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甘心的計劃

桂太郎內閣在接替了大隈內閣之後地一年多時間裡面。終於走到了這屆內閣政治生命地盡頭。當初上臺時看起來牢固無比的山縣——桂太郎組合。接手的攤子本來就處於一種不可調和地矛盾當中。因爲中國的崛起。對日本地位的挑戰。還有中美環太平洋地隱性結盟的壓力。再加上幾場戰爭的影響。日本以軍部爲首地保守勢力,已經完全被剌激得瘋狂了。他們是桂太郎能夠成功重新回到首相寶座的基礎,也在挫敗自由派的政治對手當中發揮了最大的作用。但是軍部所要求的目標,是瘋狂進行擴軍,然後擊敗他們現在最大地敵人——雨辰統治下地中國政權,重新尋回在亞洲的霸權。他們地口號就是,七幹萬國民。必須整體武裝起來,重新贏得國運!

山縣和桂太郎並不是沒有統治經驗的人物,他們努力地在尋求着一種平衡。因爲日本在亞洲這一隅地瘋狂擴軍,特別是海軍的高速發展,已經引起了西方列強,特別是美國地高度警惕。軍部經常地一些出格言論還有舉動,也讓西方列強在平衡中日兩國關係當中稍微有了些傾向於中國的表現。特別在雨辰訪美成功還有出兵歐洲參加世界大戰之後。日本的國際環境已經越來越顯得嚴酷。而日本的發展。還是離不開西方列強的支持的。在他們牽制俄國的使命已經終結之後。怎麼樣恢復在國際當中地地位。一直是他們努力在進行中的事情。具體表現就在於對中國地舉動儘量表現出溫和。將比較有國際化視野並且願意參加歐戰地海軍儘量派出去加入歐洲現在地戰事當中。擴軍的調子喊低一點,對陸軍中那些過於瘋狂的人物加以限制或者打擊。

但是當軍部的勢力已經膨脹到這個地步地時候,親手將魔鬼放出來的兩個人又怎麼能夠將魔鬼再收回瓶中?在朝鮮事件的剌激下。感覺受到了冒犯和挑戰。而且滿懷對青島戰事復仇之意的陸軍,要求桂太郎以最強硬的態度對待中國方面的挑戰。即使開戰也在所不惜。而桂太郎他們知道,在當前國際環境下,在歐洲戰事緊急地情況下。西方絕對不會允許亞洲再爆發一場大規模的戰爭。所以他們頂着軍部地壓力以溫和的態度對中國進行了交涉。但是交涉卻被拒絕了,雨辰更寧願和在野的西園寺勢力打交道。

當心力交瘁地山縣元老終於撒手而去的時候,桂太郎已經徹底的陷入了左右爲難的境地。沒有山縣對軍部的影響力,爲了維持自己地統治基礎,就必須要迎合他們的願望!他一改當初溫和地態度,以強硬的姿態對中國提出交涉。甚至隱隱以戰爭威脅。可是回答他地是朝鮮更大規模的襲擊。日本軍人平民更大規模的傷亡。已經被徹底驚動起來地日本民氣再度掀起了倒桂風潮。軍部已經認爲桂太郎不再適合出任首相的職位。他已經手忙腳亂,而且毫無成績了!如果當初能夠以強硬的手段對中國進行威脅,說不定現在目標已經順利達成了!而這次更大規模的襲擊事件,正是他們借題發揮的好時候!在他們地頭頂,不再需要一個礙手礙腳的桂太郎在那裡!

在政界、財界和宮內派當中,對於桂太郎立場搖擺不定,還有壓制軍部能力地不足。從上到下已經覺得非常厭倦了。現在地日本政界還有宮內派人物,這些老派的政治家們。還沒有軍部那些少壯派軍官那樣狂熱。歐戰給了他們這種政、財結合的團體繼續發展的機會。他們也不願意和西方列強越走越遠。這個時候,立場在於自由派,而且有着相當實力可以壓制對抗軍部的西園寺元老。就成了一個最好的選擇!更不用說他已經和雨辰達成了默契,可以在最快時間裡平息因爲朝鮮事件在東亞引起地風波!大正天皇陛下親口表示了對西園寺元老地期待。還有對桂太郎的不耐煩。帝國議會已經通過了動議。要求桂太郎內閣總辭職。而天皇正式頒佈重新組閣的詔書。也就在眼前了。

“臣深表惶恐,辜負了天皇陛下對臣的期待…………從現在起,臣所組之內閣,向天皇陛下提出全體總辭。對於臣之錯誤,百身難贖,惟願帝國國運,在天皇陛下神威覆蓋之下,繼續發揚廣大。遍及萬國九州。”

桂太郎矮小的身影深深的彎了下去。終於代表了他的內閣向天皇陛下提出總辭。前一天。宮內大臣木下已經私下和他談過:“陛下現在覺得非常的爲難。桂君你的內閣已經維持不下去了,在帝國議會提出彈劾動議之後。再奉請天皇陛下解散內閣。按照體制,天皇陛下一定會答應的。但是在現在這樣地局面下。帝國的面子要緊。因爲朝鮮事件而解散一個元老組織地內閣。國際上面影響很壞啊!而且天皇陛下還有各位元老重臣,已經屬意於西園寺君組織內閣,他們早一天上臺。陛下就早安心一天啊!和中國的爭端必須馬上結束掉!桂君,這個時候,還是由你們及早提出總辭爲好。這也是爲了照顧已故的山縣元老的面子。強行解散本屆內閣的話。這個動靜就太大了!”

桂太郎當時只有苦笑,他的最後努力已經被雨辰拒絕,日置大使奉命甑見雨辰,甚至提出了只要照顧日本政府的面子,他們可以在一年後立即交換除了上海之外地日本在華租界。一直拖延沒有解決的袁世凱政府時期的對日借款問題也可以全部免除。但是仍然遭到了雨辰的冷淡對待。而藉助現在已經狂熱的軍部勢力對抗天皇陛下地旨意,讓整個帝國全面軍國主義化,也是他絕對不願意見到的。也許西園寺上臺,能夠比自己做得更好吧?

他只是低聲道:“陸軍和海軍的意見呢?軍方只怕不願意看到西園寺君上臺吧。如果軍方不提出西園寺內閣地陸相和海相人選,新的內閣還是組建不起來吧?”

木下微笑着答覆:“皇威沐浴之下,陸海軍作爲天皇陛下的軍隊,怎麼會違反陛下的旨意?皇帝閒院宮親王已經準備出任陸相,而海軍也表示出了合作的意思。西園寺內閣,一定能夠順利組建完成。桂君,現在就看你的了!”

到了這個地步。桂太郎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當聽了大正天皇的不知道說的什麼的幾句鶴音之後。桂太郎昏昏沉沉的退出了皇宮。東京城這時已經是滿天大雪。矮小的老人站在自己的汽車前面,久久的不願意上車。當初大隈重信就是在這個時候遇剌,他多麼希望也有人給自己來這麼一下!可惜天皇陛下的美意,專門有近衛師團的官兵對他進行保護。這一點願望也成爲了奢望。桂太郎絲毫不相信西園寺能夠在上臺後壓制住現在已經變得自行其是的軍部。而帝國究竟會在將來變成什麼樣子?也許在這個時候,西園寺公望正率領着他的內閣成員。在恭聆天皇陛下的聖訓,接受組建內閣的大詔,而現在這一切,對於已經萬念俱灰的桂太郎元老來說,已經沒有絲毫的意義了。他踉踉蹬蹬的走上了自己的汽車,揮手道:“回家!”

汽車在滿天風雪當中向桂太郎的宅邸緩緩馳去。這樣的天氣下,東京的街頭也滿是遊行的人羣。他們仍然舉着反對桂太郎內閣地標語,高叫着對臺陽煤礦事件必須血債血償。皇軍必須立刻發兵大陸,膺懲在背後支持朝鮮暴力分子的中國雨辰政權。人羣中零星的還有着反對西園寺和雨辰進行交涉地標語。只穿着單薄和服。頭上綁着白布條。帶着日本刀的浪人們在一個個高臺上面發言,語氣激烈的稱日本已經在國賊的統帥下成爲了一個亞洲二流地國家,那些國賊在軟弱地出賣帝國的利益,矇蔽着天皇。壓制着皇軍的擴展步伐。說到動情地地方,臺上聲嘶力竭。臺下的男男女女哭成一片,負責警備的近衛師團官兵還有警察。也同樣眼淚縱橫。幾聲高亢的口號傳進了桂太郎所在的汽車裡面:“皇軍地將校官兵們!你們地戰場不在東京。不是把剌刀對着我們這些國民,而是應該在大陸戰場上面,和支那人血戰到底!贏回帝國地國運!”這樣的口號聲音頓時就轟響成了一片,每個人都在對着穿着黃色大衣地近衛師團官兵高呼。

而桂太郎只是沉沉的閉着眼睛,日本帝國………他最深愛的帝國啊,將究竟走向何方?

19年2月11日。朝鮮臺陽煤礦襲擊事件之後,日本政府桂太郎內閣,終於在軍方不表支持,而政界宮內派別紛紛表示反感之後,向大正天皇提出總辭職。並立刻得到批准。在當天。以西園寺爲首相的,融合了宮內派,自由派政治家,財界政界代表人物的新內閣迅速成立。日本高層希望迅速解決中日之間紛爭問題的決心在這不同尋常的組閣速度當中表露無遺。海軍在這次組閣當中表現出了和新內閣地有限度的合作,他們地條件是不希望削減任何的海軍經費還有造艦計劃。陸軍則上下從岡市之助這個老官僚開始表示出了最根本地反對。但是日本親王親自上陣,擔任了陸相的職務之後。這個內閣終於建立了起來。西園寺在獲得了正式的名義之後。立即希望和雨辰地中國政府達成事先商定好的協議。而這個提議得到了雨辰的贊同。還有參與調停本次事件的英美法幾國的熱切推動。協議即將在上海簽署。兩國之間地問題似乎就這樣雲開霧散了…………

中國。上海。19年2月17日。

日本代表團是昨天匆匆抵達上海的,陣容除了一直參與談判地西園寺平山——現在的首先秘書長。還有日本信任外相加藤周明等人。陣勢不可謂不重視。而協約簽訂的地點,就選擇在了雨辰起家的地方。上海高昌廟製造局——現在的中國聯合重工上海製造廠。

記者們已經在這裡守候許久了,雨辰計劃從水路抵達這裡。許多人還有雨辰先期抵達的衛隊,已經在這裡警戒等候。大鼻子的洋人還有穿着刻板西服的日本代表,都穿着大衣等着江風凜冽的碼頭上面。雨辰這次是做出了極大的犧牲和讓步。在這裡等候表示敬意。也是最起碼的一件事情吧!加藤周明外相。西園寺平山子爵,西園寺明子,英國外交大臣愛德華格雷爵士,美國國務院特使斯文森,法國外交部副部長白立瓦則在碼頭停泊的“海琛”號防護巡洋艦的的船長艙室裡面喝着酒,他們舒服的境遇,自然讓那些等級比較低,不得不在碼頭上面挨凍的隨員們有些腹誹。

雨辰在前天已經在議會發表了講話。答應了西園寺公望提出的交涉條件。在國內引起的震動絲毫不亞於日本國內現在的混亂。一些激烈一些的議員,還有國防軍的軍官團體,以及絕大多數的民衆就是搞不明白了。爲什麼在我們的國威軍威連歐洲地強國都認可,現在國勢已經在蒸蒸日上的時候。要對日本東洋鬼子表示讓步?他們想打仗,那打就好了,在青島周圍現在還有幾萬鬼子地屍體。國防軍的剌刀上面。同樣也濺滿了世界最強陸軍德**人的血。咱們有總統,有強大的國防軍,有國際友人。對小鬼子還有什麼好怕的?以至於答應這些看起來相當屈辱的條件?

在議會當中。宋教仁他們已經做了相當的工作。政府和議會是不願意再爆發一場戰爭的。雖然覺得有些憋悶,但是還是贊同了府院雙方共同做出的這個決定。所以雨辰在議會發表的講話,更大程度上面,是針對着國防軍和國內那些想不通地大多數民衆地。

“…………現在我們的政府,必須做出一個最爲艱難的決定。究竟是準備在亞洲厲兵秣馬,迎接一場新的戰爭,還是平息現在地事態,哪怕忍受暫時的退讓?

國防軍現在正在歐洲浴血奮戰,爲了世界的公理正義還有未來的和平,爲了國家能夠儘快的臍身世界強國之林,爲了民族氣運未來的發展。他們在付出犧牲。同樣的,我們的國防軍還有民衆們也不怕在亞洲迎接另一場犧牲。對,我們不怕!

但是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我們現在地最高目標。就是在未來的幾年裡面,履行我們作爲一個文明國家地國際義務。打敗最兇惡的德國敵人。爲此我們已經加入了協約國。這些義務,就是我們現在地最高目標!因爲朝鮮事件引發地中日兩國之間的緊張局面,當初拒絕桂太郎內閣提出地交涉條件,是因爲政府上下,都對於桂太郎內閣是否能夠駕馭日本國內地軍方勢力而感到不確定。也許我們答應了他們看起來溫和的條件,接着胃口被養大而且永遠不會感到滿足的那些日本軍人們,會變本加厲的對我們進行逼迫和凌侮!所以我們堅決拒絕!但是在日本國內。並不是沒有溫和勢力地存在。就比如才上臺的西園寺內閣,政府一直在和他們保持着接觸,商討着真正能夠進行和解的條件。

當然,這些條件現在看起來有些不可忍受,但是這是我們現在必須做出的讓步!國家的元氣還很衰微,需要長時間的培育。國家不能一直保持着最強硬的態度,讓友邦認爲我們沒有在東亞保持和平的想法。這次,爲了讓世界不從東到西完全陷入血戰和烽火當中。我們做出了讓步和犧牲!但是請我們的議員軍人還有最最親愛的國民們記住。這次地條約,沒有割地,沒有賠款,只是將金九他們驅逐出境,在北滿容忍日本和我國共同進行的治安行動。並且確保朝鮮復**不能再利用北滿作爲他們襲擊朝鮮地基地…………與此同時。還有一些經濟上面的協約,一條鐵路支線的建設,對日關稅的降低等等。

我們忍着最大的屈辱做出了這些讓步,就是希望日本地溫和勢力能夠藉此掌握日本地政權,並且能夠在未來地日子裡面和我們展開正常地國與國之間地交往。兩國之間,不要再發生兵戎相加的事情,未來的紛爭,都能夠以協商地方式進行解決!這次條約。如果日本方面不背棄信約的話,換來地將是東亞二十年的和平。而這也是我們最希望得到的和平發展的時間!這樣的條約,我們所做出的巨大讓步,將得到世界各國的公認和保證!

先生們,同胞們,還有國防軍的軍官士兵們。我們現在忍受的一切。都需要我們更辛勤的努力在將來進行挽回。是地,我們這次忍讓了。但是並不代表我們會一直忍讓下去。如果日本方面在未來的日子裡面再次回到以前地做法和態度。我們下次將毫不猶豫的選擇拿起武器。抵抗到底!記住這次條約地簽訂,相信我必將和你們一起。贏回我們這個國家和這個民族曾經失去的東西。給政府時間,也給我時間,給這個民族一些時間!”

因爲雨辰巨大的聲望,雖然國防軍和民間是一片巨大的失望,但是還是選擇了接受雨辰對這次政策的解釋和說明。只不過每個人的心中。都似乎有一種火焰在熊熊燃燒一樣。特別對於那些國防軍地將士們而言。

但是對於評論家們來說。這次講話,更大程度上面是說給世界列強們聽的。看。中國爲了協約國地事業,爲了太平洋地區的和平。咱們做出了多大地犧牲!這種和平。必須要得到你們地確保,看住日本政府未來的行動!對於西園寺地上臺。還有雨辰的退讓。國際間也地確表示出了最大的熱情,從現在在上海的調停陣容裡面就可以看得出來。對中國對於協約國事業的忠誠。對維持亞洲和平局面地孤心苦詣。這些列強國家都滿意得有些感激了。特別是美國方面。他們現在還沒有和日本進行全面對抗的準備,但是又對日本軍事力量的擴充感到憂心忡忡。當中國維持住了太平洋上面的和平局面之後。美國就擺脫了未來可能會在兩個大洋上面作戰的可怕局面。美國國內已經有了加快扶植中國政府力量增長的呼聲,新地海軍擴充法案也得到了通過。對於英國和法國來說。他們已經莊重地承諾,對於中國政府地讓步而達成的東亞和平條約,將得到他們的全力保證。如果日本再有咄咄逼人的舉動。將受到協約國方面地聯合制裁——當然,還只是私下地保證。外交場合上面說這些話就太過於失禮了。特別是日本還是一個協約國國家的時候。

但是對於亞洲的這兩個協約國國家。一個在歐洲爲他們浴血奮戰,一個在亞洲想着在他們的後院挖牆角,誰的分量更加重一些,已經是一目瞭然的事情了。

雨辰的“舞鶴”號座艦出現在水天之際的時候,上海水道內的所有各**艦。商船,貨船都拉響了汽笛。向這位總統表示敬意。在海琛號船艙裡面的那些貴客們都魚貫而出小說網。扶着欄杆看着那艘小小地軍艦。兩艘新式的魚雷驅逐艦拱衛着她。向高昌廟碼頭急速地駛來。西園寺平山用英語低聲的道:“東亞二十年的和平,今天終於可以確定了!”而加藤周明微笑着只是點頭。

美國那位特使斯文森和雨辰的交情不淺,對日本人地戒心卻是很深。剛纔短促的談話當中。一直冷着一張臉。聽見兩個日本人在那裡得意的感慨,冷笑道:“雨辰能夠確保中國的政策,他有着和平的決心。但是這決不是單方面的事情。日本政府當再出現什麼變故的時候,你們就能夠確保能象他一樣採取顧全大局的行動麼?”兩個日本人的神色一下就尷尬了起來。現在雖然西園寺上臺,但是國內軍部地勢力,他們可沒有雨辰對國防軍的那種操控能力!他們只是希望借用和中國達成協議之後穩固西園寺內閣的局勢,慢慢再整理軍部的勢力。但是這種事情。誰又能夠確保,他們可是很明白,日本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國家!

愛德華格雷爵士慢慢的抽着雪茄,臉上神色不動。只是低聲的對法國那位高瘦地外交部副部長道:“今天地上海條約,會不會變成另外一個比利時?中國的高姿態已經讓我們不得不對這個條約背書,將來地事情………只有萬能的上帝才能夠知道…………”

立瓦也和這位老紳士一樣神色不動,只是淡淡道:“爵士

現在我更擔心的是現在在我們國土上面德國佬正在發起的瘋狂進攻而和我們在一起並肩作戰地,是中國人而不是日本人。”

幾個人各懷心思的低聲談論着。只有西園寺明子小姐一個人專注的看着那艘舞鶴號軍艦。在西園寺平山住在南京總統府兩頭聯絡交涉的時候,她有更多的時間去注意那個第一眼就吸引了她的年輕總統。他地威嚴,他沉默的散步,他這麼年輕就擁有地巨大威權,永遠堅定的眼神,還有偶爾孩子氣地笑容——她曾經看到他陪那個美麗地夫人一起散步的時候展露出來的!爲什麼自己以前沒有那種全心想着一個人的感覺呢?而這種感覺又這樣地突然來到?如果中日之間真的和平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更多的看到他?雖然她絕望的知道自己毫無任何的機會,但是在這麼多人當中。只有這個女孩子是最單純的全心全意的爲兩國之間的和平而祈禱。女孩子希臘雕塑一般的側面,讓斯文森都忍不住偶爾會失神。這個日美混血的小妞真不壞啊!家世也完全配得上他。可惜,偏偏是個日本人。

碼頭上面的歡迎儀式短暫而冷淡。不是那些洋人和日本人不想表現得禮貌而熱烈一些。僅僅是因爲在場的中國人。從雨辰開始到最底下的衛隊士兵。都陰沉着一張臉,似乎在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連中國記者地鎂光燈閃爍都似孚充滿了怒氣。雖然沒有人爆發出來。但是這種冷硬的沉默。讓每個在場的日本人都覺得渾身冷汗。而每個白人都若有所思。

雨辰冷着一張臉和各國調停代表還有日本特使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就帶頭走向高昌廟製造局的會場,那裡條約文本已經準備完畢。只等着簽署換文了。條約全稱叫做《中日兩國關於朝鮮事件交涉備忘錄》,還有一分附加的條約《中日軍事互不侵犯條約》。第一份備忘錄只是兩國之間簽署換文,確定已經承諾的交涉條件。而互不侵犯條約,作爲一分有效期爲十年的條約,是在協約國和美國大力促成下達成地。在雨辰的強烈要求下,五國共同簽署確保條約的執行。對於協約國來說。十年的東亞和平是他們需要的。中日兩國互相牽制住比什麼都好,戰後亞洲的格局也可以維持住。兩個不戰而勉強保持和平地國家互相憤怒的對視,就是他們未來維持住亞洲霸權的保證。

會場的佈置簡單而肅穆,大方桌拼在了一起,鋪上了墨綠色的呢

毯。只有二十幾名文字和攝影記者!允許進入會場記錄這裡發生的事情。沒有人發出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板着臉坐在正中,冷淡地等待着條約文本遞到自己手中的雨辰身上。

他今天穿着他在上海起兵時曾經穿過地那身舊式地軍官服裝。從來不配槍的他,武裝帶上面也別了一支白朗寧自動手槍。腰帶上面一圈銅光閃閃地子彈。兩名副官站在他的背後,都冷着一張臉一動不動。日本代表加藤周明外相有些尷尬地在備忘錄上面簽署了自己的名字,想遞給雨辰的時候。卻發現他還坐在那裡沒有動筆。加藤周明的手僵在半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氣氛一下就凝固了。幾個中國記者不自覺的發出了粗重的喘息聲音。似乎就希望看到雨辰推翻桌子,大喊一聲:“老子不籤,想打仗就打吧!”

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地沉默。雨辰終於從筆架上面取下了一支毛

筆。重重的簽下了自己名字。他地臉頰上面地肌肉在微微地抽搐。但是他並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會場當中突然爆發出了一個男人的哭聲。一名舉着照相機的中國記者突然痛哭了出來。坐在一張椅子上面抱住了自己的頭。會場當中。每個中國人。從政府官員到衛隊士兵到這些記者們。眼眶中都頓時充滿了淚水。只有雨辰在那裡,神色堅硬如鐵。

備忘錄終於交換了,加藤周明還有西園寺平山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會場地氣氛有點鬆動了。那些尷尬的注視着這一切地洋人們終於開始微笑着簽署總共五份的軍事互不侵犯條約。然後互相握手祝賀。當加藤周明向雨辰伸出手來的時候,卻看見雨辰站了起來,看着四周,似乎想說什麼。場中本來微微掀起的一點聲浪立即就平息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雨辰站在那裡,等待着他開口說話。

“今天在這裡。條約總算是簽署了。但是請大家記住,我們究竟做出了什麼樣地讓步。一個在歐洲還在爲協約國事業犧牲無數生命的國家。在今天,爲了這個共同事業地勝利。又做出了什麼樣地讓步!如果這個世界還有我們共同遵循的公理正義的話,請記住這份軍事互不侵犯條約!當德國侵犯了比利時的獨立。違背了他們簽署的條約的時候。整個西方世界莊嚴的向德國宣戰了。而當某一天,這份條約也受到了侵犯之後,請大家同樣記住,在這裡,也有個比利時!”

說完,雨辰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室的莊重。

當夜,租界的人們發現了上海華界往日那不夜的燈光,都悄然熄滅了。似乎大家都記住了這一天。

而賴文臻副官長在給雨辰送來晚上的公文的時候。就看到這位人前永遠堅強地總統,在辦公桌上面抱着自己地頭,低聲地喃喃自語:“我知道這都是我自己的計劃,可是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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