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特殊的日子,我的生日。爲了給我祝壽,羊羊提議去吃長壽麪。我說還是去吃牛肉麪吧。羊羊不以爲然地說:牛肉麪有什麼好吃的。
我說:那你就錯了,你知道將軍牛肉麪館吧。她點點頭說好像聽說過,可是沒吃過。我說:那我們就去品償一回,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世界上最牛的牛肉麪了。
我們乘車來到中三大馬路,然後過地下道,牛肉麪館就在街對面的小區裡。那是一處極其普通的門面,上書“將軍”兩個大字。我是第二次來這裡,第一次是和朱總一起來的。那次開部門會議,會後過了吃飯時間,朱總說:我請你們吃一碗麪吧。於是便領我們來到這裡,每人點了一碗麪。可以說當時所有的人都以爲老闆太小氣,連一頓時飯都捨不得請。不過也不好說什麼,於是都悶頭吃麪。誰也沒說話。幾口面下肚後才知道此牛肉麪絕非彼牛肉麪,吃了一碗還想吃第二碗。最後結帳時更是大吃一驚,每碗130元。八個人除了朱總只吃一碗,其他人都加了一琬。算下來共花掉1950元,朱總故作誇張地說:照這樣下去會把我吃破產的。她的話引來衆人一片笑聲。
聽麪館老闆介紹,每一碗裡共有四大塊牛肉,分別來自牛身上四個部位。我當時插嘴道:那也不能賣這麼貴啊,快要抵一頭牛的價格了。老闆說:你聽我把話說完:你問這四塊肉爲什麼這麼貴,那我告訴你,它們來自四個國家啊,且全部都是最頂極的品種……
啊,原來是這樣……我們全都傻了。
還有,老闆繼續往下說:牛肉湯的成分也是非常講究的。這裡有十幾年的老湯,也有昨天翥的湯和今天新煮的湯。三種湯按格比例,才能做出這樣的口味來。還有,面也是特製的,一碗一碗製作,爲了保證第一口和最後一口的口感相同,做的時候想不僅要計時,而且時間要精確到秒……回程中,聽朱總說,這將軍牛肉麪還不算最好的,還有更頂級的元首牛肉麪呢。不過在大陸可吃不到,臺灣纔有。朱總說,有一回她去臺灣,就光臨過一回那家世界頂級的牛肉麪館,當時價格是每碗3000元新臺幣。
我和羊羊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來,每人先點了一箇中碗。正吃着,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我擡頭一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是小青麼。小青正挽着一個胖子進來,她們在靠窗的一個子坐下來。我知道小青並沒有看到我,我希望她能把臉轉過來,可是她沒有。小青看上去也胖了些,皮膚也保養的更好,有幾分貴婦人味道。那男子是個大塊頭,短髮,臉很寬,五官飽滿,整個面相看去倒是一臉寬厚,派頭也像個大老闆。她們一坐下來,男子就小聲在說着話,小青不時點頭,但眼睛卻始終朝看着窗外。
我看了一眼羊羊,羊羊只顧吃,已經是第二碗了。我知道她沒有發現小青,便朝她呶了呶嘴,示意她向後看。她扭頭看了一眼,又轉回來。剛轉回來又迅速轉回去再看一次,而後俯下身子小聲說:那不是小青麼。
我點點頭:是啊。你說,是不是跟她打一聲招呼。
羊羊又回頭看了一眼,問:那男的是誰?
我怎麼知道。我說。也許就是是那個大款吧,包養她的那個。
羊羊說:隨你,你要招呼她也行,我先讓開。
我問她這是什麼意思。她說:你們不是情人麼,給你們創造一個相見的機會,免得我礙事。我說:不要胡說,我們只是朋友,早就不來往了。不過麼,唉,算了,算了,不去招呼她了,我們吃完就走。
說話間,看到小青站走來,走向洗手間。我知道她從洗手間出來時說不定能看到我們,心裡感到特別緊張。可是羊羊卻作出讓我驚異的舉動,她也去了洗手間。
不知道羊羊想幹什麼。我只能等待。
幾分鐘後,羊羊先出來,重新坐下。我瞟了她一眼,用眼神向她詢問。她詭秘一笑,、不說話。就在這時,小青也出來了,果然朝我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還沒等我作出迴應,她又低下頭去,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我知道沒戲了,便對羊羊說:我們走吧。
回家,打開電腦。羊羊打開電視,看了一會,走到我身旁,說:你怎麼不說話。啞巴了。我說沒有啊,我倒看出你吃醋了,你是不是吃酣了。她說:吃醋不吃醋是我的事,不要你管,你這人真不知好歹,人家在幫你,你倒說起風諒話來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明白了,原來是她給小青通風報信去了。我一下子把她摟在懷裡,親了幾下:謝謝你這麼大度,你跟她都說些什麼?
說什麼,這還用問,當然是你想她了之類。反正我該做的都做了,把你的號碼又給了她,地址也對她說了,至於她來不來,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那,她說什麼了沒有。
也沒說什麼,只是說現在有要緊的事,不便說話,以後再聯繫。
我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女人心真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