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明顯心中一驚,不太明白爲什麼這位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姑奶奶爲何會這麼問,難不成這村子還怕生不成?
廖明沒有率先開口,只怕出現什麼意外。
這也就使得原本寧靜的湖畔再次陷入詭異的寧靜,這份詭異其實並不存在,只是廖明自己的內心在作怪罷了。
若不是此時早已經進入深夜,換做是白天,或許廖明還會樂呵呵的上去說上幾句自認爲瀟灑至極的話語,可現在,就算給廖明一萬個膽子,也不敢上去說什麼,巴不得趕緊走的了。
今天,怪事太多了。
少女依舊是雙手梳理着長髮,絲絲水珠從額頭順着柔美的輪廓滑落在地面上,有的啪嗒一聲滴落在水中,水面上映照出的少女倒影微波粼粼,說不盡道不明的精美。
“村子就在前面,直走就到了。”少女的柔聲響起。
廖明二話不說撒腿就跑,閉着眼睛衝出一段距離後才大聲道:“多謝了大嬸!”
少女原本撩撥發絲的手明顯一顫,回頭看向廖明的背影眉目間明顯含着一絲怒意卻轉瞬即逝。
目光停留在廖明背後很久才收回目光。
緩緩閉上雙目,在這個寂靜無聲的湖畔旁邊,沒有人會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廖明跑了一段時間回頭看,此時早已經深處密林之中,不見先前的湖泊,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說真的。
從碰到石墩上的漢子到剛纔湖泊旁邊莫名其妙的少女再到如今,無一不透露着滲入骨頭裡面的怪異。
但細細想來,似乎也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漢子的言行舉止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要說最讓廖明心中有所顧慮的還是漢子不停的咳嗽,似乎病情還不小,可爲何還能坐在那裡,真是奇怪。
要是一般而言,這種病情的情況下沒幾個家裡人會讓他來回走動,更何況還跑到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
其次就是那位湖邊梳理頭髮的少女。
長衣長髮散落在地面如同盛開的花朵,就問如今哪有女子會這般裝飾?
更何況還是這種窮鄉僻壤的荒涼之地,那等錦衣華服根本就不會存在纔對。
廖明真不敢細想,一路行來。
透露的常理與詭異相互縈繞,真不然說具體哪裡奇怪。
沒過多久。
廖明揹着楊毅來到了一處牌坊下。
整修的完好如初的排放上整整齊齊的寫着三個大字。
治雲村。
細眼望去。
近在咫尺就有一戶人家,透過紙窗。
微弱的燈光點亮依舊昏暗的房間。
朝後星星點點,最終隱沒在漆黑之中。
不知幾戶人家。
一些院落中擺放着一些白天使用過的農具。
沉睡的老牛時不時打了一聲噴嚏,悻悻然做着勞累了一天換來的美夢。
不知哪戶人家家中的家犬吠聲四起。
廖明鬆了口氣。
到了這裡,總算是有點人氣了,不至於先前那般瘮得慌。
廖明輕聲道:“兄弟我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挺住,但可一定不能就這麼歸天了啊,我今天算是爲你豁出去了,可別辜負兄弟我的一片心意啊,不然到時候我可就欲哭無淚了。”
擡腳進入治雲村。
其實就是與一般村子沒有什麼兩樣。
一條不太完整的石子路兩側是各自圍欄出來的院落宅子。
院落之中陳列的物品不算整齊。
一些更像是農家剛剛做完手頭上的夥計,打算明天繼續的模樣。
半成品隨處可見。
而一些院子中,有一條小全怒目而視,死死盯着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廖明。
隨着廖明的靠近,這些家犬皆是嘴巴朝上一翹,雙目發出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的狠辣神色,牙齒森森,身形低伏,口中發出陣陣嘶鳴聲。
廖明嚥了嚥唾沫,換做以前,這些真正算得上是狗仗人勢的東西估計少不了被他拿着長刀追着砍。
額。
當然了,大部分來說都是被狗追着跑,那一次不是興致勃勃的和這些本久養不熟的狗鬥毆最終灰頭土臉,甚至滿身都是傷。
而這次廖明這次可不是來陪這些狗東西的,其背後的人可真的是半點都晚點不得。
廖明雙手托住楊毅的身形,楊毅背後揹着的廖明長刀微微一甩,沒有掉下來,隨即加速腳步,一戶一戶的看過去,希望能夠找到漢字所說的醫師。
治雲村四通八達,縱橫交錯。
一時間還把廖明難在了一處十字路口。
“我滴乖乖,失策了失策了,這好傢伙根本就不是一個村子好吧,鎮子我感覺都小看了這個規模,這還讓我怎麼找呢?完蛋了完蛋了……”
廖明焦急萬分,卻在此時聽到蒼老的老婆婆的聲音從一處響起,廖明視線望去,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手提着一隻蠟燭燈,朝着這邊笑着。
“小夥子,外地人吧?”
廖明從驚異中反應過來,瘋狂點頭說道:“是的是的,差不多算是外地人吧,不過這都不是重點,我背後的是我兄弟,先前……”
廖明想起在小木屋前的荒誕景象,相信說出來估計面前這位市井老婆婆都不會相信,所以只得撒了一個謊道:“我兄弟路過一處懸崖的時候摔斷了氣,老婆婆您這裡的醫師在哪裡,我想看看我兄弟還有救嗎。”
老婆婆明顯被廖明這着急的話語給說楞了。
被摔斷了氣?
那這確定還能活?
不過本着基本原則,老婆婆點了點頭笑道:“進來吧,我便是這裡的醫師,當然醫師算不上,頂多算是略知一二醫術的罷了,如果我這裡無能爲力卻耽誤了公子的行程,我怕是……”
還未說完,就被廖明打斷:“得了得了,略懂一二那也比我這個大老粗懂得多啊,求老婆婆您了,可一定要看看我兄弟啊,如今不過是斷了氣,萬一過會沒命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老婆婆哭笑不得,看着奔來的廖明有些不知怎麼開口。
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裝糊塗還是真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哪有人斷了氣還能活蹦亂跳的道理。
老婆婆和廖明一同進入房間。
廖明第一時間將楊毅放在牀榻上。
老婆婆左手放下蠟燭燈,點亮屋內蠟燭後纔將蠟燭燈內的燈芯掐滅。
昏暗的房間內,焦急的廖明看着已經坐下伸出左手爲楊毅把脈的老婆婆,手指剛剛觸及脈搏。
老婆婆眉頭一簇,隨即睜開眼睛,看向廖明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把脈了一陣,輕咦一聲後再次陷入沉默。
“老婆婆,怎麼樣,還有救嗎?”
老婆婆從楊毅冰涼的手腕處收回左手,搖頭道:“確實已經死透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