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後一球的廣州恆大現在可以說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上半場第三十八分鐘時,又是高拉特在右路利用自己的個人能力強行的突破獲得了射門的機會,他的遠射再次稍稍的高了橫樑。
看到高拉特連續的在場上對自己的左路形成攻擊之勢,張升開始擔心了起來。
看來於波和肖雲帆的組合確實難以抵擋高拉特的進攻了,本.阿爾法的缺陣不僅讓左路的進攻威脅減弱了很多,現在連防守也開始吃緊了起來。
想到這裡,張升對場上的球員位置做出了調整,周舟和肖雲帆做出了位置的對調,乾脆讓帕託那邊攻勢再猛點,而周舟來幫于波防守好了。
這個調整的效果還是蠻明顯的,在周舟打左邊衛後,雖然龍騰隊左路的進攻基本上算是放棄了,但是在防守上穩固了不少,周舟這名防守型的邊後衛是真的穩。
這次的換位不僅讓廣州恆大的右路進攻沉寂了下來,還對廣州恆大的左路防守也造成了打擊。
上半場第四十二分鐘時,被帕託折磨了半場的鄒正身體上出了問題,他在看到帕託突然加速後也想着加速去防守,可惜自己速度沒起來,反倒是用力過猛,把自己的肌肉拉傷了。
鄒正這次的受傷讓帕託徹底失去了防守的壓迫,眼看沒人防守的帕託就要一路帶球衝進禁區的時候,從後面回追過來的鄭龍拉住了帕託的球衣,將他拉倒在地。
這個犯規沒有逃過主裁判阿卜杜拉赫的眼睛,他衝過去給了鄭龍這次戰術犯規一張黃牌,同時也給了龍騰隊一個前場的任意球。
拿到這張牌的鄭龍顯得非常的激動,一直找主裁判理論,作爲隊長的鄭志連忙過來將他拉開,亞冠場上的這些西亞裁判可不比國內,他們掏起紅牌來從來不會顧及,鄭龍要是真的再吃到牌,那比賽就不用打了。
看到這一幕的段暄也奇怪的問道:“鄭龍這個犯規非常的明顯啊,有什麼好爭的,難道不怕再吃一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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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陽倒是給鄭龍做出瞭解釋:“剛纔看到鄭龍指着倒地的鄒正,好像在抱怨什麼。鄒正剛纔和帕託有身體接觸嗎?”
等到慢鏡頭回放的時候,兩個解說纔看到鄒正在一加速的時候,突然沒跑起來,反而是捂着大腿原地跳了幾下就坐到了地上。
這個時候段暄才知道鄒正是傷了:“哎呀。鄒正這一下應該是拉了。”
“是的。拉了,拉了,應該還拉的不輕,都不能站了。”徐陽也擔憂的說道,“估計剛纔鄭龍是在向裁判投訴自己有隊友受傷,帕託沒有停止進攻。”
段暄搖頭說道:“帕託自己都加速帶球了,怎麼可能會突然停下來。鄒正這次傷得太不是時候了,馬上國家隊的比賽要來了,這一傷,肯定是趕不上了。”
“估計是太疲勞了。”徐陽惋惜的說道,“這個賽季鄒正一直是主力的左邊後衛打了一個賽季。而且我剛纔看了下黃牌名單,鄭龍拿到這張黃牌,下一場亞冠要停賽了。賽前我們就說廣州恆大的球員身上黃牌多,這下更麻煩了。”
鄒正的這次受傷確實很打擊廣州恆大的士氣,球隊的進攻現在很有起色,本方就傷了一員大將,太不是時候了。
場邊的張升也是心裡默默搖着頭,歷史上鄒正確實在亞冠的半決賽里拉傷,只不過是輕傷,並沒有太多休息就去參加國家隊的集訓了,接下來的中超,亞冠和世俱杯讓他不堪重負,在與巴塞羅那的世俱杯比賽裡腓骨骨折,腳踝移位,手術後休息將近一年才復出,而且狀態還大不如前。
看來歷史上的那次拉傷就是鄒正身體已經到極限的訊號了。
想到這裡張升還稍微的爲鄒正慶幸了一下,拉傷雖然對足球運動員是一個非常頭疼的事情,但是總比腓骨骨折,腳踝移位這樣可以斷送職業球員生涯的傷要好多了。
說不定這次的受傷還真的能讓他躲過那一劫呢。
張升對這名國內球員裡難得的高學歷(青島科技大學畢業),又有海外經歷(從小在新西蘭生活了三年),英語能力強,比賽作風勇猛的邊後衛還是非常喜歡的,要是他沒有了歷史上的那次重傷,說不定後面會有更好的未來。
鄒正被擔架擡下場後,李學鵬被替補了上來,但是恆大進攻明顯氣勢大減,加上上半場也只剩下最後的幾分鐘了,雙方也都很默契的放慢了節奏。
最終龍騰隊依靠帕託一腳神來之筆,以0:1的比分領先進入了半場休息。
中場休息室裡,雙方的球員完全是兩個心態。
龍騰隊這邊因爲領先,大家都顯得非常的輕鬆,換了一身新球衣的球員們吃着香蕉,喝着水,聊着天,體能教練們則是挨個的詢問大家的身體情況。
只有張升則還在考慮下半場廣州恆大戰術變化的可能性,與何力軍和許爾勒一起討論着各種對策。
而此時的廣州恆大更衣室裡,斯科拉里正如張升所料的那樣,他對戰術做了出了新的調整--讓保利尼奧打得更靈活點。
自從保利尼奧來到廣州恆大後,雖然他很是進了幾個關鍵的入球,但是總體說來,他更多的還是以“拖後防守後腰”的身份參與比賽,看看他的幾個進球就知道,所有進球都是任意球和角球中的破門。
以亞冠上的進球爲例,那腳技驚四座的進球來自前場直接任意球;在中超聯賽,與貴州人和的進球來至於廣州恆大任意球開出後的禁區內爆射,與北.京國安的比賽進球來至於角球的禁區裡頭球搶點;在世俱杯裡,保利尼奧在與美洲隊的比賽中進球照樣來至於角球,在與廣島三箭比賽中的進球照樣是來至於角球。
唯一一個運動戰中的進球還是在與龍騰隊的比賽中,那還是斯科拉里特意交代了要他多遠射後的結果。
所以說保利尼奧的進球雖然都很關鍵,但是都不是運動戰中的進球,他更大的作用是讓廣州恆大的後防線前豎起了一道堅固屏障。
就算是上次和龍騰隊的生死之戰,保利尼奧照樣在進攻上表現的很剋制,這場比賽的上半場也是如此,保利尼奧插上是會插上,但是插上後他選擇的更多的還是遠射,作爲一名標準的b2b球員,他只做到了其中的一個b。
而現在爲了爭取進球,斯科拉里選擇了冒險--讓保利尼奧把進攻的能力全部的發揮出來,多參與到前場的進攻配合中,縱使這樣會讓自己球隊的中路防守質量下降,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不過斯科拉里最終還是鼓勵式的叮囑了一句:“你也不要忘記了防守,我相信你能夠兩頭都兼顧好!”
聽到斯科拉里的安排,保利尼奧是最高興的一個,這代表着他在球隊裡的地位會更加的高,因爲之前負責在後腰上出球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屬於隊長鄭志的責任。
當斯科拉里在安排戰術時,段暄和徐陽也在討論廣州恆大該如何逆轉。
段暄就很明確的對斯科拉里上半場的戰術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這場比賽是廣州恆大的主場,雖然他們的進攻看起來打得很猛,但是我們應該注意到,保利尼奧實際參與到前場的進攻並不多,有機會就上,沒機會他寧可呆在後腰的位置上。這有些保守了。”
“這個應該和上一次在聯賽中與龍騰隊比賽的丟球有關。”徐陽說道,“龍騰隊進球后,保利尼奧雖然前插進攻扳回來了,但是他身後的空檔屢屢被龍騰隊利用,要不是龍騰隊那場比賽運氣不好,比賽的結果絕對不是平局。因爲龍騰隊的進攻反擊速度太快了。”
“但是不冒點險,想進球很難啊。”段暄反駁道,:“別看龍騰隊進球是這個賽季最多的,其實他們對防守的重視程度遠比大家想的要高,其中羅克.吉爾作爲外援後腰,不是沒有出球組織進攻的能力,但是他很少去做這個事情,這個固然和龍騰隊前場的幾名球員實力太強,不需要他上去有關,我想更多的應該還是張升教練對他有要求,不想讓他衝上去。現在廣州恆大想進球,必須要徹底的解放保利尼奧的進攻能量。”
“確實是的。”徐陽想了一下也點頭說道,“在主場如果都不能贏球,第二回合就難了。就看斯科拉里的安排了。”
下半場開始後,廣州恆大戰術果然發生變化了,保利尼奧在場上的位置更靠前,相應的廣州恆大的整體陣型也更加的前移。
廣州恆大的這個戰術極其的冒險,因爲不管是保利尼奧的身後,還是整個防線的身後,空間太大了,大到段暄都感到擔憂:“恆大這邊算是拼了啊。整體的陣型壓得這麼上。被打身後的話,太危險。”
“確實。龍騰隊這邊鋒線上的聶江和帕託,速度都夠快。”徐陽很贊同段暄的說法,“一旦被反擊,很有可能丟球。”
只不過他們兩人想到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因爲龍騰隊有兩個極大的弱點被暴露了,首先是球隊對長傳衝吊這一塊的戰術演練的太少,同時具備良好長傳能力的球員也太少。
在廣州恆大全線壓上,強攻中路的時候,龍騰隊還依舊打着之前的老戰術--短傳配合,層層推進。
現在廣州恆大的雙外援中鋒不停的回撤騷擾和逼搶,保利尼奧在中場的第一道攔截,鄭志在中場的第二道攔截,讓龍騰隊的陣地戰反擊戰術根本打不起來。
比如說下半場第八分鐘時,保利尼奧在前場和高拉特配合出現了失誤,羅克.吉爾中途將球斷了下來,保利尼奧第一時間選擇了反搶,接應羅克.吉爾的幾個隊友,林峰身邊是從禁區裡回來逼搶的埃爾克森,陶文濤身邊是鄭志,于波跑位的線路並不太好,他站在了黃博文的身後,至於右路的帕託,被鄭龍和李學鵬盯得死死的,特別是鄭龍,他知道自己下一場上不了了,現在乾脆就破罐子破摔,對帕託手上腳上的動作不斷,因爲主裁判對同一個球員的第二張黃牌肯定會出的比較謹慎,鄭龍只要動作不是太過惡劣,裁判也不會掏牌。
羅克.吉爾在看了一遍自己並沒有向前出球的機會後,只能把球橫傳給了從後面過來接應的肖雲帆,就這幾秒鐘的停頓時間,廣州恆大在中場的防守陣型已經站好了,龍騰隊的反擊失去了速度。
下半場第十五分鐘的時候,又是羅克.吉爾和林峰聯手斷掉了保利尼奧的球,剛準備傳球的林峰就被趕過來的黃博文拉倒在了地上,黃博文固然是吃到了黃牌,龍騰隊的反擊也沒了。
當然,這也不是沒有代價的,例如像這一次黃博文吃了黃牌,他下一場比賽因爲累積兩張黃牌,不能上場了。
段暄也提到了這個事情:“賽前我們說廣州恆大這邊黃牌太多,下一場比賽會比較困難,現在真的是這樣了。鄭龍和黃博文下一場都不能上。”
“我覺得恆大倒是不怕。”徐陽解釋道,“恆大在球員人才的儲備上,除了龍騰隊這支能源源不斷補充青訓球員的隊伍,遠比別的任何一支中超球隊都強。像鄭龍不能打,有高林能代替他的位置,而且球隊實力沒任何影響;鄒正受傷,有李學鵬,頂多球員風格不一樣;黃博文不能上,于漢超完全能頂上,在替補球員裡,他們還有廖力生,高君這樣的能在左右路都能打的球員。這些球員哪個不是響噹噹的。廣州恆大是把能囤積的國腳全都集齊了。”
當廣州恆大放開了手腳,在場上拼命的時候,在主場,他們的實力還真的是恐怖。現在在場上,龍騰隊被壓制的很厲害,恆大的犯規戰術讓龍騰隊的傳球配合打法破壞性極大。
此時輪到場邊的張升開始準備做戰術調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