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建業絕對是最疼愛沈墨驍這個外甥的,此刻快步一個上前,一把拽住了撒潑的沈夫人,厲聲怒斥,“夠了,你要瘋回家去瘋!”
“你也是傻的,你媽不着調,你不知道躲一下嗎?”梅建業心疼的看着面如死水的沈墨驍,愈加的感覺沈夫人在造孽。
而黃子佩看着是個好的,可她的行事讓梅建業也很心寒,這樣一個利益爲重,心機深成甚至不擇手段的女人,真的能彌補墨驍內心的情傷,讓他日後擁有幸福?
“我沒事。”對於梅建業這個小舅舅,沈墨驍依舊是敬重的,只是他的眼神依舊一片孤寂,心已經死了,被沈夫人怨恨怒罵或者被梅建業維護疼愛,沈墨驍都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我先回去了,明天再約你。”顧岸拍了拍沈墨驍的肩膀,雖然藏着這個秘密讓他很是糾結,可是他也清楚自己再不和墨驍交流,他只怕真的要完全封閉自己了。
“好了,都回去吧。”梅老爺子沉聲開口,徑自向着樓梯口走了過去,看得出老爺子的心情並不好。
網上的報道在八點的時候全都撤下去了,連青大學的官網和公安部門的官微也同時發了一條消息,對黃龍玉擺件的事情,還有陳興東一家在連青大學門口要點燃液化氣罐自焚的事情都做了闡述。
官微的內容很直白簡單:根據調查商奕笑是撿漏了,陳興東將價值不菲的擺件當成贗品賣了,而且據目擊者的口供,商奕笑當時也以爲擺件是假的,最多也就值個三四千。
她是看陳興東急着用錢,所以才花了一萬塊錢買下這個擺件,只能說好人有好報,商奕笑走大運了,這擺件竟然是真品。
後來得知這一情況的陳興東一家所要擺件不成,這纔到了連青大學門口鬧事,企圖利用輿論壓力逼迫商奕笑將擺件還給他們家。
這個官微一出來,王教授立刻就轉載了,他也算是證人。
之後大興珠寶老總郭樹才也轉載了,因爲就是他看錯眼了,認定了擺件是贗品,導致陳興東賤賣了,可真正決定賣的也是陳興東,沒有人逼着他,這還真怪不到別人頭上。
【就他們那一家子,呸,活該發不了財!拿着液化氣罐,也不想想學校門口多少無辜的學生。】
【同意樓上觀點,十年前我賤賣的老房子,現在漲了幾百萬了,我難道還能找買主要回來嗎?】
【突然想起當年我家賤賣的好幾畝地,現在成了商業中心,分分鐘感覺自己錯失了幾個億。】
網友的力量是無比強大的,陳興東一家缺錢的原因也查出來了,因爲他孩子上小學要交高昂的贊助費,至於一個外地人怎麼能有帝京的學籍,原因很快也出來了,因爲林科長轉發了官微。
林科長話很中肯:看到陳興東一家在連青大學鬧事的新聞,我感覺很心寒,也爲商同學感不值得,在古玩街買到真品就如同中了彩票大獎一樣,純屬個人運氣。
商同學在半個月之前找到了我,給了我一張支票,讓我代爲支付了陳興東孩子小學六年的贊助費,至於初中和高中的贊助費,到時候她還是會出。雖然這筆數額不算太多,但是加起來也有百萬。
林科長同時附上的還有一張六十萬的支票,包括小學財務那邊的記錄,一切都顯示商奕笑雖然撿漏了,可她還是暗中補償了陳興東一家。
回到梅家,梅愛國剛下車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老朋友打過來的,之前梅愛國就是拜託對方將新聞報道撤下來,只不過被譚亦摁住了,根本撤不下來。
“愛國,網上的消息都撤下來了。”老友第一時間告知了梅愛國這個消息,遲疑了一瞬間再次開口:“而且公安部也發了官微,說是澄清一下連青大學門口液化氣罐自焚的事。”
其實大家心裡頭都明白這只是一個藉口而已,這個官微說白了是爲了證明商奕笑的清白,確保不會有任何人再拿擺件的事情詆譭商奕笑,能發出這個官微,這背後的力量可想而知。
“我知道了,謝謝。”梅愛國道謝之後掛斷了電話,面色帶着幾分凝重,譚亦此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有背景。
這一刻,梅愛國突然慶幸譚亦並沒有對梅家下手,否則真的鬧出人命來了,梅家說不定就會被拖下水了。
梅建業正拿起手機看着,興奮的開口:“大哥,我就說這小姑娘人不錯,你看她竟然拿了幾十萬去補償陳興東,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同樣看了官微的梅老爺子和梅愛國無語的瞪着叫嚷的梅建業,這個沒腦的兒子(弟弟)真的是自家的嗎?現在是誇讚商奕笑的時候嗎?
客廳裡,沈夫人的表情愈加的難看,梅建業越是誇讚商奕笑,沈夫人越是憤怒,這股子憤怒裡還夾雜着心虛和驚恐,讓她即使知道只是同名同姓的人,可是沈夫人依舊有種處之而後快的狠辣念頭。
黃子佩面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可是有些事已經不需要多說,商奕笑確算是善良了,之所以藉着林科長的手去交了贊助費,也是基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陳興東一家不知道擺件的真實價格更好一些。
只可惜被傅濤這麼一攪合,陳興東一家果真貪心了,對比之下,看看商奕笑的爲人處世,再看看陳興東、傅濤等人,高低立現!同樣的,攙和進來的黃子佩……
低着頭,莫名的有些的難堪!黃子佩知道梅愛國和梅建業兩個舅舅對自己的不喜,如今只怕梅老爺子對自己也有幾分意見了,自己這個外孫媳婦或許只是有名無實了。
唯獨沈墨驍依舊冷漠着一張峻臉,商奕笑用贊助費暗中補償陳興東一家,這讓沈墨驍思緒有些的恍惚,當初笑笑也是這樣,嘴上說的多狠,其實她內心最爲柔軟。
娛樂圈那麼多是是非非,笑笑從沒有要去報復誰,她明知道只要開口了,自己一定會給她出頭,可是笑笑卻大度的包容別人對她的詆譭和傷害。!分隔線!
陳興東這一家子鬧了這麼一出,商奕笑在連青大學再次出名了,普通學生只是羨慕她的好運氣,畢竟一個真品的黃龍玉擺件價值數千萬,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至於那些豪門和世家出身的學生則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公安部的官微闢謠,這可不是一般的關係,而且黑麪教官賈軍聽說被保衛部給帶走調查了,這都說明了商奕笑背後的人非同一般。
“笑笑,錢教授讓你下課的時候去他辦公室一趟。”這一節是思修的公共課,商奕笑剛走進進來,坐在門口的同學熱情的轉達着錢教授的話。
“我知道了,謝謝。”商奕笑道謝的點了點頭,剛打算找個空位,旁邊的同學立刻往裡面挪了挪讓出了座位。
坐在最後排靠左邊的角落裡,徐苗苗陰鬱着眼神嫉妒的看着倍受歡迎的商奕笑,巨大的落差讓徐苗苗無法接受,她現在雖然跟了傅濤成了他的女朋友,但是在學校裡,徐苗苗的名聲是臭不可聞,幾乎沒有同學再和她來往。
“以愛國主義爲核心的民族精神和改革創新爲核心的時代精神……”老師枯燥乏味的上着思想道德課,臺下學生一個一個昏昏欲睡,下午兩點鐘的思修課絕對是催眠曲。
商奕笑瞄了一眼講臺上說的怡然自樂的老師,頭皮子陣陣發麻,自己爲什麼以爲當學生很輕鬆?再上幾節這樣的課,商奕笑寧可去出任務。
“替我掩護一下。”低聲和旁邊的同學說了一句,商奕笑快速的將書收了起來,趁着老師轉身的一瞬間,商奕笑一手撐在桌面上,身體一個翻越,然後動作極其迅速的向着門口躥了過去。
前後絕對不到五秒鐘的時間,講臺上的老師渾然沒有察覺到商奕笑溜走了,而旁邊幾個學生目瞪口呆的看着門口,這速度?這敏捷靈活的身手?想要逃課的男同學更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走在空蕩蕩的校園裡,商奕笑頓時感覺精神多了,懶洋洋的向着辦公區走了過去,錢教授找自己肯定是通行證已經辦下來了。
“旭陽,你放心吧,這個實驗室我大伯說了算,你現在能進去,以後絕對前途無量。”驕縱的聲音響起,錢嘉惠親密的挽着竇旭陽的手,自顧自的顯擺着,渾然沒有察覺到竇旭陽臉上的厭煩和忍耐。
錢教授家也是書香門第,他父母就是知名的大學教授,錢教授是家中長子,下面還有兩個妹妹,錢教授初中快畢業的時候,母親竟然又有了孩子,錢家多了一個老來子。
錢教授自己有兩個兒子,兩個妹妹家生的也都是男孩,唯獨小弟家生的是女兒,可想而知錢嘉惠在家的嬌慣程度,幾乎整個家族的長輩都寵着她。
而如今,十八歲的錢嘉惠體重至少有一百五十斤,個頭還不高,被慣壞了之後,成績就沒法看了。
好在錢家家風嚴謹,錢嘉惠的父親是個拎不清的,想要讓錢教授將錢嘉惠保送到連青大學,被錢教授一把拒絕了,最後錢嘉惠只能去了私立的大學。
“嘉惠,謝謝你。”竇旭陽敷衍的回了一句將手臂從她滿是肥肉的手中抽了回來。
之前指使徐苗苗偷黃龍玉擺件,竇旭陽和徐苗苗都被抓起來了,好在商奕笑沒打算深究,竇旭陽雖然被放出來了,可是性情大變,以前不可一世的狂傲也收斂了許多。
再加上竇老專家看重了書香門第的錢家,錢嘉惠又一直倒追竇旭陽,這一次他被竇老專家強壓着和錢嘉惠談戀愛,說白了還是爲了能進入錢教授的實驗室。
商奕笑推開錢教授辦公室的門,正好看到錢嘉惠踮着腳想要強吻竇旭陽,而他就跟吃了蒼蠅一般的憋屈,看到商奕笑的瞬間,竇旭陽倏地一下將錢嘉惠給推開了,腳步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不是吧?商奕笑目瞪口呆的看着敢在錢教授辦公室裡親熱的兩人,她不能昧着良心說錢嘉惠長得好看,但她剛剛這霸王硬上弓的架勢,的確將商奕笑給嚇到了,竇旭陽之前可是眼高於頂,一臉的傲氣,現在竟然屈服在一個女胖子手裡頭?
“你誰啊,誰讓你進來的,不知道這裡是辦公室嗎?”沒吻到自己的男朋友,錢嘉惠將怒火蹭蹭的撒到了商奕笑身上,再看着她瘦竹竿一樣的身材,剛剛的遷怒頓時轉爲了嫉恨。
“還不滾出去!上課時間溜出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尖利着嗓音叫罵着,錢嘉惠陰沉着臉快步上前,看起來是打算將商奕笑推出去。
這就是典型的烏鴉看不到自己黑!自己逃課了,難道她和竇旭陽沒逃課?商奕笑一個側身避開了動粗的錢嘉惠,“我來找錢教授。”
“錢教授還沒回來。”被商奕笑看到這一幕,竇旭陽滿臉的難堪,但是經過之前的種種,他卻是不敢再和商奕笑過不去了。
畢竟傅濤這一次都狠狠的栽了個跟頭,竇老專家給他分析了之後,竇旭陽總算明白過來,商奕笑也許不足爲懼,可是她背後的譚亦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竇家其實也就是靠竇老專家撐起來的,看起來有幾分臉面,可是根本沒辦法和譚亦的人脈關係相提並論。
錢嘉惠之前只是嫉妒,她自己胖,就嫉妒所有比她瘦的女生,以前在高中的時候沒少因爲這件事欺負同學,不過那些有錢有勢的,錢嘉惠沒這個膽,只敢暗自嫉妒詛咒。
她欺負的都是那些普通人家的小姑娘,現在看到一直不搭理自己的竇旭陽竟然好聲好氣的和商奕笑說話,錢嘉惠嫉妒瘋了,胖的都快看不見眼睛的臉龐更是扭曲成了一團。
“說!你和旭陽是什麼關係?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是不是跟蹤旭陽了!”錢嘉惠言語低俗的叫罵着,然後顯擺的一把抱住竇旭陽的胳膊,挑釁的看向商奕笑,“我告訴你旭陽是我男朋友,你這個小賤人給我死遠一點,否則我讓你沒法子在連青大學待下去!”
“你胡說什麼,我和她就是普通同學!”粗俗的錢嘉惠讓竇旭陽感覺無比丟臉,可是爺爺說了想要進錢教授的實驗室,竇旭陽就必須學會忍耐,現在他不習慣,以後進入社會只會更加不習慣。
“普通同學你會給她辯解?”竇旭陽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錢嘉惠更是嫉妒的發狂,她就是喜歡高傲冷酷的竇旭陽,偏偏他一直不理會自己。
好在竇旭陽對其他同學也都是這樣愛理不理的高傲,將錢嘉惠迷的不要不要的,好不容易他向自己打聽大伯實驗室的事情,錢嘉惠自然要把握機會,誰知道殺出了商奕笑這個狐狸精。
無辜被牽累的商奕笑搖搖頭,得,自己還是過一會再來找錢教授吧,這個胖姑娘根本不可理喻。
“你是不是心虛了?所以想要逃?”一看商奕笑轉身要走,錢嘉惠更是尖聲叫喊着,抓起辦公桌上的菸灰缸就向着商奕笑砸了過去,“你不準走,不說清楚你哪裡也不準去!”
身體快速的一個避讓,哐噹一聲,菸灰缸砸到了牆壁上,商奕笑是徹底無語了,這就是個瘋子!
“你鬧夠了沒有?”丟臉已經算了,可是看着還撒潑的錢嘉惠,竇旭陽唯恐她惹怒了商奕笑,到時候再出點什麼事,自己想要進錢教授實驗室的事只怕就泡湯了。
“你爲了這個賤人罵我?”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錢嘉惠猛地抓着自己的頭髮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我爸媽都不敢罵我,你憑什麼爲了一個賤人罵我!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勾引旭陽!”
咔嚓一聲,辦公室的門從外面被推開了,撒潑的錢嘉惠一看到來人,立刻衝了過去,怒不可遏的指着旁邊的商奕笑,“大伯,她勾引我男朋友,還欺負我,還要打我,我頭髮都被揪掉了一大把,大伯,你要是不將她開除了,我回去就告訴爺爺和奶奶!”
看着錢嘉惠手指間的頭髮,再看着一旁表情極其無辜的商奕笑,錢教授就算不了解商奕笑的爲人,他也知道錢嘉惠這個侄女驕縱跋扈的性子。
“你不上課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錢教授冷冷的開口,從錢嘉惠上學開始,九年義務教育也就算了,畢竟她再闖禍鬧事,學校也不能讓她退學。
可是上了高中之後,錢教授爲了錢嘉惠的事情跑了學校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每一次都是她欺負學生,鬧大了,學校肯定要找家長。
錢教授那個小弟弟因爲是家中老來子,四十多歲的人了,就跟十七八歲的小年輕一樣,正事不做,整天吃吃喝喝賭賭錢,父母都八十多歲了,這些事自然只能讓錢教授來處理。
錢嘉惠還想要告狀,不過看到一旁的竇旭陽,這纔不甘心的將怒火忍了下來,“大伯,這是我男朋友竇旭陽,也是你們連青大學的高材生,旭陽是學中醫的,想要進你的實驗室學習學習。”
“胡鬧什麼!”錢教授冷聲打斷了錢嘉惠的話,不過對這個沒腦子卻又任性到極點的侄女,錢教授早在幾年前就放棄和她講道理了,“你和竇旭陽先回去,我現在有正事要處理。”
“什麼正事能比我男朋友的事情更重要!”被錢教授抹了面子,錢嘉惠氣惱的嚷了起來,尤其看到一旁的商奕笑和竇旭陽,錢嘉惠大感丟了面子,更是不甘的叫嚷着,“我回去就告訴爺爺和奶奶,讓他們給我做主!”
錢教授的父母還健在,父親身體還好,母親早些年腦中風,現在半身不遂的躺在牀上,也是活一天是一天了,自從重病之後,錢教授母親的性情變了很多,以前那麼通情達理、堅韌堅強的一個女人,如今卻變得偏激不可理喻。
不過錢家人都知道她是因爲生病,所以性格變了,大家也都讓着老太太,可有時候就是這樣,兒女們越是順着讓着,老太太反而越來越不講理。
唯獨對錢嘉惠這個孫女兒言聽計從,她要是一告狀,老太太就躺在牀上又哭又鬧,還絕食不吃飯,不吃藥。
“教授,你給商奕笑的通行證丟實驗室忘記帶過來了。”就在此時,錢教授帶的一個研究生快步走了過來,手裡頭還拿着通行證。
錢嘉惠原本就在鬧性子,這會聽到這話不由錯愕一愣,快速的跑到門口一把搶過研究生手裡頭的通行證,上面有商奕笑的名字還有她的照片,這一下就跟捅了馬蜂窩一般。
“大伯,你不給照顧我男朋友,卻要照顧這個狐狸精!”錢嘉惠氣的將通行證丟在地上,還想要踩兩腳,被商奕笑眼明手快的給撿了回來。
“大伯,你說這個狐狸精是不是你的私生女?”氣到極點,什麼話錢嘉惠都敢說,“還是說他是你養的小情人!所以你這麼護着她,不管我這個親侄女!”
門口的研究生呆愣愣的看着大吼大叫如同瘋子一般的錢嘉惠,莫名的感覺自己闖禍了,而且是闖大禍了。
錢教授聽着這話更是氣的臉都青了,小時候這個侄女雖然胡鬧,他還想着等年紀大了懂事了肯定好一點,現在錢教授感覺她還不如不長大。
商奕笑見過驕縱跋扈的千金小姐,可是她還真的沒見過錢嘉惠這樣不靠譜的,跟個瘋子沒兩樣,看着越罵越離譜的錢嘉惠,商奕笑餘光一掃,腳步一個上前,突然一把抓住了錢嘉惠的胳膊,一個反扭,砰一聲將人反扭着胳膊摁在了辦公桌上。
別看錢嘉惠至少一百五十多斤,商奕笑看起來就八十來斤,可是她一用力,錢嘉惠不管怎麼反抗怎麼掙扎,上半身卻依舊被死死的摁在桌子上動彈不了。
“你再敢罵一句,我劃了你的臉!”商奕笑手起刀落,剛剛從桌上拿起的水果檔蹭一下紮在了木製的辦公桌上,刀身距離錢嘉惠的臉不到三釐米。
“再罵啊,你不是挺能罵挺能撒潑的!”商奕笑扭着她胳膊的手一個用力,另一隻手則將水果刀拔了出來,又蹭一下扎到了桌子上,這一次差一點就扎到錢嘉惠的鼻子。
商奕笑清冷的語調陰森森的透露着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氣,“信不信我半夜潛到你房裡,將你打暈之後,在你臉上橫三刀豎三刀的割幾下,省的你以爲全世界的人都要讓着你。”
喉嚨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一般,錢嘉惠嚇狠了,看着近在眼前的水果刀,錢嘉惠身體不住的顫抖着,而商奕笑威脅的話更是讓她感覺到了驚恐。
“現在就滾出去,下一次再看到你來連青大學撒潑,後果你知道。”商奕笑這纔將人鬆開了,右手則靈活的轉動着水果刀,任誰都看得出這絕對是個玩刀子的高手,否則誰能將刀子如同筆一般在指間旋轉着。
深呼吸着,錢嘉惠第一次發現自己離死亡這麼近,此刻竟然顧不得一旁的竇旭陽了,邁着粗壯的腿咚咚咚的就跑了出去,連揹包都忘記拿。
“錢教授,我過去看看。”竇旭陽也不願意留下來,抓起錢嘉惠丟在椅子上的揹包就追了出去。
“教授,我回實驗室了。”門口的研究生心虛的笑了笑,同樣轉過身跑了。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錢教授詫異的看了一眼商奕笑,隨後忍不住的搖搖頭,“嘉惠被慣壞了,移了性情,誰說都沒用,沒想到卻怕了你。”
錢嘉惠小時候被慣壞了,長大後性子自然跋扈驕縱,錢教授他們這些當長輩的也想過給她扭過來,可是錢嘉惠卻吃準了他們不敢對自己怎麼樣,就是各種撒潑各種鬧,然後找躺在牀上的錢老太太告狀,祖孫兩個一起絕食甚至還要自殘。
當父母的肯定擰不過孩子,錢教授他們狠不下來心來,錢嘉惠更是有恃無恐,行事越來越張狂潑辣,誰知道今天被商奕笑給收拾了。
“她就是吃準了教授你們捨不得對她下狠手教訓她。”商奕笑解釋了一句,熊孩子應該都是這樣養出來的。
自己當初在雷霆訓練的時候,那麼苦那麼累,爲什麼都能堅持下來,不就是沒有依靠,只能靠自己,咬咬牙,汗水夾着在血淚裡吞下去,該練的還是要練。
錢教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老母親絕食,看着錢嘉惠拿刀子自殘,此刻嘆息一聲的轉移了話題,“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實驗室,通行證你拿好了,這個可不能丟了。”
十分鐘之後。
“那邊是微生物區,這邊是動物、植物區,最後面是海洋生物區,實驗室最大的就是人體區域,不過現在願意捐獻遺體的人太少了。”雖然不知道商奕笑爲什麼想要了解生物製藥的實驗室時,不過錢教授並沒有深究,帶着她參觀了一圈。
偌大的實驗室裡,穿着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員正在忙碌着,商奕笑現在所在的只是最普通的區域,“教授,這個實驗室的生物級別達到三級了吧?”
“是,我們只負責研究,三級已經是國內最高的級別,貯存各種危險病毒的實驗室安全級別必須到達四級。”錢教授點了點頭,再次看了一眼商奕笑。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算長,可是錢教授也看出來她並不熱衷生物製藥研究,只是爲了上學而上學,“怎麼突然想要了解實驗室了?”
商奕笑從包裡將筆記本電腦拿了出來,然後打開了頁面,指着上面的三維立體圖,“這是打算在一年之內完工的生物製藥研究所,安全級別是四級,將會引進國外最先進的儀器……”
王教授癡迷古玩文物,錢教授一心放在研究上,商奕笑此刻展示的實驗室絕對能讓錢教授瘋狂,這是他做夢都想要的地方。
可是錢教授也明白國內的現實情況,研究是最耗費時間和金錢的,而且這麼巨大的投資都不一定能有任何的成效。
“你?”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擡起,錢教授目光無比複雜的看着商奕笑,壓抑着內心的激動,“這是真的?”
商奕笑點了點頭,“這個生物製藥研究所規格或許只比M國國家研究所差一點,但絕對是亞洲頂級的,教授,你可以用這一年的時間考察可用的人員,當然,現在對外一切都是保密的。”
譚亦在一年前就已經籌備這件事了,國內所有頂尖的研究人員和有潛力的學生的詳細情況也都調查備案了,資料甚至詳細到幼兒園小學,甚至還動用了心理分析小組暗中對名單上的人進行觀察分析,確保他們的可信度。
“那好,人事這一塊你放心,我會嚴格把關的。”錢教授自然不認爲這麼大規模的實驗室是商奕笑一個小姑娘能建造起來的,她應該只是放在明面上的人,這個背後不是帝京某個世家就是其他的勢力。
不過錢教授只關心研究,至於這其中的複雜關係,他不會多問,不過這會錢教授總算明白爲什麼商奕笑的通行證上面那麼快就批准了。!分隔線!
帝京的消息傳播的最快,尤其這一次公安部都發了官微,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東源研究所的這塊地,說實話真正的世家是看不上這點利益的,至多算是給小輩們練練手。
酒吧包廂裡,傅濤陰沉着臉,一口接着一口的灌着酒,因爲這事,傅家被上面給警告了,商場競爭是常態化,但是傅濤這一次越線了。
陳興東一家要真的在連青大學門口點燃了液化氣罐,這個影響就太惡劣了,會嚴重損害帝京的形象,如果被外媒再亂報道一下,敗壞的就是整個華國的臉面。
“濤子,譚亦不就是個中醫,他哪來那麼大的本事!”郭君豪手腕上還打着石膏,之前被譚亦打了一頓,連手都被打斷了。
更讓郭君豪氣憤的是身爲父親的郭樹纔不但不給自己出頭,還將自己軟禁起來,責罵自己惹是生非。
啪的一聲將杯子砸在茶几上,傅濤表情陰狠的駭人,這一次他是裡子面子都丟盡了,因爲上面的警告,傅家正在談的一筆銀行無息貸款直接被停了。
傅濤想和梅家搭上關係,如今只怕被梅家給記恨上了,傅濤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從牙縫裡擠出話來,“這事沒完!”
只不過陳興東這邊是指望不上了,官微已經出來了,王教授和郭樹才都給商奕笑作證,這事就算鬧到了法庭上,陳興東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濤子,姓譚的保養了商奕笑,當時她初中畢業也就十六歲,按週歲估計只有十五歲,這可是犯法的!”郭君豪雖然是個紈絝,但也知道分寸,有些事是絕對不敢做的,否則一旦被仇家爆料出來,家裡再有錢有勢也枉然。
傅濤也算是冷靜下來了,此時正色的開口:“這事沒證據,A省那邊我之前就派人調查了,譚亦行事很謹慎低調,商奕笑也不可能站出來控告他。”
包養未成年人這肯定是犯法的,傅濤這一次利用輿論媒體來抹黑譚亦也是出於這個目的,即使沒有確切的證據,只要媒體大肆宣揚了,白的也能被說成黑的,誰知道狗仔將沈墨驍當成了譚亦,鬧了這麼大一個烏龍。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子吞不下這口惡氣!”郭君豪氣的一腳踹在了茶几上,在帝京她也算是個人物,在拍賣行被商奕笑給撿漏了,後來又被譚亦給打了,郭君豪越是越氣。
傅濤雖然和郭君豪同齡,可他卻不是爲了面子和尊嚴的意氣之爭,傅濤看的更長遠,因此對譚亦和商奕笑也更加痛恨。
“君豪,你也忍一忍,主要是譚亦的來歷打聽不到,你也知道我家的關係並不在高層。”傅濤給郭君豪倒了一杯酒,說着掏心窩子的話,黃子佩那邊是指望不上了,傅濤只能從郭君豪這邊入手,畢竟他外婆是梅家的人,或許能打聽到一些機密。
一仰頭將酒一口乾了,郭君豪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手,“放心,這事我來打探,這個場子肯定是要找回來的。”
兩人喝了許久之後,等到出了酒吧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將君豪安全的送回去。”讓司機將郭君豪送走之後,傅濤揉了揉眉心,雖然有些醉意,不過一想到這些煩心事,傅濤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少爺。”此刻,傅濤的心腹快步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四周低聲開口:“少爺,剛剛收到的消息,馬老爺子似乎打算和商奕笑見面,親自談那個黃龍玉擺件的事。”
之前傅濤想要找個擺件就是爲了送給馬老爺子,他也是意外得到消息,聽說馬老爺子在尋找一個黃龍玉的擺件,但是具體是什麼樣,傅濤並不清楚。
“沒關係,讓人繼續盯着,商奕笑的性格我瞭解,她都沒有將東西賣給王教授,即使馬老爺子親自出面,只怕也沒用。”傅濤陰冷冷的笑了起來,馬老爺子吃癟了就更好,這樣一來自己如果能將擺件弄到手,再送給馬老爺子,東源研究所這塊地估計就能弄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