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清楚了對方的情況,陳羽臉色不禁沉了下來。
事實上這兩個美國人一出現,陳羽就看出來他們是超凡者,但並沒有想到他們會是共濟會派來的使者。
畢竟之前骷髏會那兩位使者給他的感覺非常的精明強幹,典型的一副社會精英的樣子,但共濟會派來的這兩個人……
那個開車的貝奇是個典型的美國白人,而且帶着一股子自由散漫的“美國味”,本身就不是陳羽喜歡的類型。
而那個考珀身上那股子高高在上,彷彿自己已經看透命運,其他人都只是被命運擺佈的棋子的神棍味道簡直隔着九條街都能夠聞得到,讓陳羽極爲反感。
陳羽能夠理解對方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態,但卻並不能接受這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看透命運,這確實是非常稀有的能力,想必對方在共濟會內部應該也是非常有地位的人才,能夠被派來見自己自然可以感受得到共濟會的重視。
但陳羽一感受到對方身上那種神棍味和他嘴裡那句“即便是半神也依舊需要遵循命運的指引和安排”,就讓陳羽厭惡的想要直接幹掉他。
對方所表現出來的那種隱藏在骨子裡的高傲,讓人感覺他彷彿不是看透命運的占卜者,而是操弄衆生的命運本身。
事實上這是很多佔卜者身上都會有的一種氣質,尤其是水平到了一定程度,卻又沒有達到一定高度的占卜者身上尤爲常見。
他們自以爲自己已經看透了命運,能夠窺見命運長河的樣子,就覺得自己已經非常了不起,可以根據自己所窺見的命運來肆意操弄別人,自己已經與凡人不同,自己已經高高在上了。
然而實際上,他們只不過是窺見了命運的一種可能性而已,未來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命運也從來不是規劃好的既定軌跡。
命運本身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它是事物在諸多因果的作用下,在時間長河裡所顯現出來的影像。
所謂的命運長河並不存在,而占卜所看到的只是時間長河中屬於未來的一部分而已。
但未來是有很多可能性的,任何因素的變化和影響,都將可能導致未來發生改變,占卜所能夠看到的只是未來諸多可能性中,可能性最大的一種或者幾種而已。
只是對於那些實力足以窺見未來,但他們的高度卻又無法窺伺時間長河中未來的諸多可能性的占卜者而言,他們只會覺得自己已經窺見了命運,看到了未來,殊不知他們所看見的只是一種可能。
可是偏偏他們就把這一點可能當成了未來的全部,如果發生錯誤,他們會認爲是自己實力不夠,對未來的解讀發生了錯誤,而不是去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未來和命運,只是刻板的將他們所看到的那一種可能當成不可違逆的真理。
這種人最明顯的表現便是像這個考珀一樣,張口閉口命運的指引,認爲人人都在命運的安排下,只是一羣卑微的螻蟻,而他能夠窺見命運的軌跡,早已超凡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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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種人陳羽真的是半天好感也欠奉,原本今天因爲飆車而不錯的好心情也被破壞殆盡。
此時此刻陳羽已經沒有把心思放到飆車比賽上了,而是打算給這個自以爲是的神棍一個教訓。
比賽依舊在進行着,三輛車在灣岸線上以極高的速度飛馳着。
作爲普通人的飆車黨已經發揮出了自己全部的實力,就連他所駕駛的愛車也進入了最佳狀態,正發揮着自己最大的馬力在急速奔馳着,想要奪取勝利。
只是很可惜,雖然被車輛性能限制,但和這位頂尖飆車黨比賽的兩人都早已突破了凡人的極限,他們完全有能力在將汽車性能發揮到最強的狀態下依舊遊刃有餘,而這隻有最頂級的車手在全神貫注的情況下才能夠做到同樣的事情。
“考珀,你說的巧妙的機會到底是什麼時候?我們可是離終點不遠了。”一邊以極快的速度開着車,緊緊的跟在陳羽的車後面,貝奇還有心情向考珀詢問着他所說的贏的機會到底是什麼。
考珀依舊是一臉從容不迫的樣子,看着前方以一副神棍的語氣說道:“放心,命運早已爲我們安排好了勝利,你只需要遵循命運的指引就好。”
“可是我總得知道命運的指引是什麼吧?”說實話貝奇並不喜歡考珀這樣一副神棍的樣子,如果不是他每次都能準確的預言未來,貝奇是絕對不會願意和他成爲搭檔的,他這幅樣子實在是太欠揍了。
“在下一個路口的時候,當那名半神過彎的時候會從路口衝上來另一輛車,那輛車會讓他的車有一個減速,到時候你只需要抓住機會超過去就可以了。”考珀見貝奇如此追問,見確實快要到地方了,於是乎也終於向貝奇吐露了他所謂的巧妙的機會。
聽到考珀這麼說,貝奇心裡有了底,也做好了準備。
作爲一個飆車黨,即便他已經是超凡者了,貝奇也清楚的知道如果路邊突然竄出來一臺車,對於正在高速行駛的車輛來說是有多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是一場車禍。
但如果能夠提前做好準備,貝奇覺得自己還是有足夠的能力躲過去,並且超過因爲受到影響而減速的陳羽的。
只是貝奇和考珀都沒有想到,他們所說的話早已被陳羽聽見,也知道了他們所謂的命運指引下巧妙的機會是什麼。
就這樣,三輛車都在風馳電掣之中逼近了考珀所預言的那個路口,而在陳羽半神級的感知之中,也確實有一輛車正在從路口上來,車速相當的快。
感知到了這輛車的存在,陳羽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那輛美國人開的車,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微笑,直接一打方向盤,變換了車道直接擋在了美國人的車前,同時避開了來車的一側車道。
坐在車上的考珀看到這一幕,頓時兩隻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大聲驚呼道:“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