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哈尼，你喝酒了吧？”
“喝了點，小貝，跟我見一面吧。”趙哈尼聲音沙啞，“我有話要跟你說。”
“晚一點行嗎？我在整理東西。”我沒告訴趙哈尼我在凌大叔家，我總覺得，任何和凌大叔有關心的東西，都是我們兩之間的禁忌。
“你……是不是和凌沐雲在一起？”趙哈尼一語中的，語氣也急了，說：“小貝，你們是不是，睡了？”
我心裡慌得很，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到凌沐雲出現在走廊上，我說：“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去。”
“好。”
電話掛斷，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我明知道自己對趙哈尼的感覺，也知道他對我和別人不同，可是這個時間，我卻要爲了他離開男友家，從道德層面上說，我的行爲和出軌可以劃上等號，可是，我真的沒法忽略趙哈尼。
“小貝，你怎麼了？”凌大叔站在樓梯口，看着我，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沒有……”我避開凌大叔的眼神，感覺自己像是出軌被抓了一樣，丟人現眼。
“小貝，我……啊！”
凌大叔的哀嚎聲傳到了我的耳中，我慌忙的看過去，便看到了他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大叔！”
凌大叔受傷了，從自家的樓梯上滾了下來，十幾階的樓梯，就在我的眼前，好像一個失去支柱的球一樣，一節一節的滾下來。好在只是大叔家的傢俱都是木質的，除了扭傷了手腕之外，只有一些小小的擦傷。
我坐在他的身邊，一邊給傷口上些消毒水，一邊強忍着眼淚。
“疼嗎？”我問。
凌大叔笑了笑，說：“有點兒。”
“要是被人知道你這是在自己家摔的，恐怕又要笑了。”我說着話，眼淚就流出來了。
凌大叔幫我把眼淚擦掉，說：“沒事兒，好在沒毀容，不然真是醜女婿要見丈母孃了。”
我看着大叔臉上的笑，心裡忒不是滋味，剛纔，他要不是擔心我，怎麼可能從樓梯上滑下來。可是他不知道，我是在跟趙哈尼通電話，現在，他受了傷，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怕明天不能給我媽留下好印象。
我真是個壞女人，我怎麼能夠傷害這麼一個好男人。
“好了，別哭了，”凌大叔見我眼淚止不住，將我摟入他的懷中，說：“真的不痛，要是心疼我，就親親我好不好？”
凌大叔很少撒嬌，我聽着他的聲音，馬上破涕爲笑了，輕輕地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說：“大叔，以後不許這麼不小心。”
安撫了凌大叔之後，我又去拿了兩個冰袋，瞥了一眼手機，顯示有未讀信息。
信息是趙哈尼發來的，他告訴我，他正在某個酒吧的包廂裡。
我看着身後不遠處受傷的凌沐雲，心裡面頗爲糾結。
給凌大叔敷冰袋的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我心裡一慌，本能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並無任何懷疑。
我攤開手機，沒想到的是，電話卻是楊默曦打來的。
上次在餐廳見面，大家也只是禮貌上留了對方的號碼，這個時候，他怎麼忽然會給我打電話了呢？
原因只有一個，趙哈尼。
我戰戰兢兢的接了電話，第一句聽到的便是：“小舅媽，今天子皓有沒有跟你聯繫？”
楊默曦的聲音是也又細又甜的，從聽筒裡傳過來時，凌大叔也朝我這兒望了一眼。
我心虛的開了口，問：“怎麼了小曦，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楊默曦聲音裡有些猶豫，我聽到她說：“小舅媽，今天子皓到我家吃飯，可是吃到一半忽然走了，我爸媽很不高興，可現在……我又找不到他。”
“別哭別哭……”聽着楊默曦的哭泣聲，我心疼的安慰着，說：“或許他是有急事，沒來得及跟你父母說，你跟他們解釋解釋。”
這理由說的很牽強，但是我還是勉強的說了。
“我爸媽那邊倒是沒什麼，可是我現在很擔心子皓，小舅媽，我都在外面找了一個多小時了，找不到他，我……”楊默曦輕輕地抽泣，“他今天喝了很多，我擔心會出事。”
比楊默曦這麼一提醒，我的心也懸了起來，我瞥了一眼身旁的凌大叔，知道今晚我是走不開了，於是，我開了口，說：“之前他經常會去1912的菲比酒吧，你要是距離那近，現在可以去找一找。”
“知道了小舅媽，那我先掛了。”
電話掛斷，我緊張的捧着手機，聽到凌大叔問：“怎麼了？”
“是小曦，好像是跟趙哈尼吵架了……”我心虛的開了口，掌心裡全是汗。
“子皓又喝多了吧？要不，我們去找找？”
“不用，”楊默曦到了地點肯定是能找到趙子皓的，“你已經受傷了，早點休息，我去給安琪打個電話。”
凌大叔絲毫沒有懷疑我的話，我起身去了衛生間，給安琪發了短信。
趙哈尼，原諒我今晚去不了了。你的未婚妻，會好好照顧你的。
凌晨兩點，凌大叔早已經進入了夢境，我拿着手機去了洗手間，當我看到安琪發的信息時，終於安心的舒了一口氣。
趙哈尼被楊默曦接回去了。
第二天就是中秋節，大姐也知道今天凌大叔要去我家拜訪長輩的事兒，一早就來了電話，先是詢問了一些禮節方面的事兒，而後又提到兩家家長何時見面，我聽的心不在焉的，忍不住問了句：“大姐，趙子皓昨晚回家了嗎？”
電話那頭明顯慢了好幾拍，而後聽到大姐說：“昨晚子皓在小曦那裡，沒回來。”
我尷尬的笑了笑，應付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凌大叔一早就去了超市，這會兒也回來了。後備箱裡全是各種禮盒，月餅的，茶葉的，人蔘的等等，連後座上都擺的滿滿的。
上車時，我瞥了凌大叔一眼，說：“大叔，你是不是太誇張了？”
凌大叔笑了笑，說：“禮多人不怪，超市的導購都這麼說的。”
廢話，不然他們怎麼推銷掉這些東西。
我擔心大叔的傷不適合開車，沒想到他卻穩穩當當的開進了小區。團圓節嘛，小區裡也比往日要熱鬧許多，車子開到我家樓下時，左鄰右舍都朝我這看，走廊上，隱隱約約的聽到兩個大嬸在議論凌大叔的車，我們忍不住笑了起來。
禮盒太多，搬了好幾趟才搬完，站在家門口，惹的左鄰右舍都朝這兒看。有幾個認識的，還跟我打了招呼，一眼就看得出來，我這是帶着男友見家長的。
門開了，我媽和老於站在門口，微笑的看着我和凌大叔。
進門時我才發現，家裡比往常更乾淨了，顯然是特意打掃過的，就連老於腳上的回力運動鞋，都換成了油亮油亮的皮鞋。
至於我媽，那就更別說了，燙的捲髮肯定是提前整理了，身上的衣服也沒見她穿過，肯定是新的，還有手上那黃金鐲子，平時沒見她戴過，今天也拿出來了。
“爸，媽，這位是我男朋友，凌沐雲。”我看了凌大叔一眼，說：“我爸媽，你都見過的。”
“叔叔好，阿姨好。”凌沐雲似乎也有些緊張，說：“路上堵車，讓你們久等了。”
“沐雲，茶几上有剛泡的茶，口渴了吧。”我媽這話說得親切，可表情卻帶着疏。
老於倒是一如既往的親切，他和凌大叔一起坐在沙發上，我被我媽領到了廚房。
我媽燒菜，我幫着打下手，好一會，她纔開口說：“閨女，照理說，你找到了個歸處，媽媽應該高興纔是，可是一想到以後你有了自己的家，回來就少了，媽心裡難受。”
“媽，這座城市不就這麼大嗎？你要是不嫌棄，我們兩天天回來蹭飯。”
我媽白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客廳，頓時低下頭，說：“小貝，你找了個年紀比你大這麼多的，就不怕以後那方面不和諧？”
“媽……”
“得得得，我不說我不說，”我媽媽嘆了口氣，說：“這孩子，還沒嫁人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我媽這個人我是知道的，典型的嘴硬心軟，對待凌沐雲的態度表面親切實則疏遠，也只是爲了端着個架子，午餐準備了一大桌菜，還把去年我爸廠裡送的那瓶十年的茅臺拿了出來，犒勞他唯一的姑爺。
吃到大半時，我媽問了句：“沐雲啊，阿姨有幾個問題想看看你的想法，阿姨這人說話比較直，要是……”
“阿姨，您說吧。”
“你和小貝，對未來怎麼打算的？”
這問題問的十分凝重啊，一秒鐘桌上的氛圍就不一樣了。
凌大叔倒是沒有緊張，他淡定從容的開口，說：“阿姨，這些事情我都是看小貝的想法，我也知道，你和叔叔就這麼一個女兒，前些天我在琥珀山莊那裡看了兩套房子，你們要是不嫌棄，可以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
“聽小貝，你前段時間辭職了。”
老孃啊，你這個問題是一個比一個犀利呀。
“是的，不過前幾天我又去了趟加州，總部希望我到那裡工作。”凌大叔真的是毫不掩飾，而後看向我，說：“小貝說她喜歡設計，我在那邊也看了幾處不錯的設計學院，她要是願意，可以去深造一下，邊工邊讀。畢竟每個人一生都是短暫的，她可以自由的追尋自己的夢想，至於我，加州的薪資還不錯，國內還有幾家餐飲店，收入還行。不過得看她的意見。”
原來，凌大叔都想了這麼遠。
很顯然，老於和我媽也被震撼了，我媽給凌大叔盛了點湯，說：“那孩子的問題呢？”
“阿姨，這個也得看小貝的想法。我的計劃是最遲兩年後要第一個baby，你和叔叔覺得呢？”
我媽瞥了我一眼，笑着說：“我們也沒什麼意見，其實阿姨也沒有別的意思，你們的日子，得你們自己過，只是……你也知道，你比小貝大不少，我只是擔心日後的……”
“阿姨你放心，小事我們自己商量，大事拿出來，讓你和叔叔把把關。我會盡可能的不給小貝壓力。”
凌大叔說的十分堅定，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是帶着必死的決心，這一秒，我的愧疚心無限的放大，既感動，又害怕。
我很難想象，假使有那麼一天，我讓他失望，他又會怎麼樣。
飯後老於和凌大叔下棋，我和我媽在廚房收拾，照理說，我媽聽了凌大叔說的那些話，應該十分高興纔對，然而，並不是如此。
我從她身後抱着她，問：“媽，你對這個女婿不滿意嗎？”
我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說：“小貝，沐雲是個好孩子，可是你要知道，經濟基礎決定家庭地位，媽這是擔心……”
“媽……”
“小貝你記住，任何時候，都要自強自立。”
我媽話說的已經很含蓄了，當今社會，年齡已經無法阻擋愛情的腳步了，最流行的，就是大叔和蘿莉，我媽畢竟是老一輩人，這些事情的接受能力，還是有侷限的。她也知道，多少女孩爲求一張長期飯票，不惜出賣身體，出賣靈魂，她希望她的女兒，不是爲了物質上的原因，和一個人在一起。
因爲，即使在一起，那幸福也是短暫的。
我理解我媽我的良苦用心，忽然間覺得，這世上，最愛自己的，還是父母。
晚飯之後，我跟凌大叔說要留下來陪陪父母，他也同意了，我送他到樓下，小心翼翼的問：“大叔，你會不會覺得，我家……”
“想什麼呢。”凌大叔揉了揉我的頭髮，說：“倒是你，回去之後記得幫我多多美言幾句。”
我點頭，送走凌大叔之後，這才上了樓。
回去之後我媽便把我叫進了臥室，一般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我要遭殃了。第二，我媽有很重的事情要審問。當然，結果可能還跟遭殃有關。
“小貝，媽仔細想了想啊，有一個問題，困擾着媽。”我媽低着頭整理衣服，問：“你爸下午跟沐雲聊了聊出國的事情，這件事，你怎麼想的？”
“媽，你怎麼想的，你說呀。”
我媽瞥了我一眼，說：“你爸爸問了出國的時間，至少要在國外呆個一年半。”
這麼久。
“小貝，沐雲說了很多話都在理，你媽年輕時沒有機會出國看看，倒是希望我的女兒，多長長見識。”我媽看着我，說：“只是……”
“媽，我這不是還沒決定呢。”
“有這個機會，爲什麼要放棄？”我媽看着我，說：“而且，我和老於都一致認爲，沐雲是個不錯的孩子，只是，你們認識太短了，媽覺得，沒必要那麼早結婚。”
原來，這纔是重點。
這時候我媽拿出了一個紅本本，仔細一看，居然是張存摺。
“小貝，出去看看也好，但是，咱花自己的錢。”
我瞥了一眼存摺，數了數上面的零，頓時驚住了。
“媽，上大學那會，你最喜歡跟我嘮叨的就是沒錢……”
“廢話，這可是你媽給你準備的嫁妝錢。”我媽白了我一眼，又吞吞吐吐的幾秒，說：“小貝，子皓最近跟你聯繫了嗎？”
回到房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我翻出手機，並未看到趙哈尼發來的信息。
我媽那心思，跟蜘蛛網似的，她準時瞧出來點什麼，纔會這麼問我。我沒敢告訴她，是因爲怕她擔心。
她說過，別人的東西再好，都不能動心思。這話我從小聽到大，要是知道我現在還對趙哈尼存着心思，想必她會想抽我。
我也想抽我自己。
某塊心魔反覆折磨着我，告訴我，做朋友，根本不夠。
十一點半，我的手機響了，電話是安琪打來的，我接了電話，聽到她說：“小貝，你來一趟吧，趙子皓在這撒潑，可能會出事。”
“安琪，我……”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小貝，你和趙子皓不要相互折磨了好嗎，他都要把自己玩死了，你快來吧。”
安琪掛了我電話。
我偷偷摸摸的看了門，直接衝到了樓下。
趙哈尼，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酒店裡，衣衫不整的趙哈尼坐在馬桶前狂吐，手裡還拿着個洋酒瓶，吐完之後，繼續灌。
我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安琪和餘聲，問：“多久了？”
安琪指了指一旁的酒瓶，沉默着沒說話。
“你來幹嘛啊，你去享受你的美好時光呀，哼！”餘聲不屑的看着我，又說了一句。
安琪踢了他一腳，說：“你他媽少廢話，你來有用，怎麼沒把趙子皓扶出來？”
餘聲立即閉上了嘴，眼神裡帶着不滿。
我小心翼翼的走進衛生間，將趙哈尼手中的酒瓶拿了下來，說：“趙哈尼，別喝了。”
趙哈尼眯着眼看着我，說：“小貝？”
“是我。”
“小貝……”趙哈尼直接扔掉了酒瓶，把我摟到了他的懷裡，竟然“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心疼他，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聽着他一邊嗚嗚一邊說話，好像是說“小貝，我錯了，我不該訂婚的，我錯了，我不該逼着你的，小貝，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把趙哈尼扶到牀上之後，餘聲和安琪都出了臥室，我將他的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只剩下一條內褲。
熱毛巾擦了擦身體，他的手一直拉着我的手。
“小貝……”
不似之前的傲慢無禮，這一刻，我面前的他，是一個自認爲自己做錯了事，委屈而自責的小男孩。
擦乾淨身體之後，我讓安琪拿了瓶溫好的牛奶進來，勸了好一會，趙哈尼才喝了一些。
“小貝，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他已經睡着了，可是我，卻一點睡意也無。
趙哈尼，你太傻了，難道你要因爲我，背叛全世界嗎？
好一會，趙哈尼終於進入了熟睡狀態，我推開門走了出去，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安琪和餘聲，也坐了過去。
“餘聲，你一直對我很有意見，今天我給你個機會，你說吧，把你想罵我的，都罵出來吧。”
餘聲似乎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先是看了安琪一眼，而後又看向我，說：“是你讓我說的。”
“恩。”
“小貝……”安琪先插了一句，說：“其實有件事，我也知道。”
“說。”
“小貝，這件事都是餘聲的錯，他……”安琪猶豫的看了我一眼，說：“趙子皓不是gay。”
“對，是我喜歡他！”餘聲好似鼓足了勇氣，說：“從我們第一次在電臺見面，我就喜歡他。可是我追了他半年，他對我都是不理不睬。”
“然後呢？”我看着餘聲，問：“接吻。你們……”
“我追了他大半年，可惜都被他拒絕了，有一天晚上，他給我發了一條信息，問我能不能幫他一個忙，”餘聲聲音緩下來了，好像回憶起了當時的鏡頭，“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見面之後，他告訴我，他要演一場戲。”
“什麼戲？”
“那段時間趙國泰整天想着法子讓他去相親，他煩了，就讓我扮演他的……男朋友。”餘聲說道這兒，忽然頓了頓，說：“騙趙國泰，說他喜歡男人。”
“這個……”我難以置信的看着餘聲，眼前忽然閃過第一次看到趙哈尼和一個男人接吻的事兒，“在安琪的派對上，跟他接吻的……”
“是我。”餘聲回答的肯定，說：“我們相處了整整一個月，趙國泰終於放過了他，可是，他對我，卻……”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趙哈尼他，根本就是一個正常男人。
“我以爲，只要我真心，就能換來真意，可是沒想到，把路上殺出一個陳咬金，你！”餘聲指着我，說：“你跳水，他跟着跳，你喝酒，他替你擋，我們公衆人物很注意隱私，他卻當着整個團隊的面跟你接吻，憑什麼？”
“所以，那天在他家，你是……”
“我是氣你的。”餘聲看着我，說：“除了那一步，我們都做了。”
“餘聲，還有那件事你沒說。”安琪瞥了餘聲一眼，說：“就是……”
“有次他喝多了，我送他到酒店，我們一起睡了一晚，他以爲我們做了。”餘聲說的很平靜，而後看向我，說：“所以，他覺得對不起你。”
“我……”
“我就是看不慣你那樣！”餘聲瞪着我，說：“憑什麼啊，憑什麼讓我們子皓處處遷就你，不過話說回來了，他訂婚你都不反對，你到底怎麼想的？”
“閉嘴！”安琪指着餘聲，說：“你坐下。”
餘聲坐下了，可是我卻坐不住了。
“不過你也有報應了，你不找我們子皓認錯，那就是你的錯，我聽安琪說，你天天以淚洗面是吧？活該！還有那凌沐雲，又老又醜，也是上帝給你的懲罰！”餘聲盯着我，好像罵的不過勁似的，又說：“雖然我很樂意你看到懲罰，但是現在我們子皓心太難受了，我就勉強把事實告訴你，讓你愧疚，傷心，難過，痛苦！”
“餘聲，你……”安琪指着餘聲，氣不過，直接甩了個抱枕過去，說：“你以爲我們小貝好過嗎？趙子皓既然喜歡小貝，就不該拿訂婚當兒戲，他這是試探，太陰險了！”
“試探怎麼了，只准你們女人試探？”
“餘聲我告訴你，現在事情很棘手，楊默曦的爸爸是誰你不知道嗎？趙子皓現在的處境得不到任何好處！”
“你是說……”餘聲終於慫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你們，在討論什麼？”一個聲音打斷了室內的爭吵，我們三個人同時看向臥室，看到趙哈尼只穿一個褲衩站在門口，迷迷糊糊的看着我們。
“我尿急……”趙哈尼開口，雙手放在褲衩上，作勢就要脫褲子。
安琪尖叫了一聲背過身去，餘聲卻毫不在意，我瞪了他一眼，他才避開雙眼。我慌忙的走到趙哈尼的身旁，結果，看到了慘不忍睹的一幕。
“小貝，這尿壺怎麼這麼小？”趙哈尼一邊排泄，一邊吐槽。
我瞥了一眼桌上的骨瓷水壺，只能保持沉默。
趙哈尼尿完了，拉着我去了臥室，關門前，對着門外的兩人笑了笑，說：“我們要睡覺了，你們別打擾喲。”
他說着話，就把門給關上了。我被趙哈尼拉到了牀上，他將左臂伸了出來，笑着說：“小貝，我給你當枕頭好不好？”
趙哈尼是眯着眼的，確切的說兩隻眼睛只留下一條縫。從開始站在門口到現在，都是這副模樣。
不過，很可愛。
我看着他，輕輕地枕在他的臂彎裡。
對不起，我讓你受了太多的委屈。
從前，你委屈，以後，我來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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