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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無垠的宇宙,造就了無數奇蹟。
無限大的宇宙,就存在無限多的可能,也生存着數之不盡那麼多的智慧生命,衍生出無數種文明的進化形式。
從所有生命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有一個生與死的烙印,加諸在每個生命身上,這是命運循環的至理,有生就有滅,萬物如是;智慧生靈天然追求強大,想要超脫生死,於是也就衍生出了千門萬類的修行之法。總結起來,無非都是在尋找超脫於宇宙輪迴之上的道路。
成功者便爲神靈,不死不滅。
方邃站在船艙內,目光透過窗櫺,矚目着深遠遼闊的太空。
夜蟬沒有半點美女該有的矜持,意態慵懶的坐在這艘用一個能量晶,強取豪奪來的船艦的主艙室內,手中變戲法似的取出一個接一個的鮮果,往小嘴裡送的不亦說乎,吃得有滋有味。
此時距離兩人離開匪窩,已經有數日時間。他們正行進在黑暗虛曠的太空裡,向着二狗子所說,停靠生命之母的神秘星域接近。
“看來咱們運氣還不錯,這幾日順順當當的,既沒遇到暗影族的星域巡查隊伍,也沒有暗聖女等人追過來。”
夜蟬的聲音輕快,彷彿微風拂動下的風鈴般悅耳。
她想了想又道:“這艘船真不錯呵,居然是太古血木煉製的,這種木材不輸於珍異金屬,據說需要以神血澆灌才能生長出來。最珍貴的是,以血木祭煉的物品,一旦受損,還具備自主生長恢復的能力。呵呵,我們這一個能量晶花的真值。”
夜蟬嘰嘰喳喳的道:“當時那老頭雖然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但最先拿出來的,可不是這艘血木船,方邃你是怎麼發現他有血木船的?那老頭最終被你逼着拿出血木船,顯然是心疼到了極點。我看都有翻臉的架勢了。哎,可惜最後沒打起來。”
夜蟬嘆息着沒能打起來,一臉的惋惜,唯恐天下不亂。
方邃兩人現在乘坐的這艘船。確是極爲不凡,造型鋒利如一柄血色長刀,上有六層樓船艙室,其內裝飾的古典華美。整艘船的前後還有六面血帆,祭刻着密密麻麻的時空咒文。若是將六面血帆升起,速度快的不可思議,追光逐電。
這艘船,本是那匪窩六階老者的心頭肉。
數日前在匪窩之內,那老者權衡利弊,一來覺得沒有戰勝方邃的把握,再加上其本人養尊處優多年,早就失了搏命的勇氣,最終只能選擇委曲求全,將船艦‘賣’給方邃。
當時那老者翻掌輕託。一艘暗黑色的金屬船艦,就從他的存物空間裡飄出,在老者手中快速放大至三尺長短:“念動咒言,解開船艦的空間束縛,它就會增長到百丈大小。”
老者話罷,面色鐵青的將船艦扔給了方邃。
豈知方邃看也不看那船艦一眼,反手就給扔了回來:“不要這艘,換一艘。”
老者聲色俱厲的道:“你不要逼人太甚。”
方邃半點不給老者臺階下,生硬道:“就是逼人太甚,麻溜換一艘。要不然命都沒了。你藏着好東西不肯拿出來有屁用。”
夜蟬撲哧一聲笑起來,趕忙捂嘴道:“抱歉啊,我沒忍住。你們繼續,就當我沒笑過。”
老者面色愈見難堪。一番沉吟後壓下心頭怒火,果然換了一艘。他手中又出現一艘玄黃色的微縮樓船,通體混沌繚繞,氣息古拙而尊貴,如一條搖曳虛空的神龍。
老者冷着臉道:“這是本人珍藏多年的寶船,名叫玄黃天樓。可以從船體內化出一種玄黃氣,衍生成龍,行雲布雨,攻擊防守,無堅不摧,無物能破,此船價值千萬四階能量晶。”
老者賣力介紹,可惜方邃只是瞄了那艘玄黃天樓一眼,施施然又道:“再換一艘。”
老者目中厲色大作,態度強硬道:“你若咄咄逼人,老夫惟有魚死網破。我只有這兩艘船艦,你任選其一,是我忍讓的極限。”
方邃雷打不動,不疾不徐的道:“那你魚死網破吧,要不就趕緊換一艘。”
老者厲喝一聲,轟然一拳打出,震盪虛空。
可惜他這一拳並沒有直接向方邃擊出,而是一拳打在了地面上。
方邃等人存身的小廣場,竟然被這一拳打的無聲無息沉陷了十數丈之深,同時間還有一股強猛的力量衝卷擴散開來,將虛空都崩碎出一條條裂痕,密如蛛網。
由此可見這一拳的力量是如何驚人,足以開山裂地。
然而當這一拳的波動消弭下來,老者目中難掩驚色;但見整個廣場雖然下沉了十丈之深,方邃和夜蟬所在處卻不受影響,有丈許大的一塊地面維持原樣,沒有絲毫下沉跡象。
方邃和夜蟬神色從容,並肩站在整個廣場唯一沒有下沉的位置,居高臨下地看着老者。
“起。”
方邃輕喝了一聲,奇妙的一幕隨之出現。
那沉陷下去的地面,便像是海水漲潮,徐徐上升,似緩實快,轉眼恢復了原樣。甚至就連老者一拳下去,打裂開來的鋪在地上的石板上,一些細碎的龜裂痕跡都重新彌合,恢復完整,不見半點損毀。
恍惚間,這座廣場上就像是時間倒流一樣,恢復到了老者打出一拳之前的模樣,紋絲不差。
這一幕可比老者暴怒之下,示威似的一拳,將地面打得沉陷難的太多了。
方邃露出這一手追本溯源的神通,牽扯到的方方面面的術法能力,足足稱得上一句深不可測。那跟着老者一起出來的妖嬈女子先前想要動手,被冥地甲冑逼退後,沉着臉退回老者身後,仍是面有不甘,但此時見了方邃這一手神通大術,目中再難抑制驚駭之色,險些失聲輕呼。
方邃滾刀肉般步步緊逼的道:“我耐性有限,趕緊換船。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擔心你人死了,存物空間就會隨之關閉。將其破解開來取東西頗爲麻煩,你現在已經妥妥的死了。”
老者目色陰鷙,冷哼一聲,卻沒開口反駁。手中血光一閃,這纔將最後珍藏的一艘船取出。
後來結果如何,不言可知,方邃不但‘賣’了這血木船,還讓老者白白出了十餘位屬下。充當血木船的船員,操控着血木船,一行人立即出發,扶搖破空而去。
時間回到現在。
方邃負手立在血木船高達六層的最頂層艙室內,舉目遠眺深遠的太空。
夜蟬百無聊賴道:“方邃啊,你那隻貓好能吃,大胖子帶着它在我的果園子裡,只用了三日時間,已經吃乾淨我四顆果樹了。我那些果樹,結出來的可都是靈果。這也太浪費了。”
方邃回頭看向夜蟬道:“你財大氣粗的,還在乎這點東西?”
夜蟬表情生動,做出個沒好氣的俏模樣道:“你說的倒輕巧。”又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到那生命之母停靠的神秘星域啊?”
方邃道:“不用多少時間了。咱們先商議一下,萬一到時候出現變故,應該怎麼配合。”
————
在方邃和夜蟬駕馭血木船行進的時候,遙遠距離之外的混沌迷亂時空內,暗影族的大本營——黑暗星辰的背面,有一片沉寂之地。
這裡萬古都籠罩着黑暗,在海洋般深邃無垠的黑暗中央,漂浮着一座古老而巍峨的神殿。
此時魔帥離開了魔宮。親身來到這神殿之內。
他被紀瑤斬斷的一臂,已經恢復完好,再看不出傷殘的痕跡。隱隱約約間,魔帥的氣息變得更爲強大了。有種威壓宇宙的滔天氣勢。
“魔帥你利用紀瑤斬斷你手臂的一劍,盡解成仙地的劍道大秘,反過來推動己身進階,在八階半神的層次上再進一步,可喜可賀。你準備何時動手,再去邀戰紀瑤。撼動成仙地?”
魔帥到來後,億萬年被黑暗充斥的神殿內,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聲音入耳,會讓人莫名的升起服從和敬畏之感;而且這聲音還蘊有一種不可形容的力量,聲音響起,聽起來就像是在訴說真理,沒人能忤逆和更改分毫。
若是有七階以上修者聽見這聲音,必要駭然驚懼,只因這種依靠聲音,就能牽動規則流轉的現象,說明開口說話者的修爲,達到了比肩神魔的程度。
也就是說,這神殿深處,很可能有一位真正的神靈存在!
魔帥對着前方的黑暗,語氣前所未有的謙恭道:“本帥前來,正是要告訴聖師,我不久後就要再去成仙地。此次本帥定要給那紀瑤一個深刻至極的記憶,並將其拘押成爲我的女奴。”
黑暗中並沒有人對魔帥的豪言壯語做出迴應。
魔帥不以爲忤,續道:“本帥還想問問,聖師上次說,這一方宇宙內裡,有些人依靠不斷的努力,可以牽動氣運加身,逐漸成爲這一方宇宙所謂的氣運之人。而一旦氣運加身,這樣的人便會具備趨吉避凶的天然本能,極難殺死。我們目前發現,在這一方宇宙內,進步飛速,牽動氣運加身,越積越厚的人,例如那方邃,過東山之流,聖師上次說會出手消減他們的氣運,現在如何了?”
魔帥話音落下,在這座擁有着世間最源頭的一股黑暗力量的殿宇深處,隱隱浮現出一個高大的暗影。
魔帥眼前憑空多出一面九丈九尺大小,凌空漂浮,既像是一座靜止的湖泊,又像是古鏡的奇異物體。
這奇異之物表面平滑,幽暗深邃如宇宙虛空,其內光曦點點,像是收納了千百顆星辰於其中。
諸多星辰的亮度各有不同,有的閃爍刺目,有的相對微弱,頗不起眼。
殿內蒼老而睿智的聲音再起,娓娓道來:“這座星空氣運湖,是我以神術衍化而來,其中的每一點星辰之光,就代表着這一方宇宙內,一位通過自身努力,牽扯氣運加身之輩的運數。氣運一說涉及宇宙生滅的運轉規律,玄妙非常。
惟有氣運加身之輩自己,纔可影響己身氣運的強弱,令其削弱或是增長。
比如說若是有人勇猛精進,連連做出突破,則其自然可以增加己身和這一方宇宙的聯繫,使己身氣運增長,得天地協同,如日之中天,不可匹敵。
反過來說,若是氣運加身之輩,遭受了某種打擊,生出頹廢之心,不思進取,則他的氣數自會逐步下降。
所以氣數的強盛與否,和己身的努力,從來都是息息相關,外人很難插手一個人的氣數強弱。本人出手,也只能壓制目標人物的氣數,而不是魔帥你所說的直接消減。此時你眼前的星空氣運湖中,有一顆映現出來的星辰,光芒忽明忽暗,十分不穩定,那就代表着你所說的方邃。就像上次答應你的那樣,他的氣數已經被我壓制,有如葉之障目,他再也感應不到針對他的陷阱和殺機。
只要他一日不離開我暗影區域,他的氣運就會被我壓制一日,這正是殺他的最好時機,此子從此刻開始,大劫將至。我已經讓麾下的一位魔衛出手,前去收取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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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流逝,數日轉眼即過。
此時的方邃乘坐着血木船,已經到達一片神秘冷寂的太空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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