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範志茂一同行走在走廊的趙老伯有些奇怪,但又沒有先出口說什麼。
範志茂笑道:“你放心,那傢伙我在來的時候似乎聽過,還挺厲害,可以說是沾了劍閣的福,不過,我倒是知道爲什麼劍閣能夠在這裡屹立不倒了。”
範志茂擡眼,心中若有所思。
兩炳長刀在行走過程中發出咣噹響聲。
劍閣並非只是說是那麼一座高塔,此處山巔之上的所有建築都歸納在劍閣之中。
山水綠石,龍揚州看不到的景色,誰曾想這劍閣居然應有盡有。
聽趙老伯所言,從他們如今所處的位置到真正的劍閣之間的距離,已經相當於半個淮陽城,並且劍閣上空因爲劍氣森森,不推薦御劍飛行,當然,範志茂這種近乎於天才的劍修來說應該不是一個什麼問題。
快的話,應該會在幾個時辰到達劍閣。
當然範志茂可並沒有打算這麼着急,本身能夠在家族同意來到龍揚州都已經屬實不宜,他可沒有着急打算回去的念頭。
如此一來,光是在劍閣內,都要行進將近三天的行走,一路上曲曲折折,也少不了逗留,多半是隻能一個星期之後才能達到劍閣了。
瀘州位處於九州天下以南的三大州。
靈州、央州、瀘州。
想要從瀘州跨越三大州前往龍揚州那可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
光是瀘州到邊境就已經差不多花了將近四個月時間,這還是在楊毅不吃不喝全天急行的情況下。
否則的話少說也得半年的路程,那也是駕馬車的情況下。
瀘州如今是真正的亂成一鍋粥。
楊毅雖然只是在沿路上聽一些隻言片語,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也能夠大概猜出那麼一個大概。
越陽王朝皇帝下發詔書,並沒有直言不諱這件事情,反而直面應對,聲稱自己身爲天子並沒有真正保護好自己的子民。願意爲之賠罪。
原本那些譏諷嘲笑越陽王朝的那些人頓時有點懵。
好歹也是一國皇帝,高高在上,怎麼說賠罪就賠罪。
別的不說,這一手是真的高。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還未曾聽說過一國當朝皇帝在子民面前深表歉意的。
如此一來,越陽王朝的民心不僅沒有崩盤,甚至還有朝着更加穩固的方向發展。
而越陽王朝的親衛鐵騎似乎在那一次失利就沒了動靜,也不知道到底是再次潛藏起來還是說已經重新編制了。
反正據有心人得到消息,越陽邊關騎卒甚至是重騎軍漸漸收縮了圈子,但卻不像是退居皇都,更像是重新匯聚。
嗅覺敏銳的人光是看上一眼心裡就有些大致方向了。
我滴個乖乖,越陽真不要命了?
也有消息說,瀘州原本被越陽壓得死死的家族活着宗門漸漸有了些崛起的趨勢,只可惜越陽在江湖中養的那一批狗到處亂咬人,大部分勢力在還未成型的時候就已經被打散,只有更少部分勢力聯合起來組建江湖中的同盟共同對抗越陽王朝旗下的那些走狗。
對於越陽來說,這些人是反動。
但對於瀘州的江湖來說,這說不得也是崛起的一個徵兆。
連接着瀘州的是江州。
顧名思義,以江水連綿著稱。
在江州幾乎沒有一處是相連的,被縱橫交錯的大江分割成一座座島嶼,如同龜背。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也就早就了江州人的溫和性格。
無論是男女,都像是那緩緩流淌的碧波大江一般,俊逸柔美。
一些比較知名的文人墨客,大部分都出自江州,也就使得江州本身並沒有多少煙火氣息,反倒是墨香肆意,是很多讀書人的嚮往之地。
並且這裡書院盛行,比其其他州崇尚武藝來說,讀書朗朗勝一籌。
有筆墨的地方,那自然是有志怪小說。
一些比較天馬行空的倒還好,那些寫恐怖小說的文人就像是自己親身經歷一樣用筆描繪出來讓人欣賞,本身沒有什麼,但最近在江州呈島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讓人不禁就想起那些恐怖小說中的精魅鬼怪。
整的整個島人心惶惶,一些流言蜚語也從呈島蔓延開來,成爲整個江州的飯後談資。
楊毅好不容易登上呈島,心裡不禁感嘆,沒錢,真不容易。
望着來來往往的船隻,在看了一眼自己溼漉漉的身形。
若是給人說自己是從瀘州邊境島嶼一路游到這個叫什麼呈島的地方,恐怕早就有人笑掉大牙。
年紀輕輕還學會吹牛皮不打草稿了。
不過事實如此。
就像是楊毅若是給人自己是走路從瀘州平安城三個月到邊境,那估計能讓人直接笑死。
楊毅對於江州稍許有些陌生。
只知道其中有幾位有名的大作家出自這裡,在楊毅還在天石城楊家的時候在書庫中翻閱過,無非是良子佳人的曖昧以及愛情之中的酸甜苦辣。
楊毅不喜歡看那些玩意,但楊小雅喜歡。
自己平日裡靠着關係從書庫裡借出來的廢書,楊小雅倒是喜歡的緊。
對於當時出手闊綽的楊毅來說,這都是小意思。
況且這本身也不是他自個的東西。
呈島說大不大,但說小還真不小。
甚至還要比淮陽城郡城羣要多上一倍,別忘了,這只是江州的一個島嶼,這種大小的島在江州真不算大,大大小小的島嶼加起來少說也有三十多個。
也就導致了江州乃是整個九州天下最寬泛的大州。
就算是將江州所有拼在一起,也能夠與當今面積最大的央州相媲美。
只是讓楊毅奇怪的是,爲什麼呈島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影,亦或者說家家戶戶大白天躲在房間裡,甚至是連勞作都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行走在田間小道上,楊毅總覺得,空氣中似乎瀰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種感覺,總覺得似曾相識。
路過一位大爺,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後依舊還是提醒楊毅一句:“你看起來應該是外地人吧,奉勸一句,如是在呈島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還是早些離開比較好,甚至是隔壁的鴻島都是可以的。”
楊毅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大爺也是好心人,見楊毅絲毫沒有反應,繼續道:“呈島的怪事越來越多,如今能有行動能力的早就跑得不見人影嘍,只剩下我們這些本來就孤寡一人的老頭子蹲在這裡,只能祈禱着千萬別出什麼事情。”
楊毅看了眼大爺,出聲道:“你沒死?”
大爺明顯被這麼一個問題給問楞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是個什麼問法,哪有人一上來問你活着還是死了。
好傢伙,自己都當着這小子的面說了那麼一大堆,結果換回來卻是“你沒死”這麼一句哈布相關的回答。
感情就熱臉貼在冷屁股上唄?
楊毅這麼問也不是沒有道理。
曾經在治雲村時,整個村子看似一片祥和如同世外桃源,卻早在很久之前就成了鬼村。
全部都如同牽線傀儡只爲給一人續命。
也就導致了一旦出現什麼怪事情,首先考慮的是面前之人究竟是不是活人。
情有可原,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