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占卜者喊出絕對不可能的,自然是現實與他預言之中的未來截然不同。
在考珀看來,他是能夠窺伺命運的預言者,這世間萬事萬物都逃不出命運的軌跡,而一切命運的軌跡都該在他的預言之下。
所有的人都只是命運軌跡下的螻蟻和棋子,而他是那個能夠窺伺到命運軌跡的特殊存在,不可能有超出他預言範圍外的東西存在。
但是現在,他所預言的勝利機會沒有到來,反而是陳羽直接卡死了他們獲取這場本該勝利的比賽勝利的可能。
這是絕對不對的!一定是哪裡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命運的軌跡是不可違背的!他的預言也是絕對正確的!這當中一定有什麼地方發生了偏差!
考珀這樣對自己說着,試圖說服自己只是有什麼地方不對,而不是他的預言出了錯誤。
只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的考珀還是無可避免的陷入了慌亂,雖然他在努力的想讓自己鎮定下來,但他的臉上還是十分真實的寫滿了慌亂。
貝奇看着考珀這樣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也深深的感到了驚訝,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位無論什麼事情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的同伴陷入今天這幅彷彿天塌了一樣的狀態。
不過貝奇並不是考珀,他雖然相信考珀的預言,但當預言出錯的時候,他卻不會馬上陷入崩潰和慌亂,而是想辦法儘可能的去彌補錯誤。
所以當陳羽擋在他面前,讓他無法超車,而考珀的預言說側面的路口會有車進入車道時候,他所做的便是緊緊地貼在陳羽的車後,以他全部的駕駛技術保證自己不被落下。
而在陳羽變道,貝奇緊貼在他身後這樣一副狀態下,跟在後面的飆車黨也注意到了前面這兩輛車的異常。
作爲經常跑這條路的飆車黨,他當然知道前面有路口,於是乎爲了安全起見,他也選擇了變道,跟在了貝奇後面。
於是乎,當旁邊路口的車以極快的速度進入到了這段路的時候,所看到的便是三輛幾乎貼到一起,排成了一條線的跑車,並且它們都在狂飆之中,而後面還有幾輛車正在跟上來。
上來的這輛車也是個飆車黨,看到這樣的場面哪裡會不知道這是在進行比賽,於是乎沒有多想的他直接換檔加油,追了上去。
只是這輛車無論是性能還是駕駛者的技術顯然追不上前面的三輛車,很快便被落下,只能和緊隨其後的其他飆車黨們一起儘可能的追逐着面前三輛車的尾燈。
最終,在一羣飆車黨的見證下,陳羽率先通過了灣岸線進入東京市區的路口,緩慢停了下來。
而隨後的並非是貝奇的車,而是那位中年大叔的車,他只比陳羽落後了僅僅一個車身的距離,時間上甚至連一秒都不到。
至於貝奇,他的車則落後了這位飆車黨大概兩三秒的時間,落在了最後。
只是當貝奇把車停在路邊的時候,考珀卻在他還沒停穩的情況下就拉開了車門衝了出去,貝奇見狀趕忙也拉起了手剎,跟了出去。
“不該是這樣的!你不該贏的!”考珀衝到了陳羽的車前,衝着下車的陳羽大聲的喊叫着,雙手揮舞着試圖抓住什麼。
陳羽用一種憐憫且鄙視的目光看着他,不屑的說道:“自以爲看到了未來,卻殊不知未來只是一種可能,是現在的延伸,我改變了現在,未來便會隨之改變。任何認爲未來是既定的傢伙,都是可憐的白癡。”
說完,陳羽也懶得理這個一臉崩潰樣的占卜者,朝着和他比賽的中年大叔走了過去。
對方能夠僅僅只落後他一個車身的距離抵達,最後還反超了美國人,可以說車技已經非常厲害了,陳羽還是非常欣賞他的。
“我輸了。”中年大叔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考珀會這樣一臉崩潰的反應,但他倒是對輸掉沒什麼不滿,只是很遺憾的說道:“雖然這話不該這麼說,但如果我的車好一點的話,我應該能贏的。”
陳羽對此倒是沒有表示反對,笑了笑說道:“如果你在彎道的時候能夠再快一點,或者直線有氮氣加速器,你應該可以比我快的。”
“氮氣加速器那種東西還是算了吧,用幾次我就該換髮動機了。”中年大叔顯然對此敬謝不敏,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之後從身上掏出了錢包,抽出了一張一萬日元遞給了陳羽,頗爲肉痛的說道:“本來今晚還想贏點零花錢的,看來這個月又要省着花了。”
看到對方這幅樣子,陳羽不由得笑了起來,伸手將這一萬日元推了回去:“你輸我不到一秒,不用給了,就當交個朋友吧。”
見陳羽不要賭金,這位中年大叔倒是愣了一下,但卻也沒有推辭,很快把錢收了起來。
其實在他們這些飆車黨看來,錢什麼的並不重要,輸贏也只不過是一種勝負欲,真正值得他們在意的還是飆車所帶來的享受。
這位中年大叔顯然是個享受這種過程的人,他在將錢包收起來之後,對陳羽說道:“你還會在這條路上出現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是很想贏回來呢!”
“有機會的話,我應該還會再來,留個聯繫方式吧,如果我要來玩,會先通知你的。”陳羽對中年大叔的挑戰並沒有拒絕,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之後卻又補充道:“今天我的車是臨時借的,雖然是輛好車,但下次我來玩的時候,可就不一定是這輛車了,所以加油哦!”
說完,陳羽衝這些飆車黨揮了揮手,便在城之內博美飽含笑意的目光下坐回了車上,準備開車離開。
只是他看着已經跪倒在地一臉崩潰模樣的考珀和衝過來之後不知道該幹什麼的貝奇,臉上原本的笑意冷了下來,衝他們冰冷的說道:“如果這就是共濟會談事情的態度,那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
說完,便直接開車走人,留下依舊崩潰的考珀和感覺到事情大條了的貝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