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小小的插曲過後,我們繼續朝着村子深處走去,不多時,我們就到了位於村子中央的派出所裡頭,到了地方後我們才知道,因爲只是個村派出所,所以這所裡面其實一共也就只有田警官這麼一個警察。他招呼我們先在所裡面唯一的一間辦公室裡坐下,然後便是給我們端茶遞水,就算我們說不用了,他也依舊如故。
東西都端上來後,田警官便坐在了我們對面,正準備開口詢問一些東西,林千怡忽然站起身來,表示想要上下廁所。
田警官見狀,連忙就替她指明瞭去廁所的路。
待到林千怡離開之後,我卻是立刻抓住了田警官,詢問起他一些東西。剛纔林千怡在的時候,有些話我不怎麼好開口,難得林千怡有事情離開了,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於是我問道:“田警官,你們村子最近有沒有除了我們之外的外人來過?”
“外人?”田警官皺着眉頭道:“林專員,不瞞你說,我們村子也就是個小村子,村子裡的人基本上都姓田,所以平日裡除了來村子收購農產品的人之外,倒還真的很少有外人會來這裡。”
聽田警官話裡的意思,似乎就是沒有外人來過咯?我心裡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我先是看了下外頭,確認林千怡還沒有回來後,便低聲問道:“田警官,真的沒有外人來嗎?請你仔細想一想,我需要知道確切的答案。”
“真的沒有。”
田警官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可我依舊是有些不甘心,便直接挑明道:“沒有外人,那你們這有沒有牧師來過?”
“牧師?”
這回倒是輪到田警官詫異了:“林專員,你說的牧師,就是那種一天到晚喜歡穿着黑衣服,見人就說主啊,神啊之類的那種人?”
我起初還以爲田警官見過,便連忙點頭說道:“對,難道你們村子裡有牧師來過?”
誰知道田警官卻是直接搖了搖頭,說道:“不,沒有。林專員,我們這種小村子怎麼會有那種人過來?”
我不是很相信道:“真的沒有嗎?會不會是田警官你不知道?”
田警官坐直了身子對我說道:“林專員,這你可就小看我了,我們村子裡雖然只有我這麼一個警察,可我對村子裡頭髮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瞭如指掌,真有一個見人就說主啊神啊的牧師來我們村子裡,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聽到田警官的話,我心中頓時一沉,之前我一直以爲,那個牧師一定就是改變世界線的能力者,可我的這個猜測,如果不親自找到牧師當面質問一下的話,就沒有辦法可以證明。但要想在這個世界上找到這個牧師,卻恐怕是比大海撈針更加困難的事情。
而我眼下手裡唯一可以依靠的線索,就只有我在另一個世界線裡的記憶,知道這個牧師在另一個世界線中,曾經在千田村這個地方出現過。
可現在看來,我在以前世界線裡的記憶在這個世界線裡卻恐怕並不一定管用,因爲這個牧師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裡。
既然如此,那我究竟該怎麼找到那個牧師的下落呢?
就在我爲之頭痛的時候,林千怡從廁所回來了。在她回來的時候,我因爲還沉浸在該怎麼樣找到牧師這個問題之中,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林千怡竟然趁着我沒有回過神來的功夫,問了田警官一個問題,等到我因爲聽到這個問題而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田警官,我們這次過來,是想要調查一個女孩子的死亡事件的。”林千怡說道。
“哦?死亡事件?你們怎麼會想到到我們這裡來調查?”田警官奇怪道。
“因爲那個女孩子根據我們的情報,應該就是你們村子裡的人。不過很遺憾,因爲某種原因,我們暫時還沒有拿到那個女孩子的照片,現在我們手裡有的,就只有一張根據情報畫出來的那女孩的肖像畫,我想麻煩你看一下,確認下這位死者究竟是你們村子裡的哪一位?”
在林千怡把一張紙頭遞給田警官的時候,我方纔回過了神來,可這時候我就算想要阻止也都來不及了,田警官已經聽到了林千怡的問題,並且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紙頭,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看,只是回答道:“什麼?我們村子裡的人?麻煩你仔細說說,我怎麼不知道我們村子裡有女孩死了呢?是外出打工的人嗎?”
在林千怡回答他的問題之前,我就開口道:“抱歉,可能是我們搞錯了,我們還是去別的村子看看吧。”
說罷,我就準備站起來告辭,而就在田警官一臉問號的時候,林千怡卻對我說道:“四九,你這是怎麼了?我們的問題都還沒問好呢?”
我因爲不想讓林千怡知道我來此地的真正目的,便說道:“林姐,你不在的時候我已經問過田警官了,我們要找的人恐怕不在這裡?”
林千怡疑惑地看向田警官道:“他真的問過了?”
在田警官開口之前,我不斷在心裡祈禱他不要多說廢話,可沒想到我的祈禱根本就沒有用,田警官還是把我不想讓林千怡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個牧師嗎?對,他是問過了。”
“牧師?”林千怡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四九,你不是要問那個死去的女孩的事情嗎?怎麼又冒出來牧師了?”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的時候,田警官那邊卻忽然出現了問題。
方纔我和林千怡說話的時候,他可能是看氣氛不妙,便退到了一邊看起了剛纔林千怡給他看的肖像畫,結果這一看之下,竟然讓我們有了意想不到的發現。
“林專員,你們說死去的那個女孩就是這畫上的人,這不可能吧?”
林千怡這邊見我遲遲不說話,便先轉頭應付田警官道:“是啊,就是這畫上的人,不過因爲時間緊,我們並沒有找專業的畫師,這幅畫只是我根據別人的口述畫的,所以畫的可能有些不像。有什麼問題嗎?”
田警官拿着畫看向林千怡道:“林小姐,要麼是你畫錯了,要麼就是因爲你們的情報有問題,因爲這畫上的女孩,我今天早上纔剛剛見過她,怎麼你們就說她死了呢?”
“什麼?”
田警官的話,讓我和林千怡都驚訝萬分,林千怡更是一邊看向我,一邊問田警官:“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個女孩真的沒死?”
田警官說:“是的,這畫上的女孩早上我才和她打過招呼,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她。”
林千怡立刻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我們現在就過去看下吧。”
“行,那麻煩你們跟着我。”
說罷,田警官便第一個走了出去,林千怡並沒有緊跟上他,而是在我耳邊壓低着聲音道:“四九,一會兒看好那個女孩後,麻煩你對剛纔的一切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一次,我不想再聽你的謊言了。”
望着林千怡離開的背影,我只能在心裡暗暗叫苦,原來謊言被拆穿之後,竟然會讓人感到如此的難堪。
可眼下的我,卻暫時還想不到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大麻煩,只好也先將這件事拋擲腦後,跟了上去。
在路上,田警官告訴我們,他說的那個女孩叫做田寧,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原本那姑娘有希望成爲一個大學生,卻因爲家裡重男輕女,想要把她的學費節省下來給正在讀初中的弟弟的緣故,而被迫在高考前輟學回家幫忙做事情。
聽到這個事情,林千怡自然有些爲田寧感到憤憤不平,田警官倒是看得更開些,他說道:“農村裡就是這樣,你們也不用奇怪了,就田寧這種情況,我們村子裡就有好幾個姑娘也遇到了,沒什麼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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