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因爲顧連城的憤怒,成了低壓中心,前面開車的小楊識趣的升起了中間的隔斷,將後面封閉成一個私、密空間。
在這樣一個讓人呼吸都要屏住的空間裡,有人卻完全不受影響。
她趴在顧連城身上,整個人軟綿綿的,彷彿沒有力氣一般,一雙小手還不老實的在他胸前亂摸,一張泛紅的臉更是靠在他的胸膛上,小貓兒一般,蹭啊蹭。
剛纔還是怒火,現在則變成了谷欠火。
可是,一想到她連是誰都沒有看清楚,就做出這樣的事,顧連城反而覺得無法原諒。
現在,是不是換成任何一個其他男人,她也會這般輕浮的靠上去,這麼無恥的磨蹭……
一想到這裡,本就消失的理智真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顧連城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拿起放在一邊的紅酒就潑到了隋羽之臉上。
紅酒中還有沒有融化的冰塊兒,一下子給隋羽之來了個透心涼。
燥熱的情緒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
眼前的迷茫也漸漸消失,隋羽之抹了一把臉,看着身邊的男人,眼中第一時間閃過的,是慌亂。
顧連城沒有放過她眼中哪怕一絲的情緒變化,心中的憤怒越發的高炙起來。
車窗外,光影閃過,帶着一種妖異的感覺。
隋羽之看着男人緊繃的臉,心中突突的狂跳,她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她只知道,這時候的顧連城看起來很生氣、很生氣,她不敢說話。
不過,她不說話,不代表她沒有在思考。
她明明是幫師兄的忙,見他父親的,後來,師兄的父母離開,她和師兄繼續吃飯,之後……
之後發生了什麼?她怎麼不記得了?
敲敲腦袋,她覺得腦子有點兒懵呢。
看着她的動作,顧連城冷哼一聲,“酒醒了?”
隋羽之弄不清楚狀況,可是,看着顧連城黑沉的臉,她心底有點兒發憷。
“你不是說你和你師兄是清白的嗎?剛纔那樣你還給我說你們是清白的?”顧連城說着,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眸光犀利如刀。
師兄?她和師兄怎麼了?
隋羽之使勁兒的回想,可是,記憶卻停在了包廂裡兩人吃喝的時候,之後發生的事,她真的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可是,看着顧連城那種冰冷又嫌棄的目光,她忽然就想起了上一次,在水岸華庭的時候,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兒看着她。
她忽然就失去了語言功能。
上一次,他冤枉她的時候,她尚且想要解釋,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這會兒她卻忽然覺得沒有必要了,清者自清,他要是相信她的話,問都不會問就會相信她,他要是不相信她的話,她縱使有三寸不爛之舌,也無濟於事。
“怎麼?無話可說了?”下一刻,下巴就被男人狠狠的捏住,臉被迫擡了起來,犀利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彷彿刀刃捲過一般,明明沒有傷,卻能感覺到疼痛。
她的沉默落在他眼中,無疑就是一種默認。
這個結果衝擊着他的神經,讓他難以接受!
腦袋裡頓時亂糟糟的一片,本就不多的理智,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一拉一拽間,她嬌小的身體毫無重量一般,一下子陷入他硬邦邦的胸膛裡。
霸道、不容反抗。
這樣的顧連城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他對她一向是溫柔的,熟悉的是,她曾經看到過他對別人這般狠戾……
鋼鐵一般的手臂緊緊的箍在她的腰肢上,很快傳來疼痛的感覺。
她下意識的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她的反抗,對他來說,無疑就是一種挑戰,一種違抗,是顧連城最不喜歡的一種方式。
“他怎麼抱都可以,到我這兒就不行了是吧?”男人聲音低沉,帶着冷冽的肅殺之氣,琥珀色的眸光,急躁而又深邃。
聽着男人這樣霸道不講理的話,隋羽之只覺得可笑,麥子說得對,他們兩人之間,果然太不平等了,這種被懷疑、被質問的感覺,她很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是啊,我師兄就可以,因爲他比你溫柔得多。”隋羽之不怕死的說。
聽了她的話,顧連城的眸子一下子黯了下去。
即便他面癱,隋羽之也能看出他的臉色難看無比,可是,這能怪她嗎?明明是他莫名奇妙懷疑她和師兄!
兩人相互瞪視着,可是,很快,隋羽之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
兩人姿勢不對,距離不對!
她被他禁錮在懷裡,肌膚零距離的貼着,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堅硬的胸膛下,那規律的震動。
兩張臉,相隔十公分不到,呼吸相聞,那熟悉的淡淡菸草味縈繞在四周,她頓時有一種被包圍的感覺。
隋羽之的心跳快了。
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彷彿要跳出胸腔一般,那種悸動,讓她心虛,讓她不知所措……
她簡直要瘋了,終於承受不住,先轉開了目光。
下一刻,她的後腦勺被扣住,眼前一黑,某人已經低頭,狠狠的封住了她的脣,霸道而狂肆。
“隋羽之,你自找的。”清悅好聽的嗓音這時候染着三分怒火,三分蠱惑,還有四分霸道和沉重。
擡頭,迎上男人的眸光,隋羽之卻只看到野獸般的可怕凌厲。
隋羽之忽然怕了,這樣的顧連城,是她從來就沒有看到過的,她心中升起恐懼的感覺。
車子飛速的前進,外面光影掠過,讓隋羽之有一種無處可逃的錯覺。
似乎是看出她的害怕,顧連城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接着,猛的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噙住她的脣,死命的啃咬了起來。
疼痛襲來,隋羽之幾乎是本能的反抗。
可是,她的反抗對顧連城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她卻毫不猶豫的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兩人口中瀰漫開來。
男人沒有退縮,眸光卻越加的黯沉,怒火中燒。
隋羽之只覺得男人在這一刻,骨頭縫兒裡,都透着森寒。
這樣的顧連城真的讓人害怕,可是,隋羽之不知道爲什麼,這時候卻反而冷靜了下來。
掙扎和糾纏間,隋羽之早已衣衫凌亂,大片春光暴露在男人面前。
那一片雪膩在幽暗的車廂裡,卻顯得晃眼,隋羽之頓時有一種任人魚肉的感覺。
看着男人腥紅了眼,隋羽之忽然笑了起來,鎮定的開口:“顧連城,你想幹什麼?堂堂顧氏傳媒的大老闆,還要玩兒弓雖女幹那一套嗎?你不嫌掉價嗎?”
顧連城將盯着那片凝脂上的目光收回,向上,落在隋羽之看似鎮定的臉上,接着,他緩緩的,手指靈巧的撫上她的腰線,漸漸向下……
被禁錮得無法掙扎的隋羽之咬着脣,額頭很快滲出細密的汗珠來,可是,一雙圓圓的杏眼,卻不甘示弱的瞪着他。
顧連城卻被她這不甘的眼神兒給刺激了,怎麼,給他就不願意,給她那個師兄就心甘情願?
琥珀色的眸子裡寒光一閃,男人握着她的腰,殘忍的往下壓……
鋪天蓋地的疼痛起來,隋羽之瞬間疼得蒼白了臉色,可是,她硬是咬着脣,將那幾乎溢出脣瓣的痛呼給吞回了喉嚨,眼中淚水氤氳着,她卻很快露出一個虛弱無比的笑容,“顧連城,我恨你。”
顧連城,我恨你!
六個字,彷彿一下子就引爆了顧連城腦海中的tnt一般,什麼理智,什麼冷靜,全部去見了上帝,只剩下滔天的怒火在碳燒。
知道她痛,可是,他心中卻升起一股肆虐心,想要她更痛,想要她一輩子記住這痛,讓她一輩子記住,這痛是誰給於她的……
谷欠望,總是能勾起人心底深處最陰暗和邪惡的一面。
瘋狂而又迷亂的佔有在車廂裡進行。
懷裡的女人,原本是清純可愛的,可是,這時候卻嫵媚而妖嬈,迷人的腰線,耀眼的雪膩白光,還有將他包圍的美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欲罷不能。
這一刻的顧連城,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空氣彷彿也在燃燒一般,四處飄蕩着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隋羽之咬牙切齒,高高的仰起脖子,露出優美的頸脖曲線,彷彿獻祭一般,引來男人瘋狂的吞噬和啃咬……
淚水,汗水。
痛疼,爽快。
絕望,窒息。
“爽嗎?”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可是,卻發現她緊緊的閉着雙眼,根本就不願意看他一眼。
她這樣的態度,越加的激怒了顧連城。
越加瘋狂的索取,讓她瞬間慘白了小臉。
“不願意看我是不是?沒關係,我今晚,要你終身難忘。”男人發狠的說。
隋羽之心中卻是一片悲涼。
原來,她還是錯了,還是輸了,她鼓起勇氣,和他重新開始。
可是,在他眼中,他們的關係從來就沒有變過,他永遠是主導的那一方,在這一場愛情的遊戲裡,他是天,他是主宰,他,是一切。
可悲她遵從本心,想要勇敢的再追一次,可是,她追到的是什麼呢?
她終究是太傻,太天真了。
以前,她沒有父母,但是,她有姨媽、有表妹,雖然姨夫嗜賭,但是,她依然覺得滿足。
顧連城的出現,讓她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特別的溫柔也深深的吸引了她,可是,她卻沒有想到,他的溫柔是毒……
從簽訂了租賃協議之後,她就發現,自己彷彿成了別人手中的提線木偶,身不由己的感覺是那麼的讓她無奈。
好久好久,她才睜開眼睛,看着面前幾乎陷入瘋狂的男人,忽然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接着,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