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哈尼這麼一提醒,我又瞥了彈弓一眼,頓時恍然大悟,笑着說:“我失戀那晚,你陳振宇樓下用的那個?”
趙哈尼先是一怔,而後把彈弓拿到手裡,說:“是。”
我看着趙哈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說:“我都記得呢,這不,工作趕上了。”
趙哈尼瞪了我一眼,將彈弓收到了書櫃裡,說:“剛纔在路上你說什麼呢?有兩張圖還在電腦裡是吧?”
“電腦黑屏了,估計得重做。”說道工作,我頓時又打不起精神來。
“你接着做吧,家裡鑰匙呢。給我。”
“要鑰匙幹嘛?”
“難不成你以爲我要去你家裡搬東西?”趙哈尼白了我一眼,說:“人都在這兒,還有什麼可搬的?”
“你該不是……”我驚愕的看着趙哈尼,說:“這麼晚了,你還是睡覺吧。我明天早點回去,看看……”
“你還是先把其他的繪完再說,”趙哈尼接過我的話,說:“我可沒那麼傻,這麼晚了跑到你家去。”
好吧,看樣子是我多想了。
我猶豫的掏出家裡的鑰匙,被趙哈尼一把抓了過去,然後他便大搖大擺的出了書房,說:“客房收拾好了,忙完下去休息。”
我還沒來得及應允,書房的門就關上了。
我看了眼資料,立即坐在電腦前,開始繪圖。其實我也沒有多少特別的靈感,現在說自己設計,那都是騙人的,能夠完整的畫出一張圖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一忙,就是一夜。到了凌晨五點,已經畫好了八張,實在困的睜不開眼,我便趴在桌上眯了會。
我是聽到耳旁的響動醒來了,迷迷糊糊裡,感覺腳邊站了個人,仔細看了眼,跟趙哈尼還挺像的。
“你怎麼在這兒?”
趙哈尼手裡拿着硬盤,瞥了我一眼,說:“睡吧,醒了就搞定了。”
“什麼?”我睡眼朦朧的看着趙哈尼,“搞定什麼?”
“你的圖。”趙哈尼一字一頓的看着我,臉上帶着絲絲的不耐煩。
然後,我精神了。
想到今天總監要親自看我的圖,我立馬進入作戰狀態,而我清醒之後,第一件事,便是看到了趙哈尼手中的硬盤,和我電腦上的一個牌子。
“不啊,這就是你電腦上的。”某人淡定的說。
“你……拆了我的電腦!”
某人淡定的站了起來,說:“你的顯示器沒反應,只能這麼做了,但是於小貝,現在是你的電腦重要,還是給總監看圖重要。”
“沒事兒……”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又問:“這麼說來,你是有辦法了?”
趙哈尼站在我的身側,稍微彎下身,盯着顯示器,而後三下兩下,將文件複製到了另外一個移動硬盤裡。
電腦關閉,趙哈尼又把原來的配置給重新組裝了,而後將兩個硬盤同時交給我,說:“現在,你可以安安心心的眯一會了。”
正好十張圖。一張都不少。
彼時已經是早上六點半了,趙哈尼讓我去客房休息,我沒同意,而後某人直接關掉了電腦,說:“別的女人爲了保護皮膚巴不得多睡兩小時,你呢?滾去睡覺,早上我送你過去。”
我無奈的下了樓,走了好幾步,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趙哈尼,問:“你什麼時候去我家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趙哈尼朝我擺了擺手,說:“廢話真多,睡吧,去睡覺。”
我知道問他也不會說,所以就去睡覺了。
八點半,趙哈尼卡着點把我送到了公司。我跟他道謝,他卻笑着說:“都是朋友嘛,別這麼客氣。”
我沒再多說,匆匆的上了樓。
在四層下了電梯,在窗口看着那個趙哈尼乘坐的座駕一點一點消失,我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感動。
十點鐘,我戰戰兢兢的進入了總監辦公室,掃了一眼她的辦公桌,果然,都是我平時繪的圖。
“坐。”總監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這段時間我沒在公司,你的情況小卡已經跟我說了,我剛纔看了你交上來的……總之我覺得,你的設計功底還是不錯的。”
我在心底微微的鬆了口氣,而後又聽到總監說:“不過……小貝,你知道我們設計女鞋,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總監這話鋒一轉,就讓我有了不祥的預感。
“你也看到了,盛大目前是做精品女鞋的,但是我們設計部,卻有兩位男士,”總監見我沒說話,繼續說:“女鞋,照理說,自然的女人更爲了解,可是你知道小卡和託尼爲什麼能留下嗎?”
我當然不知道,畢竟是你把他們留下的啊。
“小貝,你交上來的東西,只能稱之爲作業,而不能稱之爲作品。”總監終於說道了重點,“等你想明白了這兩者的區別,再給我看一次吧。”
如果這個時候你在設計部看到我進總監辦公室前後的差距,你就會明白,什麼叫做鬥志昂揚一秒鐘變成灰頭土臉。
小卡看到我的表現之後,總算起了點善心,沒再給我安排任務。臨下班前,他塞了一塊cadbury巧克力給我,而後便離開了。
我拆開了嘗一口,這才覺得情緒稍微提高一些。
шшш. T Tκan. c o
打開臉書,也沒看到大叔發來的信息,失落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這時候手機響了,我激動的拿了起來,果然是趙哈尼打來的。
“喂。”
“聽聲音,這是戰敗了。”
“恩。”
“巧了,我今天心情也不爽。要麼,一起喝一杯?”
“好啊。”
我以爲趙哈尼說的去喝一杯是去1912,結果他倒好,自己買了一箱銳澳,帶我去了森林公園。
秋高氣爽的,晚上出來爬山的也不再少數。趙哈尼一手拎着銳澳,一手拿着野餐墊,找了個靠樹的位置,這才坐了下來。
我看了他一眼,也跟着坐了下來。
“行了,一路上都板着個臉,鬧得跟我對你做了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似的,”趙哈尼遞給我一個水蜜桃口味的酒瓶子,說:“你們總監那是人老了,沒眼光,你的作品我看過,還行。”
趙哈尼業餘是個時尚買手,他能誇我一句,還是讓我開心的。
“真的?”
“真的。”趙哈尼手裡拿了瓶藍玫瑰+威士忌的口味,跟我碰了一杯,說:“以我的眼光來看,於小貝未來肯定是個時尚界的大師。”
我被誇的樂呵了,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而後看了一眼趙哈尼,問:“昨天晚上你給我發信息時怎麼了?你說的煩心事,到底是什麼啊?”
趙哈尼擡頭,說:“長得太帥了,暗戀者一大把,每次出去玩,都要被告白。”
“切。”
我轉過頭去,沒看趙哈尼。可是又覺得他說的好笑,忍不住笑了。
“他對你好嗎?”趙哈尼又開口了,“知道你的喜好了解你的口味嗎?”
“那楊默曦呢?感覺她挺喜歡你的,她知道你徒有其表口蜜腹劍嗎?”
我和趙哈尼是背對着背的,我怕只要撞上他的眸子,就沒法這麼開玩笑了。
“哎,我正要跟你吐槽這件事呢。你看這女人吧,胸是胸,臀是臀的,可總感覺哪根筋是接錯了。”趙哈尼有模有樣的解釋,說:“一會兒子皓,一會兒皓哥,我聽着彆扭。”
“我上次見了,挺好的啊。”
“好什麼啊,她那時尚的行頭,尤其是那一雙套了涼鞋的黑棉襪,着實令人拍案叫絕。”
趙哈尼黑起人來那是絕對不手下留情,我曾經就是一受害者。些天謝意,他終於轉移了目標。
“比你還差。”
“喂……”我不滿,說:“兩個人在一起都需要磨合,你這麼排斥,婚後肯定各種不和諧。”
“磨合?”趙哈尼重複了這麼兩個字,問:“那你呢?跟凌沐雲磨合的怎麼樣了?”
“還好,他處處讓着我。”
“哦。”
好一會,趙哈尼沒再多說一句話。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我知道,我心裡有遺憾。
其實像現在這樣也好,畢竟,還是朋友。
“小貝。”趙哈尼背對着我,聲線沙啞,當我察覺到異樣時,他的手已經握着我的手,“給我點力量吧。”
或許這一刻我應該拒絕這種接觸,但是正如趙哈尼所說,我們是朋友,我有見他的身份,也有安慰他的理由。
凌大叔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我慌忙抽回自己的手,接了他的電話。
“小貝,我明天回來了。”凌大叔激動的開口,問:“想我沒?”
“想。”
“過幾天就是中秋節了,我從這兒帶了些禮物回去。到時候,去拜訪叔叔阿姨,好嗎?”
凌大叔想問題果然是全面的,我笑了笑,說:“不是說先去醫院看阿姨嗎?”
“一個一個來,好嗎?”
“好。”
“我先洗澡,晚點再給你電話。”
“恩。”
電話掛斷,我依然是背對着趙哈尼的。見他沒說話,我轉過臉笑了笑,說:“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趙哈尼看着我,立即起身,收拾防潮墊時,他擡眼看了我一眼,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這麼快就要去見家長了?”
我點頭,也覺得這是早晚要說的事兒,就說:“等他回來吧。”
趙哈尼沒再說話了,把我送到住處後,我從包裡取出一塊cadbury巧克力,遞給他,便轉身走了。
這一晚,趙哈尼沒在微信上跟我再說一句話。
週五,凌大叔從加州回來了,趁着午休時間我去了機場,而後我們去了大叔的住處。原本我想返回繼續上班,卻被他強行留在了家中。
凌大叔買了好多禮物,大大小小三個行李箱,其中一箱,就是留給我的。他讓我翻開看看,我當着他的面將香水瓶和絲巾拿了出來,翻到最後,居然翻出了一套性感的內衣。
我站在是那兒一動不動,凌大叔從身後抱着我,在我的耳邊說:“害羞了?”
“沒……沒有。”
“小貝,我不在這幾天,想我嗎?”大叔抱着我,鼻息灑在我的脖頸中,臂力越發的緊。
“你不先洗澡嗎?”
大叔呵呵一笑,忽然抱着我,就朝臥室走去。門被踹開了,大叔小心翼翼的將我放在牀上,而後,捧着我的臉,不由自主的吻了起來。
他吻的很霸道,好像要把我揉碎似的,他的手在的身上流轉,終於,伸到了我的衣服裡。
“大叔……”我緊張,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刻會來的這麼快。
凌大叔看着我,忽然伸出了手,在我的耳邊說:“不可以嗎?”
我也不知道這一刻我爲什麼會排斥,我告訴自己,或許只是覺得太快了。
大叔見我沒回答,自己躺在牀上,將我摟在懷裡,說:“那陪我睡一覺吧,我好累。”
凌大叔真的很累,沒一會就睡着了。我偷偷的睜開眼,看着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良久,才閉上眼。
中秋節前,大叔帶着我去了醫院,這一次,我見到了他的媽媽。雖然已被病魔折磨了許久,但是從面上的輪廓看上去,也能想到年輕那會是個美人。他說話斷斷續續的,大體意思我還是聽懂了,無非是讓凌大叔照顧好我,讓我多體貼他。
從某種意義上說,凌大叔已經帶我見了他的家人,我自然也是要帶着他去見我的家人。
在電話裡,我試探了老孃兩句,結果人家直接來了一句:“什麼年紀大了點啊,不就是上次過來吃飯的那位嗎?凌什麼?”
“凌沐雲。”我解釋。
“對對對。”我媽連說了三個“對”字,又說:“不過閨女啊,上次你媽我沒把注意力集中,這回他過來,還有幾個重要的問題我得問問,至於同意不同意,到時候再說。”
我媽能說這話,基本上已經沒了問題。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凌沐雲,準備一起回去過中秋節的事兒。
中秋節的前一天,我被大叔接到了他的住處,他緊張的讓我給他選衣服,然後弄出了個購買清單,生怕遺漏了什麼。
我笑他,他卻一本正經的告訴我:“我朋友說了,去丈母孃家,態度一定要端正。”
我無可奈何的笑了笑,這會兒手機卻響了,給我打電話的,是趙哈尼。
距離上次他給我打電話,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我找了個藉口下了樓,這才接聽了電話。
“小貝,明天中秋節。”
“恩,提前祝你節日快樂。”
“你那見家長的事兒,能不能推後?”趙哈尼聲音有些着急,說:“你現在方便嗎?我想和你見一面。”
今晚沒了哈,明天見,大家也可以點土豆的名字,可以看看土豆的其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