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們沒有未來。
雖然她答應了顧以楓的求婚,可是這些天的報紙,報道的都是他跟方怡靜的消息。
聽說顧母很中意方怡靜這個兒媳婦,想要撮合她跟自己兒子。
既然他身邊已經有了方怡靜那樣無論是事業還是身份上都足以與他匹配的女人,而她也已經嫁人,還有了洛佑翼的骨肉。他們還保持着以前那份曖昧不清的關係做什麼呢?
已經做不回普通的朋友,也無法升級爲戀人,她不知道該以何種面目見他,所以就忘掉吧。
“晚晚。”顧以楓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後不遠處叫住她。
這個聲音一出,黎向晚的腳步就下意識停住,像是紮了根,死死地釘在地上,再也拔不開了。
她可以聽到他朝她走過來的每一聲腳步。
她真的好想逃,逃得遠遠的,因爲她知道,如果她現在不逃就逃不掉了。
顧以楓終於走到她身後,他距離她好近——雖然她沒有回頭看到他,可是她能感受得到他的氣息,她的整個身體都好像僵硬了起來。
他的手從她身後摁住她的肩膀,讓她轉過頭去面對她。
她就像一個失去思維的布偶,呆呆地順着他的力道轉過身,而她的頭卻是低着的,看着自己的腳尖,不敢看他。
“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顧以楓終於問出聲。
黎向晚沒說話。
“你打算再也不與我聯繫了?”他的聲音還是沉沉的,像一根細小的針,插進了黎向晚的心裡,疼立即蔓延開了……
“說話。”
黎向晚點了點頭。
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可是這一次,她真的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她知道洛佑翼不會情意放手,而他身邊又有了更加適合他的女人……
黎向晚輕輕伸出手,去推開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顧以楓的手原本就只是輕輕地握着她的肩頭,根本就不需要她用力,她就把他的手推開了。
黎向晚低着頭盯着腳尖說:“我……要回家了。再見。”
她轉身,心想:再見,就是再也不見。
猝不及防的,一雙手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整個人落入寬大的男性懷抱裡……
黎向晚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完全是驚呆的表情。
“我知道……你打算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回到他身邊了。畢竟你們兩人已經有了孩子,你也想孩子留在親生父親身邊。”顧以楓在她身後抱着她,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輕響着,“我勸自己要放棄……”
黎向晚的心不由一軟,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顧以楓的嘴貼過來,靠着她的耳根很溫柔地說:“可是爲什麼只要我閉上眼就會看到你。我要做些什麼,才能驅除這種想念,把你從我的腦海裡趕遠一點?”
黎向晚又是一驚,心在胸口跳得很快,她甚至可以聽到每一聲撞擊胸口的聲音。
全身都好像麻痹了,只感到他的氣息,輕輕地吹在她的耳垂上。
然後,他開始輕輕地吻她的脖頸,將她的臉扳過來。他的臉貼得離她如此之近——
顧以楓的身體那麼高大廣闊,幾乎將她整個籠罩。
黎向晚愣愣地看着他——看他那低垂的濃密睫毛,挺直的鼻樑,粉色帶點蒼白的脣。
這張俊美的臉,只要是女人就會爲他心蕩神馳,這段時間他一直出現在她的夢裡。
現在,他從夢裡走出來,那麼鮮活地站在她面前。
顧以楓的臉慢慢俯身下來,距離她越來越近,他那高挺的鼻樑就頂在她的臉上。
眼見着,他的脣就要吻上她了——
剎那間,理智回到黎向晚的腦海中,她猛地推開他。
顧以楓臉上一晃而逝的傷痛表情,她彷彿沒有看到!
飛快地轉身,黎向晚朝前急速地跑了起來。
顧以楓沒有追上來,當然,她也沒有聽到他叫她的聲音。
黎向晚的心跳依然劇烈,風聲在耳邊呼呼吹着——
剛剛發生的那一切,多麼像一場錯誤的幻覺。
她拒絕了他,是的!
如果她迷失理智,接受了那個吻,她就會跌入痛苦和甜蜜相交的深淵!
她已經懷了洛佑翼的孩子,而他,也有與他匹配的女人!
她不能,她不能!
原本痠軟的身體忽然感覺不到疲累,她像是有東西在牽引,飛快地跑,飛快地跑,只想逃出他視線可及的範圍纔好……
可是心卻爲什麼在酸酸漲漲地發痛呢?連眼淚也忍不住要掉下來。
終於,黎向晚跑得累了,蹲下身,脣咬着食指,嗚咽地痛哭失聲!
爲什麼,爲什麼會有其他女人代替她出現在顧以楓的身邊?爲什麼她不再是純潔乾淨的了?爲什麼她要懷上洛佑翼的孩子,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無窮無盡的無助和痛苦包圍了她,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知道在這裡蹲了多久,雙腿都好像要麻痹掉了,一隻胳膊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黎向晚全身一怔,繼而身體被那手腕的力量帶起來,落入那個人的懷抱裡。
在聞到他身上味道的那一刻,她的目光黯然下來——
洛佑翼將黎向晚死死地摟在懷中,心裡隱隱爲她疼惜的同時,更爲自己之前的一時衝動而懊悔:“該死的,你是路癡嗎?!這麼大了,就算迷路也不會好意思哭吧!”
洛佑翼將黎向晚抱上車,到了目的地又抱她下車,再抱進洛宅。
全程她都在他的懷裡,怎麼也掙脫不開。
其實之前洛佑翼才負氣地離開不久,便後悔了——
猜到她才換的新衣服,身上應該沒有錢纔對。
該死的,一想到她身無分文卻被他丟在下山的路上,他就渾身焦躁。
他已經很耐心地對她了,可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總是有辦法輕易點燃他的怒火!
可是每次被她點燃的怒火,都會澆熄得那麼快,繼而就是懊惱涌上,折磨着他的心神。
他不知道黎向晚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纔會讓他如此被動,每一個細小的情緒都會被她輕易拉扯。
嘆口氣,洛佑翼把黎向晚放到洛宅沙發上,令吳媽拿來藥膏。
洛佑翼雖然臉臭臭的,可是幫她上藥卻十分的細緻溫柔。在傷口處,他會小心地避開,揉-搓也格外輕……
黎向晚坐在沙發上,看着這個低垂着頭幫她上藥的男人,心裡忽然升起一種柔軟的感覺。
若是幾個月前,打死她也不會想到這個暴戾的男人有一天會給她親自上藥!
她知道,她這是受了天大的恩惠!沒有第二個人能再享受到這種特殊服務了!
洛佑翼是半跪的姿勢,他穿着一件紫色的開襟衫,頭髮黑黑軟軟,低垂的睫毛又濃密又漆黑,再加上他那高挺的鼻樑——不得不說,他的樣貌是萬里挑一都挑不出的。
恐怕韓國那些整過容的男星見到他都愧之不極,想要再多整幾次容吧!
看不出來這個壞男人,居然那麼疼愛她肚子裡的孩子。如果不是爲了孩子,他怎麼可能做到如此……
擦完藥,兩人先在客廳一起看了會電視,然後洛佑翼先進浴室洗漱。
隨後黎向晚也進去,半小時以後出來,洛佑翼已經不見了人影。
屋子裡漆黑一片,洛佑翼已經去睡了嗎?
就在黎向晚摸索着想要去打開燈的時候。
燈,一下子亮了。
不,也不能這麼說。
亮的並不是吊頂大的水晶燈,而是天花板之上,閃閃亮亮的小燈,伴隨着屋裡濃密的夜色,彷彿整座星空。
是,確實是星空。
因爲有銀河,有十二星座,有北極星北斗星,甚至還有牛郎星和織女星。
——唯獨沒有的,就是月亮。
“晚晚。”
黎向晚正在驚訝處,忽然看見客廳中間站着洛佑翼。
他微笑着拍拍手。
地上,應聲而亮的,是蠟燭形狀的燈,擺成一個“心”型。
“你,你在幹什麼?”
看着這一切,黎向晚有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你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不是中秋嗎?”
洛佑翼微笑着走過來。
“今天,不僅僅是中秋,還是是我們結婚一週年的紀念日。”
什麼紀念日,分明就是我的受難日!
看到天花板上閃爍的小燈,下面一拍即亮的蠟燭燈,黎向晚冷笑。
“洛佑翼,這些招數,你是不是也對別人用過?”
“我只對一個人這麼做過。”
洛佑翼走過來,靠近她。
“那個人,就是你。”
擡起頭,在頭頂上的熠熠星光,和地上昏黃的燭火。
洛佑翼的眼眸裡,也微帶着一點柔和的色彩。
黎向晚緩緩低下頭,移開了視線。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洛佑翼只有一項美德,就是不會說謊。”
他說着,忽然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口。
“你聽,它也說是真的。”
黎向晚緩緩的抽回手,撇過臉,小聲道:“我沒時間陪你玩下去了,我想休息。”
洛佑翼抱着她,輕聲說:“我知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天理不容,你也說你不會再給我機會。可是現在你逃不掉,你有了我的孩子,這是上天都要給我一個機會。”
“晚晚,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愛你好嗎?”
黎向晚沒有說話。
洛佑翼卻鬆開了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長長的首飾盒。
打開,裡面是一條閃亮的鑽石項鍊。
“結婚一年,我從來沒有送給你一件禮物。這個,是我給你的第一件。”
“哼,‘真愛之心’。你是不是也送給過其他女人?”
黎向晚一眼就看出了這款項鍊。
是洛氏財團旗下的公司設計製作的一款,今年主打。
“這一款,我沒有送給過任何一個女伴,除了你。”
“你騙人!我明明看見你們公司的那個明星代言人出席過這款項鍊的展示會!”
黎向晚纔不相信洛佑翼這種哄人的鬼話,她可是親耳所見。
“晚晚,你不知道,她是我們這個名牌的代言人,她身上帶的都是贊助的。”
洛佑翼尷尬的笑笑,他也沒有說謊。
說完,他輕輕給她帶上。
打量了一下,微笑說:“真美。”
深吸一口氣,黎向晚低聲道:“洛佑翼,完了吧。我,我要去休息了。你……”
聽得出她口氣有些波動,聲線略帶着顫動。
洛佑翼知道,他這個老婆,雖然嘴上死不承認。
但是,心裡已經開始有點軟了吧。
“你想休息?好啊好啊。”洛佑翼微笑着盯着她。
胸口一陣起伏,那條微涼的項鍊似乎燙的很,讓她想要丟棄。
“你不準去我的房間,也不準在客廳裡……一樓的臥室也不可以!”
洛佑翼極力思考着:“那你是想在椅子上、餐桌上,還是站着?”
“你!——”
黎向晚頓時氣紅了臉。
這人也太無恥了吧?
像是看出了她的窘境,洛佑翼抱緊她。
“晚晚,我知道,你一直厭惡我的過去,你也害怕我把你當成那些玩玩就算的女人是不是?”
“經歷過這些事,我很清楚,從今以後,我只會珍視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察覺到黎向晚移開了視線,他捧起她小巧的腦袋,在她面前輕語:“晚晚,看着我。”
視線在空中接觸,看到他墨玉般的眸子裡泛出點點光芒。
黎向晚平靜的心湖,忽然有一瞬間的盪漾。
耳邊,溫和到有些綿密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你討厭我做什麼保證,我也不喜歡誓言。一句山盟海誓地老天荒,比不過數十年的相濡以沫。我只想說,你可以用一輩子來檢驗我的決心。”
“——晚晚,我愛你。”
這不是洛佑翼第一次說“我愛你”。
每一次,他說起來的時候,也是溫柔如水。
黎向晚的意識裡,總覺得淺薄而可笑。
但是爲什麼,這一次,她居然覺得,這樣薄涼的人的嘴裡說出來的話,也有幾分不可置疑的可信度?
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洛佑翼微笑的臉緩緩靠近,她也忘記了掙扎?
當他溫熱的鼻息灑在她的臉上,視線再次焦灼。
她看見他的眸子裡,只有她。
毫無疑問的,她的脣角,落下了他的吻。
深深淺淺,綿綿密密。
像花瓣飄落在水上,像鳥兒飛上了雲朵,像游魚在海里遨遊。
腦子裡,還在抗拒洛佑翼的接近。
爲什麼,身子卻主動對他的接觸做出了迴應?
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迷離之際,黎向晚居然也伸出手,攀住了他的脊背!
有一點點迷亂,有一點點渴望。
渴望着——沉淪!
那一瞬間,髮絲糾纏在一起,視線糾纏在一起,呼吸糾纏在一起,脣舌糾纏在一起。
甚至——
也渴望兩具身體,兩個靈魂糾纏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
洛佑翼緊緊的,抱着懷裡的黎向晚。
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從來沒有想過,還會有這麼一天。
前幾天晚上,即使黎向晚對他沒有太多的抗拒。
他心裡也清楚,她不過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罷了。
但是,昨晚面對他的靠近,她不僅不再抗拒……
甚至,還伸出了手!
他當然知道,黎向晚不過是陷入迷情的女人最自然的反應,並不是主動來迎合自己。
但是,即使是這樣的改變,也讓他心花怒放!
再不是抱着一塊捂不熱的冰塊了,再不是怒火滔天的瞪着自己。
他喜歡她時而堅定時而迷離的雙眸,喜歡她狀似微醺的緋紅臉頰。
明明心裡還在努力抗拒他的接觸,可意識卻被他帶入混亂的漩渦。
那一刻的溫柔似水,讓他忍不住大聲歡呼,快樂的幾乎要死去!
是真的愛,纔會有這樣的感覺吧?
他好像是發現新大陸的哥倫布。
又好像是仰望高山的虔誠信徒,搖着轉經筒,口唸六字真言。
他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傷到了她。
他頂禮膜拜,只爲了她那一刻的笑顏。
感覺到懷裡的女子微微動了一下,洛佑翼微笑,他輕柔的吻在她的臉頰。
“老婆,你其實早就醒了吧?”
黎向晚微微皺眉,她不願意睜開眼睛。
洛佑翼笑着說:“再裝睡,我可要‘懲罰’你了!”
想起“懲罰”,黎向晚惶然的睜開了雙眸。
洛佑翼的吻恰好在這個時候落下,溫柔的擷取她脣角的芬芳。
隨後,他看到懷裡的妻子朦朧的睡眼中迷離的神色,禁不住小聲喚道:“晚晚。”
“嗯。”
黎向晚機械式的回答。
只是隨口應答一聲,似乎是懶得和他說話。
“晚晚。”他再次喚道。
“嗯。”
“晚晚。”
“嗯?”
聲線的走高,顯示出聲音的主人在疑惑中,略帶一絲不耐煩。
“晚晚,我好愛你。”
洛佑翼含情脈脈的看着她。
習慣性的,黎向晚頂了一句:“你這樣的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我昨晚那麼‘努力’,還沒有可信度?”
洛佑翼壞笑,手指繞着她烏黑柔亮的髮絲。
真難得,平常的她就是那個百鍊鋼。
只有很艱難的闖到她的內心,才能看到百鍊鋼化成繞指柔。
不過還好,這個轉變,他很喜歡。
聽到他的俏皮話,想起昨晚,黎向晚不由得臉色微紅。
她掙扎着從洛佑翼的懷裡爬起來,冷冷的說:“我要起牀了。”
洛佑翼微笑着放開她,自己用手撐着頭,躺在牀上看她起來。
長長的烏髮隨着她的坐起垂成一道耀眼的黑瀑,遮住了光潔的玉背。
線條優美,膚色白皙。
剛準備挪開身子,黎向晚痠軟無力的腰肢和毫無力氣的長腿一歪,她又軟軟的倒了下來。
洛佑翼大笑着摟住重又回到他懷裡的女人,一面吻着一面笑。
“晚晚,你應該好好鍛鍊身體!”
臉色酡紅,黎向晚回嘴說:“你才應該節制一點!”
“對自己老婆還要節制,有沒有天理?”洛佑翼毫不在意的大笑。
黎向晚轉過頭,輕聲丟了一句:“——這樣對身體也不好。”
聽到她這句窩心的話,洛佑翼覺得心裡暖暖的。
“晚晚,你是在關心我嗎?”
“我只是,關心自己。”
早已經習慣她口不對心的話,洛佑翼只覺得心裡滿是幸福。
他柔聲說:“那好,我以後,會盡量節制,讓你有下牀的力氣。”
不想再聽他說這些綿綿情話,黎向晚轉過臉。
“我要穿衣服下牀。”
“好好。”
洛佑翼笑着把丟到地上的衣褲全都撿起來,遞給她。
黎向晚穿好衣服,略微一動,身體還是有點不適。
側頭看着洛佑翼生龍活虎的樣子,不禁心裡有氣。
爲什麼他一點也不累不倦,她就連動一動都會覺得不暢呢?
看到她坐在牀上,想動又不敢動,洛佑翼笑着抱她起來。
“老婆,走,我帶你去洗漱。”
“不用了,我……”
話還沒說完,洛佑翼就笑笑說:
“我把老婆‘折磨’的牀都下不了,當然應該由我來負責。”
再跟他計較,還不知道洛佑翼會說出什麼話。
黎向晚於是不再掙扎,由他抱着下了樓。
洗漱完畢,洛佑翼又抱着她到沙發上,先遞上一杯蜂蜜水。
還是又放了蜂蜜又加了鹽,又鹹又甜的詭異味道。
這一次黎向晚實在是忍不住了。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放鹽!”
“啊?你不喜歡啊?下次我不會了。”
洛佑翼笑眯眯的,自己又上躥下跳的準備早點。
昨晚他就吩咐好吳媽買來吐司、沙拉醬之類,今天他自己去做。
半個小時以後,當一塊切得奇形怪狀的吐司遞到黎向晚面前,她還是像往常一樣拿起來就吃。
第一口,好鹹!
似乎是咬到了一整塊鹽。
而第二口,卻清淡的彷彿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疑惑的看了看洛佑翼,他擦擦手,一臉期待的問:
“好不好吃?我親自做的。”
“……”
黎向晚什麼都沒說,自己把三明治吃完了。
洛佑翼看到她平靜的吃完,總算鬆了口氣,也坐下來拿起他的那一份咬了一口。
這一口,差點沒把他自己的舌頭都咬掉!
這,這分明是買鹽的投錯胎了,居然鹹到這個地步!
他吐吐舌頭,看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黎向晚,不免心頭一陣溫軟。
好不容易吃完,他起身去收拾杯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