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切,他坐到黎向晚旁邊,很是抱歉的道:“三明治很難吃吧?”
“第一次,做到這個水平也差不多了。”
黎向晚淡淡的道,忽然又像是勾起什麼往事一樣。
她輕聲說:“我八歲的時候,一天晚上媽媽很晚還沒回來,我想給她煎蛋吃。”
“那個時候我總覺得蛋裡是有油的,就沒放油。後來鍋子燒了,火把整面牆都薰得黝黑。”
“——等我媽媽回來,看到我的狼狽樣,不僅沒有責備我,還笑我是小黑貓。”
黎向晚說着,臉上盪漾出一絲快樂的笑容。
似乎,只有回憶起過去的樂事,她纔會毫無保留的笑到心裡。
轉頭,看看洛佑翼,他眼都不眨的看着她的笑顏。
從來沒有見過黎向晚在他面前,如此輕鬆的笑過。
她淺淺的酒窩裡,承載的都是美好。
“晚晚,你的笑容真美。”
說完這一句,他迷戀似的靠近。
有些紊亂的氣息滑過她的髮絲、耳垂、臉頰,在笑窩上纏磨一瞬。
最後,又落在了她的脣上。
他也不明白,爲什麼會這麼喜歡聞她身上的香味,會這麼貪戀她柔軟的身體。
脣角貼合,他腦子裡,忽然閃現出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早上的夫妻之事,可以增進夫妻感情。”
想和她感情更深些,深到她的心裡只有他一個人。
洛佑翼伸出手來,纖長的手指穿插在她腦後濃密的烏髮裡,帶着她倒在沙發上。
“叮咚!”
就在他的吻落在她的肩膀上時,一個不開眼的門鈴聲忽然響起。
洛佑翼氣惱的爬起來,心裡忍不住問候那個人的祖宗十八代!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也幫着黎向晚整理了一下衣服,怒氣沖天的去開了門:“誰?”
“老大,是我。”
倒黴孩子金火聽到洛佑翼的怒吼,也怯怯的道。
他一見老大氣息紊亂臉色潮紅的樣子,就知道自己不幸之中成爲了最可恥的電燈泡。
不過這可不怪他啊,是老大讓他九點來的!
洛佑翼什麼也沒說,只是先關上了門,冷冷的丟下一句:“先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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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沙發上,黎向晚已經坐起來了,洛佑翼輕輕的在她臉頰上一吻。
“晚晚,我去處理一點事,晚上回來。你等着我!”
他還不放心的又在黎向晚的脣上輕吻:“等我啊!”
說完,才走了出去。
而黎向晚,在客廳裡默默地待了一會,也走上樓去換了衣服。
房間裡一片狼藉,牀單被子四下滑落。
還有那條洛佑翼送給她的項鍊,也被他昨晚動情的扯到一邊,落在窗臺邊的角落裡。
撿起項鍊,墜子是鉑金打造。
兩顆桃心交織在一起,內裡鑲嵌了一顆大約4克拉左右的鑽石。
鑽石切割良好,晶瑩剔透,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笑一笑,本想把它扔到桌上.
忽然想起,昨晚洛佑翼看着她帶項鍊的時候,說“真美”的樣子.
黎向晚手一停,把項鍊放到口袋裡。
深入口袋,另一件東西微涼的觸感,頓時刺激到她的心。
那裡面躺着的,是顧以楓給她的他家的鑰匙。
“那是公寓的鑰匙,如果哪天你不想住在家裡,回洛宅又怕遇到洛佑翼,又不好意思來這兒,就去那裡。”
手,頓時收緊。
以楓……
她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和他在一起?
但是,就算不在一起,這鑰匙,總歸是要還的。
黎向晚收拾了一下,走出了別墅。
手裡,緊緊攥着那把鑰匙。
她直接開車去了顧氏。
可是顧以楓卻並不在總裁辦公室裡。
黎向晚正想找個秘書問一下,這時候助理徐皓抱着一疊文件走了過來。
“黎小姐,你怎麼在這裡?”他驚訝的問。
“我來找顧總。”黎向晚說。
“顧總?他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徐皓回答:“你跟他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我看顧總最近很消沉,公司好不容易跟方城合作才稍有起色,可是顧總卻突然撒手不管,人也不來上班。”
“方城?顧氏怎麼會突然跟方城合作?”黎向晚有些吃驚。
“這個……”徐皓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說。
“方城的千金,是不是那個叫方怡靜的?”黎向晚突然反應過來。
徐皓連忙說道:“黎小姐,你要相信顧總,他一直以來愛的都是你。就算顧氏跟方城合作,也不代表顧總就會娶方怡靜。”
“他娶誰現在已經與我無關了,我們已經分手了。”黎向晚深吸一口氣。
“分手?”徐皓驚道。
“嗯,徐助理我先走了。”黎向晚是在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轉身離開了。
從顧氏大樓裡出來,黎向晚整個人情緒低迷,想到自己懷孕,想到顧以楓跟方怡靜的關係,她的心痛的心碎。
她跟以楓真的是有緣無份,還是沒能夠在一起。
本來她以爲只要將來的某一天,自己擺脫了洛佑翼,和顧以楓還是有機會的。
可是孩子的到來,方怡靜的出現,讓黎向晚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也彌補不回來。
街上的寒風刺骨,明明不是冬天,她卻覺得無比的寒冷,像一根根細細的綿針扎進肉裡,刺進骨裡。
黎向晚不知道自己在大街上游蕩了多久,只知道天色已晚,但她就是不想回洛宅。
日漸轉涼,她需要買些衣服。
於是打算順道去街上逛逛。
其實洛佑翼是一直有給她添購衣服的,但她從來不穿。雖然洛佑翼現在對她還不錯,但從來沒想過,會跟他一輩子走下去。
從最初結婚,她就明確地知道自己遲早是要離開的。
所以生活上,她儘量從簡,也不花洛家的錢。
洛佑翼給她的卡她一次也沒有刷過,給她買的衣服和禮物,除了那件黃色的連衣裙,其它的她也都沒碰過。
她只是想在離開時候,她和他之間能夠算得清楚一些。
而且她生來就不喜歡欠別人,不然會過得不踏實。
在普通的專賣店裡買了兩件普通的外套。
黎向晚選衣服的速度很快:一是她有自己的穿衣風格,買衣服都會固定款式,所以減去了挑選的時間;二是她的身材確實不錯,不挑衣服,是時下流行的骨幹美女,什麼衣服拿s碼往她身上一穿,立即能穿出模特的範兒。
路過一家大型商城,想起前兩天洛佑翼給她買的那件黃色的連衣裙她還沒有去看過價錢,猶豫了一下,走進去。
黎向晚以前很少進這樣大型的商場,因爲沒有錢消費,她買不起,就不會看,怕看到心動的會忍不住。乍然進來,那感覺非同一般。
整個商城的佈局像歐式宮廷,波西米亞水晶大吊燈使得到處金光閃閃,到處都是迴廊,架在空中的天梯,各種商店分佈隔開,根據樓層的不同而銷售不同的東西,琳琅滿目。
五樓是服裝城,黎向晚乘電梯而上,中途看到許多穿着卡通裝或者cosplay動漫人物的員工在和顧客合影。還有分發氣球的“小丑”,在商城中心邀請大家抽獎的禮物大使。
這種專門以有錢人爲銷售對象的商城每天都是如此,爲了能從有錢人口袋裡都撈一些錢,投機商是想盡了花招地想讓這個商城多樣化起來。
電梯經過四樓時,黎向晚發現四樓有一個超大型的滑冰場,裡面有仿真的雪……
嗯,下次有空一定要來玩玩,她只玩過旱冰,還沒有玩過這種真冰場。
到了五樓,她一間間找那條裙子。因爲不記得裙子的品牌,只能向店員描述裙子的款式。
她發現,每個店員都有一個職業病——
從顧客一進店,就會從頭到腳把顧客審視個遍,並且快速辨識她穿的是什麼品牌,她的基礎消費一般是多少,她到底是真有錢還是裝有錢。
而黎向晚的穿着,顯然就是沒錢的,連“裝有錢”的能力都沒有。
所以每個店員對她的問話都是興趣泛泛,敷衍之極,有的甚至直接不理她。
這個勢力薰心的社會!
逛了兩個小時,黎向晚頻頻受挫和遭到白眼,而體力也感到不支,就在她打算離開,等回去記好品牌再來找時,眼睛猛地一亮。
“the secret”。
她記起來了,那裙子的品牌就叫“the secret”,奇怪的是,她上網查了,卻查不到這個品牌。
走進店內,她向店員說明來意,這店員也是個勢利眼,從她一進來就把她當做空氣:“不知道,我們店的每件衣服都是由摩登大人親自設計,獨一無二,這世界上絕沒有第二件!”
說着,就朝她丟過去一份“the secret”品牌的解說單。
黎向晚匆匆瀏覽了一下,大意是說:真正上流社會的人物,不會去買所謂的世界名牌,他們所有的衣物都由專門的設計師爲其而量身訂做,甚至可以根據那人的喜好設計出專屬於那人的風格。
而摩登,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神秘的設計團隊,專爲貴族服務設計。
“那你知道大概的價錢是多少嗎?”黎向晚咋舌,忍着耐心向店員問。
“不知道,有便宜的有貴的,看摩登們設計的心血……”店員不冷不熱的態度回答,“便宜的也就幾十來萬,貴的無上限。”
黎向晚差點吐血。
“便宜的也就幾十來萬”?
黎向晚頓了頓,走上去拿起一件黃色的連衣裙:“款式有些類似,大概也是屬於這種雪紡的,胸前有一朵大蝴蝶結……大概多少?”
店員冷冽地走過來,把衣服從她手中拿開,掛回去,叫其他的店員拿熨斗過來。
一邊拍着那衣服上並沒有的灰塵,她一邊不耐煩地說:“這店裡掛的衣服都是別人訂做等着來取的,每一件的價值你知道值多少?碰壞了,我看你打一輩子的工都賠不起!”
黎向晚沉默地抿了抿脣……
見過勢利眼,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勢力的勢利眼。
有錢就這麼了不起?!
她真的很想從錢包裡摸出卡,甩在她面前說:多少錢,你看看我賠不賠得起!
黎向晚從來沒去銀行看過這張卡里有多少錢,當時洛佑翼給她的時候,說她可以隨便刷。
她開玩笑“好暴發戶的口氣!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卡刷爆?”
“刷不爆的,我給你的是子卡,跟母卡連在一起。”他財大氣粗地說,“裡面的錢夠你把整個S市買下來。”
黎向晚不信,他們是什麼關係,她可以給他一張這麼多錢的卡,就不怕她捲款而逃?
後來一想,也許是洛風焰故意給她這張卡,試探她的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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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這張卡她都是不會用也不敢用的,她怕一旦用了,更會糾纏不清。
憋着一口氣,黎向晚轉身朝商場樓下走去。
正在搭乘電梯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黎向晚幾乎是下意識的拿起它,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邊響起徐皓焦急的聲音:“黎小姐,你在哪?你趕快過來,顧總出事了!”
黎向晚的心一沉,跟着緊張起來,她想問顧以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可是張開嘴,發出的聲音都是嘶啞。
徐皓又喊道:“黎小姐,無論如何你先來顧總的別墅,看看他吧,求你了。”
黎向晚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掛斷了電話。
黎向晚,你究竟何德何能可以讓顧以楓爲你如此?
樹梢浮動,一片翠綠,出了商場,她一個人站在路邊,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
垂在身邊的雙手是緊緊握住的雙拳,指甲陷進肉裡,流出了殷紅的鮮血都渾然不覺得疼痛。
雖然徐皓沒有明說,顧以楓究竟怎麼了?但黎向晚有種直覺,跟昨晚她拒絕了他有關。
當黎向晚趕到顧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別墅的傭人看到她欲言又止,還是指了指顧以楓的房間,告訴她,他現在在房間裡。
腳忽然變得很沉,一步一步都像灌了鉛一般。
黎向晚推開房門,房間裡幽暗的燈光流*一地,大牀上躺着一個男人,昏昏沉沉,好像陷入了熟睡,但周圍瀰漫着的一股濃烈嗆人的酒味,證明了剛剛這個人是怎樣發了瘋般的拿酒當水喝。
黎向晚默默走到牀邊,顧以楓無暇的容顏多了一絲蒼白,眉頭輕蹙,彷彿在夢中也不踏實。
她伸出手緩緩的撫上他的臉,一片冰涼……
“顧總這幾天一直在喝酒賣醉,我聽管家張叔說他昨晚去找你了,回來以後喝的就更多,剛纔張叔擔心他出事,纔給我打的電話。對不起我騙你說他出事,其實我只是怕我說他醉了,你不肯出現。”
從角落的沙發上站起,徐皓走到黎向晚的身後,也同樣望着牀上的顧以楓,輕嘆一聲:“黎小姐,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來,顧總是真的對你動了感情。”
黎向晚的手微頓,隨即緩緩的收了回來,美眸微垂,微翹的脣角卻泄露出一絲苦澀:“是啊,我知道。可是正因爲這樣,我纔不想傷害他。”
有一剎那,徐皓看到了黎向晚單純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彷彿經歷過世事的滄桑和澀然的笑容。
他斂去深思,拍了拍她的肩:“不管怎樣,今晚請幫我照顧他吧。有你在,我還放心些。”
說完,徐皓走出去輕輕的帶上了房門。
黎向晚坐在牀邊,手指柔柔的輕觸顧以楓的眉間,只想把那一道溝壑撫平。
“對不起……”她低喃,心中千言萬語卻也只能化成這載着千斤重的三個字。她早已經不完整了,又怎麼能回報給他完整的愛?
忽然,她的手被人抓住,從手腕處傳來的熱度幾乎灼燙了她的肌膚。
牀上原本熟睡的男人忽然睜開了雙眼,黑眸充斥着混沌的迷惘,好似酒醉讓他認不出黎向晚。
然後,他的視線緩緩來到被自己緊握住的柔荑,頓時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聲音嘶啞:“你流血了……”
黎向晚驚了一下,沒有想到顧以楓這麼快就醒過來。
忽然,只感覺到手心一癢,男人竟然將她受了傷的掌心放在脣邊,伸出溼滑的舌尖輕舔着那已經有些乾涸的血漬,視如珍寶般的小心翼翼……
“我……我沒事。”她想將手抽出,男人卻不讓她得逞。
此時的顧以楓就像是一個剛搶到糖果的孩子,小心翼翼的保護着不讓糖果丟失。
他的舌尖帶着奇異的灼熱,一一舔過黎向晚掌心被指甲劃過的傷口。淺淺的掌紋,一道一道,一條一條,他認真極了,彷彿只要被他這樣的溫暖着,她的傷口就能痊癒一般。
只是顧以楓不知道,這樣的他,只會讓黎向晚的心裡劃出比手心還要深刻的傷口,爲他而痛的傷口。
終於,他舔舐乾淨所有的血漬,緩緩地擡起頭。月光傾灑而來,卻不及他散發出的光華。薄削的脣角懸掛着一滴鮮豔的血,讓他看起來更加的魅惑充滿危險。
“爲什麼要拒絕我?”他眯起混沌的黑眸,酒醉讓他的視線蒙上了一層薄紗。
黎向晚垂下眼:“我……”
顧以楓打斷她:“你告訴我,爲什麼?!難道就因爲你懷了他的孩子嗎?”
黎向晚微怔,顧以楓的眼睛裡沒有焦距,並不是在看她。她這纔想到,他現在雖然可以說話,可腦子也許並不清醒。
她很想告訴他,難道這還不是理由嗎?
可是看見他這個樣子,似乎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又說不出口。
“因爲她太壞了,太自私了,只考慮她自己,她從未認真考慮過你們的未來,也沒有站在你的立場爲你着想過。”黎向晚嘆了口氣,只能這樣說道。
顧以楓擰眉,立即低吼:“我不許你說她壞話!她纔不壞,她纔不自私!”
酒醉後的顧以楓有着小孩子般的執拗,前一刻還在抱怨她爲什麼拒絕他,但下一刻卻像母雞一樣護着她不允許別人說她的壞話。
黎向晚垂下眸,一顆顆晶瑩透明的水珠從空中落下,劃出一道道銀狐。水珠滴落在地,也破碎了一地。
顧以楓愣住,伸出手小心的擡起她的下顎:“你哭了……爲什麼哭?”
“我沒有。”黎向晚咬住脣,想忍住哽咽,但眼淚好似絕了堤般撲簌的落下。
“騙子!你就是哭了。”
忽然,顧以楓的黑眸閃了閃,驀地伸手一拉。
黎向晚只感覺到一陣暈眩,清醒後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大-牀上,而顧以楓則覆在她的身上,緊緊地壓着她。
“以楓,你做什麼?”
他的黑眸此刻藏着深深的魔力,凝望着她:“你好像她,真的好像。”
顧以楓有力的手指緩緩滑過黎向晚的細眉,眼睛,最後來到她微啓的紅脣,摩挲着。倏地,他的眸子瞬間一暗:“不知道,你的味道像不像她。”
話落,他倏地低下頭,將那兩片嬌脣吞到了嘴裡。
舌尖一一描畫着她脣的輪廓,而此時,他的口中還有着淡淡的血腥的味道,和淡淡的酒香。
直到黎向晚呼吸急促,直到她的舌頭被男人吸-允的麻痹,他才鬆開她早已經紅腫的雙脣。
顧以楓搖着頭,聲音中有着無比的失望和沮喪:“不,你不是她!”
黎向晚不解的看着他,只見顧以楓垂下了頭,微微悽哀,微微悲涼。
像是小心了許久,卻還是把心愛糖果弄丟的孩子:“如果是她,這時候一定會推開我的。她已經選擇了另一個男人了,又怎麼會乖乖的讓我吻她?”
黎向晚早已停歇的淚水在聽完男人話後倏然決堤,她咬着脣,死死的掐着爲他心疼的胸口。
她多想,多想親吻他的黑眸,吻去他的心碎和悲傷,對他說一句:不,我不想拒絕你,只是……我已經沒了資格選擇你。
你如此的優秀,應該選擇一個完整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已經懷了別的男人孩子的棄婦。
夜深,月亮悄悄隱去,天空灰暗無邊無際,彷彿再也沒有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