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遠處天際的天地異象漸漸消散,除了雲層有些奇怪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事情發生,所以衆人興致缺缺就趕緊離開這裡,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旁邊氣氛的越來越凝重。
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乞丐模樣的少年,一位是當今青樂鎮享有威名的廖家,之首這天,誰敢違逆半點都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並且最大的忌諱就是湊這種熱鬧,稍有不注意就會引火上身,到頭來吃虧的就是自己。
雖然他們也不清楚這個小乞丐到底有什麼底氣跟廖家爭鋒相對,但走就對了。
包括楊毅所在的那個店鋪都早早的收拾好東西,掌櫃的和小二都站在門口,生怕這兩位大爺,哦不對,一位是大爺,另一位是自討苦吃的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瘟神,真是讓人着急。
到時候若是廖家和這個小子打到店鋪裡面,他們兩個人守在門口絕對不讓這些人進去,就算他們自己被打,也不能讓店面給人掀個底朝天嘍。
真的要比起來,這個店鋪纔是他們的生存之路,可經不起那麼大的折騰。
楊毅上下打量了一下自稱爲青樂鎮廖家大公子的男子,隨意捻起一粒花生米扔進嘴中,一邊嚼着一邊笑道“廖家?那你聽過,廖振嗎?”
青樂鎮廖家長子明顯愣了一下,細細思索似乎將整個家族族譜上的名字掃了一個邊都沒有這個人的名字,只是看着面前這個人的臉色似乎有些看熱鬧的心態,不知道此人說的那個名叫廖振的,到底是何等人物。
長子搖了搖頭,歉意道:“屬實有些見識短淺,不知閣下說的這位廖振,是何人,又和我們廖家有什麼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呢?”
楊毅有些無言以對的恥笑出聲,水淺王八多的地方居然還有人臉皮厚到這種程度,但奈何這個地方本身就是一個緊靠邊界的小地方,所以也不打算在這裡過多停留,更別說在這裡耗費口舌,隨即擺了擺手,不耐道:“你們同樣是姓廖的,但完全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而你這種人,可能就在地下,別想着往上爬,因爲你會發現,出去這個破鎮子,管你失什麼青樂鎮廖家還是什麼鬼玩意,都得乖乖夾着尾巴做人,跳來跳去保準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楊毅說出這一襲話,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纔是那個最跳的存在。
夾着尾巴做人?
難道說隻身一人闖入淮陽城,敢在龍宮樓船上與衆人對峙,甚至在龍宮一腳揣在龍王屁股上都算是夾着尾巴?
但此刻,楊毅臉不紅心不跳的反倒是教育起別人,甚至還有模有樣。
只是這份對於楊毅來說是善意的提醒,但讓別人聽到那完全是極度的嘲諷,尤其是青樂鎮廖家長子。
平日裡無論是他們家族還是他自己,在青樂鎮,一家獨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官府什麼的根本就不敢鳥他們一眼,廖家早已經沒有了對手,這位大公子更沒有什麼阻礙,想要什麼唾手可得,所有人都得卑躬屈膝的奉承他自己。
雖然從心理上有些不喜歡這樣的行徑,但本質上,其實這位大公子也早已經安於現狀。
廖家,就是最強的。
話這麼說自然沒錯,小小青樂鎮的廖家早已經站在了這個鎮子的山巔之上,只是根本不能走出去,若是真的走出去之後就會發現,自己站着的山巔不過就是一個小土坡之上,自娛自樂而已。
廖家大公子聽到楊毅這番話明顯的有些不悅,只是最後輕笑一聲:“不知小友說這些有什麼意義,說再多,這裡終究是青樂鎮,也不是其他什麼地方,只要在鎮子裡,我廖家就有足夠的話語權。”
楊毅擺了擺手,無所謂道:“小孩子過家家而已,哦對了,就像是剛剛你說的,想知道那位廖振到底是誰,就這麼說,以你如今的覺悟和眼光,我估計人家連看一眼都懶得看,雖然同爲廖,但誰會在意自家地盤上爬過幾只螞蟻,你說對否?
楊毅說罷,起身欲走。
廖家大公子卻伸出一臂,將楊毅攔了下來。
楊毅回頭,看向似笑非笑的白衣廖家長子。
後者收回手臂,手腕微微一抖摺扇呼啦一聲撐開,站起身輕笑道:“我覺得你挺有趣,不如去我廖家一座,我們廖家別的沒有,但好客之道絕對是在青樂鎮是出了名的。”
但凡是聽到這句話的本地人都是不寒而慄,一想到所謂廖家的好客之道衆人都不由得嚥了嚥唾沫。
誰人不知廖家幾乎不怎麼待見整個青樂鎮得人,別談好客,若是能夠看上他們一眼都已經是祖墳上燒高香了,如今竟然對於一個惡言相向得楊毅並沒有惱怒,甚至打算請去廖家做客。
這不是鴻門宴是什麼?
若是這個嘴跳得快得小子傻不愣登真的和這位大公子跑去廖家, 別說是估計,那是真的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廖家仗着身後有二境修士坐鎮可是什麼事情都敢幹,打死一個人那有算什麼,就算這個小子得家裡面的人跑過來找人,估計別說是能夠贖回自己兒子得命,甚至可能自己得命會搭進去。
別忘了先前說的,廖家可是要比當地官場還要大得存在,官府上行事很多處還得請示一下廖家得臉色。
這時就有人問,官府得背後乃是一個王朝,爲什麼不直接將廖家端了讓自己成爲青樂鎮真正得老大哥。
嘿嘿,哪有這個必要,既然這個廖家可以幫助他們自己打掩護撈錢,何樂而不爲,他們只需要平時對廖家和氣點就能夠躺着掙大錢,誰不希望有這樣的生活。
楊毅依舊是看着白衣廖家大公子得眼睛,沒有說什麼,卻嘴角泛着微微淡笑,眼神根本不像是再看人,而是再看一個可笑之極得跳梁猴子。
很明顯,楊毅對於白衣廖家大公子如今得做法實在是有點可憐,別的不說,窩在一個破爛青樂鎮裡面作威作福讓楊毅這麼一號早已經經歷過大風大雨得人感覺到非常違和。
他不知道這小子或者說他背後得廖家到底有什麼東西支撐着他能夠擁有如今的膽氣。
楊毅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如果你不想聽我之前說的話,完全可以自己扇自己一個巴掌,就當自己聽了一個東西髒了耳朵,否則不要在我身上找麻煩,不然最後麻煩的永遠是你們自己,這不是我惺惺作態,你們打可以試試。”
“比如說,我從這裡,走到前面的街道口的石獅子那裡,你廖家使出手段,若是能夠將我攔下並且弄死我,你就到時候不用跪下來叫我爸爸了,當然,我也懶得認你這麼一個兒子。”
楊毅這番話,幾乎讓整個街道人全都聽到耳朵之中,很多人擦了擦自己的耳朵,一臉震驚的望着楊毅,一些人儘可能問旁邊的同僚,自己剛纔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當他們真正確認楊毅真的說出了剛纔那番話之後,舉目震驚,一時間氣氛凝固沒有人敢將自己的那一口氣吐出,生怕就這麼一個細小的動作讓別人感覺自己似乎心存不軌,以後在青樂鎮想要過日子,可就難上加難了。
就算到時候廖家不主動來找他, 那些爲了舔廖家的人也會第一時間出現將他直接抓住去廖家領賞。
廖家作威作福早已經被青樂鎮的人習慣,並且其實在平時廖家並沒有做出多少真正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衆人並沒有多麼厭惡,只能怪廖家的層次太高,無論是從心裡上還是從表現上,總會在廖家面前低人一等,並且說話都會被壓上一頭。
青樂鎮幾乎沒有和廖家結仇的,因爲當年結仇的人此時已經墳頭草八丈之高。
但眼下這個小子,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若是還有機會,這小子以後必然會後悔今日的言行。
這可是要殺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