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過了兩日,付卓終於醒了,冷沛涵的身子也好了許多,不過,女子滑胎極損傷身子,故而,如今還臥牀歇着。
鳳傲天將他們二人安置在宮中,她與慕寒瑾二人忙完朝政之事,便會前去看看他們二人。
在鳳棲國,皇上不早朝似乎已經成爲尋常之事,可是,百官們卻不敢懈怠,他們心中明白,即便皇上不在京中,不在朝堂,卻能夠縱觀天下,她的謀略無人能及,否則,怎能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內,十五國近半數的國家,更重要的是鳳棲國如今一躍成爲了天下三大強國之一,他們以此爲豪,自然不敢怠慢。
鳳傲天在京中待了七日,除了前三日並未上早朝,之後的每日都會按部就班地上朝着,忠臣們已經有數月未上朝,亦是有數月未見過皇上,這幾日早朝,百官們卻是心驚膽戰,畢竟,皇上每次早朝,如若不是興師問罪,那便是要革職殺人,他們自然不敢輕視。
鳳傲天端坐於龍椅之上,慕寒瑾乃是國師,藍璟書的受傷臥榻,他便立在了藍璟書的位子上,顧葉峰的位子也能人替補而上,朝堂之中井然有序,並未因着鳳傲天而有變化。
鳳傲天冷冷地掃過堂下的衆臣,並未大動干戈,而是細數了這數月她未早朝而遺留之事,進行了查辦。
早朝之後,鳳傲天公然下了堂,牽着慕寒瑾的手便離開了金鑾殿,百官們已經習慣了皇帝膽大的作風,不過是唏噓一聲,心中頗爲感嘆。
慕寒瑾亦是許久未上過早朝,這也是他九死一生之後,第一次上朝堂,感觸頗多,他猶記得自己第一次站在金鑾殿的時候,那時自個的心境,還有如今,他擡眸看着一身龍袍的鳳傲天,陽光依舊灑在她的身上,似乎一切都未改變,只是,他們的心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的掌心有着她的溫暖,他嘴角微揚,在百官們的注目下,跟着她向後宮走去。
鳳傲天故意走慢了半步,轉眸看着他身着一身褐色官袍,比起素日穿的月牙錦袍,反倒多了幾分的深沉,她嘴角一勾,“爺的寒瑾穿什麼都好看。”
慕寒瑾突然駐足,擡眸望着她。
鳳傲天與他面對面站着,巍峨的宮殿重重,晨曦灑在他們的身上,一旁跟隨着一衆奴才垂首立在一旁,一陣清風吹過,他寬大的袖袍隨風而動,明黃的龍袍越發地耀眼,而他即便穿着這褐色的官袍,卻依舊是那般的淡雅如水。
“怎麼了?”鳳傲天笑看着他,輕聲問道。
“沒什麼。”如今他們就站在金鑾殿外的石階下,百官們有條不紊地沿着兩側向南側的宮門離開,他突然上前,將她輕輕地抱在懷中。
百官們三三兩兩地行走在不遠處,擡眸便能看到那相擁在大殿之前的二人,衆臣見狀,更是驚愕地低着頭,疾步離開。
鳳傲天擡起雙手回擁着他,覺得今兒個的慕寒瑾有些不同,“你這是跟爺耍心眼?”
慕寒瑾只是抱着她,他只是想要讓百官們都看清楚,她鳳傲天是他慕寒瑾的人。
“皇上,臣的心思你明白就好。”慕寒瑾不做過多的解釋,再次牽着她的手緩緩地向前走去。
鳳傲天笑看着他俊美如玉的容顏,越發地瑰麗瀲灩,她只是眼角含笑地與他一同回到了帝寢殿,想必今日一過,慕寒瑾此舉怕是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藍璟書如今能起身走動,如今正坐在軟榻上,估摸着鳳傲天應當下朝回來,便命人準備了一應洗漱的東西。
慕寒瑾回到帝寢殿,擡眸笑吟吟地看着藍璟書,“身子可好些了?”
“嗯。”藍璟書溫聲應道,俊朗的容顏透着溫潤如玉之氣,比起之前的氣色的確好了許多。
鳳傲天看着藍璟書與慕寒瑾,突然想到了自個剛重生之時,在攝政王的時候,她的身邊能夠用得起的只有他們二人,如今經歷過這麼多,他們依舊陪在她的身旁,她淺笑地上前,便要坐下,藍璟書卻緩緩地起身,“皇上,臣服侍您。”
鳳傲天笑着展開雙臂站好,藍璟書解開她腰間的盤龍玉扣,褪去她身上的繁重的龍袍,慕寒瑾已經拿着常服走了過來,接着爲她穿上,將頭上的九旒冕摘了下來,鳳傲天伸展了一下手臂,看着他們二人,“哎。”
她這一聲感慨,讓二人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鳳傲天淺笑地看着他們二人,“笑什麼?”
藍璟書只是溫聲笑着,接着端了茶盞遞給她,慕寒瑾則是端過金盆,她先喝了口茶潤喉,接着便淨手,接着又“哎”了一聲。
慕寒瑾擡眸看着鳳傲天,“難道臣服侍的沒有貓公公好?”
鳳傲天將棉帕塞回到他的手中,“只是忽然心生感嘆而已。”
她轉身扶着藍璟書坐下,“你若是再受傷,爺可要被他們笑話死了。”
藍璟書溫順地點頭道,“皇上,臣也不想。”
鳳傲天搖着頭,“爺派人好好護着你。”
藍璟書點頭道,“臣日後會小心。”
鳳傲天擡眸看着慕寒瑾,“爺在這處也待了些日子,外面的事情還未處理,科舉之事還是要如期進行,至於九公主一事便交給爺好了。”
“是。”慕寒瑾聽着鳳傲天的話,便知道她怕是要走了。
鳳傲天擡手握着慕寒瑾的手,又看向藍璟書,“這家便交給你們了。”
藍璟書和慕寒瑾對看了一眼,笑着應道,“好。”
鳳傲天將他們二人攬入懷中,“爺真不想走。”
藍璟書靠在她的懷中,想着這樣聚少離多的日子何時才能結束呢?他擡眸看着鳳傲天,只覺得與她多相處一刻都是一種奢望。
鳳傲天轉眸看着慕寒瑾,“付卓的傷勢怕是還要養養,這西山軍營的事情便讓易洋勞累看着。”
“臣已經請易元帥前去了。”慕寒瑾淺笑地回道。
“嗯。”鳳傲天點着頭,“過些時日,各地的舉子都會蜂擁而至,也不乏有心之人混入朝堂,可要謹慎小心纔是。”
“是。”慕寒瑾溫聲應道。
“爺明兒便動身。”鳳傲天還是說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話。
藍璟書與慕寒瑾保持着短暫的沉默,接着齊聲應道,“嗯。”
鳳傲天知道他們二人自幼便交好,如今,更是一同守着朝堂,她突然在他們二人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笑着說道,“爺覺得當昏君還是極好的,只管天天與你們爲樂,這明君真是個苦差事。”
慕寒瑾聽着鳳傲天今天感嘆良多,他給藍璟書遞了個眼色,藍璟書即刻紅了臉,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
鳳傲天垂眸看着藍璟書,“可是累了?”
藍璟書搖着頭,接着說道,“臣沒事。”
鳳傲天點着頭,接着便看到慕寒瑾嘴角掛着意味深長地笑意,她嘴角一勾,“當真沒事?”
“嗯。”藍璟書有種心思被看透的窘迫,害羞地低着頭。
鳳傲天見狀,接着便擡手,勾起他的下顎,緩緩地湊近,鳳眸微眯,“臉怎得紅了?”
藍璟書羞赧地斂眸,低聲道,“許是適才咳嗽地急切了些。”
鳳傲天卻不依不饒地繼續靠近,接着吻上他的脣,“是急切了些。”
藍璟書連忙閉上了雙眸,如今更是覺得沒臉面對鳳傲天,而慕寒瑾卻在一旁笑得愉悅。
鳳傲天離開藍璟書的脣,猛地轉眸便看到了慕寒瑾眼眸中的笑意,她哼哼一笑,接着捏着慕寒瑾的鼻子,“你這是笑話他?”
慕寒瑾溫聲道,“不過是想讓他主動一些,誰知道他自個反倒害羞起來了,是誰,在皇上不在的日子,日日唸叨着?如今皇上就在身旁,自個又一聲不吭?”
藍璟書擡眸瞪了一眼慕寒瑾,有種交友不慎之感,接着看向鳳傲天,“皇上,他揶揄臣。”
鳳傲天點着頭,“寒瑾說得不錯。”
藍璟書一時語塞,低着頭不說話。
鳳傲天轉眸看了一眼慕寒瑾,接着便說道,“爺明兒個便動身了,給爺準備些吃的。”
慕寒瑾笑着起身,溫聲說道,“臣去做幾樣點心皇上帶着。”
鳳傲天連忙握着他的手,“你做?”
“是。”慕寒瑾笑着應道。
鳳傲天轉着雙眸,“你何時會這些的?”
“皇上不在的這些時日學的。”慕寒瑾看着鳳傲天,“臣看到貓公公跟龍隱做得一手好菜,臣想着也應當學會,親手給皇上做做。”
鳳傲天聽着便來了興致,接着牽着藍璟書的手,“爺跟璟書陪你一起。”
藍璟書一怔,低聲道,“臣雖然不會,不過可以學。”
鳳傲天勾脣一笑,接着便牽着他們二人的手前往御膳房。
四喜跟在身後,看着眼前的皇上與二位主子,想着當時這慕侍妃一時興起想要學做糕點,差點未將整個御膳房給燒了,如今可算是有了成效,心裡也覺得皇上身邊能有這麼多的人疼着,心裡也欣慰不少,他擡眸看着路過御膳房時,一旁的值房,突然想起馮公公來,也不知如今的馮公公可否轉世投胎了呢?還是當了神仙也不一定。
鳳傲天側眸也看到了那值房,眼眸閃過一抹黯然,剛來到這個世界,馮公公是第一個對她最好的人。
待行至御膳房,御廚早已經得了旨意,退了出去,御膳房內空無一人,慕寒瑾拿過護圍爲她戴上,接着捲起她的衣袖,轉眸看着藍璟書,“你可有想要做的?”
“我打個下手吧。”藍璟書看着眼前偌大的御膳房,有些手足無措。
鳳傲天突然笑了一下,這才覺得原來在這兩年之間,她經歷的事情還真多,爲她做過吃的人也有很多,其中便有軒轅彧。
慕寒瑾看着鳳傲天,“皇上,您想要做什麼?”
鳳傲天側眸看着慕寒瑾,“爺做什麼不告訴你,你只管做你的,到時候爺做好了,也讓你嚐嚐。”
慕寒瑾溫聲一笑,“好。”
藍璟書看着鳳傲天,“皇上也會?”
鳳傲天挑眉,“這世上有爺不會的嗎?”
藍璟書垂眸,接着說道,“那臣也要學。”
鳳傲天哈哈一笑,接着便轉身拿出幾個雞蛋,丟給他,“將這個打了,爺只要蛋黃,不要蛋清。”
慕寒瑾看着鳳傲天,“皇上,這個有點難。”
鳳傲天挑眉,看着他,“想要做好,便要從打蛋開始。”
慕寒瑾隨即上前,爲藍璟書示範了一次,這也是他學了兩日才學會的,藍璟書學着慕寒瑾的方法,顯然失敗了幾次,不過,後來還是勉強弄了出來。
鳳傲天笑看着他,接着又看向慕寒瑾,“等有一日,他們都回來之後,爺便跟你們一起做一頓團圓飯。”
慕寒瑾能想象出那樣的畫面,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是雞飛蛋打,要麼便是其樂融融,可是,他清楚,她身邊的人都是聰明人,不會做出第一種結果的事情,一行人圍坐在一起,吃着各自做的飯菜,賞月飲酒,的確是一件幸福之事。
鳳傲天突然明白了何爲家的意義,便是跟自個喜歡的人,開開心心地做一頓飯。
她嘴角始終掛着笑意,與慕寒瑾相視而笑,轉眸看着藍璟書正在認真的打蛋,她突然上前,在藍璟書黏着蛋清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接着若無其事地繼續做着自個的事情。
藍璟書本就有些慌亂,如今更加地心慌起來,可是,心中卻甚是甜蜜,他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一定要在她下次歸來之時,學會幾樣拿手的小菜。
御膳房內甚是熱鬧,處處透着溫馨,時間一晃而過,晌午之後,鳳傲天看着眼前自個做的飯菜,她擡眸看着慕寒瑾眼前精雕細琢的玉盤內精緻的佳餚,她挑眉,“賣相不錯。”
慕寒瑾擡眸看着鳳傲天,“皇上,您是何時會做這些的?”
鳳傲天笑着說道,“不告訴你。”
慕寒瑾溫和地雙眸閃爍着淡淡地柔光,覺得這樣的畫面,會永遠地存在他的心中,她的一顰一笑都會印刻在他的腦海中,怕是永遠都不會忘記。
藍璟書擡眸看着鳳傲天與慕寒瑾身上連一絲的麪粉都未沾染到,而後再看向自個,幽幽地嘆了口氣。
鳳傲天轉身看着藍璟書臉頰上沾染着的麪粉,她上前擡手指尖劃過麪粉,輕輕地擦拭着,“爺當真是餓了。”
藍璟書笑着拿過托盤,親自將菜餚放入托盤內,三人便離開了御膳房。
御膳房內的奴才一直待皇上離開之後,連忙涌了進來,看着御膳房內甚是乾淨,衆人連忙衝出了御膳房遠遠地瞧着。
鳳傲天心情極好地步入帝寢殿,飯菜擺了一桌,看着甚是誘人,鳳傲天擡眸看着藍璟書與慕寒瑾,“爺許久未與你們一同用膳了。”
慕寒瑾笑着說道,“是啊,似乎過了很久。”
“日後會好的。”鳳傲天舉起酒杯,看向藍璟書,“你以水代酒。”
藍璟書本來興致高漲,如今只好放下酒杯,換了一杯清水,接着舉杯,三人碰杯,一飲而盡。
鳳傲天親自下廚之事,一日之後便傳到了其他人的耳中,邢無雲最爲感慨,擡眸看着衛梓陌跟無風,“她可是給你們做過?”
無風想起鳳傲天曾經爲她親自熬過粥,點着頭,“嗯。”
“什麼時候?”邢無雲連忙問道。
“我受傷的時候,熬過粥。”無風淡然地開口。
衛梓陌仔細地想着,似乎沒有,反倒是他爲她做過,想及此,冷豔的雙眸閃過一抹醋意,只好沉默不語。
邢無雲不滿地開口,“她說過,只給我熬粥的,哼,果然,女人的話不可信。”
衛梓陌擡眸看着邢無雲,“也給你熬過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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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是她的第一次。”邢無雲看着衛梓陌的神情,仔細一看,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挑眉看着無風,“看來我還是佔了上風。”
無風擡眸看着他,“何時發生的事兒?”
“反正比你早。”邢無雲看着無風,接着說道,“果然是自個最喜歡的人,這待遇都不一樣。”
衛梓陌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何時回來?”
邢無雲知道那菊花刺激了他,連忙裝作不知道,接着轉身看着窗外,他可不想再跟衛梓陌打一架,上次打完之後,他可是在牀榻上足足躺了三日,整個人都差點散架,衛梓陌也好不到哪去。
無風算着時日,“她今兒個動身,倘若騎着是踏雪的話,最快也要三日。”
“我去迎她。”衛梓陌說着便離開了寢宮。
邢無雲看着他飛身離開,想要去追,又縮了回來,轉身看着無風,“他是在吃誰的醋?”
無風看着邢無雲,“我發現你越發地幼稚了。”
邢無雲冷哼一聲,“我何時幼稚了?”
無風不再說話,繼續捧着醫書看着,邢無雲湊了過來,搶過醫書,待看了上面的一行字之後,又丟給了他,“你怎得看這些?”
“她的身子雖然用了雲雪,如今恢復了不少,可是,她總是這樣來回地奔波,始終身子是虧損着的,倘若再這樣下去,日後怕是無法有孕。”無風淡淡地說道。
“這樣的日子怕還是要持續很長時間。”邢無雲聽着無風的話,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無風淡然地應道,“嗯,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一路走來,總是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她一個人即便再堅強,也不是鐵打之人。”
邢無雲斜臥與軟榻上,越發地想她了。
無風看着邢無雲,“難道你不想與她生一個可愛的孩子?”
“想。”邢無雲側眸看着無風,“可是,倘若因爲孩子,而要失去她的話,那我寧可不要。”
無風雙眸閃過一抹淺淺地笑意,“所以,我要好好地養着她的身子。”
邢無雲點頭道,“她身邊這麼多的人,不可能每個都生一個吧。”
無風聽着邢無雲的話,怕是他們都想過此事,也許,他們在心中都有了自個的想法。
“要看她。”無風淡淡地說道。
“此事還是留到後面再說吧,如今依着她的身子,還有目前形勢,是不可能的。”邢無雲隨意地轉了個身,翹着二郎腿,一手撐着頭,一手擋着自個的雙眼,“我如今兒就是想她陪在我的身邊,不知爲何,突然覺得特別的冷。”
無風看着邢無雲,接着上前爲他把着脈,“你這是怎麼了?”
邢無雲看着無風,“沒什麼,就是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心裡有些發慌,這種感覺已經許久沒有發生過了。”
“啓王,這是主子傳來的密函。”魄的身影落下,將手中的密函遞給了他。
邢無雲將那密函接過,待看罷之後,連忙翻坐起來,接着下了軟榻,“衛梓陌當真是去接她了?”
“嗯。”無風點着頭,“看他那樣子,說得出便是要去的。”
“糟了。”邢無雲說着便衝出了寢宮。
“發生了何事?”無風看着邢無雲就這樣衝了出去,“你如今追怕是來不及了。”
邢無雲聽着連忙停下腳步,接着看向一旁的魄,“你如今即刻發消息給皇上,說衛梓陌前去迎她了。”
“是。”魄應道,接着便閃身離開。
邢無雲將手中的密函塞給無風,“我真不應該刺激他。”
無風看着手中的密函,接着擡眸看着他,“你們莫雲閣不是傳消息很快嗎?”
邢無雲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發了消息,命莫雲閣的人前去,可是他還是覺得不放心,“我怕他那性子,如今一門心思的是要去見她,怕是不願看。”
無風也知道衛梓陌平常看着甚是冷靜,可是,碰到鳳傲天的事情,表現地比任何人都要強烈,執着,他怕是沒有心思去關心其他的。
邢無雲靠在門邊,看着無風,“此人來者不善。”
無風看着邢無雲,“好在她派人一路上對那人圍追堵截,即便如今趕來也需要時日。”
“哎。”邢無雲想及此,越發地覺得煩悶,他轉眸看着無風,“我說這幾日怎得心神不安,原來當真有事發生。”
無風知道邢無雲素日灑脫不羈,可是,心思卻很重,他如今能有有如此的神情,此事怕是很嚴重。
鳳傲天離開後,慕寒瑾與藍璟書二人在帝寢殿內呆坐了良久,似乎,分別已經習以爲常,可是,他們卻還是在離別的時候,惆悵不已。
藍璟書看着眼前空蕩蕩的帝寢殿,彷彿回到了以前,他擡眸看着慕寒瑾,“我有種錯覺,以爲她在的這些日子是自個在做夢。”
慕寒瑾淺笑道,“是啊,我也以爲自個在做夢。”
“是一個美夢。”藍璟書低笑一聲,接着起身,將整個帝寢殿,她所踏足的角落都逐一地撫摸着,腦海中回想着她在這個地方在做什麼?
慕寒瑾擡眸看着藍璟書,接着起身,緩步踏出帝寢殿,擡眸看着遠處的天空,曾經,這裡是囚籠,可是,如今,他知道,這裡是她和他們的家,她說過,讓他們等着她回家,好好地守着這個家。
他嘴角依舊掛着淡淡地笑意,似乎她從未離開過。
鳳傲天騎着傲雪不到片刻便離開了京城,待踏出鳳棲國的時候接到了邢無雲傳來的消息,她眸光一暗,看着落在身旁的魂,“九公主如今在何處?”
“這一路屬下都派人阻攔着她,如今已經到了最後一道關卡。”魂低聲回道。
“可知道衛梓陌如今在何處了?”鳳傲天低聲道。
“還沒有查到。”魂低垂着頭,“侯爺出來之後,魄便親自去追趕了,可是,卻未尋到他的身影。”
鳳傲天沉吟了片刻,“他即便追上前來,也不可能這麼快。”
魂不禁回道,“是不是與九公主?”
鳳傲天眸光一暗,“最後一道關卡處可有看到九公主的身影?”
“若是按照路程,她應當到了,可是,如今已經過了兩個時辰,還未到。”魂低聲道。
鳳傲天擡眸看着天色,“衛梓陌不可能在九公主遇到最後一道關卡之前撞見九公主,時間不對。”
“除非……”魂擡眸小心翼翼地看着鳳傲天。
“除非什麼?”鳳傲天冷聲道。
“除非他騎着像傲雪,或者是踏雪這樣的神駒。”魂低聲回道。
鳳傲天眸光一暗,“爺的踏雪呢?”
“踏雪之後便在樂啓修養。”魂如此一想,接着說道,“難道……”
鳳傲天扶額望天,“他的魅力還真不小,連爺的踏雪都被他給降服了。”
魂低着頭回道,“侯爺這些時日都未離開過啓王府,怎麼會?”
鳳傲天嘴角一勾,“你且派人一路尋找九公主的蹤影,如有消息即可來報。”
“是。”魂應道,接着便飛身離開。
鳳傲天隨即翻身上馬,摸着踏雪的頭,“爺還真是操心的命。”
踏雪蹭着鳳傲天的手,發出一聲低鳴,很是贊同,它也覺得自個很辛苦,鳳傲天加緊馬肚,踏雪便帶着她向前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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