的路,這也主要導致了之後魏目被萬人圍剿而死。
魏目想到此處,不由搖了搖腦袋,心中苦笑:“最後一瞬的那種感覺,我這輩子都不願意再經歷了,真心難受。”
“想要治標治本,現如今以我這種程度的生靈之炎沒有辦法達到這種程度,還得需要一些藥材進行輔佐,現在就期望鄭家裡有我想要藥材吧。”
念想間,忽然響起敲門之聲,魏目隨手一收,生靈之焱消散,擡眼望了一眼門後,道:“進來吧。”
……
第三章 來訪
話音剛落,門吱的一聲開啓,率先踏入的並非是蘇怡雪,而是一名年紀與鄭雲稍大些,約莫十六歲最右的少年。
那名少年,雙眸看到面色些許有些蒼白的魏目後,流露出濃郁的擔憂之色,急忙走到魏目身側,關心道:“二弟,真的沒事了嗎?”
魏目點了點頭,雙目與這名少年對視,腦海中搜颳着鄭雲的記憶。
也就幾息的時間,魏目就已經清楚來者何人了。
此人,正是鄭雲的大哥,也就是鄭家家主鄭符通的大兒子,鄭佳。
平日裡,與鄭雲關係較好的幾人之一,在鄭符通五個兒子中,鄭佳對鄭雲相當好,有時候讓魏目感覺好的有些過頭,也不知究竟是不是有什麼癖好纔會如此。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待我尋得那惡毒之人,必將其頭顱斬下當做夜壺!”鄭佳厲色道。
魏目對此一笑,沒有說什麼。
正當鄭佳還想說些什麼,身後又是傳來嘈雜的聲音,數道身影已是出現在了門口,皆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魏目,唯獨知情的蘇怡雪還算正常。
“鄭雲哥,來讓我看看,我略懂些醫術!”一位衣着黑色鄭家制服的男子,腳踏流星來到了魏目身旁,輕輕將魏目的手掌放在布枕上,手心向上,三指呈現弓形,指頭平齊。
先是以中指按在關脈部位,接着食指按寸脈,無名指按尺脈部位。
三指而動,齊緩而下,來人緊閉的雙目此時竟是欣喜張開,笑道:“常脈!居然是常脈!”
前些日子,他每個三日都會來爲鄭雲二公子測脈,結果都是因爲脈絡錯亂,什麼都無法測出,結果今日聽聞二公子甦醒,前來一測竟是常脈,這究竟是何等的奇蹟!
魏目認得此人,此人正是鄭雲關係要好的鄭家門生,鄭懷升,也是鄭家之中爲數不多懂得醫術的年輕一輩。
“鄭雲二公子,你可嚇死我了,也不知是何等歹毒之人,竟然敢毒害二公子!”鄭懷升抹了一把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