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嘰裡呱啦的說什麼呢?我瞧着你還指了指我,說啥了?”
薩利霍維奇低聲問曾恪,他不會拉丁語,所以看見曾恪指着自己比比劃劃,卻聽不明白說的是什麼,急的他抓耳撓腮的,曾恪這傢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怕不是在背地裡說自己壞話吧?
“瞧你這樣,在你心裡我究竟是多壞的一個人啊?別自己的心理陰暗卻把別人都想象成壞人行不?”曾恪沒好氣的說道,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給他找了一個“麻煩精”呢,笑呵呵道,“這不是人家南美小兄弟剛來德國人生地不熟嘛,我就說有困難找隊長了,隊長是好人!”
一聽曾恪說自己是“好人”,薩利霍維奇頓時擡頭挺胸,可想想又覺得那裡不對勁,“不對啊,我特麼又不會拉丁語。再說了,你不也是老前輩了嘛,人家有困難,你不會去幫人家啊,爲啥要我去?我很閒的嗎?”
“那你以爲我很閒嗎?我又要訓練,又要比賽,還得掙錢養家,回去之後還得遛狗……你說我這一天天的,累得不行啊!”曾恪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誰讓你是隊長呢,又有一副好心腸,樂於助人。你瞧,大傢伙都因爲這一點,對你很是佩服,很擁戴你呢!”
“那是,我塞亞德可是樂於助人,從不爲己……不對啊,我怎麼感覺你是在給我找麻煩,在坑我呢?”
薩利霍維奇還在喋喋不休,曾恪卻是轉身跑了。
“甭廢話了,赫爾曼教練在喊了,快點,準備比賽了。”
……
對抗賽依舊是分爲主力和替補兩組進行的,三名新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就立即成爲主力隊的成員,蘭尼克有着自己的考慮,也設想過多種方案,而首先試驗的,就是第一種。
老隊長特貝爾暫時成爲了康珀的搭檔,實際上,蘭尼克最開始的設想是讓古斯塔沃撤回到後防線上客串一段時間的中衛的,巴西后腰的身體強壯,身材也算高大,單從身體素質上來說,打中衛也不是不行。
但最後蘭尼克還是放棄了。霍芬海姆是一支擅長進攻的球隊,可實際上卻是有些頭重腳輕,中前場的攻擊羣,無論是曾恪、伊比舍維奇,還是薩利霍維奇亦或者愛德華多,他們的比賽態度沒問題,能很好的執行高位逼搶戰術,但真要說到防守能力,這幾個傢伙就只是擺設。
這也就意味着,霍芬海姆的攻擊羣要想發威,就必然需要後場防線的有力支撐,對手的進攻壓力,幾乎都壓在了防守球員的身上。霍芬海姆的雙後腰戰術,多少緩解了這種壓力,可要是將古斯塔沃抽調走,僅靠魏斯一個人奔跑掃蕩,估計會有腰無力的問題。
而且,事實也證明,不是身體強壯長得高就一定能幹好防守的,中衛和後腰位置不同,所需要的防守理念也不同,古斯塔沃是一個能攻善守的後腰,但卻不是一個合格的中衛,上一輪聯賽最後時刻的臨時客串,古斯塔沃的表現就堪稱是災難級的,將他勉強摁在中衛的位置上,不但是自己防線的隱患,同時還讓球隊的“腰”會出問題,這明顯是得不償失的選擇。
所以,這場對抗賽,蘭尼克從一開始就否定了這個設想,從而將老將特貝爾直接放在了後衛線上。
特貝爾是跟隨球隊從地區聯賽就開始東征西戰的老臣子了,隨着霍芬海姆聯賽等級的不斷升高,在次一等聯賽中表現還算不錯的特貝爾,漸漸的有些跟不上球隊的腳步了,達不到蘭尼克心中對主力球員的實力定位。但打打替補還是沒問題的,特貝爾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在球隊升上甲級之後,依舊留在隊伍中,發揮着自己的餘熱。他對霍芬海姆絕對是真愛,需要他的時候,他兢兢業業,打替補的時候,永遠是全心準備着,隨時準備爲球隊效力。
這樣的球員先不談能力,至少態度絕對是沒問題的,也是大部分教練都很喜歡的那一種,能不喜歡嗎,哪裡有需要就往哪裡搬嗎,任勞任怨!而且特貝爾的能力也不算差勁,雖然沒有太明顯的長處,但似乎也沒有很明顯的短板,算是很全面了。
真正成功的偉大球員,往往都有一些“異於常人”的特點,但偉大的球員又有多少?所以,“萬金油”類型的球員,也是必不可少的。
特貝爾就是“萬金油”,除了門將,幾乎哪個位置都能打,邊鋒,特貝爾打過,前腰,特貝爾打過,邊後衛,特貝爾也打過……現在,新的挑戰來了,蘭尼克很期待特貝爾能夠給自己一個驚喜。
但對抗賽只進行了二十分鐘,蘭尼克就主動叫停了,眉頭緊皺。
不是特貝爾在中衛的位置上表現不好,而是……對方壓根就沒什麼表現。
主力和替補的實力差距還是有些明顯的,替補一方的進攻球員,整體上壓根就沒給主力隊帶來太大的壓力,特貝爾在後場閒得都快發慌了。
這可與蘭尼克想要的背道而馳,思索了一陣,蘭尼克就做了一個調整,曾恪和登巴巴被替換到了替補一方。
曾恪明白主教練這種安排的涵義,並不是將他下放到板凳上,而是想將替補隊的進攻火力提升上來,給主力隊製造壓力,只有這樣,才能觀察出特貝爾在中衛上的表現究竟如何。
“哎喲,對不住了,老隊長!”
曾恪偷偷的看了特貝爾一眼,心裡爲這位老友默哀了一句。他和特貝爾可是無仇無怨的,事實上,兩人的關係一直相處得挺不錯的,可誰讓你擋了我的路呢!我曾哥現在就是要競爭“主力中衛”的位置,要是我不把你打成渣,我哪裡能輪的上?
替補隊一方的整體實力是不如主力隊,但要說差距極大,那也不盡然,畢竟都是職業球員,現代足球的發展其實有些“流水線”的趨勢,除了真正天賦異稟的超級球員,其實大家的技戰術能力都差不多,差別更多時候是體現在經驗和臨場發揮上。
作爲球隊的絕對大佬,曾恪在主力隊是當仁不讓的進攻核心,到了替補隊一方,自然也是如此,他將夥伴們叫過來,示意大家快速出球,有機會就下底傳中,剩下的交給他和登巴巴來完成。
曾恪可是很有自信能夠取得進球的,他對自己的隊友們的技術特點了解得很清楚,總歸是能找到機會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相反的,隊友們對他的能力瞭解,可就不是那麼清楚了——他可是有系統在手,不但有多種技能在手,而且自身能力屬性也是在持續上升增長中。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說能夠率領替補隊贏下對抗賽,但至少蹂躪幾次對方的後衛線,問題應該不大。
如曾恪所預料的一般,在接下來的對抗賽中,在替補隊全力配合的情況下,還有登巴巴爲曾恪分擔防守壓力,曾恪可謂是如魚得水,在主力隊的防線中來回遊竄,弄得主力隊中的一衆好友咬牙不已,曾恪的踢球風格本就令人頭疼,以前是在比賽中讓對手頭疼,現在和他站到了對立面,這種難受感就轉嫁到了自身,真是令人好不痛快!
而曾恪也跟故意跟特貝爾作對似的,就抓住老隊長對中衛位置的不熟悉,窮追猛打,來回衝擊,特貝爾都快被曾恪搞瘋了。
又是二十分鐘後,蘭尼克叫停了比賽。
不暫停不行啊,就這不到半小時的功夫,曾恪就打入了四個進球,其中有三個進球都是從特貝爾這一方強打成功的,要是再讓曾恪這麼“胡攪蠻纏”下去,搞不好特貝爾都要被衝擊得沒信心了。
“這個臭小子!只是對抗賽罷了,他想幹什麼?都快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他跟塞裡米有仇吧?”
蘭尼克低聲叫罵一聲,自己是想讓替補隊加大進攻力度纔將曾恪和登巴巴臨時掉入替補一方,可沒想到,這兩個傢伙,尤其是曾恪,跟吃了藥一般,猛得就不像個正常人。
馬里奇也笑了,倒是幫着曾恪開脫:“對抗賽就是實戰嘛,曾的表現也沒毛病,全力以赴纔有實戰意義嘛!這也是幫咱們檢驗成色嘛!現在發現問題不要緊,可要是到了真正的比賽場上,那就想補救都來不及了。我看挺好的。”
蘭尼克沒好氣的瞪了幫腔的助手一眼:“你還幫那個混小子說話?我說,該不是曾給你送了什麼好處吧?”
“哈~哈哈~”
馬里奇打了個哈哈,倒是老臉一紅,還別說,曾恪那小子,從中國帶回來的茶***不錯的……
“我說曾,你今天吃藥了吧?”
“小子,你夠牛的啊,連塞裡米的臺都拆?我說你該不會是故意找塞裡米的麻煩吧?”
“曾,你完了,老隊長的面子都不給,你死定了!”
休息的間隙,隊友們跑過來圍住曾恪好一陣調侃,被曾恪“折騰”得快要發瘋的特貝爾也氣呼呼的走過來,說道:“臭小子!把我的吉他還我!md,我們的友誼小船,翻了!”
曾恪“泡妞”的吉他還是從特貝爾家裡順走的呢,此時聽老隊長如此說,只好尷尬的嘿嘿直笑,倒也知道特貝爾不是真的生氣。
“誒誒誒,老隊長,我可不是故意找你麻煩啊,我就是感覺今天狀態特好。不信的話,等會兒你瞧着吧,保管你無話可說。”
曾恪朝着不遠處的三個“新人”擠眉弄眼,特貝爾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頓時眉開眼笑。有對比才有傷害嘛,別看自己表現不咋的,要是曾恪把那幾個傢伙虐得更加欲仙欲死,那相比之下,自己不還是表現過得去嘛!
“那我就等着啦!來來來,等會兒我過來,我給你傳球!多進幾個,別客氣啊,咱哥倆誰跟誰啊!”
特貝爾賊笑兮兮的說着,周圍衆人都是滿臉的無語,剛纔還氣沖沖的一副要打死曾恪的樣子,這會兒竟然就……變臉可真快啊,呸,好一對爲奸的狼狽啊!
那頭,三個新人還在相互交換眼神。
“曾今天可是太厲害了,老隊長都被他打爆了!”
“曾不會是跟老隊長有仇吧,這樣折騰他?”
“我倒是覺得,曾真的是一個好人啊,他這是在給我們創造機會啊!只要我們的表現比老隊長好,那不就是說……”
幾個“新兵蛋子”還在那裡自以爲是的認爲自己機會來了,卻沒想到,他們口中的“好人”,已經磨刀霍霍準備向豬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