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儘可能的找了不少的靈米、靈獸肉類,還配備了一些藥酒,歡迎陸氏修士的到來,場面搞得還挺隆重的。
其實,兩家之前還有點仇的。
當年,陸青甦醒之後,陸家獲得的第一顆築基丹,也就是拿丹方去安陵城換的那次,被人半途截殺時,截殺的人裡面那叫張希燦的,便就是長宏張氏的人。
事後,他們張氏還被罰了一筆。
這當然算仇了,不過隨着陸家越來越強,強到現在這個地步……
有啥仇不仇,乾了這碗酒,你就是我爹!
盛情難卻之下,陸家五人在長宏縣城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清晨,纔在張家修士的帶領下,出發前往正南方向的邊境。
陸家人到的消息,礦洞那邊的王白兩家肯定知道了。
他們就算是再傻,也不可能在長宏縣一點眼都不做。
只要安排有眼線,那麼昨日晚上那麼大的動靜,必然會被人所知。
其實,這也是陸朝和希望的。
最好是王白兩家知道了陸家來的事情,然後非常的慌,直接跑路,兵不血刃的就可以重新佔領礦洞,到時候陸家再給王白兩家發個警告信什麼的,敢再來就嚴厲對待,視爲對陸家的攻擊,勿謂言之不預云云。
這是最美好的了,矛盾不會太激化,甚至不用動手,事情也解決了。
只可惜,並沒有那麼美好。
在張家兩位築基修士的帶領下,衆人到了現場時,王白兩家的修士已經在礦洞外嚴陣以待了。
王、白二家,都是築基家族,都有三個築基修士,目前到場的都有兩個。
而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三人。
這三個,看裝束,都是宗門修士。其中一個,陸茗朝還認了出來。
“趙啓年……”
此人姓趙,但不是趙家人,但屬於曾經的趙氏一脈……這話有點繞,但總而言之,他現在是個掌門一脈的修士。
他有啓明中期的實力。
“陸師妹,還有旁邊這位,應該就是陸朝和師弟吧?陸氏一門三啓明,今日來了兩個,張氏也是好大的面子。”
聽到話語之間隱隱帶着點的刺,茗朝當即就要反脣相譏。
不過被自家七哥給攔住了。
“趙啓年,怎麼不好好在宗門呆着修行,來我們這安陵的邊緣之地?王白二家來侵佔長宏張氏產業,莫非是你主使的?”
趙啓年的一聲輕笑:“陸師弟莫要胡言,我與白氏長輩有舊,前些日子受約而來,只是看看這黑篆石的成色。我的洞府要重建,這些材料正好合適用。至於這是誰的產業,還是得讓白鶴申自己說吧。”
名叫白鶴申的,是一個面相有些蒼老的築基修士,他也是白家的家主,今年一百六十多歲了,哪怕在築基修士裡,也是壽元不多的。
他走上前來,面色很嚴肅,多少顯得有些緊張。
不過,說話之間當然也還不至於到磕巴的地步,平鋪直敘的將他們王白二家的主張說了出來。
關於這個小型黑篆石礦脈的來龍就不多講了,王白二家的主張是,這處本身王、白、魏三家開發,後來歸屬魏家是三家一致商量的結果,他們並無異議。只是,魏家早已經沒了,這處礦產,就應該重歸屬於他們王白二家,張氏擅自霸佔此處不合常理。
陸朝和當然不會跟白鶴申吵吵什麼,雙方身份根本不對等。後面跟着的張氏族長張希元,自然會上來理論。
兩邊自然而然的就吵開了。
一方說他們當年是從魏家手裡接過這個礦脈的,自然就是新主人,礦產早就跟王白兩家沒關係了;
另一方說,早先他們三家就規定,魏家不得轉售這礦產,要出售只能賣給他們兩家;
前面一方又說,他們從未看到過這項規定,王白兩家拿出來的協定現在根本沒法確認真假。而且,就算是真的,他們張氏獲得礦產的方式也不是購買,不受這協定的約束……
總之,各有各的理。
類似的嘴炮,其實早就打過了,但這一番不一樣。之前說理沒有卵用,最後張氏守不住就是要丟掉地盤;可現在,兩邊各自的靠山都在,做事、說話,都要有一個‘道義’的上優先。哪怕最後很可能還是避免不了動手的結果,但怎麼着也得師出有名。
耐着心思聽着這些話,到最後,白鶴申逐漸在辯論之中有些落下風了。
口才這東西還是很其次的,最關鍵一點是,他們確實拿不出證據來證明他們跟已經滅亡的魏家的協議是真的。當然,張氏也沒法證明這是假的,魏家人幾十年前就死光光了,根本沒有後裔血脈留下來。
眼見着白鶴申快要說不過了,再講下去搞不好有所失言,那就更完蛋。於是,趙啓年就開口了:
“此事,莫要再爭吵了,我看你們吵上十天都吵不出結果。”
“此言差矣。”陸朝和道,“這不是要出結果了嗎?讓張氏因爲一張根本證明不了真假的協議,就平白讓出一個掌握幾十年的礦產,此事怎麼也說不通。趙師兄,你想買黑篆石,大可以跟張氏聊嘛,張氏一定會給你優惠。”
“呵呵。”趙啓年冷笑了一聲,“我與王白二家已經白紙黑字刻下神魂印記簽了協約,定金都付了。”
“那就讓他們賠你定金。”
白鶴申插嘴:“絕無可能!我們定要收回此處礦產!”
“這也是趙師兄的意思?”
“是。”也不藏着掖着了,趙啓年臉色掛着假得要死的笑容,說道:“陸家兩位,還是請回吧。”
陸朝和深吸了口氣,往前站了一步:“陸家絕不會退。趙啓年,你既然要以宗門修士之身,插手地方郡縣事務,那便來吧。今日過後,屆時宗門會對你有何處置,那是宗門之事,陸家管不着,但你想幫人強佔此處,那就看你是不是當真有這個本事。”
言罷,一柄銀藍色、刻有符文的法劍,就從他的手中亮出。
另一邊,陸茗朝也喚出了極銳之冰。
趙啓年忽然笑了:“兩位,何必一張嘴就是打生打死的呢?此事矛盾雖多,但也並不是非得分個生死才能解決。既然要動手,不若公平、和諧一點的動手,畢竟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見血總不好。不若,來比鬥吧,一方出五人,誰勝便歸誰,也沒那麼多彎彎道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