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本來就不想管這件事,她不過是想弄清楚這件事發生的經過,現在才知道,白晨晞的手伸的有多長。
“白晨晞她可能本來要算計的人,是我。”
她估計也知道楊洲跟她的過節,將楊洲的衣服給弄髒,讓他去換衣服,再想辦法把她吸引過去。
“可惜的是,她那個時候來找茬,不僅沒有佔到任何便宜,反而還被我潑了一身髒水,而周詩詩竄出來卻幫了倒忙,被扔進了泳池。”
薄冰將這些事情都串聯起來,才驚覺當時自己的處境多驚險。
萬一白晨晞成功將她弄到楊洲的房間裡,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那麼容易就矇混過去了。
盛韶華輕輕揉着她的頭髮,“盛太太越來越厲害了,終於懂得分析眼前的局面,知道輕重。”
“這麼說,你也想到了”
“在她出現的時候,我就猜到了。”
薄冰揉了揉太陽穴,心有餘悸,“幸好沒讓她得手,不然”
“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讓我理一下頭緒,總覺得還是太亂了。”
盛韶華將她抱到懷裡,鼻尖輕輕在她的臉頰蹭了蹭,“薄千薇當了你的替死鬼,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薄冰在他懷裡鑽了鑽,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趴着,“那也是她自己找死,誰讓她老是想着算計別人而且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沒腦子。”
本來白晨晞的目的就是讓薄冰到那房間去,和楊洲發生點什麼,然後帶着人來捉姦,結果她被盛韶華給耽誤了,他一直守在薄冰身邊,根本就動不了手。
而薄千薇一心想要算計慕容決,很湊巧的落入了白晨晞的圈套,所以纔會有後面的事情。
難怪白小仙姑侄會那麼才湊巧的出現在那裡,不依不饒的,非要去看個究竟。
也許她們也沒料到,薄千薇會那麼倒黴。
“老公,白晨晞真的給了你線索嗎”
“她主動說了上官凌雲在b市的地址,當時我也是將信將疑,那時候沒有別的線索,只能先欠着她一個人情。”
“可是後來證明她的線索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啊。”
上官凌雲帶着她在半路途中就已經被他們救出來了,所以白晨晞的人情根本就不用還。
“嗯,所以不用理會她。”
薄冰纖細的指尖在他的胸膛戳了戳,“她想盡辦法想要跟你套近乎都不成功,唯一的一次捨身救了我,最後還是被她自己浪費了。”
那次她站在天台,拿自己的生命威脅韶華,薄冰就已經對她僅存的一點感激都消散了。
“要是她拿那次的事讓你幫忙呢”
“盛太太不放心”
“也不是,我只是覺得她手段太多,心思深沉的可怕。”
不是擔心他會對白晨晞心生憐憫,而是怕他掉入白晨晞的圈套。
不過隨即她又否認自己的想法,她自己的老公難道還信不過論心機和手段,她的男人比白晨晞還要優秀一百倍。
“老公,你對蘇錦瑟的印象是什麼”
“怎麼突然提起她”
“我只是覺得,她很神秘,身上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今天跟她提起的那個叫“黑曼”的病毒,她是從哪裡聽來的好像很緊張很恐懼的樣子。
“我對她沒什麼印象,只記得她是個鬼精靈的小丫頭。”
薄冰有點懶洋洋的,“老公,我記得上次還剩下一點菸花,拿出來放好不好我想看。”
每年風馳總會送一些煙花過來,那次幾乎都用完了,剩下的應該是新買的。
“真想看”
“嗯。那會兒還沒回到你身邊的時候,我被上官凌雲帶到一個不知名的小鎮,坐一條小船飄過去的。”
盛韶華不知她爲何又提起那幾天的事,離開他的那些日子,對她來說,是不是意味着恐懼和害怕
其實他又何嘗不是。
所以他儘可能的,決口不再提起,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傷痛,就讓這道傷口結痂好起來。
“我就坐在小窗邊,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那個時候我在想,如果有絢爛的煙花,也許我不會那麼絕望。”
因爲煙花對她來說,就意味着美好,讓她想起和大家一起放煙花的情景,溫暖又開心。
盛韶華輕輕親了下她的額頭,“好,我這就去拿,你先穿好外套,不許亂跑,知道嗎”
她重重的點頭。
肚子裡有了孩子,她做事總有分寸的,怎麼可能會讓孩子受驚
當絢爛的煙花在天邊綻放,照亮了夜空,帶來瞬間的明亮和感官的享受,薄冰嘴角彎彎的,那雙眼睛盛滿了溫暖。
她聽到外面傳來小孩子的歡呼聲,孩子們最喜歡看漂亮的東西,其實她也不例外呢。
依靠在他肩膀,薄冰眼睛亮晶晶的,“盛韶華,你爲什麼喜歡我”
這個問題她問過的。
當時他的回答讓她啼笑皆非,說她太笨,擔心被人欺負。
現在她想再問一次。
“盛太太又調皮了。”竟然直接稱呼他的名字。
“說說看嘛,你那時候不是最不喜歡我的軟弱嗎還罵我來着。”
盛韶華捏了捏她的鼻尖,“還是那麼笨,喜歡還需要理由嗎”
薄冰哼了一聲,顯然不太滿意。
“那,盛太太又是何時喜歡我的”
她的眼神狡黠,整個人看上去靈動精明,笑容在脣邊綻放,“喜歡就喜歡了啊,還要分時間地點嗎”
他雙手一攤,“所以你問我,我也只能這樣回答。”
“你耍賴。”她指着他的鼻子。
“盛太太都能耍賴,我又怎麼不能”
薄冰跳了下去,腳步輕盈的往煙花的地方走去。
看她剛纔的舉動,差點沒嚇壞了盛先生,只能匆匆的追了上去。
“盛太太,你爲什麼那麼調皮”
“我只是想放煙花。”她蹲在那裡,低頭找着打火機。
“我來,你站到邊上去。”
即使不會有什麼危險,可盛韶華卻總是擔心過頭,把她保護的周全,生怕會有什麼閃失。
薄冰看着他點燃了煙火,煙花綻放的那一刻,她覺得大概再也沒什麼事情比跟他在一起來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