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純開了口,聲音挑得很高,有點兒不屑。
莫煙在外人面前,脾氣算得上不錯,但也代表她就是軟柿子,她淡漠的掃了陸純一眼,淡淡道,“你是這裡的護/士吧?剛好,我肚子不太舒服,你扶我一下,我要去趟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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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的對話,她至少可以肯定一點兒,厲先生在心虛。
她沒敢在往下試探,怕對方察覺,反正打掉孩子,一直以來都是她掛在嘴邊的話,他懷疑也懷疑不到哪兒。
正想着,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莫煙還以爲是莫諾,結果一擡頭,就瞧見那天在機場碰到的那個跟厲景煜一塊兒的女孩兒。
她怔了一秒,就收斂起情緒,禮貌的問道,“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錯病房了。”
陸純從上到下打量着莫煙,眼中的神情很倨傲,也很冷,那樣子,就像是低等生物一樣,令人十分的不舒服。
“你就是莫煙?”
陸純開了口,聲音挑得很高,有點兒不屑。
莫煙在外人面前,脾氣算得上不錯,但也代表她就是軟柿子,她淡漠的掃了陸純一眼,淡淡道,“你是這裡的護/士吧?剛好,我肚子不太舒服,你扶我一下,我要去趟衛生間。”
陸純一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莫煙卻已經掀開被子,從牀上坐起來,掃了一眼愣在門口的女人,十分自然道,“幫我把拖鞋拿過來吧。”
陸純這纔回過神,臉一青,沉聲道,“你看清楚,誰是這裡的護/士?”
莫煙頓住動作,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一樣,蹙眉道,“你不是護/士,你來這裡幹嘛?”
“我——”
陸純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住情緒,俾睨着她,“我有事要跟你談談。”
“我好像,不認識你吧,這位小姐?”
“我叫陸純。”
陸純將肩上的頭髮,撥到耳後,掃了她一眼,語氣有些高傲,更像是示威,“是厲景煜的未婚妻。”
莫煙臉色一變,瞬間白了白,陸純勾起脣角,對她的反應,十分的滿意,繼續道,“之前我一直在國外讀書,你沒有聽過,很正常,但是現在既然知道了,我希望你離我未婚夫遠一點。”
莫煙抿着脣,好久才道,“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的語氣十分誠懇,甚至一瞬間,陸純都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惡劣了了。
莫煙話卻還沒說完,她摸着右手上的戒指,臉色十分歉然,“如果我知道你們已經訂婚了,是絕對不會答應他的求婚。”
陸純身體一僵,臉色變了變,盯着她手上那枚戒指看了許久,眼神慢慢變得複雜,好久才啞聲道,“你說,他向你求婚了?”
莫煙臉色也是慘白,握着那隻手,卻故意將那枚戒指在陸純眼皮子底下晃動,情真意切道,“他說,他想爲我肚子裡的孩子負責,想照顧我一輩子,你知道的,我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面對這樣的他,我真的很難拒絕……”
“你肚子裡孩子是他的?”
陸純這次的聲音更大了,她以爲厲景煜只是玩玩,只是對莫煙這樣的另類感興趣,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她捏着拳頭,聲音有些顫抖,“那你怎麼不把孩子打掉!”
這話聽起來真的十分刺耳,莫煙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沉默了許久,才道,“我有中度貧血,不能做流產手術。”
陸純一瞬間覺得天都塌了,今天之前,她還跟自己的一幫朋友面前放話,這次回國一定要把厲景煜拿下,結果第一次交鋒,就這麼慘敗,對方還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這讓她十分不能接受。
她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跟他退婚,離開這裡,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撫養這個孩子長大成人。”
雖然對方是在她離開,但是莫煙卻覺得這姑娘有點兒傻,有點兒單純,如果真是有心機的,哪裡會管她的死活。
她在心裡說了聲抱歉,因爲對他,我也不能放手,除非他親口讓我離開。
她抿着脣,沉默了很久,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輕聲說,“好。”
陸純心裡鬆了口氣,同時又對莫煙有些瞧不起,她以爲厲景煜看上的人,至少應該是與衆不同的,沒想到這麼目光短淺。
明白這一點,她對莫煙此時興趣全無,直接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簽了五百萬遞給她,沉聲道,“記住你說的話。”
莫煙接過來,掃了一眼上面的簽字,清秀大氣,都說字如其人,能寫出這樣的字,人應該也不會壞到哪兒吧。
陸純見她將支票收好,盯着她手上的戒指,開口道,“把戒指給我吧。”
莫煙一怔,倒是忘了這一點,她蜷縮着手指,猶豫了幾秒,輕聲道,“摘不下來。”
“怎麼可能?”
莫煙將手遞給她,陸純猶豫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拔了拔,戒指與手指之間貼合的很緊,這樣根本拔不下來,除非用肥皂水。
這尺寸未免也太合適了吧?
陸純疑惑的掃了莫煙一眼,去弄了點水,才慢慢取下來。
莫煙看着空蕩蕩的手指,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陸純拿着那麼戒指,端詳了一下,很快就發現上面篆刻的英文縮寫,瞳孔驟然一縮,緊緊地攥住那枚戒指。
陸純走後,莫煙躺在牀上呆了一會兒,然後將那張支票拿出來拍了張照片,發給了厲景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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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先生都要入睡的時候,看見這條消息,蹙起眉,坐起身靠着牀頭,回了條微信。
“給你你就花吧。”
莫煙……
對於厲先生的胸有成竹,她突然有點兒心虛,咳了一聲,訕訕道,“你就不問問,她來做什麼?”
“給你錢,讓你離開我。”
厲先生一絲猶豫都沒有,說得非常乾脆。
他頓了頓,又問道,“你怎麼回答的?”
“……我把戒指給她了。”
厲先生……
“反正那戒指,最終不是還得到你手上嗎。”
莫煙爲自己的行爲狡辯。